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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感觉到他生气了。所以,她要是真的说了谁,恐怕他就真的会寻了去。
那……她不就是自虐?
可现在,她已经在被虐了!
唐浅浅咬唇,扭头压下了眼里的湿润。
两人之间,只余浅浅呼吸。
稍许,南耀羽叹息。
夜色中,一手轻拂过唐浅浅额间的发丝,眼前露出光洁的额头。
“浅浅,你不相信我吗?”
柔和的声音好似春风,点点的撩拨着唐浅浅心底的浮动。
唐浅浅的呼吸一滞,鼻子里都有些酸涩冒出来。
她相信,所以他利用她,算计她,不告诉她原委--她都明白,她都能理解。
这边的习俗是后宫女子不得干政,而他虽为太子,可或者有些事情明面上不能做的,就需要她的帮衬,或多或少的或委屈她。所以,在一开始的恼怒之余,她也想开了。
他夜夜里和同塌而眠,不就是他的愧疚,赔礼的证明么!
她也曾问了几次他是不是和别的女子在一起。他的几次回答都让她镇定安然。可结果呢?
正是因为她的相信,所以才让那个卢良媛有了孩子,不是吗?
唐浅浅定定的看着那双晶亮的眸子,轻忽一笑,“那,羽可是相信我?”
“……”
南耀羽的眸子一缩,嘴角紧紧的抿到一起。
……
无需他说什么,唐浅浅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
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
她爱他,或并没有她想的那么深,可至少她相信他。
他呢?
唐浅浅扯了扯嘴角,扭头闭上眼睛。
南耀羽盯着她,近在咫尺,便清楚的看到了她眼中的伤心,痛楚,失望。各种交缠在一起,让他的心底也跟着陡然一颤。
当她扭头,当她缓缓的闭上眼睛,竟是让他脑袋里冒出来或者下一刻她就会消失不见的念头。
南耀羽沉下嘴角,生硬的别过她的头,硬逼着她不得不看向他。
随后,不容她有什么反应,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他很用力,恨不得把她的唇都吞到他的肚子里,可身下的女子没有丝毫的反应。
甚是点点的冰凉,侵入唇齿。
似乎曾经的浓郁甜美都变得遥远疏离。
陡然而来的心慌渐次蔓延。
怎么能,怎么可能——
南耀羽吻着她的越发的用力,压在唐浅浅身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唐浅浅知道自己挣扎不开,她也不挣扎。
就这么僵硬的承受着他的粗暴。
既然已经失望,便不怕再失望。
当最后的一丁点儿爱意消无,岂不是轻松的很?
……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或者只是转瞬,南耀羽品尝到唐浅浅唇齿当中的血腥,眸底方陡然一闪清明。
刚才,他这是在做什么?
再看身下的女子,仍是一动不动,只是嘴角似乎诡异的勾出了一抹让人心悸的弧度。
南耀羽心下陡然一寒,一时竟好似全身都有些冷意肆意。
他拧眉,继而,他的动作变得轻柔。
他撑起身子,不让自己压在她的身上,他的唇沿着她的唇形,一点点舔舐着唐浅浅唇齿间的伤处,像是对待易碎珍贵的最爱,小心翼翼。
唐浅浅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迷蒙的视线中,男子的模样近乎虔诚。
虔诚?
她看错了吧~
他不是不知道她一心所求。他不是不知道她心中所念。
既然都做了那些,现在这般不觉得虚伪么?
唐浅浅暗自轻叹,只是这声叹息却好似传到了南耀羽的耳中,南耀羽亲吻她的动作一滞,随后松开了她。
四目相对。
唐浅浅静默不语,南耀羽盯着她,眼中神色幽转。
忽的,他抬手,拂过她的唇。
微显粗糙的手指使她的唇瓣一阵酥麻。
就在他的手指拂过的同时,他的声音穿透耳际,
“我信你!”
唐浅浅一愣。
他信她?
真的?还是只为了哄骗她?
