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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儿,我是启哥哥,你快出来呀”
“湘儿,殿下在找你呢,出来吧……”
……
夜渐浓,我们几乎找遍了皇宫,却不见湘儿的身影,我急得哭了,害怕真如崔嬷嬷所说,湘儿被那位无良的妃子捉了去折磨,毕竟,湘儿的身份只是一名宫女,妃嫔们要折磨一个奴才易如反掌。
母妃在兰清宫中已经失尽光华,没有能力再保护湘儿了。
“你是娘娘么?你有没有办法可以帮帮湘儿和母妃。”
她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不明白她是想否认自己不是娘娘,还是想表达帮不上忙。或者,都有。
“那我该怎么办湘儿有危险,我要去见父皇”我的双眼涨红着,泪滚出眼眶,那些液体仿佛被煮沸了似的,把我的脸烫得有隐隐灼热之感。
“三皇子别着急,你想想,湘儿还会去什么地方玩耍?”
我垂首,忖了许久,只知道想着湘儿会有危险,干着急,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做不了,恼怒得我直跺脚
前边有密密麻麻的脚步声,那个牵着我的手的女人突然将手松开,她兀自低吟了一句“坏了”,转而对我吩咐一些话。
“三皇子殿下,我不能让那将要走近我们的人看到我,抱歉要先回避了。”
我还未来得及问她缘由,可她埋低了头,匆匆踩着步子,转入另一条宫道中,最后,只见她发髻上的步摇流苏在宫墙沿边晃出一弯弧度,她便不见了人影。
我望着她离去,可却忘了后头的人已经离我越来越近,直到身后的光芒被遮挡住,在我跟前的地面投下一片阴影,我才错愕地转过身。
是王皇后,还有她身后的一批随同的宫人。
王皇后大红的绣凤华袍袭地,一只做工精致、金镂珠镶的凤头发饰悬在她的发髻正中,凤嘴垂下一颗水滴状的红宝石,她俯下身子时,那颗宝石在她微醺的媚眼前左右晃动着,“三皇子?现下你不去陪着你的母妃,怕是将来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的艳红如血的唇角勾起,她也笑,这笑却令人不寒而悚。我下意识地朝后退了几步,而她却朝我伸出手,想要挽留我。
她那十指的指甲,也是刺眼的血红色,我有些害怕,再次避开。
王皇后眉头皱了皱,似乎感到不悦,于是她直起身子,妖娆地抬手正了正衣襟,然后垂手交叠在腹前,眼眸含着笑意,“煜启,你到说说看,本宫长得像妖怪?是么?”
我摇摇头,又顿了顿,不知如何是好,此刻,我只想离开这里,远离王皇后。因为,她让我感到压抑得如同窒息,我说不清楚那种感觉,总之不好受。
“娘娘,我要回兰清宫去。”我并不知道该往那儿走,但我除了兰清宫,似乎在宫中已经找不到容身之处了。
“哦呵呵……”王皇后掩嘴轻笑了起来,她那双眼角迤逦的双目,眯得更细了。
“你的母妃是妖怪,你不害怕么?”
