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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梓晗说得没错吧?”
苏月娘听着梓晗的叙述,微笑着点点头,“好记忆啊,真是一点也没记错呢……”
梓晗收敛起笑意,眸底的光如闪电骤然亮起,“素娥本就是月的别称,苏月娘——”
“那个万贵妃的亲妹妹、燕平国素娥公主就是你”
“啪,啪,啪。”苏月娘抬起手一下一下地为梓晗鼓掌,“聪明,如你所说,我秀香楼的楼主苏月娘,真实的身份正是燕平国的二公主素娥。”
没想到,事到如今苏月娘仍能泰然自若,梓晗不由得钦佩起这个深藏不露的燕平公主来。
虽在苏月娘面前揭穿了她真实的身份,但梓晗并未就此满足,她心中依旧有问。
“那么你告诉我,这十多年来,你隐姓埋名,开设秀香楼,培养一批技艺卓绝的女使目的何在?”
苏月娘笑意变浓,似乎在她进这间偏室之前就已经料定了梓晗会这么问。不过,她也不打算对梓晗隐瞒什么。
“时隔已久,我都已经忘了那是在几年前的发生的事了……”偏室内的
“当初,在天朝千里之外的西界汶金国闻言了皇姐被打入冷宫一噩耗,皇姐的失势便直接宣告了燕平在天朝的地位一落千丈。加之父皇年事已高,被此事激得一病不起,皇兄也趁此已经篡得皇权。我早就知道燕平再也容不下我了,我若再不逃离燕平,皇兄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杀了我
“果然,就在我偷偷潜逃出皇宫的那一个夜晚,我的寝宫‘意外’地燃起了大火……”
仿佛那场大火的火星仍在苏月娘眸中跳动,她眸光瞬息万变,梓晗感到了阴冷的杀气。
“父皇一死,万蝶皇姐便是我最亲近的人,我无法忍受燕平尊贵的血脉在天朝受此大辱所以,我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天朝的皇都。
“皇宫守卫森严,我无法见到姐姐一面,加之素娥公主的死讯也传到了天朝,我知道没有人会承认我的身份。为了生存下去,我便化名为苏月娘,到了皇都东城的天香绣庄做刺绣女红。也正是如此,我遇到了一个贵人,她便是四大名妃之一的姬贵妃。”
“姬贵妃?”梓晗不禁犹疑起来,但很快便有了头绪,“是了,你一定与姬贵妃有着某些羁绊,否则,当初萱萃公主在澜音馆看戏时遇刺,就不会出现半面少侠出手相救这一幕了……当时的半面少侠,也曾为你效忠吧?”
苏月娘一笑,颔首。这答案已经很明了。
“半面少侠一事那是后话,至于我会开设秀香楼的缘由,是因为姬贵妃凭我的绣品便认出了我的真实身份。那秀香楼的前身便是天香绣庄,之后是姬贵妃为了保全我而将绣庄买下赠送与我。于是,我便成了秀香楼的楼主,期间培养了十二个才艺卓绝的孩子……”
“那么你收养的那些女使的目的何在?不会是为了你的皇姐吧?”梓晗心下是认为苏月娘收养女使是另有一番心思的,兴许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摆脱姬贵妃的羁绊。
不过,这一次梓晗却猜错了。
“那些孩子的身世可怜,我变收留了她们,受她们技艺或让她们自学一门技艺,只是不让她们再受欺负罢了……”
“仅是这样么?”梓晗不信,她绝对不会相信苏月娘如此冠冕堂皇的说辞,若真是这样,苏月娘又怎会让她的女使三番两次地去冒险,甚至丧命
第一短刀顾瑶蝉、剑凰凤绯,那些赫赫有名的女子,也正是因秀香楼而命丧黄泉……
“我不诳你,这真是事实。我在她们身上下了情蛛之毒,只是不想她们离开秀香楼、离开我。那些孩子的身世背后都藏着极大的仇恨,若有一天她们要离开我,那便是因为要去复仇啊,与其让她们死在仇人手下,还不如我亲自杀了她们……”
“难道,她们真如你所说,心目中所向往的生活就是被囚禁在这小小的秀香楼吗”
这样的真相让梓晗无法接受,那些年方韶华的女子自幼便被情蛛这般阴毒的毒虫所控制,她们该有多么的恐慌?
