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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鸿君连日来都忙着部署军队,每夜他回到屋子里时都已经是深夜,为了不惊醒我,有时他干脆就在书房过夜,而古夫人教给我的男女间应该做的事,他一次都没有提起,有时只是轻轻地拍拍我的头,什么话也不说便离开了。我也知道现在并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我们俩都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现在那铁锤敲在剑坯上的声响比之前更加震动我的心,我的心仿佛同时开了几道小门,无论是看着还是听着,那剑坯燃烧的样子都丝毫逃不过我的感觉,造剑,一定要造出一把比池凌侯拥有的更加锋利的剑,剑可杀人,但更是为了保护这片土地,我亲眼见过池凌侯夺人性命时的模样,也亲手杀过人,在狐岚安排着看透了这一点之后,造剑的心情就愈加热切了。
剑坯已经坚硬得发出了砰砰的响声,我将它夹着,猛地放进水中,那高山的冰水呼地腾起一股更大的烟雾,一下子弥漫得我双眼都睁不开。
是的,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造剑,为了火鸿君造剑,在之前只是职责,而现在我却是为了一个我心爱的人造剑,我爱着他,爱着这个成为了我夫君的男人,他需要我的帮助,我又有什么可犹豫的呢,我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些,只要我能够造出这把剑,相信他就不必那样操劳,面对池凌侯时也会多了几分胜算。
我想起爹在为娘打一些零碎的小物件时眼中总是有着一种别样的光彩,所以娘只用爹造出的剪刀,她笑着说,爹造的剪刀是全天下最好的,而爹也笑着说,等我长大后,也会慢慢懂得这个道理。
我将剑把造得比平日粗了一些,在剑的末端打得更为严实,因为火鸿君的手很大,剑把粗他握着更顺手,而且他喜欢突然使力,这样使剑发挥的力量就更大了。
而这些,都是我之前从未考虑过的。
我将冷却好的剑拿近,对着阳光看去,剑身漂亮得几乎没有任何瑕疵,它与池凌侯拥有的那把剑一样都闪着青色的光泽,几个停止拉着风炉的铁匠们擦了下汗,随即围了上来。
“真是一把好剑啊。”那个铁匠将剑小心翼翼地拿过,啧啧地看了一会儿,征询似的对我道,“夫人,我可不可以……”
“黑溜,你还是叫我铁花吧。”我对他咧嘴笑笑,这些长久以来一起造剑的伙伴们在我成亲之后都叫我夫人,让我完全习惯不了。
他也憨厚地挠了挠头,把手在自己的裤摆上擦了擦,接着走到一旁的铁棍旁。
他嘿了一声,肚子一鼓,接着将剑猛地往下一劈,那铁棍就应声而断。
“太棒了。”握剑的铁匠有些艳羡地看了我一眼,“换了是我,我可打造不出那么好的剑。”
大家沉浸了一片喜悦中,可我看着那把剑却有些担忧。
虽说材质相同,造出来的剑也无异,但我记得池凌侯的那把剑更为宽阔严实,要是将那把剑打造成那种厚度又保持着坚韧,需要有足够的力量,我没有昭震那种气力,我依稀记得他的力量很大,但换了其它的匠人却并不能看透青石燃烧饱和的那个时机。
换句话说,我再怎么用力打造,那把剑依旧比不过昭震打造出的。
“主公。”突然后方起了一阵声响,我回头,发现火鸿君已经走了进来。