不料皇后娘娘会这么说,一时间,我对她的畏惧转而变成极大的愤怒。
即使我的母妃如今已风光不在,可无论如何;我都不许任何人侮辱她即使那人贵为皇后,也绝不容许
我一把胡扯她的凤袍,边流着泪,边怒骂道,“你是什吗东西凭什么说我的母妃你才是妖怪母妖怪”
王皇后惊慌地叫救命,她的贴切嬷嬷赶忙向前,猛地甩手将我推倒下地。
我从地上爬起来,吼了那名老嬷嬷一声,“狗奴才你敢推我我要你人头落地”
我认定了那名长得丑陋而又面凶的老嬷嬷是与皇后一伙的,帮着羞辱我的母妃的我便一肚子恼气,猛地扑像王皇后,朝王皇后手臂狠狠咬了一口下去。
王皇后吃痛地惊叫了一声,猛然甩手,想要摆脱我。可我硬是死死地咬住她,任凭那嬷嬷如何用力企图将我掰开。
王皇后额上渗出细密的汗,她不停地摆手想要摆脱我,突然,她扬起头,艰难地怪笑了几声:“妖怪母妃会杀人,她的皇儿也会咬人……哈哈……哈哈……”
我松开口,怒目瞪着她:“我的母妃不是妖怪你才是”
不知道我紧紧抓着王皇后的手将这句话重复了多少遍,但她愈加灿烂的笑却让我更加地厌恶。
“我的母妃不是妖怪……”
此刻,我朝她吼着也有些疲惫,猛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来——
湘儿……湘儿
湘儿失踪的事再次窜入我的脑海中,我使尽全力捏了一把王皇后的手臂,然后扭头跑开。
我要去找湘儿,她有危险……
正文 【一百十四】藜湘身世(三)
【一百十四】藜湘身世(三)
月光下如墨玉的池水之上,有一点摇曳的火光,顺水而流,轻盈地隐入荷叶深处。
一定有人在这里放过花灯,但很快,花灯被荷叶的茎搁住漂流,仅须臾,火光爆星,于是弱了,灭了。
煜启的故事方说到一半,季扬打断。
“煜启,你当初遇到一名女子和皇后娘娘,这又和藜湘南兴少主的身世有何关联?”
煜启并不忙着回答,反倒是反问季扬:“你这么聪明,听不明白?”
季扬的眼底掀起一丝波澜,煜启会这么反问,一定有蹊跷。
神秘女子……王皇后……当初为什么她们会在入夜出现?莫非……
“煜启,你是说,当初她们之中的某一个,极有可能知道藜湘的真实身份,也在找她?”
煜启微笑。
咱们盛名远播的季扬季大人,竟然也有会迟钝的时候。
“你说得没错,雪夜杀害太后、嫁祸我的母妃、并深知藜湘南兴少主身份的人,一定在这两个女人之中”
季扬一时并未表态,而是眯着眼看着煜启,握剑沉默着。与煜启十多年的兄弟,并与他同授一名教书学士识文断字,他不爱武,也不热衷从文,因从小到大深得皇上偏袒,他恃宠放纵,义气用事,不及后果,可如今看来……
煜启成功瞒过了所有的人,包括藜湘在内,包括我这个十多年的兄弟在内,他实则大智若愚,这些事他表面上从不涉略,但比谁都看得清楚,却又隐藏极深。
季扬拧眉,还有些尚未弄清楚:“等等,我听出了一些眉目,但一时还没能将事情从头到尾地理明白。你说这些且当是后话,我想知道,南兴都的白公一家与郑家之间到底有何渊源?”
“当初,我并没有找到藜湘,我万万想不到,由那天开始,宫里便再也没有‘白吟湘’这个孩子,也似乎没有人再提起那段往事。”煜启继续接上方才叙述到一半的往事,眉宇透露出淡淡的疲惫之意,“直到不久前,我独自策马到江南水地探访藜湘的身世,才知道当初我母妃的娘家与白公被‘囚地’时所处的府邸如此之近也就是说,郑家与白家先前本就相识。”
季扬抱着剑,兀自走动了起来,他接上煜启的话,继续加以猜测,“据我所知,南兴本是天朝南部的都城,城主因不愿承认都城归属天朝而拥地自守,由此激怒了先皇,先皇举兵欲除之以扬天朝国威。可不料……”
煜启点头,承认季扬所说一字不差:“可不料父皇正逢先皇要出兵之际发动了宫变,一夜之间江山易主。”
二人对目相望,这段皇宫禁言再次提起,谁都隐隐心照不宣。
“南兴都城被父皇攻下,城主挥剑自尽,他的儿子,也就是藜湘的父亲白公被父皇囚在江南水地,永世不得踏出”
