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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纪妍轻轻摇头,这一摆动,头更晕了,那股子恶心的劲头在心里上下徘徊着,头,一刻比一刻沉重,话都要说不动了。
“给。”赵英姿把拧开的水递过去。周青璇接下,放到刘纪妍嘴边,“漱漱口。”
时间一长,酒气上涌,刘纪妍更没什么数了,送到嘴边的水也只抿了一口,周青璇连连说吐出来,她全然不知,都咽下去了。周青璇无奈,又喂了一口就作罢了。
周青璇有种担忧,在稍后的十来分钟路程里,要是刘纪妍吐在赵英姿车上可咋办。
车开出去,赵英姿看着内视镜,问那个只顾着低头照顾别人的人,“她住哪里?”
“宏运花园。”周青璇的手里抓着大把纸巾,用来防万一,一盒纸巾被她这样一折腾,都没剩下什么了。真到那时,怎么防也防不住吧,总不能,把那把纸巾直接塞进人家嘴巴里吧。
若是后座上那个,靠在周青璇身上还不老实的女醉鬼能安静一点,不要哼哼唧唧的发出声音,赵英姿也许会有心情问一句“这人是谁”,可这个假设不成立,她只安静开车,后面,连内视镜也不再看一眼。
总算,刘纪妍没那么不中用,安稳到了她楼下,周青璇担心的那种情况没有发生,最大程度地保持了车内的整洁。
周青璇生拉活拽把刘纪妍从车里弄出来,忙的气喘吁吁,到了这个时候,赵英姿再想袖手旁观就有点不可能了,过去扶了另一边,两人协同合力,才把刘纪妍弄上楼。
卫蘅先没顾得上她那位醉得东倒西歪的室友,而是对门外出现的第三人感到好奇,大晚上的,竟然跟周青璇在一起,天下也没那么多巧合的事,有点小小的惊讶,“赵老师?”
男朋友的表姐,表弟的女朋友。
两人都礼貌微笑。
赵英姿轻轻点头,“你好。”
周青璇说:“先把这位安顿好,你们再叙亲戚关系好吧!”
卫蘅白她一眼,退回去,让出位置来。
好一阵忙活,喂水、脱衣服、擦脸之后,才把刘纪妍丢上床躺着。这位醉得稀里糊涂的,大约是眼睛都不会聚焦了,失神地望着弯腰给自己掖被子的周青璇,拖了她的手臂抱在跟前,才把满眼的血丝掩盖在眼皮底下。
看见同居室友醉的家门都不知道往哪边开了,卫蘅皱着眉头小声说:“她怎么又喝成这样,还醉上瘾了?”在这家里,她为刘纪妍清理过令人作呕的呕吐物,没想到,这位一点自觉性都没有,只过了二十四小时,又喝成这样回来了。
周青璇把一只枕头塞过去,替代自己那只被抱住的手臂,推着卫蘅的肩膀朝外走,轻轻带上房门,“她不是你的室友么,同住这么久,怎么回事,你该有点了解吧?”
这个时候,卫蘅倒是巴不得没有这个室友,更没那个心情了解,懊悔道:“她还是你旧情人呢,她什么人,你不是更应该了解?”真不知道这刘纪妍在她公司项目部负责的是份什么工作,三天两头的要应酬,带回来满屋子的酒味就不说了,还一再连累别人。
赵英姿站在厅里,抬头看那满墙的照片,有卫蘅自己的单人照,还有不少合影,其中当然少不了周青璇的身影,不同时期的几张影像,囊括了两人从青少年到青年的十多年时间。其中一张照片中穿着白色球衣,右手持拍、跃起,做出大力扣杀动作的小姑娘,吸引了赵英姿的眼睛与心,她用心仔细地看。
那个时候的周青璇,大约十七八岁,郁郁葱葱青竹一般,年华青涩,悄然怒放。
赵英姿勾了唇,在心里轻轻骂了自己一句,然后就听见那句“她还是你旧情人呢”,转过身来,正好对上周青璇坦然的目光。
周青璇笑笑,“一个女孩子家,出去应酬敢接连喝成这样,估计工作压力挺大的。你就再受点累,怜悯她一下,权当好人好事了。”
二百五也不愿意做这种好人好事,遑论卫蘅。她牙疼似的看了眼把话说得轻飘飘的周青璇,做出豁出去的姿态,“今晚你留下来照顾她,大不了,我住沙发,把床让给你。”
说到这个,周青璇必须要走了,来去这么一折腾,时间已经不早了,该回家了。“咱们走吧。”这话是对着赵英姿说的,赵英姿便从照片墙那边走过来,谢过卫蘅相送的好意,告辞下楼。
回去的路上,仍旧是周青璇开车。赵英姿想提醒说搞错了,可见她脸色不如刚才轻松,就觉得好笑了,这一晚上,尽是看她扮演十佳好前任了,怎么到头来心情不好的会是她?
