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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侠,请留步-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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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已经散了,赵构坐在金碧辉煌却空荡荡的大殿上出神。晚镜走了又十五日了,让他不安的是这半个月没有她一点消息。还有,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太多,总觉得自晚镜走后,方峤变得更加沉默寡言,眼神闪烁间似乎有心事。所有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无比疲惫,烦躁不安与日俱增,他真的快要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整晚整晚的失眠,好不容易睡着又被梦魇纠缠,对着镜子里那个两鬓微白,面色奇差的中年男子,他闭上眼深深叹口气,为自己感到悲哀。岁月蹉跎催人老,仿佛一个不经意间就老去了。
年少时的豪情壮志似乎还在耳畔,他却已经庸庸碌碌的度过了人生的大半时光,一事无成,若干年后的青史之上怕也不会留下什么好名声。不甘心,可也只能是不甘心而已,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命运的轨迹早已铺好,谁也无力改变了。
“小九,父王去看看王贵妃,很快就回来,你乖乖等父王。”赵佶慈爱的默默六岁男孩的头,然后快步离开。
那一晚,王贵妃并没有生下皇子,只生了个公主。可是,他的父亲却再也没有回来。那一天是赵构母亲的生辰,是父亲第一次陪他和母亲用晚膳,也是最后一次。自小他看着自己的母*日倚门翘首以盼,直到容颜老去,他的父亲,那个风流天子也只来了这么一次,匆匆来匆匆去,连一顿完整的晚膳都吝于施舍。恨,从那一天起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你们都是朕的股肱手足,而今国家有难,贤弟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为朕分忧吗?”赵恒坐在龙椅上痛心疾首,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十九岁的赵构身上。
赵构心中一寒,是了,众多皇子中他最不受宠,母亲出生低贱,他在朝中也人脉,不选他选谁呢?无声的冷笑,既然逃不过,那就干脆一点吧!一咬牙,他大步踏出,朗声道:“陛下,臣弟愿往!”
赵恒大喜过望,一激动居然走下御座一把握住赵构的手,满眼期待却又假惺惺的道:“金乃虎狼之国,他们不讲信义,不像辽国久沾王化,这一去是九死一生,你再好好考虑考虑,真的愿意去吗?”
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赵构冷冷道:“我身为皇族,国家有难,理当挺身而出,为江山社稷何惜一死?”清冽的声音响彻大殿,眼角扫过自己的兄弟手足。他隐忍了十九年,此刻他不想再忍。嘴角挂着讥诮的笑容,眼神中是不加掩饰的轻蔑,“朝廷若有用兵之机,勿以一亲王为念。”说完,他挥袖潇洒的走出大殿,脊背挺得笔直。自那一刻起,他孤身一人不再有兄弟!
“陛下帝位来路不正,若渊圣回来,当何以自处。”苗刘二人不屑的问他。
“皇上,小皇子他……没了……”吴贵妃哭的肝肠寸断。
“陛下,一路颠簸操劳,曾受过很大的惊吓,又经历巨大的悲痛,怕是……不能再有皇子了。”太医战战兢兢的告诉他这个绝望的结果。
“皇上,岳将军连战连捷,手握重兵且*极高啊。”秦桧不动声色的提醒他。
“九儿,母后要你杀了柔福!”柔和慈祥的母亲说出让他心惊的话。
“不——”大叫一声他惊醒过来,眼前是空荡荡的屋子,没有人,谁都没有。他剧烈的喘息,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平息下来——原来是场梦。他扶着床柱坐起身,额头上全是冷汗,刚才的梦太过真实,简直就是他这一生的回放,不可怕却又比什么都可怕。
他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床沿,也不点灯。寂静的黑暗中,他悲哀的不能自制,梦境中他这一生的痛苦如走马灯一样重新上演,手无意识的握紧松开再握紧。他多希望自己能够健忘一些,忘却这些不愉快的记忆,可是他做不到!
