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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的躲在屋外的假山后,视线落在映照着一个妙曼身影的窗棂上,眼底尽是痴恋。
“月红,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轻盈的声音徐徐响起,落在慕容飞扬的耳畔,勾起他深远的回忆和缱绻的眷念。
慕容飞扬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那扇窗棂。他瞧着那个被称为月红的小宫女缓缓出了屋门,而屋中的那个曼妙的身影则轻挑慢捻地将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的除了下去,接着,缓缓地跨入了一个木桶之中。
随着一声声“哗啦啦”的水响,慕容飞扬的心下如同有一只手在使劲儿地挠着一般,让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轻轻抿了抿干涸的唇畔。
他那深沉的眸色落在屋中女子轻扬的动作上,那撩人的姿势因朦胧地映照更让人浮想联翩。
慕容飞扬深吸了一口气,拳头紧紧地拽在身侧,随着屋中人的动作,眼下逐渐腾起一丝怒火——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影会映照在窗户上吗?虽说守在宫中的人都是太监,但在他慕容飞扬看来,那也算是男人了!
别说是男人,就算是女子,他也不允许风怜影的美色被人窥去半分!
赵若水此时正坐在水汽氤氲的木桶中,轻轻地撩着水花,顺着手臂滑下,压根就没有发现有人正躲在屋外的假山后,隐忍着窥向她的身影。
赵若水的心里空落落的,想着早上云洛洛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幕,始终觉得有些意外!这些日子在宫中呆久了,每日的生活几乎都是一模一样,让她感觉曾经的肆意妄为好似一场梦一般。倘若不是肚子中的孩子在不断地提醒着她曾经发生的一切,她恐怕都要觉得连慕容飞扬都只是梦中的一个人了!
想起慕容飞扬,赵若水的心又是一阵钝钝的疼。今日,云洛洛前来,她曾想向她打听慕容飞扬的事儿,想问问他是否已经离开了汴梁,想问问,他现在过得可好。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倔强的否认,否认了自己还想着慕容飞扬的事实。
一声轻叹,让赵若水的面上染了几分忧伤和寂寥,真的就要这样下去了吗?当云洛洛开口问她有什么打算的时候,她也曾在心底问过自己!只是,答案是如此的不确定,如此的让她不愿接受。
书面上浮着一朵一朵的菊花,那清香淡雅随着水汽缓缓渗入了她的身子,却进不了她那冰冷的心。
皇家便是如此,日子可以过得浮华,那是面子的需要,但真正想要的,却不一定能得到!
一丝晶莹顺着赵若水的眼角滑落,她徐徐滑入水中,企图用那片淡淡的温软包裹住她脆弱的心。
黑黝黝的发丝漂浮在水面上,随波逐流。
突然之间,一阵劲风划过,屋中的油灯熄灭了,而正埋在水中的赵若水察觉异样,却还未来得及警醒之际,便感到手上突然多了一股力道,将她迅速地从水中拉了起来。
赵若水心下一惊,周身的气势顿时凛冽起来,顺着对方的手劲儿身子向前倾倒几分,动作迅速地袭向来人的要害。就在她抬手的瞬间,赵若水好似想到了自己此时寸屡不遮的尴尬,倘若起身抬手,只怕自己就全然落入了对方的眼中。
就在赵若水稍稍迟疑的片刻,来人毫不犹豫地将她带出了木桶之中,“哗啦”一声水响之后,顷刻间屋中又恢复了一片静谧。那人力道虽大,却掌握得很好,没有伤了她半分。
赵若水感到周身一凉,面色顿时冷了下来,心也随即“咯噔”落了个空。恼羞成怒的她想起自己除了慕容飞扬这个男人之外,再无任何男子,而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登徒子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轻薄于她!她定然不能轻饶了去!
