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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洛冰这才惊诧自己所躺并非是一帘幽梦邑!
“烨爷?”她感觉像在做梦。
“紫璃,我送你去西凉,船马上要开了。”烨宸强压下心中的不舍,说道。
“西凉?”
司洛冰怔然,心底浮着一股难以言状的悲凄……
烨宸转身,走出了船舱,仰望星辰,大口地吸着气……
到底是何时开始,也许是北界一战,她柔软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大手,颤抖着娇唇微弱地求他去救轩辕澈时;也许是在庙圣节中,无意看到她纯净无瑕的笑容时;也许是在山洞里,她安心依偎在自己怀中入睡时,也许……
他的心便一点一点地沦陷了……
不!他不能想!烨宸紧紧攥着拳心,隐忍着胸口起伏波澜的情绪,深深呼吸着……
身为“追影”门主,却无力保护自己心爱之人,这种凄楚只有他自己感受得到!
烨宸眼底一片模糊……
司洛冰循着香气望去,茶水正咕嘟地煮沸开,冒着淡淡的馨香……
“宁儿,妈妈带你去西凉……以后再也不回来!”司洛冰抱紧了宁儿,忍着心痛,低声喃道。
黑暗中,玄色长袍男子站立船舱前,听着司洛冰如此绝然的话,目光森寒……悲绝!
慕容雪走之后,轩辕澈其实并未睡去。
慕容雪将孩子抱回给她,他心里早有预料。
这些日子,司洛冰目光的凄哀和恨,像沉重的巨石深深地碾过他的心,让他无法呼吸!
当看到烨宸搂住她那刻,天知道,他心早已汹潮暗涌,愤怒得想杀人般,指骨早已握得泛出了青白,嫉妒如万蚁钻蚀,嚼咬着他的心。
那深层的嫉妒、狂野的暴怒还有想撕裂眼前刺目的画面的冲动,一股脑儿全涌上了轩辕澈的心!
妒忌、苦涩、心痛、怨恨各种各样的锥心之痛如滚滚的潮水在他心头汹涌激荡,折磨得他死去活来。
看着她,吐血昏迷,他又恨自己的不忍和痛心!
烨宸说得没错,他,知道终有一天,自己会忍不住杀了她的!
他一直尾随其后,看着他们上了船,他不甘心,想起了慕容雪的话,于是冲动地潜上船,想去亲口问问她,为什么要背叛他?
可是,司洛冰的一席话,如冷水般彻底熄灭了他的心!
原来,一切不过又是自欺欺人!
他猛地掀开船舱的帘子,一刻也无法忍受地抓起司洛冰的手!
“澈……”司洛冰惊恐地看着他。
手腕都快被他攥折了,她用力挣扎着,反而让男人加大了力道,手劲更加粗鲁!
轩辕澈那冷冽肃杀的黑眸令她胆战心惊。
“你想干什么!”司洛冰看着他毁灭般的目光,心突突直跳。
“寡人,想撕开你的胸膛,看看里面是怎样一颗心!”他的另一只手猛地扯掉她的衣襟,大掌猛地扣住左胸!
痛!司洛冰脸色惨白,冷汗如水般,浸透残破的衣衫,她几乎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被他揪出来似的!
“哇——”宁儿的哭声!
小小的他,仿佛预知了悲惨的态势,痛哭不停!
轩辕澈眉峰紧蹙,凶戾的目光射向孩子——
“你……澈……别伤害他……”司洛冰心口一紧,颤抖地哀求着。
此刻的轩辕澈脑中完全被愤恨疯狂地占据了,他嘴角勾起残嗜的冷笑,朝孩子伸出魔掌——
“不——”
司洛冰嘶叫一声,猛地俯下头,紧紧咬住轩辕澈的肩头,死命地咬着,血充斥着唇、喉咙,蔓延到心……一片血淋淋!
一道强劲的掌风袭来,轩辕澈不备放开了司洛冰,踉跄向前几步。
转身,看到烨宸抱住司洛冰,目光冷冽地直直射向自己。
轩辕澈狂肆一笑,沉黑的幽眸闪动着冷戾的怒火:“好极了!从今日起,追影门与轩辕皇族再无干系!”