正是因为这些痛苦,因为他们一步一步的苦苦相逼,造成了今日的他——自私怯懦,一事无成。他不想救自己的父兄,他不相信军队,不相信百姓,更加不相信武将,所有的这些都是带给他痛苦的根源。
他以为当了皇帝会得到幸福,以为杀了岳飞就可以从此安心,以为听到父兄的死讯会高兴,以为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厚福。可是,结果全都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他的世界黑白颠倒一错再错。
眼泪落下来的一瞬间,他忽然想起了林晚镜。想起她寂灭的眼神,无喜无怒的语气,她对他说,“我相信,皇上一定有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的理由……一些心愿或者梦想……”
赵构忽然无法克制的颤抖起来,以至于他揪紧了床单,指节和脸色俱白的骇人。
不知过了多久,眼中的泪终于干涸,赵构抹抹脸,摸索着点燃桌上的蜡烛,对着窗外轻叫一声,“方峤——”
“皇上有什么吩咐?”门被轻轻推开,方峤垂首恭立在门口。
看着方峤,赵构忽然明白过来,除了林晚镜,所有人都不会把他当成普通人一样对待,即使亲近如方峤,也时刻记着两人的身份,一举一动莫不是恭恭敬敬。迟疑了片刻,他疲惫道:“朕睡不着,你进来陪朕说会话吧。”
方峤愣了愣,还是依言关上门进了屋。看了看有些失神的赵构,略略犹豫,选择自行在他对面坐下。点燃桌上的小炉,一边将茶壶放上去煮茶,一边静静的等着他开口。
若是以前的他想必会站到赵构让他坐下,再推说几遍臣不敢,然后才战战兢兢的坐下吧?现在想来,这场景还真是虚伪的可笑呢,若自己真的这样做了,想必皇上也不会想要说什么心里话了。
果然,赵构看见他的举动眼神闪了闪,不过立刻便移开了视线,神色有些不自然。以方峤对他的了解,知道他还在纠结到底要怎么开口。方峤不着急,他知道赵构一定会说的,晚镜的说的对,皇帝也是普通人,那么多不开心的事在心里积攒了这么些年,一旦被撩拨,不找一个宣泄口人会被心事活活憋死的。
茶水沸了,他认真的泡好两杯茶,递给赵构一杯。暖暖的茶杯握在手中,瞬间驱散了手心的寒冷,轻呷一口茶,赵构终于期期艾艾的开了口。
“方峤,你觉得……晚镜是怎样的一个女孩?”
“说实话,臣与林姑娘只有几面之缘,不敢说了解她。臣唯一知道是,林姑娘她……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闻言赵构皱了皱眉,方峤假装视而不见,握着茶杯幽幽道,“鹰离不开广阔的蓝天,困在狭小的笼子里是会死的。”
“你莫忘了,晚镜出生,本就该是个大家闺秀!”赵构急切的道,好像溺水之人拼命要抓住些什么,即使那只是根稻草。
“是啊,她本该是的,可惜,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曾经了……”
室中的空气似乎凝滞住,君臣二人各怀心事的相对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赵构艰难的开口道:“方峤,你真的觉得……朕不该把晚镜留下吗?”
悲哀,这一刻方峤如此真切的体会到这两个字——从一国之君的眼睛中。“皇上也是普通人,也有喜怒哀乐,有妥协无奈和恐惧。”晚镜的话言犹在耳,此刻才深切的感觉到它的犀利——因为是皇帝所以比正常人更多悲哀,都说帝王无情,其实是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不敢爱吧。也正是因为从没有爱过人,所以一旦动了心就会比常人更加执着和偏激。
缓缓吐出一口气,方峤站起身,恭敬的行礼,“皇上,若您真的喜欢晚镜,请您给她自由。深宫大院侯门大宅只会是困住她的牢笼,江湖才是她该待的地方,即使那于她曾经是个意外。”
颇有些意外的看着方峤,对他忽然换了对林晚镜的称呼,赵构很敏感,当下脱口问道,“你也喜欢晚镜?”