只是似乎此时此刻,他也没有哄骗她的必要!
唐浅浅脑袋里一时纷乱,脸上也有些神色莫变。南耀羽看在眼里,只觉心底一下子轻松惬意,他看着她,唇角弯起。
渐渐的,轻魅浮动。
“她没有身孕……即便是有,那个孩子,也不是我的!”南耀羽道。
“……”
唐浅浅瞪大了眼睛,眼中闪动细碎光亮。却是几乎不相信他说的。
刚才他的话还没有让她回神,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没有怀孕?既然没有,那个卢湛箐就敢明目张胆的喊着?
而他,也还就认了?
隐隐的,似乎有什么就要破胸而出。
……
南耀羽看着唐浅浅一脸的不可置信,继而,唇角的笑意更深。“本宫需要她有身孕!”南耀羽一语道破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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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梦似幻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如梦似幻
卢尚书府。
书房的烛光忽黯,随后房门打开。
几盏气死风灯明亮忽闪,卢尚书从书房中走出来。
侍奉的随从前行带路,往卧房方向而去。
这时候,忽的空中有飞鸟翅膀的扑棱声忽响畛。
卢尚书抬头张望。
侍奉在侧的随从警惕抬头,眼中锐光四射。
下一刻,随从飞身而起,几个起落,就把一只飞鸟捏到了手里钕。
随后指端快速动了动,飞鸟再度展翅高飞。
而这个片刻,卢尚书已经凑了过去,“怎么回事?”
随从躬身,把手里的纸卷奉上,“青鸟!”
卢尚书眼中一凝,转身往书房而去。
那名随从紧在身后跟随,房门再度开合。
只是此次书房中只有卢尚书和那名随从二人。
其他人等只能守在书房之外。
随着宫灯明亮,卢尚书仔细的看过了纸卷上所言,眼中精光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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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空万里。
白云飘渺。
燕舞酒楼。
“玄”字的雅间。
雅间外,热闹非常。
雅间内,寂静清幽。
一盏清茶,几碟糕点。
一锦衣女子静坐在桌前。
雪白的皓腕辗转,晶莹如玉的手指犹如葱白美好。
只若美人儿。
只是眸色辗转,女子的面容只不过平滑俊雅,唯有那双眸子晶亮美好,彰显出女子的几抹娇羞柔意。
她正是易容了的唐浅浅。
若是原来易容出府,她一定是要男装的打扮,可现在腰腹已经有些遮挡不住,只能女装的出门。
幸而,那个家伙先把密道告诉了她,所以,即便她从容出府,府内也只以为太子妃在禁足。
而这次她出府,不为抒郁,也不为街上的那些所谓美食,只为解惑。
昨夜里,他仅有的两句话,对她而言就好似醍醐灌顶,从头到脚的舒畅了一通。
卢湛箐没有身孕!
这一切都是他的计谋!
人家的计谋为何,他没有和她多说,她更没有多问。
毕竟女子不得干政,再说她也没想着去干涉什么。只是既然能让堂堂太子之尊不惜要身后属于他的女子也担当上如此“凄惨”棋子一图,可见他的谋划定然非她所能想像。
于是,欢快之余,以至于今日她实在是忍不住就借用了她宫中的密道溜了出来,只为从这里再探听最后的一丝不解疑惑。
就在半盏茶之前,大皇子留在燕舞酒楼负责和她接头的人刚刚离开。
她心头的最后一抹疑惑也轰然开解。
此时,桌上的美食散发着点点她熟悉的香气。
唐浅浅的手指端惦着的是清凉的杯盏,唇角浅浅的笑意已经犹如詹梅绽放。
并非是她多情,而是身为朋友,怎么也不忍心自己相识的人被困局中,自己不止袖手旁观,还要处心积虑……幸亏,那位方家公子无碍。也幸而昨夜里她没有对那位太子殿下提及方家公子的名字,不然那位太子殿下或又是要恼怒了。
唐浅浅的眼中波光美好,好似浮现出昨夜里她们的交颈缠绵。
……他的唇落在她的身上,每一处都让她心神摇曳。
……他的手画在她的身上,每一寸都让她心潮澎湃。
原来她就知道自己是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现在再想,觉得自己还真是完蛋了!
