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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光大明,儒定叹息一声,由周公处梦归。刚睁开眼睛,便见帷幔大开,一丽人端端正正坐于床前桌边,一身海棠红亵衣裹着妖娆身姿,一双杏子眼清清亮亮,如寒山上冰泉水中汪着的两颗黑曜石,正冷冷地盯着自己,眨也不眨一下。
儒定笑起来,嘴咧成个棱角:“娘子,小生这厢有理了因昨夜酒后失仪,冷淡了娘子,还望娘子别跟醉汉一般计较,且看小生与娘子多年情分上,赏一口茶吧”
乾娘不声不响从茶壶里倒出一杯茶来,慢慢站起身来,双手捧着,行至床边,眼睛还是错也不错一下地紧盯着从被中翻身坐起的儒定,手缓缓移至他眼前。儒定笑着准备用手去接,不妨乾娘忽然猛得一个推手,一整杯热茶,不偏不移,正好浇了儒定一个满头满脸。
到底是富家公子,哪里经过这种羞辱,儒定的右手立刻扬了起来,眼看就要扇上乾娘的左边脸颊。乾娘让也不让一下,还是紧看着儒定眼睛,像是在说:“来呀,来打呀”
儒定的手眼见着已经近了乾娘脸颊,却突然又转了个弯,绕回了自己脸上。他顺势若无其事抹了一把,把茶水从面上擦去,又漫不经心地甩了下手,那崭新的粉色缎绣桃蝠花卉八吉祥纹夹被上,看上去便茶迹斑斑,狼狈难堪,不复*宵暖红景象。
儒定将脸上的水抹去,又伸出舌尖,舔去唇边剩余的一滴茶汁,随后竟对乾娘笑道:“好茶好茶想是,早起刚沏上的?嗯,尝着这味道,颇似阳羡。”
乾娘原准备受他一个耳光,然后再借势大吵一架,好出出心中郁气,不料自己这一拳,竟打在棉花堆上了,一点反应没有,反倒是自己,杵在床前回廊中间的脚踏上,不尴不尬,进退不得。
儒定深知其意,这时便伸出手去,一把将其拉入怀里,对着她耳边悄悄道:“只顾站在那里发什么愣?看你手这样冷,竟在外面坐了一夜不成?光穿成这样,只怕要着凉,若是就此生了病,我心里怎么过意的去,不疼杀我了?这样,不如你直接拿把刀来,倒杀我个干脆利落,也省得,我心里挂念得难受。”
乾娘被他铁钳般有力的双臂搂得紧紧地,任她怎么挣扎,动也动不得一下,再听他这一句话,热热的由耳边掠边,是眼也红了,心也颤了,嘴唇抖动着,说不出一个字来。
儒定见她如此,便以嘴唇轻衔她软嫩耳垂,一只小小的翡翠丁香就跟着摆动起来,手也开始不老实,慢慢探进怀里那一抹海棠红,乾娘赶紧伸出已经发抖的双手,将床前的帷幔拉了下来。。。。。
拢香院里,宁娥早早起来,自其筝走后,其兰也不再过来一起用饭,她匆匆扒过几口,就站于院子中央,看小厮们忙里忙外地,将茉莉,瑞香等盆花搬走,种在地下不便拿走的,便满地摆放山中寻来的小松柏,将那花朵遮于身后。一时间,院子就变了样子,收去清香娇媚,变得沉静古穆起来。
宁娥打量着四周,觉得不在自己家了,竟是到了个陌生去处,自己也不是这里人,不过是个过客而已。看看四周一片阴森古绿,再看看自己身上,石榴红镶边浅金牡丹菊花纹暗花纱长衣,并湖水蓝掐金色碎花长裙,宁娥着实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竟到了这个地方?尤其这地方,还是由自己一手打造。
琴丝后面过来,扶住宁娥道:“这日头下面站着,奶奶仔细晒坏了身子。虽是早晨,也有好些热气。那边廊下,我让书桐摆了个玫瑰扬花软垫,奶奶不如过去,坐下再看不迟。”
宁娥点头,两人行至游廊下,宁娥坐了下来,琴丝在她身边站着,轻摇团扇。
宁娥看了一会,想起什么来,问琴丝道:“昨儿让你吩咐给大厨房的那几道菜,你说了没有?”
