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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姐先行在这明芝斋内歇息,明日巳时季某自会亲领小姐去见皇上。”
梓晗也不愿与这位季大人多说,跟着侍奉的宫女一同进了明芝斋。
房间宽敞明亮,房内饰物也是雍容华贵,若是一般女子入住宫内,定会先被这气派的住所惊呼不已。但,她姜梓晗,对眼前所见视为浮云,即使是皇宫里的东西,怎么能与她房里的罕物相比。
华车内的梓晗一路颠簸,心中不悦,对此次莫名入宫好感全无,思量着该如何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姜小姐,床已经铺好了,您可以就寝了。”宫女铺好床后,踩着优雅的碎步走近梓晗,对她毕恭毕敬地欠了欠身,轻声细语“我叫雅芹,姜小姐有什么需要,吩咐雅芹便是。”
梓晗仔细打量了眼前的宫女,这看起来与她年龄相仿的宫女五官秀气,长得也算标志。她也只是一名小小宫女,可想宫中佳丽几何。
“我累了,你可以下去了。”梓晗话语一贯地平淡,似乎不愿再与任何一个宫中的人多说一句。
叫雅芹的宫女象征性地对梓晗做告退的宫礼才离去。一见雅芹,梓晗皇宫的印象又厌恶了几分,尤其是对雅芹那张虚伪的笑颜,她嘴角永远保持的标准的微笑弧度,让人无法揣测她真实的情绪。
每天这样笑,脸不会僵掉么?
梓晗在心中轻蔑说道。
随即,她亦觉困意袭来,简单地褪去身上的衣裳,小心翼翼地将檀扇放在枕边,缓缓睡去。
一夜无梦,不知何时,门外有人敲了敲门,她警觉地从梦中苏醒过来。声音梓晗不曾听过:“姜小姐,这时辰该起身了,皇上有事召见。”
梓晗利落地穿好衣裳,理了理秀发,不紧不慢地打开房门。门外这个年轻的宫女,生有一双凤眼,五官棱角分明,但却面无表情。
“你是谁?”梓晗见不是昨夜的宫女雅芹,心中甚是疑惑,她往上空看去,天才微微作亮,并未到季大人所说接应的时辰。
“我叫雪蔷,是专程来接应小姐的宫女。”
梓晗冷眼一抬,话如冰霜:“怎么?提前了三个时辰,怕我跑了不成?”
雪蔷并没有回答梓晗的问话,而是直接道;“请姜小姐随我同去。”
梓晗握紧了檀扇,半信半疑地跟了雪蔷出了明芝斋。
一路走过的宫道,曲折在朱墙之内,甚似一个庞大的迷宫。梓晗抬头一看,并不宽敞的宫道上空,是那片渐渐明朗的天空。原来,在宫中真的如同囚禁一般,连空中的鸟儿都不及万分。真不知道,钰鸢怎么熬得下往后的岁月。
梓晗依然记得钰鸢册封前夜,在宫外为自己和君妍弹奏曲子的时候,她动情时潸潸泪下的一幕。她的心又何曾舍得?难道她就不明晓入了宫就再也不能回头了吗?但梓晗问她是否后悔的时候,只见她紧咬着双唇,强忍着即将掉落的泪水,摇了摇头。
成为谦承的皇妃,钰鸢不悔。
为此,册封之日,梓晗并未出席,她只是不忍亲眼看到钰鸢进入深宫牢笼之中……
思至此处,梓晗心内有股隐痛,令她的双眼黯淡下光彩。
“姜小姐,到了。”雪蔷冷淡的话语,让梓晗回过神来。竟忘了自己走了多长的宫道,周围陌生的一切,让梓晗责怪自己方才的大意。
“雪蔷身份低微,不方便入内,姜小姐只要进了那屋内,便可以见到圣上。”
梓晗见此屋外守卫全无,与皇上的身份不符:“怎么这外头一个人也没有?”
