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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冷先挨了一鞭子之后,背上顿时裂开手指粗的一个口子,他咬紧牙关,也不得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痛啊!
不过,比起刚才那一阵六神无主,坐卧不安,心痒难搔来,这痛还是比较容易接受的。而且这样剧烈的疼痛,毫无疑问是除了解药之外,唯一能压下春药的效力的东西。
冷先一边惨叫一声想,我宁可被活活打死,也不要当众表演那个!我是个正常人,不是变态。
不过所有动物都以繁殖为第一原则,生存是仅次于其下的最高原则,可是冷先即不肯繁殖也不要生存的唯一原因,只是边上有人看,从生物的角度上看,做为动物的一种,人类是不是一种变态动物呢?
话说冷先被打个半死,冷恶终于打个呵欠:“老子困了,你们呢?看够没有?”
李唐与张文齐声答:“看够了。”
冷恶挥挥手,表演结束。
冷恶回屋,白逸儿呆坐着,这小孩儿同韦帅望的最大相同之处,就是早熟。
冷恶过去,搂住白逸儿,按倒:“我困了,陪我睡会儿。”
白逸儿隐隐觉得冷恶累成这样子,好象不是干啥好事累的,她一把甩开冷恶的手,沉默。
冷恶自己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觉得孤枕难眠,无奈之下,只得搂着逸儿的枕头睡着了。
逸儿坐在床头,看着沉沉睡去的冷恶,年过三十的冷恶,有一张年轻英俊的脸,漂亮面孔上有一股与他年龄不相当的稚气。逸儿沉默地看着他,这个人,是一个坏人,可是她喜欢他。
逸儿呆坐良久,终于站起身,床板微微一响,一只手已紧紧抓住她手腕,逸儿回头,冷恶回头看她,看了一会儿,轻轻松开手。
逸儿站在那儿,沉默一会儿,忽然泪流满面:“你这个坏人!”
冷恶沉默着看着她,过一会儿,笑了:“啊,对,我是坏人。”
逸儿哭泣:“我不喜欢坏人。”
冷恶再笑:“啊,我也不喜欢。”
逸儿哀求:“可是我喜欢你,你变好一点行吗?”
冷恶轻声问:“你喜欢我,你变坏一点不行吗?”
逸儿哭叫:“我不要变坏!”
冷恶笑:“我给你吃给你喝,带你玩哄你睡保护你,你做过什么,你有什么权利要求我?你爸爸没教过你?施比受有福,别问别人能为你做些什么,先问问自己能为别人做些什么。我看你根本就是一个自私的人,可耻的人。”
逸儿愣了一会儿,哇地大哭:“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冷恶站起来,伸手推开她:“滚!自己滚回家!”
冷先吃了药,昏沉沉地睡着。
耳朵里听到声音,他惊醒,睁开眼睛,什么声音,什么人?四顾无人,听到个懒懒的声音:“在这儿呢。”
回头,床边坐着冷恶,冷先挣扎起身:“教主。”
冷恶笑:“起来干嘛?不痛了?”
冷先四顾:“这是——这是什么时候了?教主……”
冷恶靠着床头:“半夜了,天黑了你看不见。”
冷先语塞,天黑了,半夜了,教主大人,你你跑这儿来干什么?你总不会是因为内疚吧?
冷恶轻声:“噩梦,醒了,睡不着。陪我聊天吧。”
冷先呻吟,天哪,教主,我刚被你揍了个半死,你不来探病也就算了,居然半夜把我叫起来,让我陪你聊天……
冷先郁闷地,教主要聊天,他也不敢不聊,挣扎着坐起来,苦笑,聊啥啊?
冷恶坐在那,沉默不语,嘴角一个讥讽的笑。
冷先咳一声:“又做噩梦?”
