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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仇没好气道:“可惜你从来都有眼无珠!”
“现在我的人伤亡惨重,本汗要在此善后。”他神色凝重道,“你先回北雁堡,确保玉儿安全!”
张烈翻身上马,向黑雾追去。靖仇也朝着相反的地方奔去。
靖仇跟着十五在街上左穿右插,一路絮叨:“你究竟懂不懂路的?别再带我乱闯啊!万一遇上兔魔……”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阵阴风吹来,靖仇吓得赶紧趴下,却是虚惊一场。靖仇尴尬地望着十五:“如果我变成兔子,你以后就只能切胡萝卜了!”
他正要爬起来,却无意推开了一间平房的大门,赫然看见一只白毛长耳的怪物蜷缩在地上。靖仇倒抽一口气,蹲了下去,却见那怪物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吃饱了要小睡一下?”靖仇越想越肯定,越肯定越兴奋,“这可是我陈靖仇抛头露面,不,扬名立万的好时机!”说着,他找出一条长白布,倒上火油,然后爬到屋顶,将点燃的白布自屋顶落在白兔毛人身上。一时间,火光四起,弥漫着烟雾,白兔毛人屁股被烧,大声尖叫,狂奔滚地,桌椅杯碟撞翻跌破一地……
靖仇兴奋不已:“突击成功!不过,这叫声跟拖把一样难听。”
白兔毛人一脚踏上碎片,上下叫痛,狼狈可笑。
靖仇拿着棍子看准时机:“很久没这么威风了,朗朗乾坤,哪容你妖孽横行?今天我陈靖仇就要除魔天地间,仗剑诛妖邪!”说罢一跃而下,举手准备全力打下。兔毛人刚好抬头,与靖仇四目交投,那兔毛人竟是中毒发作的玉儿。
“啊,是你!”靖仇躲闪不及,整个人狼狈地扑在玉儿身上,刚好抱住了她。
“你干吗?”玉儿猛力推开靖仇。靖仇却情急不已,用手拍熄玉儿身上的火,却不想自己身上被波及而烧了起来。
情急之下,二人利用对方的背来扑火,双双不停地互相抱着。玉儿回过神来,有一点羞愧,一掌打在靖仇脸上:“放开我!”
靖仇惨叫着扑倒在地:“我这是热脸贴你的冷屁股……我是来救你的!”
玉儿否认道:“屁,是你放火烧我的!”
“误会啦,那是因为你……你……”靖仇看着她不敢说下去。
“你你你……你口吃啊?”玉儿转过身,刚好身后有面镜子,她看着镜子里白毛长耳半人半妖的自己,崩溃大叫,“啊!”
靖仇连忙上前按住她的嘴:“别乱叫,被发现了会性命不保的!一切只是误会!我以为是你姐,才会放火烧的。”
玉儿受惊过度,什么都听不进去,张口就咬了下去,尽情地发泄着。
靖仇痛得眼泪直流:“……你再不冷静,我们都要死在这里啦!”
玉儿稍稍放开牙齿:“我我我……”
“你也别口吃了,听我解释,一切都是因为你姐,不,她不是你姐,是兔魔!”
玉儿不可置信地又咬了下去。
靖仇痛得强行抽出手掌,岂料玉儿放声大叫,靖仇不得已赶紧将另外一只手塞了过去:“让你咬,让你咬……拜托你静下来就好了……”
玉儿终于冷静下来。靖仇继续说:“你听我说,我亲眼看见那个装成你姐的毛茸茸的妖怪威胁你的红红加害你的!”
玉儿一怔,想起红拂女奇怪的眼神来,她昏迷之前,红拂女明显将什么东西拍入她的心房,她松开口,不住地摇头……
靖仇一边揉着发红的手臂,一边说:“你姐假意在后山闭关,其实却把身躯留在药池里,变成兔魔下山吸人的精气!你跟我到后山药池一看,就能证明一切了!”
玉儿回过神,立即转身喝道:“转身,不准看我的脸!”
靖仇随手找出一件斗篷抛给玉儿:“你穿上它吧!”
“转过去,你若再看我一眼,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玉儿看着正要开口的靖仇,“别开口,你再开口我就毒哑你!走吧,快带我去后山药池!”
