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季舒玄闻言,点了点头,这才徐徐开口道:“师父,是徒儿无用,徒儿学艺不精,让贼人逃脱了,还望师父严惩!”
季舒玄这一招金蝉脱壳用得极妙,他承认了藏书阁进入外人,但却又利用手臂上的伤将自己排除在了帮凶之外,无需做过多的解释,聊聊数语,就将敌我的立场分明,不但救了云洛洛,同时也救了他自己。
至于付洪岭所说的夜里跟踪之事,季舒玄一概以不知作答,没有人证,付洪岭的说辞变得苍白无力,显得他更像是跳梁的小丑一般。
自食恶果
季舒玄这番话令付洪岭顿时刷白了脸色,他满脸不可置信,眼眸中流露着对季舒玄的愤恨。
付洪岭紧紧地拽着季舒玄的衣襟,大声质问道:“季舒玄!你撒谎!藏书阁中的女人就是你偷偷藏起来的!我昨晚亲耳听见她提到你的名字!她问你为何去而复返!”
“三师兄,怕是你听错了吧,昨晚我一直都在房中,未曾出去过!”季舒玄一派风轻云淡到模样,相对于付洪岭来说是那么的胸有成竹。
正因为此,付洪岭更感到狼狈不堪和心慌意乱,脸上的冷汗都禁不住流了下来。
“你撒谎!我昨晚明明一直都在跟着你的,你根本就是从这密室进入了藏书阁!”付洪岭的面容变得狰狞起来,他好不容易抓住了季舒玄的把柄,倘若让他轻易逃脱,那成了笑话的就是他付洪岭了!只怕今后在武当,在师父和是兄弟们的心里,他付洪岭就更加没有地位了!
“师兄,你认为凭我的本事,倘若被人跟踪了会没有察觉吗?”季舒玄这话说得淡然,但听入付洪岭的耳中却是一番讽刺和炫耀。
他最讨厌的就是季舒玄这个样子,明明好似什么意思都没有,却让人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给贬低了。
“你!”付洪岭抓着季舒玄衣襟的手更紧了几分,然而,季舒玄却没有半分推开的意思,也不知道是因为手臂受了伤,抑或是压根就没将付洪岭放入眼底。
然而,季舒玄没有动作,不代表邱全子没有动作。
邱全子站在一边,半眯着眼眸瞧着自己的两个徒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也不见有上前开解的意思。
直到他瞧见季舒玄的眉头轻轻地蹙了蹙,而付洪岭更加咄咄逼人之后,这才缓缓开了口:“行了!洪岭,放手!”
短短六个字,没有一丝情感,却令付洪岭浑身发寒。
他急忙松开季舒玄的衣襟,转身冲到邱全子的面前,口气中带着几分恳求道:“师父!弟子没有撒谎,昨夜弟子确实跟踪五师弟来到此,否则,弟子也不会知道这么一个秘道啊!”
邱全子听闻此话,半眯的眼皮轻轻地动了动,但却并没有任何的表态,沉声道:“行了,这事就到此为止!你们两人各执一词,都没有证据,谁都有可能撒谎!既然藏书阁没有任何的损失,而舒玄也受了伤,那这事为师也就不再追究了!”
邱全子这话听上去好似不明真相无法判断,为了公平,也就息事宁人了。然而,细心的人自然听得出邱全子这番话中向着季舒玄的弦外之音。
“谢师父不怪罪徒儿失职!”季舒玄听闻这话,冲着邱全子低下了头,带着几分恭敬。
然而付洪岭却不甘到了极点,他狠狠地瞪着季舒玄,拳头在袖中紧紧地拽着,狰狞的视线落在季舒玄的身上。
突然一个歹毒的念头在付洪岭心中萌生——邱全子,既然你如此不仁,包庇季舒玄,那就不要怪我不义!待我我向众位长老禀明事实,再向派中弟子宣扬此事,到时,我看你如何收场!
付洪岭想到此,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不平的怨念,深藏住自己的不甘,点了点头道:“是,师父!”