冷恶点头,恶心的噩梦,被人追杀,逃不掉,反抗挣扎,杀死对手一万次,缺手断头的尸体不断爬起来追他。
这种恶心的梦,在逸儿身边,从来不出现。
小小的白逸儿象是一只避邪兽。
噩梦虽然只是梦,却能让现实生活充满一种苦痛肮脏恶心的味道。在逸儿身边,舒服安逸,那孩子好象能净化他的生活。
冷恶懒懒地:“同逸儿吵架了,我不理她,我自己睡,结果做噩梦了。”
冷先瞪着冷恶,变态两字呼之欲出,你,堂堂大教主,居然同一个孩子吵架,跟真事似的!一个小孩儿——
吐血了。
然后做噩梦的吓醒的居然是他。
冷先把额头抵在膝上,无语了。
冷恶,你真是没救了。
冷恶笑:“你看,我早就知道那小孩儿好危险,我早就觉得——可是,我抱着她的时候,不会做各种恶心的梦。”
别的女人男人都不行。
冷先静静看着冷恶,或者,你的噩梦,是自己在恐吓自己吧?当你陪在那孩子身边时,你就不再恨自己了。
垂着头的冷恶,那样颓靡,那样动人,月光在他眼中的一粒白,象一小滴泪光,闪啊闪地。冷恶微笑:“最可怕的噩梦,倒不是被追杀,而是我不断地回到小时候,很小的小时候,同冷秋冷飒在一起的时候,醒来会想,为什么我回不去了?永远回不去了?”
沉默。
冷先想,为什么?因为你害得他们家破人亡,兄弟反目。
腹诽管腹诽,冷恶那张漂亮面孔上,讥讽的凄凉的笑,依旧动人。冷先沉默,不论如何,冷恶是他恩人,他站在冷恶这边。
许久,冷恶轻声:“别动白逸儿。”
他站起来,然后又笑:“李唐知道我喜欢逸儿,他出的那个主意会把逸儿杀死,如果你让我弄死我喜欢的人,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冷先惨白着脸,会发生什么?让冷恶亲失手杀掉他喜欢的人,会发生什么?可能他连话都来不及说,就被杀掉了。
冷恶讥讽地笑:“他不是要杀白逸儿,他是要杀你,象你这样的白痴,还是少替我着想吧,让我替你思考好不好?”
冷先愣住。
冷恶回头,嘲笑:“笨蛋!”
冷恶无声地推开房门,他要回去那小朋友的身边。
月光清冷地,床上静静坐着一个小人。
冷恶慢慢走过去,站在床前,那小人不动,冷恶轻声:“还没睡?”
一声哽咽。
白逸儿张开小手,冷恶紧紧拥抱她,逸儿哽咽:“怎么样都行,我要你陪我。”
冷恶轻声:“别怕,我不会走的,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都是孤儿。
逸儿哭泣:“我宁可变坏,我不要走。”
冷恶紧紧抱住她,半晌:“你不用变坏,你只要原谅我。”
内心深处,冷恶轻声喃喃:“我害怕……可是我害怕,别走近我,我害怕。”
7,天使
7,天使
冷恶放下逸儿,轻声:“睡吧。”
抱着那孩子,冷恶平静下来,那是一种洗干净自身,擦开净周围的感觉。
冷恶微笑,他不想再思考,他只想安安静静地睡一会儿,冷恶轻声:“老婆,用你的小手抱着我。”
逸儿轻声:“你难过吗?”
冷恶问:“你怎么知道?”
逸儿轻声:“你有一双难过的眼睛。”
冷恶笑了:“你懂什么。”
逸儿轻轻抚摸他的嘴:“笑也没有用。”
冷恶抱紧逸儿:“哄哄我吧。”
逸儿抱住他脖子,轻轻拍他的后背,一下一下,良久:“好了吗?”
冷恶点点头:“好了,谢谢你。”
逸儿微笑:“别客气。”
冷恶微笑看着她,轻声:“天使。”我从来不知道我需要的是天使。
我从来不知道,我想要的不是坏人朋友,我想要天使。为什么我会做噩梦,为什么我会被韩青与施施骗到?因为我想要的,是——另外一种生活,另外一个身份,是象天使一样的朋友,比如韩青,比如年少时的冷秋,冷飒,比如——
那些优秀而且善良的家伙。
而不是只有一样或者一样都没有白痴与坏蛋。
当我受到伤害,我即不哭泣也不恐惧,我只是愤怒,并且十倍回击伤害我的人,我不但会要他的命,还会在他活着时毁了他的一切,他的家,他的妻子,他的儿子,他的地位,然后才是他的命。
我觉得这理所应当,我直到现在也觉得理所应当。
我只是忘了,他拥有的一切,就是我拥有的一切。
他死了,就没人保护我母亲,他的儿子们,是我兄弟与朋友。
他的家,就是我的家。
我把他毁得很彻底,几乎是捏碎了他的一切。等到他死的时候,他几乎没有别的可失去了。
然后,我活着,失去一切。
冷恶抱着逸儿,象抱着汪洋大海里唯一的一根浮木。
时间就这样过去,逸儿一天天长大。
冷恶好象养了一只天使做宠物。
孩子会按着他爱的那人的愿望长大,所以,小逸儿长成一个天使。她单纯,善良,美丽,不懂事。
有一天,冷恶轻声对冷先说:“我养了个孩子,来反对我。”
冷先惊讶地:“什么?”