靖仇无奈,只得静悄悄地走出门。
谁都没有发现,在街角暗处,有一双眼睛正监视着他们,红拂女压抑着痛心退去。
“姐姐怎么会变成这样?”毛茸茸的玉儿悲痛不已地坐在药池边,“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靖仇指着药池里半浮着已腐烂发紫的月儿的尸身,道:“这才是你真正的姐姐,挞拔月儿,她早就死了,只是被那只兔魔一直保存在这里。”
玉儿隔岸伸出手轻抚着月儿的脸,突然一阵黑妖之风刮来。
“是她……”靖仇拉着悲痛欲绝的玉儿躲到石后。
玉儿取过十五,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姐姐!”眼看就要刺中假月儿,假月儿却像是早有防备般一闪,然后一脚踢在玉儿的肚子上。
玉儿被痛击,飞撞岩石坠落在地。兔魔上前去捏住她的脖子:“妹妹,怎么来了也不通知姐姐一声呢?”
靖仇躲在大石头后面,双手背在身后,不知道偷偷摸摸地干些什么。
兔魔张开嘴,满嘴的獠牙:“喜不喜欢姐姐送你的长发?”她一手将玉儿的斗篷扯开,口里念着咒语。玉儿身上的白毛随着魔咒越长越长。
兔魔伸手梳理玉儿脸上的白毛,哈哈一笑:“时间刚刚好!”说着,突然在玉儿面前化成黑雾消失不见。
半人半妖的玉儿吐血倒地,靖仇赶紧走了出来,上前扶起她。玉儿道:“你这死大便,跑哪儿去了?”
靖仇还没来得及回应,洞外一阵骚乱,竟是红拂女带着张烈与族人赶了过来:“她,就是兔魔!”红拂女指着玉儿。
张烈望着地上的玉儿,一身白毛,双眼通红,被吓呆了:“玉儿……”
众族人惊叫声此起彼落,接着一块块的石头掷向玉儿。
“你们误会了!”靖仇替她挡着,“张烈,你忍心这么对待玉儿吗?你还算个男人吗?”
张烈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跟玉儿相爱多年,她是人是妖,你还不知道?”正在这时,靖仇的脑袋被石头砸中,他惊叫着,“哎呀!停手啊!哎呀!”
张烈看着玉儿那双熟悉的眼睛,命众人停手,他走上前去,心痛道:“月儿她人在哪里?”
一旁的红拂女痛苦道:“是我亲眼看见玉儿变成兔魔,把皇后杀害的!”
靖仇愤然道:“是你下毒害她的!”
红拂女激动道:“你血口喷人!”
“红红,你……”玉儿瞪着红拂女,眼神里是满满的伤心与失望。红拂女的眼神跟玉儿一接触,羞愧地低下头。
靖仇见状,道:“大家看,这就是心虚!”
“我先杀了你这小子!”红拂女竟拔剑刺向靖仇。靖仇暗暗一笑,正想搞乱大局,借机上前就打。
张烈千头万绪,实在分不清谁真谁假,一跃而上挡住靖仇与红拂女:“你们停手!”他望着玉儿身上的白毛,走了过去,扶着她痛苦地开口:“是不是……因为我……你杀了你姐?”
玉儿一怔,眼泪不住地流了下来,心爱的男人竟然会问出这么一句话!她摇着头,张烈的话比兔魔的魔咒更毒更厉害,她耳边听到兔魔的妖咒之声,妖毒终于发作,毛发一直长,耳朵一直长。
靖仇看着玉儿的异变,一时不知所措。张烈目睹着她的变妖一幕,连连后退。
“我没有……我没有……太可恶了,你为什么要这样看我?”玉儿无助地哭着,口里不住地否认着,但身体却一直变异。她崩溃地扑向张烈的怀中,“我在你心中,原来是这样的吗?”