季扬狡黠一笑,思绪一下明朗了起来:“我明白了。”
煜启抬手拍了拍季扬的肩头,唇角勾起,“果然是英明神武的季大人,一点就通了。”
“煜启,我曾经听你说过,你的母妃郑贵妃娘家的前身只是一户贫苦茶农,三年光景做茶叶生意发迹,当初还在江南一带小有名气,这其中的缘由应该与白公有关。白公名字不祥,但听说他被囚地江南之后,改做了商人,生意兴隆,生活富庶。”
季扬顿了顿,“我想,郑家的发迹应该与白公有所关键,想必是受了白公的恩惠……”
“是,白公帮了郑家太多,我母妃能当上贵妃,也与白公有着莫大的关系……”
正在这时,有急促地脚步声接近两人,那来的人快步到两人跟前以剑驻地,埋底头。“回三皇子,回季大人,那名女刺客劫持掌司大人藏在了兰清禁宫之中,这……”
“不许任何人踏入半分”
季扬与煜启默契地下达命令,那侍卫一颔首,不敢不从。
“是属下遵命”
此时煜启与季扬打了个面照,这无须多想,定是藜湘指引凤绯将她带去兰清宫,那一处是禁宫,皇上曾经下令不许踏入半步,如今女刺客带着人质藏身那处禁宫,侍卫们也是没有胆子越雷池半步的
侍卫抬起头,望着两位,道:“女刺客劫持掌司大人到兰清宫一事,是否要请示皇上。”
季扬还未回答他的下属之时,煜启负手在后,此刻他目光如炬,像极了一个威仪凛然的王者。
“季扬你亲自到锦乾宫走一趟,形式上告知父皇,剩下的交给我。”
季扬俨然有所顾虑,煜启这么做,到底又何打算。“你也想趁机进入兰清宫?”
煜启不承认也不否认,白袖一挥,道,“季扬,请信我一次,无论如何,被劫持的那个人对我来说很重要。”
眼前的煜启,真的与之前很不一样,像另一个人……
一个成熟的男人。
毫无预兆,季扬将手中剑抛了过去,煜启来不及惊讶便快手接下。
煜启疑惑不解地望向季扬:“季扬,你这是……”
“我信你一回,若是有危险,这个当防身用。”季扬答地轻描淡写,好似那把家传的万宗宝剑如同廉物一般。
“你……”煜启越来越看不懂他相交了十多年的兄弟。这剑如此重要,怎么可以轻易交付他人。
“你伴猪吃老虎那么多年,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当年武功荒废的事?”
果然还是兄弟最懂自己,煜启握紧季扬的剑,学着他用剑柄敲人胸膛的动作,故作无奈状,叹了长长一口气,“看来今夜我透露太多了,把柄落在了季大人的手上。”
季扬用手背拍了拍煜启的胸膛,也拖长了声音,“三皇子殿下您就快快去救你那个重要的人吧。”
……
兰清宫,幽静,却显残败之气。
藜湘悉心地在兰清宫的殿堂中为受伤的凤绯清理伤口,她“嘶”一声撕扯下了从天花板上垂落布帘的某一角布,为凤绯包扎。
“摁……”凤绯额上冷汗涔涔,她吃痛地要紧双唇,但还是痛得喉间不自觉地发声。
“六姐姐,你忍着,很快……”藜湘将布条用嘴撕拉开,双眸焦色外露,手上为凤绯一圈一圈地裹上布条抱扎伤口,一边又看着凤绯是否能忍受得下这样的力道。
“小十二,我们在这里……啊”凤绯一句话还未完整,又有一阵锥心的痛感涌上。
“姐姐,我会轻一点儿,你先别说话,一激动血又会崩流出来。”
凤绯继续强忍着疼痛,方才在莲池旁逞强了太久,却不料伤势已经越来越重,白色的宽袖早就变成了不住滴血的红、袖。
最后一圈裹上,藜湘小心翼翼地打上可以给结,凤绯看了看伤势得以控制,暂时舒了一口气。
“小十二,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来这里是否安全?”
藜湘点点头,解释道:“这是已经不在人世多年的郑贵妃娘娘的寝宫,皇上下令任何人不许踏入一步,想必那些侍卫还不敢轻举妄动。”
凤绯旋紧了眉头,不太认同藜湘的话。
“可这毕竟还在皇宫里,我们呆在这并不是万全之策。”
“虽不是万全之策,但姐姐你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