朦胧的月色透过窗棂浅浅地落在屋中,逐渐习惯了黑暗的赵若水瞥了一眼就在身后的屏风,那屏风上挂着她的衣袍。
赵若水眸色微微一沉,一抹流光自眼底划过,她欲擒故纵般向前探了探身子,企图逼退来人之后顺势抽走挂在屏风上的衣袍。
然而,她的身子才稍稍向前动了几分,那人似乎就已经预料到了她的动作,顺势一把将她拉入了怀中,紧紧地抱在怀里。
来人身手不凡,赵若水非但没有讨上半分好处,反倒落得如此尴尬,被人这般轻薄。她动弹不得,恼羞成怒,急忙开口大喊起来:“来……”
然而,一个字才刚刚落出红唇,顿时一抹温润便落在了她的唇畔,紧紧地含住了她的红唇,对方的灵舌探入她的口中,深深地吮吸着。
就在那个吻刚落下之际,赵若水的身子顿时僵硬了起来,正要挣扎,却突然感到那股令她魂牵梦绕的熟悉味道。
赵若水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眸,企图透过黑暗瞧清这个胆敢轻薄自己的登徒子。
来人感受到赵若水的惊讶,一声叹息自他唇角轻轻溢出,他抬手拥着赵若水的身子,一只手抚着她秀美的发丝,一只手徐徐在她柔嫩滑润的背上游弋。
“影儿,你可曾想过我?”来人的声音低沉中带着几分沙哑,听上去有些痛苦有些无奈。他的薄唇辗转反侧地在赵若水的红唇上拂过,好似在流连珍宝一般,那神情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赵若水听到来人的声音,顿时,眼角一滴晶莹闪烁,接着,迅速顺着脸颊滑落。
落人怀疑
“公主?发生什么事儿了?”门外的月红听闻赵若水那一声低呼,急急忙忙地便赶了过来,轻敲了几下门板,听不见赵若水的动静,再见屋子里面已经熄了灯,心下犹疑,不放心之际便要推门而入。
赵若水见状,急忙推了推身前的人,稍稍清了清嗓子,冷声吩咐道:“没什么事儿!都下去吧,本宫要就寝了,都别来打扰!”
听闻赵若水回了话,月红稍稍放心了一些,虽然还是心有困惑,但却退了几步,没再进入屋中。只是,月红对屋中的异样有些上了心,让她想起今日一早五王爷送过来的那个丫头!
好似自从那个丫头来过之后,赵若水便变得有些不对劲儿了,眼神经常变得迷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今晚,似乎公主就寝得早了一些!
月红心下想着这些异状,越来越不放心,于是,便悄然往赵若水的屋门处靠了靠,仔细留心着屋中的动静。
“你,你怎么来了?”赵若水就着朦胧的月色,望着眼前朝思暮想的男人,眼底滑过一丝异样的神色,说不上来是喜还是忧。
月色淡淡的,照在慕容飞扬的面容上,赵若水就这么望着他,却瞧不真切,她的心依旧还在震颤着,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真的存在的。赵若水徐徐抬手,轻轻地府上慕容飞扬英挺的面庞,眼底带着深深的眷念。
然而,她却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眼帘徐徐半敛,手顺着慕容飞扬的面容缓缓向下滑落。
慕容飞扬好像预知了她的心境一般,急忙抬手一把将赵若水的芊芊玉手按在了自己的面庞上,一双深邃的眼眸里充满了重逢的惊喜和淡淡的愁绪,以及深深的恳切和懊恼之意。
“我若不来,你岂不是要将自己淹死在这澡盆子里?”慕容飞扬想起自己之前瞧见的那一幕,依旧感到心惊肉跳的。他蹙紧了眉峰,望着赵若水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责备和心疼。
接着,只听“啪啪”两声脆响,赵若水便感到臀部一阵火辣辣的疼,想来自己刚刚无心的行为还真是将慕容飞扬给吓住了!
“谁说我要淹死在这澡盆子里了?我只是,只是……”赵若水只是了半响,却说不出口自己只是想借着这汪温润的水掩饰住因为想他而疼痛的心。
“只是什么?”想着她差点就淹在这盆子中,慕容飞扬的心一阵一阵的抽痛,按捺不下心中的怒意,他又在赵若水的小肉垫上拍了两巴掌,惹来赵若水一声娇嗔:“疼!”