“回皇上,方峤是个孤儿,晚镜曾叫我一声方大哥,从那一刻起臣就当她是臣的亲人。臣只是希望她可以永远像现在这样自由的开心的,做她想做的事情。”方峤抬起头,平静的和赵构对视,那双眼睛真诚的清澈见底。
“罢了,你出去吧,朕忽然想要睡了。”僵持片刻,赵构终于无奈的挥挥手,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方峤明白,身为皇帝要做出放弃这样的事情真的是很难很难,好在晚镜说的对,皇上其实是很善良的。不再多说,他躬身退出不忘仔细的掩上门,不一会耳屋内传来一声压抑的叹息,然后蜡烛灭了……
方峤倚在冰冷的墙壁上,幽幽抬头看天,今夜的夜空,熠熠星辰,月如猫牙……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呢。他扯开嘴角淡淡的笑了,似乎被晚镜给传染了——生活明明已经是个死胡同,也就是她偏偏能够如鱼得水的绕出来。希望自己这次真的能帮上忙,希望皇上真的能够放下,他这么做不仅是为了晚镜更是为了皇上。
晚镜不会留下,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不管皇上能不能接受都无法改变,与其生离死别还不如给他点幻想眷念着,毕竟他这一生遇到的温暖太少。


☆、【二十三】白首不堕青云志

蓬莱镇,流云客栈。
寒露看着林晚镜进门的样子,心里其实诧异:这家伙破天荒的罩了件黑色的斗篷,而且身后居然还跟了一个人。但林晚镜笑得疏离,她没问什么,只是嫣然一笑,说客房已经准备好了。
林晚镜点了点头,随手解了斗篷扔给她淡淡道,“帮我扔了吧。”拉了商流景转身就要上楼。
“晚镜”,寒露眼尖瞧见她白皙的手上一道细细的红丝格外刺眼,她迅速的从柜台后走出来,声音不大却很尖锐,“你又受伤了?”
商流景一惊,只见林晚镜被蛇咬了一样慌张的将左手缩进袖中。他抿了抿唇,目光定定的看着她,眼中喜怒莫辨,林晚镜低着头紧张的连呼吸都开始不顺畅。
“掌柜的,不知店中可备有金创药?”他却忽然对着寒露问道,一手不忘拉着晚镜。
寒露转身取出一瓶上好的伤药并着一卷纱布,笑道,“晚镜来这儿十次里有九次是带伤的,所以我这儿最不缺的就是跌打损伤的药。”
“寒露!”林晚镜急急打断她,“伤口在胳膊上,我自己弄不来,你来帮我一下。”
“不用麻烦掌柜,这点小事我来就好。”商流景淡淡开口,寒露尚未反应过来,只觉手中一轻,东西已到了他的手上。
晚镜从惊愕中清醒过来刚要挣扎,商流景斜睨她一眼,懒洋洋道,“你的脉门现在扣在我手里,你要是乱动,我就抱你上去——反正老子是土匪。”声音不大刚刚够林晚镜听的清清楚楚,于是她瞬间安静下来,乖乖的跟着商流景上了楼,假装看不见身后寒露那副惊异的眼珠都快掉出来的表情。
仔细的给晚镜包扎好胳膊上那道一寸来长深可见骨的伤口,商流景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还真是天性如此呢——不管是以前的岳婉还是现在的林晚镜都是这样——不管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开心的难过的统统不和人说,把所有的情绪掩饰起来,永远只用微笑示人。
“晚镜,”商流景背过身去倒水,缓缓的说,“你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没有。”林晚镜答得很快,很坚定。
“只要你开口,无论什么事我都可以帮你。”他忽然觉得很累,倦倦的道,“为什么你宁愿自己这么辛苦,也从来不开口?”
林晚镜答非所问:“大哥……要是你死了,寨子里的兄弟怎么办?”推开窗户,外面是无边无际的夜。
商流景一怔,晚镜缓缓转过头来,似乎笑了一下,“我当然知道,无论什么事你都会帮我,不只是你,甚至寒露,老金他们都会帮我,可是你们都不是我。你们各自担负了很多东西……我不要你们帮!”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她离自己很远很远,想要伸手拉住她却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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