“雪蔷也不知,皇上这么做也许有他的道理,也许这事滋事体大,皇上并不希望有人打扰。”
梓晗只觉问这个雪蔷也不会有何用处,宫里的人能信过几分?既然来了,不妨进去看看,若真有什么危机潜伏在里边,凭自己的身手,也是没几个人能近身的。
梓晗最后怀疑地看了一眼这个面无表情的雪蔷,便再次握紧了檀扇,独自转身向那间不远处的八角顶屋子。
站在门外,梓晗看不到里边的情况,也似乎听不到任何声响。思忖半晌后,用手推开了房门。摆设整洁的屋内,并没有皇上。
梓晗警觉起来,这个雪蔷为什么要故意带我到这个鬼地方!她该想到的,时辰不对就来接应,而这里分明不是天子身份所处之地……
思绪还在翻腾,头顶上一声怪响令梓晗迅速抬起头一看只见顶上坠下一个黑色的铁笼子,她来不及脱身,便被铁笼稳稳地罩住。
“雪蔷!放我出去!”
那位叫雪蔷的宫女带着邪气的笑容进入屋内,看到梓晗意料之中被困住,冷言冷语:“姜小姐,先委屈三日了。”
“你!”梓晗恶眼瞪着她,心中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断。
雪蔷冷哼一声,转身出房,临走时,梓晗清楚得听到房门上锁的声音。“一日三餐,会按时送食。”语毕,门外再也没了声响。
梓晗知道这个情况叫喊无用,只有慢慢地使自己冷静下来。现下,只有静下心想办法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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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雅芹之死
“你们知道吗?明芝斋的雅芹死了!”媛尔一惊一乍地和掌司局的小宫女们说道。
“媛尔姐姐,真的吗?”围着媛尔听故事的小宫女们听到宫里又有人死了,心中既好奇,又兴奋。
“那还有假?听说被杀了,脖子上只有一条那么细的口子。”媛尔用手在空中比划着那道口子有多么细,随后继续道“我还听说,昨夜刚到宫里的姜丞相千金正好在明芝斋里头失踪了。”
“难道姜小姐也……”小宫女们心中的喜悦似乎窜得更高了,眨巴眨巴着眼睛,期待媛尔说这故事的下文。
“你们从未出宫,有所不知,这姜小姐当年可是夕贞道观的女冠,听说身手了得。说不定,雅芹就是……”媛尔瞪大眼睛,将手在脖子前使劲一抹,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小宫女们这才觉得有几分恐怖:“媛尔姐姐,如今她失踪了该怎么办?会不会到掌司局来……”
“在聊什么呢?介不介意我加入旁听一会儿?”藜湘不知何时站在她们身侧,宫女们看到掌司大人冰冷的表情,纷纷慌忙地低头行礼。
“见过掌司大人。”
媛尔作为掌司局的正宫女,此刻不敢直视藜湘,把头埋低,冷汗从额头直流而下。
“媛尔。”藜湘目光不曾从她身上转移,她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媛尔知错!媛尔再也不敢了!”媛尔抬起头,慌忙无措地看着藜湘。
藜湘看媛尔紧张的模样,不禁轻轻一笑,道:“你交上来的宫灯成品做得不错,但灯架的线条还可以再流畅些。还有,宫内的宫灯布局图纸在映采那儿,待会你就去找她。只剩两天的时间,不要让我失望了。”
藜湘一席话,媛尔一时没缓过来,愣了一会才急急忙忙道:“是……是,掌司大人。”
藜湘点点头,环视了一眼这些小宫女,示意其中一位:
“琳春,陪我去一趟嘉盈宫。”
语毕,藜湘转身离开,叫琳春的小宫女立即从几名宫女中慌慌忙忙站出来,随后紧跟藜湘而去。
媛尔等人看着掌司大人离开掌司局,才敢稍稍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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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一入耳,季扬便匆匆赶来明芝斋,入门即见雅芹的尸体横躺在姜小姐的房内,姜小姐人已经不在。季扬用手捏住雅芹的下巴左右晃动,见一条细长的口子割断了雅芹的吼,这足以使人致命。
伤口极细,不该是刀器所致,到底是什么东西?
季扬微微皱起英眉,心下细想。
……
“抱歉打扰了姜小姐,请立刻随季某入宫一趟。”
梓晗冷笑,张开檀扇在胸前一扇:“季大人,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
梓晗看了姜丞相一眼,眼神复杂。随即将扇合起,重重打在掌心:
“那么,还有劳季大人带路了!”