我忙擦了擦脸,现在我的脸一定是脏兮兮的,身上也全是汗,应该还发着煤炭的火气,他朝我走来,我却向后退了几步。
“过来。”他站定了身子,冷冷地对我道。
“那把剑造出来了,可是……”我忙说着,便示意黑溜将那把剑给我。
“过来。”他又重复了一遍,依旧目无表情。
“使用起来虽然会比一般的剑好,可是还是……”我将那把剑举高一些,想展示给他看,火鸿君右手接过了剑,左手轻轻一带,就把我拉近了他的身。
一双手抚上了我的脸,火鸿君的手很大,他用拇指笨拙地将我在我脸上带着,将我额上的汗一点点擦去,他双眸依旧平静,脸上却有些认真的神情,一旁的竹叶影倒在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上,我一时间竟看得走了神。
“给夫人打盆水来。”他眸子一瞥,淡淡地吩咐道。
“是,是。”候着的小厮连声说着,接着不知他们做了什么暗示,突然偌大的空地只剩下我们两个。
一旁的烧铁炉子还在哼哧哼哧地响着,耳旁传来些虫鸣鸟叫,还有侍女们在房中忙碌出的声响,但在我的眼中却只有火鸿君一人。
“冰沐。”我仰脸看着他,轻声唤道。
“唔。”他仿佛从嗓子眼里挤出了这声声响,接着我们两人间是一片死寂。
我们第一次单独相处在阳光灿烂的白天,一切事物都还在忙碌,火鸿君凝视着我,我想这时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可我却鼓不起那个勇气,正午照耀下的阳光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短,相对站着,那影子微弱地偏着,却重叠不到一块儿。
火鸿君放开了我的脸,看了我一眼后,又将脸别了过去。
“这把剑……”他将剑慢慢举高,横在了我们俩中间,我的目光也很快迎了上去。
“不行?”他平平地道,过了半会我看着他的目光依旧征询般看着我时,我才意识到原来他是在问我。
“恩,一定比不过那把。”我回答,对他笑了笑,“冰沐,你以后问我话的时候,最后那个字的调调可以上扬一些。”
他愣了一会儿,双唇依旧平持。
“抱歉。”他平平地说,“我习惯了。”
看着他有些无措的表情,我不禁笑得更厉害了,他于是更加莫名地看着我,脸还是绷得紧紧的。
“主公,赵将军有事禀报,请主公……”门口传来一阵声响。
“去吧。”我笑着对他道。
火鸿君点点头,将那把剑交回到我手里。
“别太累了。”他冷冷地丢了那么一句话后,很快地转过身,高大的身躯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外。
从远处传来一阵阵香味,一闻着我便知道是晴奴做的菜,她的菜中散发出的味道总是能勾引着让我的肚子咕咕地叫,我这才想起从早上到下午我还没吃一顿饭。
我抚了抚脸,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火鸿君手的温度,我有些羞怯地偷笑了一记,把脏手往衣衫上擦了擦。
沿着小径过去,厨房那儿是一片忙碌,我偷偷地走到穿廊后方一间大房屋,那儿是火鸿君给晴奴一人留的烹饪的地方,晴奴总说,做菜不比打铁容易,什么都要讲究,特别是在研发新菜式时,她不希望有人来打扰。
而那浓郁的香味,真是从我面前那扇门中传出来的。
我轻轻地推开门,正在大锅旁忙碌着的那个女人缓缓地抬了一下头,一见是我,微微点了一记后又将注意力转移到锅中。
我正想上前,突然从后方的灶台处伸出了一只乌溜溜的脑袋。
欧阳谦?