琴丝回道:“大*奶放心,我亲自去的,一字一字传给子规,那丫头聪明,断不会有错。”
宁娥默然,过了片刻,自嘲道:“其实我哪里知道他喜欢什么,这些不过是原本他房里的丫头,明楦,丹蝶,临走时告诉我的。论起来,此时她俩若还在,我也不必这般费神了,到底是从小跟了他的,他的喜好,也知道的清楚些,我不过是狗尾续貂罢了,再精心,也不过是仿来的,是个赝品。”
琴丝忙回道:“奶奶这是说哪里话?大爷的一应事务,原该奶奶掌握,那两丫头不过是先来先知道罢了。奶奶心里,也千万别跟大爷计较,公事要紧,皇上圣旨,那是谁也不得抗的,大爷心里也是不愿新婚第二日就出门,可是若误了日子,皇上追究起来,如何是好?大爷也是虑及于此,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宁娥听后,想想好笑,又开口道:“怎么你说起话来,倒跟老爷一个腔调了?大道理说来就来。”
琴丝也笑着回道:“都说奶奶是翰林世家,我这也算是,强将手下无弱兵了吧。”
宁娥听了更笑:“好个没脸没皮的丫头我是说你唠叨呢,你倒会隔话听音,自己夸上自己了。”
二人正说得高兴,却见院门外正走来一人,新鲜时样的湘色莲花满池娇金鱼纹暗花纱对襟袍子,妆花楣子,柳青色纱裙,打扮得俏丽夺人,左手拿柄纨扇,右手扶着个小丫头,走进拢香院来。→文·冇·人·冇·书·冇·屋←
宁娥收口住声,定睛一瞧,不由失声道:“原来是芩姑娘,大清早的,这是由哪儿串门子回来?今日倒打扮得这般齐全”
芩如一步三摇地由阶上游廊来,笑嘻嘻道:“怎么我就该整日里邋里邋遢?不见得有件有衣服穿不成?”
宁娥以手遮阳,远远答道:“姐姐说哪里话?我竟答不上来了。若姐姐不该穿好的,那我就该穿到那冷角旮旯里去了。”
琴丝一见她过来,忙让书桐后头再拿了个软垫出来,这时便放在廊上,芩如走到跟前,坐了下来,绿荇转身,将手中的一个黑漆嵌螺钿盒子交到琴丝手上。宁娥好奇问道:“什么东西?值得这大日头底下,亲自送过来?”
琴丝将盖子揭开,送到宁娥眼前,宁娥一见就笑了:“原来是它倒罢了,原也值得”原来盒子里满盛着晶莹剔透,饱满诱人,颗颗红艳艳的樱桃。
宁娥顺手拈了一颗入口,立刻便赞道:“好清甜正是当吃时节。芩姑娘,这东西哪里来?”
芩如见问,得意道:“一大早的,巡抚查大人派人送过来的,说是今年头一茬结的果子,送来孝敬老爷。老爷哪里要吃这东西,白放着可惜坏了的,就让各房里都送点,尝个时新,也是查大人难得一番好意。”
宁娥听了,心中盘算一下,开口道:“怎么我这小院要劳烦姐姐亲自来送?找个丫头过来不就成了?还是说,有什么事,姐姐要吩咐我去办?”