烨宸抱着司洛冰手臂猛地一缩,目光痛楚地看着轩辕澈。
“澈,够了!给我时间,我一定将寒针的事查清楚!”
司洛冰推开烨宸,抱起啼哭不停的宁儿,绝然地扬起眸,一字一句地吐道:“轩辕澈;从今往后,我们——恩断义绝!”
身侧的手掌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
轩辕澈幽深的瞳仁紧紧缩着,如寒潭般深邃……
他猛然拂袖走出船舱——
“今后,你生或死,与我再无关系!”
司洛冰闭上眼睛,泪滚落而下……
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让自己好好地哭一场……
烨宸胸脯剧烈地起伏,猛地挥拳重重击在身后船舱板上,顷刻间,木屑飞溅……
第十章 红颜一战
“值得吗?血洗西凉,用数万亡灵铺路,是为了雪抚神琴的预言,还是只是满足你们征服的欲望?如果这躯体变得残破不堪,你们还要吗?还要吗?”
第一节 六 年
渐入深秋,竹林多了一份宁静祥和。
金黄的树叶簌簌而落,随风扬起,像一场凄艳的飞雨。
新竹风铃在竹音亭下轻摇摆荡,不时发出阵阵悦耳的声音。
一切隔离了外界的喧嚣,仿佛人间仙境、世外桃源,变得如山水泼墨画般美丽绝伦。
段天歌站在亭台上,满眼幸福地凝视着如诗如画的景色,一股暖流在心里流淌着,他从袖口拿出一片竹叶送至唇边,忘我地吹奏着。
片刻后,琴声和着他的曲音响起。他转头,司洛冰正轻抚古琴,笑容温婉,他们彼此凝视,和着对方的曲调,绵长婉转。
红唇轻启,司洛冰吟咏道——
“当时只应掉头转,转得头来路遥远。何似仁王高阁上,倚栏闲唱望江南。琴音断,魂魄被弦牵。”
“意似流云随水去,神如香雾与风缠。心被一筝穿。天籁寂,梦境到江南。三叶兰舟飘荡荡,几丝柳絮竖纤纤。”
段天歌看得痴了,听得迷了,如梦如幻……
“父王!”一道稚气未脱、清扬的声音顿然打破了此刻段天歌无尽美好的遐想。
“宁儿。”段天歌朝着一袭青衫清俊无比的少年淡淡地勾唇笑着。
“父王,又在这里想母妃了吗?”六七岁的年纪,那双黑眸已如星辰般深邃灿烂。
“嗯,你刚从你母妃那里过来吗?她可好?”段天歌扶着宁儿的头,轻柔地问道。
“嗯,母妃的冰心书院又多了好多学生。”宁儿嘴角微微扬起一丝漂亮的弧度。
“你母妃总令父王惊奇不已。”段天歌又想起七年前他们在竹音亭每个快乐的日子。
“我听宫里的老姑姑说,祖奶奶也是总令皇爷爷吃惊不已。”宁儿说完,清亮的眸光微微淡了下。
段天歌当然知道宁儿为何神色黯然:“你皇爷爷喜欢你,多陪陪他,也许,不久后,他便可再看到自己心中最爱的女人了。”
“嗯,儿臣知道。皇后让儿臣今儿过去吃饭,父王要一起去吗?”
段天歌摇摇头,他亏欠夜筝,不忍看她凄哀的目光:“不了,最近战事又紧了,父王待会儿还要和几位将军伯伯商讨,宁儿去吧。”
六年了,五国的战事纷争没有一天停止,看来这天下……又要天翻地覆了!
夕阳西下,淡淡的余晖将男子伟岸的身影拉得好长,显得有些许孤傲……
远处,那一抹金色的光辉将崇山峻岭映得更加壮观,而在他的脚下,则是绚丽的锦绣的山河。
六年,轩辕国的气势如日中天,除了北寒、南焰、西凉外,轩辕的铁蹄几乎踏遍整个天下,无往而不胜!