一路沉默到楼下,周青璇拔了车钥匙,捉了赵英姿的手腕,往楼道里走。
“喂,上哪儿去,钥匙还我。”赵英姿不愿意跟周青璇往里走,两人之间出现僵持的场面,这会儿的气温比白天低了不少,刚从温暖的车厢里下来,风再一吹,更觉得冷,鼻音又重了几分。
周青璇指着旁边的闭路电视探头说:“你乖一点,不然,明天整个小区都知道赵老师跟个女人在家门口接吻。”
赵英姿简直被雷劈了一样,脸上的颜色也丰富起来,乖乖地让周青璇拉进了家门。
真不知道这人忽然间发的什么疯,进了屋子也不开口。既然如此,赵英姿索性放开了,自自在在地进卫生间洗澡,爬上床。
周青璇进房间,看到一只细长的“蚕蛹”躺在床中央,“扑哧”就笑了,一扫心里的阴霾,关好房门,轻轻坐到床沿,对那“蚕蛹”说:“你这样,我明天不仅要伤风,还要高热呢。”
“蚕蛹”拥着被子坐起来。先前所感知的危险,不知道是过去了还是正在逼近,如果是正在逼近,此刻她还没有准备好去接受这些,尽管有过心动甚至是幻想,但她同时还有理智。
周青璇上了床,把自己也包进被子里,松松揽了赵英姿在跟前,轻轻说:“今晚的事,你?”留下赵英姿,想跟她说的,无非也是这个。她自己都想不明白,刘纪妍是怎么知道她的固定电话号码的,不可能是自己也不可能是卫蘅告诉的她,那,真想不出还有谁。
醉了的人也有醉了的好处,再深沉的内心,在那时候也是无法隐遁,周青璇视力极佳,神经,说不上细,却也捕捉到了些别的东西。
赵英姿摇头,不想知道,甚至是不愿知道,无所谓是不介意还是逃避,反正都是一个意思。
大家都是成年人,血肉之躯,人之常情,在某些时候更是不可避免。周青璇无法忽视怀抱里这具柔软温热,带着女性独特魅力的身体给自己的至极诱惑。
她姓周,不姓柳。“我出去睡。”
赵英姿感受到细微的喉头滚动的声音,慢慢抬眸去看,周青璇细腻的颈部皮肤下青色的血管,说话时,喉头发出的微弱震动,眼里映着的身影等,这些微小而忽视不了的存在,犹如给了她允许血脉喷张的通行证,也给了一个荒唐的借口:不过遵从身体自然反应而已。
她忘记自己是否准备好,忘记自己先前为什么会想要逃,拉住即将下床的周青璇,在她转身回望之际,送上自己的唇。
周青璇所有的忍耐,所有的风度、自持,被赵英姿这么轻轻一拽,扯了四散,转身拥住她,压进床铺间。
当欲望凌驾于理智之上,失去自我之前最后一丝清明,赵英姿反复告诫自己,并使之在心底形成烙印:只放纵这一次,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难悉
晨间的卫生间薄雾缭绕,哗哗水流声中,周青璇放下牙刷,衣服丢进洗衣篮里,拉开那扇透明的玻璃门,赵英姿脸都没转过来,只冷声说:“出去。”
周青璇眯着眼睛,一副没睡饱、耳朵还落在枕头上没带过来的模样,挤到莲蓬头底下,抬头闭眼,等水打湿脸孔后咕哝说:“还没穿衣服呢,就想翻脸了。”
赵英姿冷着一张没有温度的俊脸,怒目而视背对着她的周青璇,流泻而下的水珠从她的发梢、肩胛,脊柱,一路滑下去。完美的线条轮廓,无可挑剔的肤色,一点瑕疵都找不到,太无暇了,不好。她在恼怒之余,忽然想在那片光滑、细腻的后背上咬上一口,哪怕,留下一串牙印也好,这样,至少,可以打破那份完美。