张烈吓得不知所措,本能地拔出刀插了过去……
玉儿望着爱人的刀柄插在自己肚子上,痛不欲生地跌倒在地,向天咆哮一声,终于完全变成兔魔的模样。全场所有人都被吓得退开。
红拂女紧张大喝:“拿下害人的兔魔!”可村民们虽提着锄头、大刀,但还是战战兢兢。
玉儿痛心怪叫,拼命站起,又一次次倒下。靖仇大喝:“你们全部停手,剑十五是没长眼睛的!十五,谁人敢动,大力地戳下去!”他双手打出结印:“紫雷裂地,敕!”小紫雷射地,激起满地沙尘。
红拂女拨开眼前尘土,眼前不见了靖仇与玉儿的踪影。
靖仇使出九牛二虎之力背着玉儿逃命。玉儿伏在靖仇背上痛哭不已:“他竟然这样看我……我怎么会杀姐姐……为什么把我看成这样……为什么能狠心下手伤我?”
靖仇没好气道:“你还叫,你快永远只能吃胡萝卜了!安静点,跑了再说!”他背着玉儿一路跑到悬崖边,看着悬崖,紧张自语:“陈靖仇啊陈靖仇,你当什么好人呢?你看,死路一条!”他回头一望,红拂女已经领着村民赶了过来。
红拂女大喝:“杀了兔魔,我们的家人就有救了!”
数十名村民举起锄头、大刀冲了过来。靖仇再无退路,眼看村民挥刀而至,他用力将十五丢入悬崖,背紧玉儿往悬崖下一跳:“十五,这回靠你了!御剑飞行!”
半空之中,靖仇与玉儿急速下坠,剑十五托住二人或坠或飞,狼狈不已。
靖仇大喝:“尽力飞啊!十五,你可以的!”可是,十五却不胜负荷连人带剑往下坠。靖仇法指用力地画向十五。突然,一只带血的手搭在靖仇的手背上,是玉儿,玉儿神志已不清醒:“练法……要唯心,集气……把生命灌注在法指之上……”
靖仇用心听着:“我明白了!”他大叫道:“鬼谷法指如律令!”玉儿撑着最后的力气咬牙发力,跟靖仇同握法指:“咇呢叭啦不!”玉儿与靖仇同声喊道:“御剑飞行!”二人的手同时流下鲜血,交汇着落在脚下的十五上。十五灵光一闪,犹如得到全新动力,稳住跌势,载着二人疾飞而行。
阳光照射下,冰寒深渊发出耀眼的光芒,真是人间奇景。靖仇高声叫着:“喂!”无限回音传来,他回头望了望玉儿,玉儿出神地看着远方,此时的玉儿虽然长耳白毛,但在寒风中异常美丽。
靖仇走过去,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别坐在这儿发呆了。来,站起来走一走,血气循环,你的伤也会好得更快!”
玉儿抱着自己一身的白毛,想着张烈,落魄地摇摇头:“你走吧,我真的不想动。”
“小雪一定能够救你的!”
“好了又怎么样?不开心,做人做妖没分别!”
靖仇反应过来:“我以为你对他已经放手了。”
“两年前,我离开挞拔的那一刻,我以为自己可以放手。直到重遇他,虽然我早就知道他已经不爱我,我却告诉自己,只要我能取得女娲石,我还有机会……原来我只是一直在硬撑。”玉儿苦笑,“只是欺骗自己,你说,我做人多失败!”
靖仇冷静地站起来望着前方:“我认为,做人什么是成功什么是失败都不重要,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有多爱的人也留不住。唯一重要的,是你怎么去玩这场游戏,我就当人生是一场游戏。我乐于在这游戏里,我觉得活着的每一刻都是开心的!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变!我永远相信你!”
玉儿别过脸去,不让靖仇看到自己眼眶里感动的泪水,想起自己的妖容,她又不免低头:“就算找到小雪,我也不见得一定能复原。如果我变不回原貌怎么办?我这样子将来怎么嫁人?”
“将来没人娶你我娶,成吧?”靖仇走向前,伸出手,露出招牌的阳光笑容,“起来吧,好吗?”
玉儿接过靖仇的手,正准备站起来时,靖仇竟然无力地往她那边一跌。二人的脸孔只有半寸距离。四目交投时,深情款款,玉儿缓缓地闭上眼,靖仇似要吻下去。突然,玉儿的兔耳一摆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