且不说芩如,就连芩如身后的绿荇听了这话,都捂着嘴笑了起来。
宁娥情知有话,望了琴丝一眼,琴丝便笑着对绿荇道:“你这丫头,笑起来直叫人心里发毛,快来,我这里有好东西给你瞧,上回你说那柳黄的裙子上,绣青白的芙蓉不显,我近日倒瞧见个好花样。。。。”边说边行,将绿荇带到后面自己下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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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不语还应彼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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芩如含笑,看琴丝将绿荇带得不见了影儿,才开口对宁娥道:“我哪里要吩咐你,我有好消息带给你呢。”
宁娥心里一跳,头低了下来:“姐姐且别开玩笑,这里人多。”
芩如笑道:“哪里有人,丫头们都让你支走了,小厮那地下站着,每人长八个耳朵也听不见。也罢,你过来,我告诉你。。。”说着,将宁娥拉近自己身边,二人细细耳语了一番。
宁娥听得面红耳赤,用手中的销金帕子紧按住胸口,嘴也开不得,就怕自己的心,一不留神,就要跳出身体去。芩如说完,笑着拍了她一下道:“看你,过门也有几年了,怎么还跟新嫁娘一样?平日里那个威风凛凛的大*奶哪去了?亏得这里没人,不然一时瞧见了,看你以后众人面前,还怎么发号使令?”
宁娥羞涩不已,半日才开口道:“姐姐,老爷,真说大爷要回来住一个月?”
芩如身子一歪道:“那还有假?你还怕我骗你不成?”说着,身体又倾向宁娥,低语道:“老爷说了,这次大爷回来,一是为了棋姿肚子里的孩子,二来,到底是新婚就出门,对不住媳妇儿,回来看看,也属人之常情。若大房能再添一喜,岂不就全了?”
宁娥听到最后一句,脸都红遍了,再无一句话好说,只望着自己衣服上的牡丹花出神,那大朵大朵的丽云,衬在纱上,喜气应景的样子。
芩如偷眼看她,见是一付元神出窍神情,心下暗自好笑,嘴上却突然大声说道:“那边那盆,对,说你,那盆,放歪了”
宁娥被她的叫声吓了个激灵,一下子回过神来,见说松柏位置不对,立刻站起,向院内看去,却见并无一人,小厮们早已将东西放好,走了个干净。这才回来味儿来,对芩如嗔道:“姐姐今日好兴致,倒拿我取笑起来了”说完又坐下在芩如身边。
芩如正待开口,见一双粉蝶正由西边墙角萦萦绕绕地飞了过来,便示意宁娥也看。二人皆不出声,见那一双霞影上下翻飞,不过顷刻,又绕过东边的粉墙,出院而去了。
宁娥幽然道:“想是我这里,与它平日里惯来时,不一样了,才不过些须片刻,停也不停一下,就飞走了。”
芩如环顾四周,点头道:“也亏你,为了大爷真是心思用尽。”
宁娥叹一口气道:“所以女子是无用的,汉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哄得他高兴时,自己才可得些愉悦,人生不过如此罢了。”
芩如被其一语触动心怀,一时感慨道:“到底你是有学问的,一句话将我心底说出,可不是尽如你刚才所说。我们能做些什么?不过是哄汉子高兴罢了。他们高兴,才有咱们几天清静日子,他们若闹起来,咱们就什么也没有了。”
二人皆静默下来,一时院里森然,鸦雀无声。
书桐手中端着个剔红双凤穿花纹圆盘从房里出来,一见二人廊下发愣,便犹豫立住脚,不敢往前。
宁娥一时抬头,正见那丫头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便笑道:“说了半天话,姐姐口渴了吧?来得正好,书桐过来。”
书桐这才向前,将盘上两盏茶送上,芩如接过茶盏来,且并不饮,只手中细细把玩,见那甜白细釉,润泽细腻,芩如点头笑道:“这必也是大爷的爱物了,平日里只不见你拿出来过。”
宁娥不好意思道:“原是一套六个,大爷在家时用的。我见那细幼模样,怕磕碰坏了,便都叫收起来了,今儿头一回拿出来。”又对书桐道:“且好生放着,别弄坏了。”
芩如一听,故意将手中所托放回书桐盘中,口中只道:“罢了,书桐快收回去,别我一不留神砸了,倒坏了你们大*奶的贤良名声。”
宁娥又羞又急,想想原是自己说错了话,只得拉住芩如衣袖道:“姐姐这话如何说起,我竟不敢当了”
芩如这才收回手,又笑道:“平日里那个处处小心,说话滴水不漏的大*奶哪儿去了?想是大爷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