“你也知道疼啊!”慕容飞扬听她喊疼,心下微微一动,嗓音变得更加的低沉和沙哑起来,下手的巴掌也变成了轻抚。
“你,你不是去娶那李家的小姐了吗?来找我作什么?”风怜影那寸缕不遮的身子此时落在了慕容飞扬的怀中,顿时感到一阵臊热,在慕容飞扬那若有似无的轻抚之下,忍不住轻轻地扭动了身子,可想起之前慕容飞扬说的那番话,心里的余怒未消。
“什么李家小姐张家小姐的,早就没影了!我慕容家今后也只会有一个风姑娘!”慕容飞扬拥着风怜影,徐徐低下了头,埋在她的颈间,信誓旦旦地动情保证着。
风怜影一听这话,心下稍稍喜上几分,但面色上却依旧无动于衷:“慕容家的风姑娘早就在你将人家赶走的时候就死了!哪来什么风姑娘!”
慕容飞扬闻言蹙紧了眉峰,头稍稍抬了抬,忍不住在风怜影的耳珠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风怜影顿时吃痛,忍不住低呼了一声,随即,守在门外的月红心下疑虑更深,试探着出声问道:“公主,出什么事儿了?”
风怜影听见门外月红的声音,心下微微一沉,徐徐开口道:“没什么,就是碰了一下,不是都让你们下去吗?还处在这干嘛?”
这月红便是当初宫中那位派来照看她的宫女,虽然尽心尽力,但风怜影却清楚地知道月红吃的是谁的饭,领的是谁的饷银。因此,对她也是上了几分心思的。之前慕容飞扬没来,她这里也没什么需要提防的,所以风怜影也是敞开了门让月红看着。可如今,她屋里藏了一个男人,那是万万不能让这消息透露!
“公主,奴婢是想既然您已经就寝,不若我让人将那澡盆子端出去吧,这秋意深浓,放着一盆水在屋中,只怕屋里湿意更胜呢!”月红站在门外,恭恭敬敬的说着,那话说出口来甚是替人着想。但她和风怜影以及屋中的慕容飞扬却非常清楚地知道,月红只是想进来瞧瞧,是否有什么异样的事情!
风怜影一听这话,秀眉蹙了起来,眼底染上几分冰寒。慕容飞扬见她动了怒,急忙拍了拍她的后背,拥着风怜影一个转身便落在了那黄花梨雕凤三进门塌上。
他将风怜影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给她盖上了被褥,自己则一个翻身跃上了房梁,隐身在梁柱的后面。
风怜影见状顿时明白了慕容飞扬的心思,于是她沉声开口,话音中带着几分不悦:“那就进来吧!快些,别扰了本宫休息!”
月红闻言,顿时招了两名小太监更着她一道进了屋子。
刚跨入风怜影的寝殿,入眼的黑便让月红心下一沉,她急忙从袖中掏出一个火折子,轻手轻脚地点燃了桌上的油灯。
顿时,寝殿里变得亮堂起来。
那两名小太监在月红的示意下缓慢地搬着澡桶,而月红则悄然走到屋里,佯装关切风怜影,视线四下瞧着:“公主,这夜里风凉,不若奴婢再为你填上一床被褥吧!”
风怜影躺在榻上,抬眼望着月红,视线中带着深意,落在了月红的身上。当月红的视线对上了风怜影那瞧不透的目光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她迅速朝风怜影的榻上瞥了一眼,不见任何异样之后,急忙转了视线,低下了头。
将慕容家交给你
风怜影在瞧着月红半响,几乎将她瞧得头皮发麻之后,这才徐徐开口道:“那就再添一床吧!”
月红闻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急忙回身去里屋的柜子里去了一床金丝锦缎绣彩蝶的被褥来,小心翼翼地走到风怜影的床榻前,为她铺开盖在身上。
这么近距离地走了一遭之后,月红更加确定了风怜影的床榻上没有人,可是她刚刚明明就听见屋中有不一样的动静啊!
在离开之际,月红忍不住抬头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