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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之中满布了尸体,那些尸体穿着同样的卫兵服,横七竖八,均是被人封喉而死。
季扬随后步入这条通道,见眼前血腥的场面,他瞳仁明显地缩放着,随即,他向前走了几步,蹲下身子,伸手捏住一具尸体的下巴,左右捏转,仔细地检查死因,在心底暗忖一番。
“看来,除了我们之外,地宫又来了一名武功高强的闯入者。”
煜启忧心忡忡地点头,同意季扬的话。
不可思议,仅一瞬间便结果了三十多名护龙卫兵若是武林中人所为,那么他的武学造诣定可在一方牛耳
季扬起身,不若刚下地宫时的释然,他锁紧了眉头,直觉大事不妙。
“护龙卫兵脖子上的伤口,是利器所为,像匕首……”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却又不太敢肯定,“能将短兵器使用得出神入化的,武林之中只有一人。”
“谁?”煜启对武林之事了解甚少,听季扬煜启,那人一定来头不小。
“第一短刀,顾瑶蝉。可是……她已经死了。”
季扬的垂下眉目,目光游离在地上的尸体上,缓缓道,“绝对不是她……行凶者的武艺比她高强,更何况,应该是个男人。”莫非又是秀香楼来的人?再或者,出了秀香楼之外,还有一方势力在染指皇宫……
煜启紧锁着眉头,藜湘她一个弱女子,除了要避开护龙卫兵,还要提防地宫内的机关,如今还介入了神秘刺客……
煜启不敢再想,他害怕。
“现下该怎么办?如今藜湘不见人影,若碰上闯宫刺客岂不是很危险?”
“煜启,若护龙卫兵没有发现藜湘的踪迹,那么,我知道她现在在什么的地方。只有那个地方……才没有护龙卫兵的把守。”从尸体满布的通道中走出,季扬心事重重地看着靴上不慎沾上的血渍。
季扬声音压低,缓缓而道,“天朝龙脉所在。”
“果然如此……”煜启一开始犹疑这所地宫的存在。卫兵把守,机关重重,机密如此,必定藏着一个惊天大秘密。除了龙脉,几乎没有其余的可能……
“走吧。你带路。”煜启也从层层叠叠的尸体中掠出,但鞋面上仍纤尘不染,更没沾上死去卫兵的血。
他低眸一看季扬靴上沾着的血渍,即刻明白,方才季扬在分心……
季扬依旧紧锁着眉头,并未回复煜启只字,只是直径向前方走去。煜启不知季扬再为何事心神不定,但容不得他多想,快步紧随其后。
一向从容不迫的季侍卫,第一次感到这件事的背后,越来越多的力量在左右,甚至到了……他料想不到的地步。
姜梓晗是否已经平安地将父亲的尸骸带出地宫?神秘刺客不知是敌是友,他们若是相遇,梓晗武功未必在他之上……
藜湘在不通晓十六字口诀、又不会武的情况下,若真的要涉险前去龙脉所在,恐怕……
接二连三闯入的顾瑶蝉,凤绯,神秘的刺客……
究竟,还有多少秘密隐匿前方,又或者说,藏着多少凶险……
++++++
龙脉所在,密室。
密室暗门徐徐打开,门后没有丝毫光亮透出,漆黑如墨。
一切都不可明视,如此一来,入,还是不入?
梓晗与藜湘相视而望,谁也无法定夺。
季扬给的羊皮纸地图根本没有标记此处,也就是说,连季扬也未知道此处还藏着一个隐秘的空间。没有准确的消息,贸然入内的确危险。可如今已经千辛万苦走到了这里,又怎能退却?
进退两难之际,藜湘猛然想起了什么,她眸底亮起光芒,迅速从她腰间的绦带内拿出一块蓝色的小石块。
“梓晗,这是我在地宫通道中取下的冥磷石,一旦点燃之后,要需百年才能燃尽,所以,可做长时间的照明用。”
梓晗看着藜湘掌心的那块蓝色小石头,微微皱眉,不可置信,“石头?一颗石头可以照明?”