平日里的赵老师缺乏锻炼,这个季节,陪着学生的八百米长跑就是她一天的运动量,此刻却动作快过思维,从后面一把将人抱住,周青璇浑身一僵,就想要转身。
“别动。”晨起时独有的低哑嗓音,跟外面的风一样冷。
流水哗哗,赵英姿把心里的蠢动化作热吻,一个一个落下去,穿过皮肤、透过骨骼、落进周青璇的心里,她展开握了半天的手掌,按住肩上的手,慢慢转过身去。赵英姿趁势推了她一把,动作有点粗鲁,周青璇被迫退后一步,后背结结实实贴到带着冰凉水汽的玻璃上,寒气入体,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掺杂了好几种气味的混合空气,微笑说:“时间不早了哦。”赵英姿把自己身体贴过去,肌肤相亲,咬她带着水珠的锁骨,回了一句:“我不管。”
周青璇哑然失笑,抬手抚摸赵英姿湿漉漉的长发,任由她胡作非为,轻轻说道:“赵英姿,女,本市人,党员,高级教师,优秀班主任,先进个、人,实小教导处、副主任,教研组长,现为、五年一、班班主任……”
赵英姿彻底被那些无谓的名头惹恼,亮出她的利齿,用力咬了一口,留下一圈牙印。陡然间吃痛,周青璇闷哼一声,后面还没说完的断断续续的话,也就被这一口给咬没了。报了仇的赵英姿,丢下靠不了岸也张不起帆的周青璇,潇洒转身,披上浴袍,拿了毛巾卷住滴水的头发。周青璇在后面哀怨地说:“你怎么,管杀不管埋啊!”
赵英姿轻飘飘看过去一眼,学着她刚才的口气,“时间不早了哦。”
“……”周青璇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站到莲蓬头底下,把身上的燥热冲去,拿起浴巾把自己裹住,气势汹汹走过去,带出一阵白色雾气,按了对镜梳妆的女人,惩罚她一个热吻。
胡闹的结果就是,赵英姿早饭都没来得及吃还差点迟到,同事还第一次见向来准时的赵老师拎着早点踩着时间进办公室,惊讶道:“赵老师这是,请大家吃早点?少了点,不够分哎!”
早点是周青璇买的,一再叮嘱不管迟到不迟到,早点多少要吃一点。赵英姿急着赶路,急着进办公室,现在正急着去教室,没时间看买的什么。“嫌少?早点铺子还没收档,走吧?”
“明天,明天行不行?”
“错过这村还有这店么?” 说了这两句,赵英姿赶紧朝教室走,哪里有时间吃早点。
上课铃声,依旧是那支《献给爱丽丝》,每一次响起,赵英姿的心,还是会有颤动,那完全是对另一个人的无法知悉究竟的复杂情感。
傍晚开始降温,一阵冷风吹过来,灌了正讲电话的赵英姿一喉咙,使劲咳了几下才觉得好过一点,本来好得差不多的感冒似乎有卷土重来的迹象,一天下来,鼻音又重起来了。
一夜未归,赵师母不能不多想,她根据夏天时的偶然现象,这些日子的蛛丝马迹,再结合这一次的事实,得出如下结论:这个丢钥匙的老师,十之八九是上回赵英姿借宿在外的那个小姑娘,又一晚上没回家,两人的关系不说是匪浅,也可以说是很好了吧,最后说出口的变成:“这怎么又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