……
檀扇……
檀扇!莫非……
季扬再次核实了雅芹脖子上的伤口,以伤口的宽度来看……没错,那把檀扇的确可以做到!
难道,姜梓晗手中并没有仙璎虫,但怕皇上怪罪所以杀人逃跑?不对,皇上并非独断专行的人,仙璎虫一事本与姜梓晗无关,加之她又是丞相大人的女儿,且与雅芹并未结怨,她不会这么做。那么,不是她,又是谁?明芝斋根本没人来过,而她又失踪不见,雅芹脖子上的致命伤口又如何解释?
“皇上急召,请季大人速去锦乾宫!”小荣子匆匆入内,见一宫女尸体,吓得煞白了削尖的脸“哟,这都什么呀,杂家最看不得这些东西了……”
“你们几个留下清理一下。”
季扬对身边几名侍卫交代几句。迅速出了明芝斋,在门外飞身急上他的爱骑“凌风”,猛地一摇马缰向锦乾宫而去。禁宫骑马,这是皇上钦赐的特权,也只有第一侍卫季扬能得此荣耀。
小荣子气喘吁吁地从明芝斋出来,见季扬驾着马飞奔而去,他便提着宫衣狼狈地跟在后头。
“季大人,等等杂家啊……”
一入锦乾宫,季扬即在皇上跟前单膝跪下:“季扬办事不利,明芝斋的宫女雅芹遇害身亡,姜丞相的千金也……失踪了。”季扬始终没有抬起头,眸中情绪复杂,自己的疏忽如果对萱萃造成不利,甘愿千刀万剐“季扬恳请皇上降罪!”
“起来说话。”皇上开了口,季扬自知内心有愧,思忖了半天才为难地站起身。
“恳请皇上降罪!”季扬延伸笃定。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立刻封锁姜小姐失踪的消息,千万不能流入姜严清的耳朵里。萱萃昨夜又做了恶梦,至今未醒,段辰风给她把过脉……”
“皇上!公主……”季扬听得萱萃陷入昏迷,一时失控,差点在皇上面前失了大体,他极力平缓自己的情绪,顺下目光,怕皇上在他身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公主殿下,凤体如何?”
“段辰风说,萱儿已经陷入梦中,如果再不醒来,过不了两天……”
皇上目光中的忧伤,极像十五年前即将失去郑婉兰的那个目光,蕴藏着丝丝的恨意,恨自己,拥有天下又如何!却不能为最心爱的人挽回什么,那道,又要亲眼看到萱儿离自己而去吗!
“不!不会的,萱萃公主洪福齐天,一定……一定会挺过难关。”季扬的心被什么重重敲击着,他的眼眶微微泛红,话语中极不镇定。
皇上紧紧皱着眉头,将手交叠在身后,深叹一口气:“朕命你立刻找到姜丞相千金的下落,就算姜严清的女儿没有仙璎虫,朕也一定要段辰风解开萱儿的毒!”
“臣,领旨!”季扬再次单膝下跪,心中暗下发誓,即使以生命为代价,也要让萱萃平安无事!
季扬离开后,皇上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这么多年过去了,到底是谁!一直在宫中操纵这一切!朕一定要让她碎尸万段!
正文 【三十一】望天佑吾妹
“我是掌司局的藜湘,关于庆典的事儿需要亲自征求公主的意见。麻烦向通传公主一声。”
嘉盈宫的宫女见藜湘立刻显露笑颜,连声道是。没想到掌司大人再过一个月就要成为三皇妃了,这些小事还能一如既往地亲历亲为,真难得……
宫女在心下嘀咕,丝毫不敢怠慢,踩着碎步前去通传。
“掌司大人……”琳春互扯着垂在腹前的手指头,欲言又止。
“琳春,有话不妨直说。”藜湘有些疑惑地看着琳春,见她支支吾吾,藜湘愈加好奇。
“掌司大人,您平时教导我们在宫里边不要对是是非非枉加闲言闲语,可是,可是有些话……琳春不知当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