藜湘美目流光溢彩,她清浅一笑,走至密室中的烛台旁,小心翼翼地捏着石头的一角,将它缓缓伸入烛焰中。随即,小石块上幽蓝的光渐渐亮起,半晌,整快石头都被幽蓝色的火焰包围。
它就在藜湘手上燃烧,而藜湘却丝毫不觉滚烫。
“冥磷石是古兽尸骨化石,燃起的火焰是冷焰,所以可以将它拿在手上。只要不让它遇水,是不会熄灭的。”
藜湘边解释着,人又回到了梓晗身旁,她张开手掌,冥磷石就躺在她的掌心,摇曳着诡异的蓝光。
梓晗眼眸被幽蓝的光焰映照得扑朔不定,“那么就进去吧。”
心底依旧惴惴不安,梓晗又补充了一句,“对于这个新出现的空间,我的地图已经失效了。你不会武,十六字口诀也不再奏效,所以,你要紧紧跟着我,我也会竭力保护你。”
这些话,在这个时刻,悲凉无比。
藜湘隐隐又不安的预感,这一行,生死难料,只恐怕连见煜启最后一面……也没有机会了。
“多谢。”藜湘极力隐藏感伤与恐惧,她嘴角绽开微笑,心底的漠凉不透露一分。
梓晗伸手取下藜湘掌心中的那颗燃烧着的冥磷石,随即,另一只手将扇举至眉前做防备,转而先行踏步入内。
幽暗的通道,不长,但狭窄得仅容许一人行走。
梓晗手中幽蓝的光焰微弱,只能照亮周身三步以内。藜湘则依旧小心翼翼地跟随着,不时防备身后是否有侵袭。
一切如常,怪声也消失了。诡异……
藜湘张口欲要询问什么,但始终没有只字说出口。身旁分散了梓晗的注意力。
“笃——”闷声再次响起清晰得仿佛就在耳畔
“小心左边”梓晗一个箭步挡至藜湘左侧,旋起扇花,檀扇扇叶割开空气,如翼一般急速向黑暗劈去
“哐当——”檀扇撞击到铁制冰器而发出清厉的响声
扇柄上的那颗稚凤翡翠被斩落下地,滚到梓晗的脚跟停下。一个回旋之后,檀扇再次准确地飞回梓晗掌心,她稳当地接住檀扇,因翡翠被斩落,她嘴角狠狠咬出几个字:“可恶……”
密室中果然有人
那人武艺高强,有深藏暗处,如此一来,再硬战几个回合,定不是他的对手
说时迟那时快,梓晗另一只手攒紧了掌心的冥磷石,她丹田内力汇聚掌心,顷刻间,冥磷石被她捏成了粉末。
梓晗往那人藏身的方向将冥磷石粉末一撒,幽蓝色的粉末铺满他的身体,霎时显出一个闪着幽幽光芒的“东西”来
梓晗与藜湘双双定睛看清了它,受惊不小,喉间被什么堵塞住了,她们连惊呼都发不出,只是睁大了双眼,愕然地看着——
眼前这……这“东西”,是人?还是……野兽?
那“东西”黑色的毛发蓬乱,凌乱地扑散在地,就宛若从地底下长出来的黑色“鬼母草”。它杀气腾腾地蹲在地上,而如柴干瘦的双手痉挛地抓着地面,身上满是冥磷石的幽蓝光焰在它那双亮如闪电的双眸下,黯然失色。
它的脖子上套着已经生锈的铁环,铁环又被一条巨大的铁链牵制在墙上。它两手手腕上、它双脚脚踝上,均被被粗大的铁链穿过,被人以一种残忍的方式固定在墙根底下
方才,它就是用那些铁链挡下我的“流影扇式”?梓晗看着那个怪物,心底抽凉,若真的将它放出来,十个自己也不会是它的对手……
那怪物似乎收敛戾气,眼眸暗淡下光彩,它松下身子,蜷缩再一角,长长地叹息。
它眼眸中的哀凉之色深如潭水,出乎意料地,仰起头看着梓晗,嘲讽地一笑,不知是笑来人,还是笑他自己。
“皇上……你终于要对微臣狠下杀心了么……”
它……它会说话是人?