祸害遗千年
我不笃定地看着他,一身的白衣完全成了灰色,而一向清秀的脸庞上全是炭灰,一双媚眼在变黑了的脸上显得更加明显,他一见我,嘴唇扬了一记,很快露出无辜的表情。
“铁花!”他大叫道。
“继续吹火!”晴奴厉声命令道。
欧阳谦瘪了瘪嘴,再次拾起一旁的竹筒往灶台间鼓起嘴吹气。
“用风炉不是一样吗,已经吹了那么久了……”欧阳谦大呼了口气,将脸上的炭灰抹了抹,可怜巴巴道,“好晴奴……”
“谁让你又半夜过来把我调配好的料汁给打翻了。”晴奴冷冷地说。
欧阳谦轻咳了两声,接着对我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铁花!”他笑道。
“笑得再灿烂也没用!”晴奴的眸子根本没有转动一下,细心地观察着锅中的气泡,接着将一根竹筷往里面点了点,试了试味道。
我突然想到晴奴对我说过的话,可在欧阳谦面前,为什么却倔强得一点爱意都表现不出呢……
“哎,也罢,我小谦谦行走江湖那么多年,竟被困在灶台吹火,晴奴,你可相信奇迹会在面前发生呢,待我法力一施,那火焰就会自己舞蹈,你信不信?”他眯着媚眼对晴奴道。
晴奴的眉抬了一下,不理欧阳谦,很快又把目光别了回去。
突然一团火光在欧阳谦面前一个跳动,我吓得退后了一步,欧阳谦得意地将那团火收回袖中,可晴奴只是抬头瞥了一眼,又继续顾着她锅里的汤。
她将汤盛了起来,将锅洗了洗之后,又让欧阳谦帮她拉上风炉。
“看来我真的要早日跟上官锦成亲,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欧阳谦嘴角带笑,半开玩笑道。
我心一惊,很快看向晴奴,她原本麻利的手突然慢了下来,但只过了一瞬间,又继续将抹布绕着锅转动。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锅面,好不容易将脸抬了起来,往锅中倒了一勺油。
“我有话对你说。”她突然将勺子一放,正视着欧阳谦。
我的脚一僵,晴奴一脸认真而倔强的神情,将手在围裙上擦了几下。
欧阳谦依旧笑眯眯的,敷衍地将风炉一下下拉着,他身上脏兮兮的袍子在一旁一摆一摆,突然他三两步走到晴奴面前,将上半身缓缓靠近她。
我看到他的身子倾斜着,脸庞离晴奴很近,只见他唇角往上一带,接着笑道。
“帮我擦擦。”
晴奴一愣,我看到她的脸突然红了。
欧阳谦似乎一点也没感到不妥,一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我流汗了诶。”
我看到晴奴的身体都僵硬了,她的双眼不确定地看着欧阳谦,而我却能体会到她现在的感觉,或许欧阳谦自己不会意识到,在他这样无辜的带着些撒娇的意味对一个站在他面前的女人说这种话时,那些女子的心必定不会再平静。
“站好,我有话跟你说。”晴奴重复了一遍,往后退了一步,欧阳谦的笑容晃得我有点头晕,我突然觉得自己这时候不该在这儿,难道晴奴她……
欧阳谦终于站定了身子,他将风炉旁的引道放下,靠在墙边,即使脸上脏里吧唧,他漂亮的双眸仍旧散发着迷人的光泽,他的下唇习惯性地往上翘,拉成一道好看的弧度,接着现出了他的酒窝。
“你喜不喜欢上官锦。”她终于开口道。
我吸了口气,果然晴奴要说的是这件事,我默默地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打定了主意不发出声音。
欧阳谦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很快又回复了。
“她可是个漂亮的女孩。”他文不对题地说。
晴奴眉头一皱,依旧冷冷地开口。
“你愿不愿意和她成亲。”
这回欧阳谦回答得却是爽快。
“不愿意。”
我舒了口气,咬了口晴奴放在一旁做好的糕点,将身子埋得低低的。
晴奴直视着欧阳谦,没有一丝躲避,接着干脆地道。
“虽然你有很多惹人讨厌的地方,但还算是个好人,你每天都照顾不好自己,我,我有点不放心。”她顿了顿,抬头,“你可愿意和我在一起?”
晴奴如此直白的话让我吓了一跳,欧阳谦脸上的笑容总归是消失了,他干笑了几声,小声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晴奴摇头。
欧阳谦的目光开始游移开来,他到处捕捉着能跟他交流的东西,不一会儿,就直接捉到我的眼睛。
“铁花!”他叫道,“你好久没来了,我们三个……”
没等我拒绝,晴奴已经三两下走到了欧阳谦面前,她比欧阳谦要矮上一个头,但欧阳谦靠着墙面却越滑越下,晴奴周身散发出的气焰已经盖过了欧阳谦,我咽了下口水,这样的场景,欧阳谦明显已经成了一只可怜的小白兔。
“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