邱全子半眯着眼眸瞧着付洪岭微微低下的头,半响无语,也不知究竟在思量着什么。
然而,就在此时,邱全子突然对付洪岭出手,电光火石之间,一掌拍在付洪岭的天灵盖上。
邱全子这般毫无预兆的动作惊住了季舒玄,同时也骇住了付洪岭。
只是,当付洪岭感受到那股杀气的时候,已然晚了,躲闪不及的他,硬生生地接下了那一掌。
在付洪岭的视野里,最后的一个印象便是邱全子那淡然得若无其事一般的神情。他瞪圆了眼眸,徐徐向后倒下,眼中流淌着不可思议和浓浓的不甘以及愤恨。
接着,邱全子轻轻一推,便将付洪岭推下了山崖。
这一切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发展着,瞬间便结束了。
目睹了全过程的季舒玄心下一阵恶寒,同时也对邱全子生出了戒备之心。只是他掩饰得很好,那一瞬的愕然之后,又恢复了一派风轻云淡的模样。
“师父,为何对三师兄出手?”季舒玄虽然不喜欢付洪岭,也深知留着付洪岭必定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但他却没想过要付洪岭的命,谁知,自己的师父竟然动了手!
邱全子闻言,视线清淡地扫在季舒玄的身上,不急不徐地说道:“原因有三:其一,他心胸太过狭窄,今日为了嫉妒能害你,明日就能为了别的来害我。其二,他知道得太多,那个秘道不是他应该知晓的。其三,”说道此,邱全子顿了顿,转头认真地望着季舒玄,半响后,才徐徐开口:“若是他将你的这事告知长老和派中弟子,麻烦的不仅仅是你,还有我!”
听闻这话,季舒玄浑身血液顿时凉了一半——原来邱全子是心中有数的,知道撒谎的是他!
“师父……”季舒玄有些艰涩的开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而,邱全子却抬手挥了挥,长叹一口气,收敛了眼底的精光,又显现出小老人的慈祥来。他望着季舒玄,轻轻地在他肩头拍了拍,道:“舒玄,你是师父一手养大的,师父是真将你当自己的孩子了!这才处处维护着你。索性今日之事未曾闹出任何麻烦,藏书阁也没有任何损失,知道此事的人也就只剩你我,师父这才能帮你瞒上一瞒。”
“谢谢师父!”季舒玄听闻这话,心下微微一动,邱全子确实向着自己,否则大可将此事公开。
“那个姑娘是何人?”邱全子唇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说她叫做白洛,但我查过此人,却没有一点痕迹所以,我想她应该连名字都隐瞒了!”说道此,季舒玄唇角露出一丝苦笑。
邱全子瞧着自己最器重的弟子一幅为情所困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舒玄,看来你这回是真的栽在这女子手中了!待为师下个月闭关结束,就派你一个任务,你也顺便出去寻寻那女子的踪迹吧!”
