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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藜湘欲要说什么,却如鲠在喉。煜启抚了抚她墨黑的长发,俯下身子在她额上盖了一吻。
“我去叫人给你换药,你在床上好好躺着,不许再擅自跑掉了。”
藜湘垂眸,没有回答。藜湘知道他的“再”是责备她上次不告而别。
煜启轻轻将她的身子放下,待她躺好又亲自给她盖上锦被。两人互相凝视了许久,煜启才从床上站起身子,打开房门时,煜启朝着藜湘笑了笑,那一笑幸福而又令人沉沦,藜湘微微一笑回应他。
她静静躺在床上看着煜启离开寝房最后的背影,眼角一颗剔透的泪珠在和上门的瞬间悄无声息地滑落下。
对不起,我还是不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煜启站在寝房门外未走,若有所思地看着紧闭着的房门。
良久,他侧过身对一旁候在门外的小宫女吩咐了一句:“我有事出宫一趟,你到御医署给准皇妃换汤药。”
听得三皇子殿下还称身为罪人的藜湘为“准皇妃”,宫女不禁有些错愕,但也不敢对殿下不敬,恭敬地回应道:“是,殿下。”
突然想起了什么,煜启又多加叮咛:“不许任何人打扰她休息,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他!”
煜启的话很重,一如一道不可违抗的圣旨,宫女瑟瑟发抖地不敢看煜启的表情,只能连连道:“是,是……”
说罢,他便快步离开了轩宝斋,向宫门而去。
正文 【五十三】小姐有嫌疑
季府门外一声马啸划破长空,守着府门的家丁见了来人皆露出敬畏的神色,立刻入府通传,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季扬!你小子快出来!”他面露焦急之色,似乎相当熟悉季府的路,也无需他人引路,直向季扬平日常在的楼谢小筑而去。
两鬓斑白的季老管家跑着跟在他身后匆匆叫唤:“三皇子且慢!少爷不方便见您!”
煜启蹙着英眉,也顾不得老管家的劝阻,白色的身影疾步掠过一道又一道的回廊。季府年迈老管家再也跟不上他的脚步,贴扶在回廊的柱子上直喘粗气。
“现在的年轻人啊……每没一个令人省心的……”
……
“季扬!出来!”
煜启熟络地上了小楼,来到阁楼门外欲要强入,却不料门先被里边的人打开了。
“你的火爆脾气也该改改了。”
开门的人正是季扬,此刻的他并未穿着侍卫锦服,只是一身简单的青衫。换了一身行头之后,这个平日里冷肃的侍卫似乎有了些温文儒雅,但不变的是那如冷剑般的目光。
“季扬,你受了伤?”煜启惊讶不已,一时忘了来此的目的。
煜启的记忆里,季扬剑术有成之后就从来没有谁能伤到他,即使有伤,也只是轻微的皮外伤罢了,但他现在的脸色苍白,气虚的样子,分明是伤及了肺腑!这该是多么强大的对手!
“进来再说。”
关上了门之后,季扬才转身走了几步,这几步竟是晃着身子的,他连站都未能站稳!
煜启立刻扶住他,既着急又觉得不可思议:“是什么人!”
季扬显然不愿被人缠缚着像个没用的病弱之人,他用力推开煜启伸过来的手,淡淡道:“江林剑客半面少侠。不过交手之后他比我伤得还重。”
日前正听说了一名刺客欲要劫持公主的事,煜启似乎略知了一二:“听说你放了一名刺客,那名就是他吧?”但他又若有所思将手背在身后,有些难以理解这其中的原由“可他是江湖中人,入宫来作甚。”
“这个我还不知道。”季扬心中对剑客来宫的目的的确很想知道,但远远不及公主为何刻意放走他这一其中的原由感兴趣。
煜启也不愿在做猜测,毕竟这不是他所在乎的事。
“季扬,掌司局的事还得拜托你。”
从小和这个身份尊贵的皇子称兄道弟,季扬对他的心事自然在了解不过了,正可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别说掌司局,只是掌司大人吧?”难得季扬笑了,笑得俊朗却还隐隐有几分戏谑。
“你这臭小子!”煜启也好笑又好气地给了他胸口一记重捶,这一拳着实令季扬吃痛。
“三皇子殿下,微臣知错了。”见季扬刻意做求饶状,煜启紧蹙的眉宇才稍稍疏开。
“别拿我当乐子了,你既然知道我的来意,那就快说这件事你有什么眉目了?”