“桃红,取梅子酒来!”
唐浅浅唤着。
门外没有传来桃红的声音,只是随后房门“吱呀”拉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隔着层层的帘帐,唐浅浅在看到来人之后,眼中先是一闪,随后唇角笑意深浓。战甲核心
“大皇子殿下!”
来人正是南耀泽。
他一身的锦衣素袍,俊美朗目,唇角紧抿,只若是雕塑的五官精致贴切。虽还是先前唐浅浅见到的模样,可眉宇间隐隐显露的倦色却是让唐浅浅的心头微微一跳。
“你倒是好兴致!”南耀泽轻笑,走到她旁边的座位上坐下。
随后,桌上已经多了一壶梅子酒。
唐浅浅眼中一亮,拿起梅子酒就给自己倒了一杯,只是在把梅子酒放下之前,想到自己似乎太过自私了些,又给南耀泽倒了杯。
南耀泽没有拦着,举杯示意。
唐浅浅心情正好,举杯相碰。
清亮的声音顿响。
两人分别喝下了自己杯中的梅子酒。
微微酸涩的酒液入口,却在喉咙里溢出丝丝的甜意来,且越来越浓。
“这梅子酒的味道更是浓郁了!”唐浅浅看着空了的杯子称赞。
南耀泽淡淡的瞄着她,“不可过三杯!”
唐浅浅的面颊上红了红,倒也赶紧的点头,“是!我再喝一杯!”
南耀泽没理会她,也没有给她倒。
唐浅浅并不介意,反而殷勤的给他倒了一杯。
酒液缓缓而下,唐浅浅突的开口,
“这次应该不是巧合吧!”
余光中,南耀泽的身形微动,随后倒也承认的痛快,“是,我已经等你许久了!”
唐浅浅放下梅子酒,她抬眸看着眼前的男子。
虽不置一词,可言语中已然昭显深意。
南耀泽唇角泛起一抹苦笑,“浅浅就不能痴傻一些吗?”
唐浅浅心下一颤。
随后嘴角又是无奈,“怎么大皇子不说你们太过聪明呢!”
……
只是短短的“你们”两字,便足让南耀泽的眉心骤动。
他低垂下头,盯向自己手里的杯盏,“这么说你都知道了?”
唐浅浅的神情一紧。
糟了!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或者南耀泽根本不需要她说什么,又继续说道,“卢湛箐并未怀有身孕,他所为便是徐徐图之……”
唐浅浅只觉得心下陡然慌乱,不容南耀泽继续说下去便轻笑了声打断。
“大皇子还真是喜欢笑言!皇家子嗣,乃国之命脉,又怎么能如此荒诞……”
——这位大皇子殿下怎么变得这么精明了!
再者,卢湛箐是否身孕,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他不是一直和那位太子不对付的?她记得春晓缟告诉她的那些朝中的传闻,前阵子因为军需之案,他也遭到了贬斥。若是他真的有了那日他曾经和她说的那般心境,那那位太子岂不是很危险?
心念所到,唐浅浅的脸色也有些泛白。
而南耀泽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唐浅浅的惊乱,眉心只是微微动了动。
见到南耀泽不再说话,唐浅浅也止住了自己的干笑。只是看着眼前的梅子酒还有糕点突然有些喝不下去。
“大皇子,我还有事……”
唐浅浅起身就要告辞。
南耀泽就坐在她旁边,抬手就拽住了她的衣袖。
“喝一杯,再走!”
清雅的声音里淡淡柔和,却是把唐浅浅心下的慌乱给平复了下来。
唐浅浅抿了抿唇,看到他清波的侧脸。
该说的,不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