这所谓无所不能的苏姑姑,说到底,只不过是因为自己身上背负了太多太过沉重的回忆,而自私地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到别人的命运之中罢了
她太自私了……
“是啊……”苏月娘眸中蒙上哀伤之色,她喃喃自语着,“不然她们一个个怎么会不畏死亡地要离开我呢……”、
“不过有一个例外,那就是藜湘。你没将她留在你的小楼,而是将她安排入宫复仇这又是处于什么目的?”
苏月娘默了默,她料想不到这个年纪轻轻的丞相千金竟有如此缜密的心思,连这一层都想到了。
“她是南兴少主白吟湘啊,她的身世,与皇室最大的阴谋有着千丝万缕的……”
苏月娘话未落音,内堂突然传来极大的动静,似乎有十多人闯进了颜未宫,使得二人始料不及
这时,一个女人刺耳的笑声传来——
“母女相认的情形可真令本宫感动啊”
梓晗闻声便知来人,一时间惊讶与不解写在她的眉间。
“是皇后,她怎么会来”
正文 【一百七十四】夺宫之变(一)
【一百七十四】夺宫之变(一)
婚典看台下的那一片广阔的空地上,礼司局的宫女们停止了奏乐,舞动着大红水袖的舞姬也随着乐声渐止而层层退去。这时,一群裸露半截臂膀的健硕男儿举着绣司局精心绣制的龙,从空地的四面八方腾身而出。他们口中齐齐呼喊着,有如千军万马之势。
千龙竟舞开始了
惊艳的舞龙齐舞,好似争飞冲天,让看台之上百官贵族们的掌声经久不息。
靠在谦承怀中的钰鸢莞尔一笑,手上不停地给精彩的表演献上掌声,“谦承,这就是你给三皇弟献上的庆婚贺礼么?真是精彩绝伦啊”
谦承低眸浅笑,他好似在看着怀中钰鸢如桃瓣粉红的脸颊出神,“那些舞龙者都是我精心挑选的,节目自然精彩。”
呵呵,相信今夜还会更精彩的……
那抹如若云端的笑意突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无法猜测的眼神。
蓦地想起了什么,钰鸢从谦承怀中抬起头,微微皱眉,凝视着他,“对了,册封仪式已经结束了,为何还不见萱儿人影?她平日里可是最爱热闹的。”
谦承轻抚钰鸢的墨发,暗忖了一番,才道,“萱儿日前偷溜出宫让父皇禁足了,兴许到了晚上挂千灯祈福时你就会见她人影了。毕竟,举行千灯祈福仪式,皇室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谦承心底的话音一边一边回响在他耳边:皇室的人一个都不能少,否则仪式就不热闹了。
钰鸢仿佛有些担忧,眉头皱得更深了,“萱儿那丫头岁数也不小了,这一刻也不令人省心呢……”
谦承并未继续接话,而是刻意将目光往皇后与姬贵妃的位上望去——
只有几名宫女举着羽扇侯在坐旁,但位上却空空如也。皇上与煜启对饮已经喝得双颊熏红,他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搂着他妃子言笑晏晏,全然不知皇后与姬贵妃的悄然离场。或者说,她们离场前知会过皇上一声,但已经醉得不醒人事的皇上,怕是已经忘了吧?