季扬正了正色,神情严肃,他脸部利落的线条被窗外投射进来的光线照的有些炫目。
“我觉得那个刚入宫的姜小姐很可疑。”
“哪个姜小姐?”煜启快语接上。
“姜严清的千金姜梓晗,她在夕贞道观做过女冠,身手了得。”
“夕贞?和藜湘有什么关系!?”
“日前我得了一些消息,这姜小姐和二皇妃关系不同寻常,二皇妃也曾是夕贞的女冠……”
“二皇妃?”煜启对这个人的印象极浅,仿佛只有两次正式见过她,一是二皇妃册封大典,二是在父皇生辰的时候,这个女人曾经为父皇弹奏了一曲《素莲》,她相貌出众且琴艺高超,宫内也盛传她和二皇兄夫妻和睦,称的上一对佳偶。
这样的女人,会害藜湘么……
一段记忆再次窜入脑中,煜启突然想起某一日,二皇妃曾亲临掌司局和藜湘单独对话……
“是她要害藜湘!?为什么?”
只要是藜湘的事,这个皇子殿下似乎都不需要用脑来考虑问题。季扬无奈地叹了叹气。
“我只说姜梓晗和二皇妃有关系,但不见得她就要对你的掌司大人不利吧?”
“……”煜启自知失态,尴尬地别过一旁,听他继续说下去。
“大典当天我也在场,但奇怪的是,姜小姐与二皇妃既然是好友,那么为什么姜小姐会坐在皇后娘娘附近?要入座也该是姬贵妃这边才对……
“所以,那夜我一直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然而,她在大典接近尾声的时候离开了会场。我也跟了上去,但不小心将她跟丢了。为了会场的安全我又返了回去,命案就在我返回的途中发生。”
季扬突然沉默,良久才道:“她刚入宫的第一个夜晚,宫内也发生了一起命案,明芝斋的宫女死了,她失踪了,找到她的时候竟然是在太子殿……”
煜启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几乎是一片空白,当初为了彻底明白藜湘不愿做他皇妃的真正原由,他便出了宫从她身世查起。但正是这个当儿,他似乎错过了很多。
季扬耐心地与煜启解释了他离宫几日发生的种种。从萱萃中毒,千金入宫再到失踪,然后是丞相府的丫鬟带来了仙璎虫解了毒,这个丫鬟还被姬贵妃收做了义女……
“原来发生了这么多……那个姜梓晗的确可疑。”
煜启的心更加沉重了下去,对于藜湘和秀香楼的事本就令他伤神不已,而如今事态仿佛越来越复杂,不是他一个人所能解决的。
“可是我没有证据,这一切都只是推测。况且,掌司大人当时也不在场。没有目击证人,这件事的确棘手……”
“难道就不会是在场的人干的吗!或者这就是个意外!”煜启再次不冷静,眼内充斥着血丝。好不容易再次拥有了藜湘,不可以再失去她!
“无论如何,这样的意外也会令掌司大人处于危险的境地,毕竟烟火式是掌司局一手包办的,况且,这根本不可能是在场的人干的,侍卫全程守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立马发现。这燃放烟火的位置也离会场有一定的距离,只有离开会场的人才有这个机会。”季扬眼中突然腾起一丝厉色: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提前做了手脚,要陷害掌司大人!”
正文 【五十四】芊敏小主
永和宫。
若双跪在皇后跟前,两手撑着地瑟瑟发抖。
“若双,伤口还疼吗?”