藜湘与梓晗同是惊异不已,藜湘不禁向前走了一步,警惕地问道:“你为何会在这,你是谁?”
“你问我?”
“哈哈“不料,那蜷缩在墙角的人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他悲怆的笑声撞击着四壁。渐渐地,笑声的弱了下来,他怔怔地看着前方,眼前似乎有沧海桑田在变幻……
那人哽咽着,言语极度疲惫,苍老无力,“我是一个二十年前就死了的人……季天齐……”
正文 【一百四十九】人心难测
【一百四十九】人心难测
前朝第一侍卫,季扬之父——季天齐,就是眼前……这个被粗大的铁链困住的“人”么……
二十年前夺宫之变,五皇子景玄杀兄弑父,天朝易主。兔死狗烹姑置之,当初为当今皇上奠定盛世开创的人,若非死即解甲归田。而身为一等夺宫功臣的季天齐,本就该被囚死地宫之下,可谁又能料想到,他竟然还活在世上
而且,是以这样一种,惨不忍睹的方式……
“皇上终于要赐死微臣了么……”蜷缩在墙角的季天齐,不若方才杀气凛然,言语气若游丝,他看着梓晗,讽刺地咧笑,似乎在等待死亡的宣判。
梓晗还未开口,藜湘在她的耳畔轻言一句,“他误认为我们是皇上派来的人,不如将计就计。说不定与贵妃娘娘的……”
角落里的人见眼前两名女子交头附耳,突然,他慌忙地一阵狂暴怒吼,“要杀便杀我季天齐不人不鬼苟活了二十年,只求死得痛快”
藜湘倒是毫不畏惧,她缓步走近季天齐,温柔巧笑,道: “季大人,如今你受困于此,皇上也是不得已为之。你若还有遗言交代,我可为你口传皇上,若有幸昭告于天下,受世人尊崇,也不枉大人尽忠天朝数十年。”
千百幅假丹青在前,后又藏一个本就在二十年前死去的季天齐,前朝遗臣囚押密室之中,囚地又在地宫龙脉之处。诡异。
藜湘在宫中浮沉多年,她直觉这个季天齐也许与贵妃娘娘的冤案有所关联。
季天齐缩了缩身子,冷哼一声,“二十年前囚禁于此,皇上只当我是个死人罢了。连我儿都不知道我还活着,这天下,又有几人得知?”
他笑意愈浓,癫狂地、却又悲凉,“知道我活着的人,都死了哈哈皇上让你们来取我的命,但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的命限也到了么?哈哈”
似乎听出了话中端倪,藜湘眸露睿光,道:“季大人,方才你说知道你活着的人都死了?那么说,还有谁知道?”
季天齐的脸被幽蓝的冥磷石照亮,惨蓝。他瞳孔放大,似乎想起了什么恐怖或者痛苦的回忆。
仅是一瞬间,那抹一开始杀气重重的光再次在他的眼中凌厉地亮起。
他从交流再次腾起身子,双手抓着地面,做匍匐状,像一头即刻要与天敌相战的野兽——铁链的束缚,他无法站立,只能以这样的姿态向眼前的人发出警告,或者说,这是在宣战
“你们不是皇上派来的人你们是谁”
不知为何季天齐会醒觉过来,作为前朝“护”侍卫,对于地宫闯入者,他本能地要至对方死地
“是季扬叫我来,带你离开地宫。”
见季天齐后沉默不语的梓晗,终于开口道话。这句话,令季天齐身形一晃,束缚住他的铁链抖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空气如同静滞了一般,此刻,就连藜湘也惊异不已,她睁大了双眼,看着身侧这个与她一同探入地宫、时时刻刻生死为命的朋友——
梓晗入地宫,就是为了带出……季天齐?
难道,她一开始就知道季天齐没死……这一切,都是她精心计划好的?
“季扬不忍他的父亲囚死地宫、尸骸不得安葬。所以,他委托我将你找到,并带出地宫。可没想到……你没死。”
“啊——”季天齐仰头,撕心裂肺地悲号了一声。
他似乎忘了双手双脚上有铁链穿骨而过,但克制不住内心的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