冷恶笑笑:“啾啾啾。”
半晌,冷先才反应过来:“啊啊,你是说,是说白逸儿。”
冷恶笑得,拍拍冷先:“虽然慢点,你倒底还能听懂汉语。”
冷先气得:“如果我说,那家伙很危险,你为什么一直留着他。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冷恶微笑:“李唐。”
冷先一愣,闷住,无语。妈的,妈的,他居然真的立刻就知道——难道真是我笨吗?可是我生活这么多年,没有人反应过这个问题啊!
冷恶笑:“他危险,因为他不是白痴,而我,需要一两个不白痴的人。”
冷先被闷倒,他真的很想一头扎到地洞里去。毫无疑问,冷先被冷恶分类到白痴那边去了。
他当然不是白痴。
冷恶不在时,逸儿同照顾她的宁馨玩。
宁馨十六岁,已经过了让冷恶欣赏的年纪,冷恶的观点同宝玉差不多,少女如珠如玉,妇女如鱼目如粪土。
宁馨因为性格平和柔顺,平日就不太被冷恶注目,失宠之后居然也从未触怒过冷恶,所以,她安安静静,不为人知地活着。
逸儿想家时,是她劝慰:“教主那么喜欢你,如果你要回家,他会伤心的。”
逸儿道:“我可以再回来。”
宁馨笑笑:“你父母不会让你离开的。”
逸儿沉默。
如果必须选一个,她应该选谁?
父亲是很疼爱她,可是父亲有自己的妻子与另外四个孩子,他的疼爱甚至不能保护她不受白眼。
当逸儿与家人起了争执,白从善能做的,只是送逸儿去一个好的师父那儿学艺,既然如此,跟着冷恶与跟着别的什么冷家人,有什么区别?冷恶对她好。
逸儿在冷恶这儿,得到爱护,得到精心照料,宁馨知道在喜怒无常的冷恶身边,随时都可能有杀身之祸,自己活下去的机会就在小小的白逸儿身上,她照顾逸儿象照顾公主一样。
冷恶对待手下的生命象对待只蚂蚁,处置得很随意,可是他从来不动逸儿身边的人,他不想对逸儿解释消失的那些人到哪儿去了。
冷恶回到住处,总会第一个找逸儿,偶尔也有例外时。
某日,宁馨把正在习武的逸儿叫进屋里,左右看看,掩门。
逸儿见她如此正式,不禁诧异,宁馨柔声道:“逸儿,教主回来了。”
逸儿瞪大眼睛,欢欣:“好啊,他在哪儿?”
宁馨轻声道:“他昨天回来的。”
逸儿愣了愣,看着宁馨。宁馨沉默一会儿:“你别发脾气,好吗?”
逸儿轻声:“我为什么要发脾气?也许他有事。”
宁馨点点头,想了想:“就算是,他没事,你也别发脾气。”
逸儿转身推门而去,宁馨急扑过去,抱住逸儿:“逸儿!”
逸儿挣扎,宁馨颤声道:“逸儿,听我说,听我说!”
逸儿静下来:“你怎么了?”
宁馨沉默一会儿:“那时候,我刚来这儿,有人质问他,他虽然没杀那个人,可是再也没理她,而且,教主杀光了她身边的人,所以,逸儿,你就当救我的命了。”
白逸儿瞪着宁馨:“你说的不是真的。”
宁馨点头:“是真的。”
逸儿瞪着她:“不,不是真的。”
宁馨慢慢红了眼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