那两个女人果然一刻都坐不住了,看来,今夜的精彩节目已经从颜未宫拉开了帷幕……
笑意肆意在谦承的嘴角,他墨眼流泻下欣喜之意,跟着钰鸢对看台之下的“千龙竟舞”鼓起掌来。
千龙啊,不多不少一共九千九百九十九只,就差一条真龙了。
……
宫道上有银铃响动之声,那银珠子在束缚在钟紫脚踝的铃铛中毫无规律地撞击着,又是那如同昨夜慌乱不安的铃声。但,这一次的银铃之声却仿佛来至地狱,如催命一般。
钟紫狂奔着,她脸上满是泪痕。这时有二三宫娥走过,她不顾一切地扑向宫娥跟前,双手抓住了一名宫娥的左右肩头,鼓圆了布满血丝杏眼,神情近似崩溃,“告诉我姜梓晗小姐人在哪里”
那几名宫娥一愣,被这位苗疆女神医的举动吓得面色煞白,支支吾吾地话不成话。钟紫心底一紧,咬紧了唇,用力将那人甩开,再朝前方奔去。
宫道万千,加之钟紫入宫不久,在没有宫人的带领之下,她很快便迷了路。
眼前是岔道口,往左还是往右,钟紫一时举棋不定。
可从左望去,那里连大红灯笼都不曾挂起,看来十分幽静,鲜有人经过。来不及再做思考,钟紫便朝着往右的宫道奔去。她踏上的条宫道一路铺设着望不到尽头的红毯,红毯之上还有覆盖有厚厚一层色彩缤纷的花瓣。这些东西无疑变成了她脚下的阻力,令她的速度减下不少。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停下脚步。
也许就在今晚,太子殿下就……
姜小姐你快出现啊
钟紫所不知道的是,那条往左的宫道正是通往万贵妃的寝宫颜未宫的路,而她踩着这些花瓣将会到达的地方,将是三皇子的轩宝斋。在册封仪式结束之后,藜湘便静静地侯在了轩宝斋,等待她的三皇子归来。
……
颜未宫。
这个早已沉寂了荣华的冷宫,今日却应景地热闹了起来。
皇后上了内堂的主座,凤仪十足地将双手分搭在左右扶手之上。因为今日是煜启的大婚之日,皇后的妆容华贵,那发髻上的凤头钗八宝镶金,令整个昏暗的内堂始终晃着耀眼的光彩。
她染了大红钿花的眼梢挑起,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十多年未见的对手——那个曾经艳煞天下的万贵妃,如今一身素衣,简单的发髻上连个像样的珠钗都没有。
这般故人相见的情形,令她皇后心中欢喜了几分。
皇后伸出手来,微微指了指万贵妃护着的那名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话中讽刺的笑意如洪水般溢了出来:“这不是文仲的女儿么?长得和万贵妃你真像啊。”
君妍欲要开口应答皇后,万贵妃快手拉住她的衣袖,对她缓缓地摇了摇头,示意莫要冲动。
随即,万贵妃缓缓向前走了几步,恭敬地对皇后行了个宫礼。虽十多年未朝人行礼作揖,但这个宫礼,万贵妃做得十分得体,在她抬起双眸对视皇后的那一瞬间,皇后的笑止住了——
万贵妃琥珀色的眸子,纵使埋没在这冷清的颜未宫中十多年,但眸中与生俱来的尊贵色彩却丝毫没有改变。
被冷落了十多年,这个贱人还想和本宫夺权么
皇后的眼中厉色瞟起,言语冷若千年寒冰,“万蝶,十多年前你与九王爷珠胎暗结,可知道这是死罪?”
若不是方才朱妃在看台上有意无意地提起九王爷之女入了宫,还是被昭和传召来的,皇后也许提不起半分兴趣。但是,朱妃话中提到九郡主发髻上插着一支玉蝴蝶步摇,形容之下,那支步摇分明就是当年万蝶公主发簪上的震惊天下的燕平皇室至宝。
皇后不由地将当年九王爷被削去爵位、万贵妃同期也被打入冷宫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使得她心中立即有了个数。
所以,皇后这才思忖着来颜未宫看看母女相认的好戏,没想到,真有这么回事
万贵妃正了正色,因久未涉足后|宫纷争,她似乎看淡了权欲之争,对于皇后的厉色相逼,她显得丝毫不为所迫。
“没想到事到如今,皇后娘娘还认为当年下滑胎药的是我或者姬贵妃么?”万贵妃直视皇后,那样将皇后心中最敏感的区域刺穿的眼神,令皇后突然暴怒了起来。
皇后一掌重重打在扶手上,“嚯”地站起身,锦袍上镶嵌着的珠宝猛地抖了抖,“当年,就是你和姬颖儿为了阻止本宫诞下龙种,而在本宫的膳食中下了滑胎药本宫虽保住了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