回忆
季舒玄兴没想到邱全子非但没有责怪他,反倒让他去寻那姑娘!这一刻,他心下满是欢喜之色,就连道谢的声音都显得有些颤抖起来。
邱全子让季舒玄先行离开,自己则留在了山崖上,迎着猎猎的崖风,沉浸在独自的回忆之中。
距离那件事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但在邱全子的记忆中,它仿佛发生在昨天一般。
他记得,那日自己就是在这个山崖下发现了重伤中的季晚娘。那时的他已经是武当的大长老,为武当奔波了将近半辈子,却依旧是光棍一条。但那时的邱全子却并不在意,因为武当中虽然成亲的人不少,但长老却没有几个。
可是,当他瞧见季晚娘的时候,心却狠狠地悸动了一回。那一瞬间,他知道自己寻到了生命中的那个姑娘。
在悉心照顾季晚娘的那两年中,他在山崖下搭建了一个简陋的木屋,每日都会山崖下瞧上一瞧,心里才会觉得踏实。活了将近辈子,才识得爱情的滋味,邱全子犹记得那时自己的心境如同回到了十八九岁一般。那种雀跃和欢喜是他今生都难忘的。直到此刻,他都未曾后悔认识季晚娘。
在发现季晚娘的当初,邱全子本想将她带回武当疗养,但却没想到季晚娘在知道他的身份后,始终不愿随他去武当。
当时的邱全子整颗心都在季晚娘的身上,自然不曾细想这其间的缘由,只当是她嫌弃那都是男子居多,所以也就随她去了。
这样舒心且平静的生活在谷底静静地过了两年。那两年是邱全子这一生中最为幸福的日子,足以令他在今后空寂的岁月中慢慢的回忆。
在他的印象中,季晚娘的容貌是最美的,即便是江湖中人,但她看上去比任何一个女子都还要婉约温柔,那种如同月色一般朦胧的柔和总是浮现在她的面庞。她不怎么开口说话,对自己的身世也只字不提,但这并不影响邱全子对她的倾心。
季晚娘在谷底养伤,除了邱全子每日照顾之外,再没有任何人来过。邱全子的心意,季晚娘是瞧在眼底的,也不知是日久生情,还是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季晚娘在伤好后的一个月就于邱全子成婚了。对于这个问题,直到此时,邱全子心中都多少有些疑惑。但相处的那两年,季晚娘是真心的,对邱全子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依着季晚娘的意思,那日的婚礼办得极为简单,没有高堂,也任何一个人观礼,仅仅只是邱全子张罗了两件喜服,一桌好菜,两人便拜了天地。婚礼虽然简陋,但那种兴奋和欢喜却一直萦绕在他心头,至今想起来也带着淡淡的甜味和幸福。
山风呼啸而过,撩起邱全子下颚上的长须。须发在空中飞舞,有种欲乘风归去之感,那背影让人瞧着心酸。此时的他不过就是一个小老头子,哪里还有武当掌门人的威风。邱全子不断回想着当初的情景,心下有欢喜,有怅然,还有一些疼痛。
除了大婚那日是他今生最为欢畅的日子之外,就剩下喜当爹的那一瞬间了。当瞧着自己的儿子小小的,眼睛都睁不开地躺在自己怀中抽泣时,那种巨大的幸福霎那就将他给淹没。
可是,这般幸福美满的日子却并未如他所愿能天长地久。至今想起来那日的情形,邱全子心下依旧有着淡淡的怨,但更多的是心疼。
他还记得那日当自己提出带季晚娘回师门以正身份的时候,几次拒绝的季晚娘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雀跃的邱全子压根就没在意季晚娘有些怪异的神情,以及欲言又止的神态,径自领着季晚娘出了山谷,进入武当。
当时,他本想将儿子一块带去,隐瞒了师门这么久,他觉得该给身份的不仅仅是季晚娘,还有自己的儿子。然而,季晚娘却拒绝了,他同意随邱全子回武当,却让他将儿子先留在山谷,说是等武当接受了她的身份之后,再来接儿子更为稳妥些。当时,邱全子并未多想,便一口答应了她的要求。
可是,就在邱全子领着季晚娘参拜掌门之际,季晚娘竟然在众人的愕然中,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朝掌门人偷袭而去。
那时,邱全子就站在她的身边,但却已经被突如其来的事态吓傻了眼,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季晚娘纠缠在众多武当的高手之中。
“老匹夫!今日就算我血染武当也要杀了你为我爹娘报仇!”季晚娘的这番话一直记在邱全子的心中,他清楚得记得季晚娘那话音中浓得化不开的仇恨。
那一刻,邱全子突然有些明白过来,自己这两年的幸福生活似乎都是季晚娘的圈套。瞬间,邱全子的恨意染红了他的双眼。
他不顾一切地闯到了季晚娘的身前,带着质问的眼光,死死地望着她。那一刻,几乎所有的武当弟子都停下了攻击,转而将两人团团地围在中间。
邱全子依旧记得,那天他向季晚娘问了无数个为什么,但却都没有得到她的一句解释。而当她嘴角流着血,躺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