“雪儿,你看,在你的脚下都是属于轩辕国的壮丽山河!”轩辕澈指着脚下笼罩在夕阳下的景观,语气充满自豪,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魄。
慕容雪迎风而立,望着脚下这片壮丽山河,她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个男子自那次伤心欲绝后,便将心疯狂地放在这片山河之上!
看着看着,她的心中扬起淡淡的哀伤,一将功成万骨枯,而且这次的出征……
“澈,这次征战真的不能避免吗?”
轩辕澈侧头,静静地凝视着身边的女子,紧接着勾唇一笑:“雪儿,这天下纷争,哪天停止过?只有一统天下,百姓才能真正休养生息!”
慕容雪轻叹一口气:“北寒和南焰才是真正的敌手,你这般迫不及待地向西凉征讨,是为了她吧?”
轩辕澈鹰眸微微一凛,目光中那一抹悲痛之色稍纵即逝。
“澈,我是向你告别的……我明日启程回仙凌山。”慕容雪怔怔地望着眼前苍美的景象,心中蔓延着苦涩。
轩辕澈目光微怔,回身,看着她:“雪儿,连你都要走了吗?”
凄凄一笑,慕容雪再次任由自己深情地将头埋进男人坚硬的胸膛,闭上眼睛,汲取他的气息。
“澈;当初仙凌派遭霍御风围击,后来姑母得知我救了你,坏了南焰统一天下大计,你是为了护全我不受伤害,才将我带来轩辕的,给我一个名分,让我能在轩辕国安然。如今,慕容静党羽已被夜风铲除了,也是我该回去的时候了。”
轩辕澈大手怜爱地将她紧紧揽入怀中:“雪儿,寡人舍不得你。留下吧,寡人待一统这天下,便册封你为帝后!”
泪,激动地落下……
慕容雪微微抬脸,纤柔的手覆上他深邃的五官,去描绘着他每一处线条的俊美无瑕:“澈,你不舍的是温暖,不是我。你太孤单了,去将她找回吧,将误会解除,只要你们还相爱,一切都不晚!”
男子身子微微一滞,胸口涌起一股难言的痛楚。当烨宸将一封信送到他面前时,他震痛不已,几乎万箭穿心。
“雪儿,你好好保重!”轩辕澈在她光洁的额上,落下轻吻,是感激。
慕容雪美眸泛着泪光,咬了下唇,从他怀中离开。
汴京都城,亭台楼阁,商铺林立,熙攘热闹,尽是一片繁华景象。而这都城郊外一间小竹馆中,却自有一番宁静清朗的天地。
竹馆前挂着一块牌匾,写着“冰心书院”四个字。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一三得三……”只听一声声孩子们朗朗的背诵声传出,总让路人不由地停下细听。
只见,一位清俊秀雅的男子正步行走于孩子们之间,一袭淡青色衣衫,行走间带起川烟草色,宽大的袍袖随着他的动作飘逸如风,像一轴挥洒自如的水墨画。
他有着倾城国色,肌肤晶莹如玉,纵是连女子见了都自叹不如。
而走近他,身上总淡淡地萦绕一缕茶香,沁人心脾。
“孩子们,记得回去后将今天的九九口诀好好默写三遍。”红唇轻启,他的声音清脆悦耳,犹如叮咚泉音,令人温舒怡心。
“是,先生!”孩子们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纷纷离去。
收拾好书卷,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明朗的晴空,目光清亮如晶。
“冰儿。”清醇的声音在身后轻轻唤道。
司洛冰转身,淡然如菊:“悠然,你怎么来了?”
……;
……;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段天歌走到她身前,几月未见,思念如毒药般,已将他五脏六腑折磨得疼痛难耐。
“冰儿,我是来接你回宫的。战争马上要开始了,这里会不安全的。”
司洛冰清亮的眸光微微黯淡,语气缓缓释出淡淡的愁绪:“为什么平静的日子总这么快?悠然,你在害怕。”
段天歌猛地将她拥进怀中,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般:“是!我在害怕!我怕我再也保护不了你。”
“悠然,该来的总会来的。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出事,不然我心会痛死的。”
司洛冰的双眸就像浸在湖水中的水晶般盈盈闪烁,望着段天歌,这个温暖自己一生的男人,她亏欠他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