虽是关切的话语,但从皇后娘娘口中说出仿佛有种冰入骨髓的感觉。
“回娘娘,若双不疼……”
皇后娘娘的目光突然凌厉起来,她俯下身子用力抓起了若双的头发:“不疼?是不是要本宫再多赏你几个板子?”
若双惊恐不已,泪流不止,拼命地摇摇头:“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
皇后用力地将若双甩到地上,然后站起了身子看着蜷在地上疼动不已的宫婢。皇后抬起那只抓过若双头发的手,赵嬷嬷立刻递上一块绣凤的帕子悉心为娘娘擦手。
“之前的事,本宫就不追究了。”皇后突然想起什么,笑意妖娆“你还真是不怕死,三皇子的女人都敢得罪。”
皇后这么一说,仿佛凉意窜入体内,若双惊得一个颤悚,不敢回应娘娘一言一语。
“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么?”皇后冷哼一声“不巧了,正好被本宫的人撞见你深夜鬼鬼祟祟进了掌司局……”
若双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跪着移动身子到皇后跟前,扯住皇后的裙角流泪求饶:“是若双一时糊涂!求求皇后娘娘饶命!求皇后娘娘……”
“贱婢就是贱婢!”皇后厌恶地用力一踹若双,她翻滚在地不小心撞破了额头,鲜红的血从她额上一道接一道流下……
“本宫既然又从颜未宫将你要了回来,自然不会让你死那么快,你就再为本宫做一件事,本宫自然尽力保全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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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沁园。
莲池水清,素莲盛。金色小鲤神游其中,日光透水洒在鱼鳞之上,大小光点影影绰绰。萱萃独坐在池心的亭子上,双手撑着腮帮子搭在木栏上。水光在她眸中斑驳,她一动不动看着池里的小鱼出神。
萱萃眼神迷离着,纤手轻轻摩挲蔷薇薄唇。那天这样“喂”他喝药,算不算吻啊……
想到这,小脸蛋霎时登红……
“公主,芊敏……芊敏主子求见。”银絮在萱萃耳畔低吟了一句。
萱萃无精打采地摆摆手:“什么芊敏主子?不认识,不见。”
银絮神色慌张,偷偷向不远处碧色衣裳的女子看了一眼——
姬芊敏站在亭外的池上迂廊,她垂在双手腹部的双手紧扣着,即使一直在对萱萃这边展露笑颜,但依然看得出她的内心是慌乱不安的。
银絮好说好歹劝了劝萱萃:“公主,芊敏主子是姬娘娘新收的义女,您看……”
这话把萱萃一个激灵。
“什么!母妃收了义女!?本公主怎么不知道!”萱萃也不顾芊敏在场,诧异得不禁失声叫起来。
姬芊敏自然是听到了,她面色尴尬,像被石化了一般愣在原处。
萱萃望去,的确有个碧色衣裳的女子侯在亭外。萱萃从头到脚打量了这个“芊敏主子”,她除了生得一副大眼珠儿,论长相并不出众,她这一身碧色如意云纹衫倒是委屈了穿在她身上。
怎么觉得这女子有一副丫鬟相呢?
走进芊敏,萱萃微微侧着脑袋,问道:“你是母妃收的义女?”
芊敏对萱萃欠了欠身,进宫几日,芊敏努力学了宫中礼节,但她的动作依然生涩且带有丝丝的敬畏之意,毫无大家闺秀之范。
“回姐姐的话,芊敏正是娘娘新认的女儿,入宫几日也没能亲自拜访姐姐,失礼至极,还……”
“慢着!”萱萃不愿她再客套下去,并对她一口一句“姐姐”地叫唤感到不悦。不知为何,萱萃就是不喜欢这个芊敏,甚至觉得她在讨好自己。
“别叫本公主‘姐姐’,突然来个妹妹,本公主怪不习惯的。”
“是,是,公主殿下。”芊敏脸色煞白,身怕惹怒权贵,不敢像刚才那样直视萱萃,只得把目光移到地面。
萱萃看她这副担惊受怕的模样,无奈地吹了一口气,真是服了她了。
“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