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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动了下手腕,昭震的力道大得让我根本无法动弹。
“不,不要。”这句话从我的嗓子眼急切地冲了出来。
他的双眼带了丝迷醉,更加摄人魂魄,那种迷雾般的东西逐渐漫了上来,让我看他不透。
突然,我的嘴唇碰到了一滴温热的液体,我这样近地看着那滴液体生生地从他的右眼中漫出,直接在空中落下,到了我的唇上。
这样的昭震他……居然哭了……
我不敢相信,他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被阴影打下的大片完美的轮廓依旧刚毅,但那滴液体随着我的唇缓缓渗进了我的嘴,那种带了些咸味的,淡淡的苦涩就逐渐在我口中漾开。
我已经惊呆在原地,而面前的那个男人一个俯身,唇便压到了我的脖间。
“铁花……”
他喃喃地说着,手上的力道却缓缓放轻了。
我移了移脖子,他嘴唇的温度没有随机跟上,但他的发却依旧缠绕着我,我一转眸,却发现他的的脑袋轻轻地靠在我的脖间,微侧着,身体也不动了。
他醉了,我心里想道,呼了口气,慢慢将手从他的控制下挣脱出来,接着将他轻轻地翻了个身,在他身下钻了出来。
他的眼已经闭上了,静静地躺在竹床上,一下下均匀地呼吸着,他的睫毛很长,闭上时脸上却仍旧不显得失了英气,而剑眉却微锁着。
我的手慢慢抚上了他的眉,是什么让他在睡梦中海皱着眉呢,是我吗,还是他一直以来身为死士而付出了的太多代价。
我为他上了被子,轻轻合上了门。
出了屋子,窗外仍旧一片繁星,我咚地一声躺在了草地上,仍旧天上那轮明月散出的月光完全洒在自己身上。
我心里全是满溢着的苦涩,那苦涩并不亚于口中昭震残留的泪,我该做什么,又能做什么呢……我回头望着那孤零零的竹屋,叹了口气。
暂时还是什么都不要想了吧,我这么对自己说着,贴着草地,逐渐睡了过去。
醒来时,我的手却触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待再清醒了会,我低头一看,一条小毯子就这么盖在我的身上。
“你醒了。”身边传来一个平稳的声音。
我唔了一声,随着一旁的赤脚往上,原来是子休先生,他还是一脸悠闲的样子,双目乐悠悠地注视着水面,手上握了把竹扇子,坐在溪旁,有一下没一下地摇动着。
我伸了个懒腰,走上前。
“先生,你在看什么?”我有些好奇地探过头。
“称呼我为子休吧。”他用扇子指了指河中,道:“你瞧这条鱼,在水中无忧无虑地游动,是多么快乐啊。”
我看去,那是一条苍石鱼,正在水草间摇头摆尾,那水面很清,不但水底的鹅卵石清晰可见,我更是在水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子休,你不是鱼,又怎么知道鱼游得很快乐呢?”我看着自己的影子,这样道。
子休先生抬了下头,他嘴角的笑意没有减退,眼神却更加柔和了。
“铁花,你不是我,又怎知我知不知道这鱼是否快乐呢?”
我一愣,子休先生的思维转动得如此之快,让我根本无言以对,而他那双似乎洞察一切的眼中,好像藏匿了更多的东西。
我对他笑笑,在他身边坐下,那溪水流动着,就像是柔软的绸缎,让人不禁想上前抚摸一把。
“子休,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儿?你生下来就住在这儿吗?”我问。
子休先生的扇子又开始摇动起来,他的长须随风缓缓地飘着。
“当然不是。”他说着,对我笑道,“只要你肯用心来居住,在这儿,每一个时刻,万物都在变化着呢。”
“你说的话真深奥。”我挠了挠头,突然想到一件事。
“如果有时间,能教我识字吗?”我说,“我想看一下那些书简,还有,我想了解你们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冰沐的世界,昭震的世界,想必从每个人眼中看去都是不一样的吧。”
子休先生看着我,突然呵呵地笑了,他用扇子轻轻地拍了我脑袋一下,接着道。
“当然可以,铁花你很有悟性,有些事,自己便会明白。”他道。
“恩。”我点头,不知这回子休先生又要我们帮他做些什么。
我察觉到了身后的一阵走动,一回头,便见火鸿君正远远地朝这儿走来,他的发束得很干净,露出了那冷峻的面容,一个人行走时,他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的。
“冰沐。”我唤道,起身上前,火鸿君的眼神淡淡的,对上了我的眼后,嘴角别扭地弯了一小下。
他正要过来,突然眸子转向了另一边。
我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吓得心跳都快停止了。
昭震他衣着散乱,正缓缓地从我的竹屋里走了出来,他皱着眉,撩了下发,那锐利的眸就正与火鸿君对视上。
“我,我们没有……”我忙对火鸿君说。
火鸿君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他很快从昭震身上转开了眸子,一手覆上我的发,轻轻地拍了几下。
我舒了口气,他似乎,没有生气。
昭震看了看我们,什么话也没说,便径直走向了子休先生。
“各位看起来精神不错。”子休先生浅笑着看着我们,捋了捋长须。
“那在用完早膳后,为老夫做件事吧。”
三角的烦恼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横在我们四人面前的,是一片巨大的田地,那儿整齐地被栅栏格成了四份,由近到远,像是铺开了一块褐色的大毯子。
“这,这是做什么?”今天我们四人都换上了一身的布衣,秦王不满地瞅着他的布鞋,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诶,你不会是想让我们……”秦王的话未落,子休先生已经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他将四个小麻袋顺次着往我们手上一塞,接着捋了捋长须。
“老夫最近身体虚弱,又恰逢赶上了播种的时节,就有劳各位了。”他说着,指了指栓在田埂旁的四头水牛。
“当然,得先把地耕一遍,先播完种的人回来才能吃午饭哦。”
子休先生说罢,也不理会我们,大笑三声后,捋着长须,赤着脚一颠一颠地往回走。
在这山谷里四季如春,子休先生说得播种季节未免太牵强。
待我回头,就看到秦王已经怒得几乎要从地上跳起来,他将手中的种子狠狠一摔,便坐到了地上。
“我可是统领秦地的大王啊,这个老头子是发了什么疯,居然敢使唤寡人来耕田?!”
我看着秦王那怒气冲冲的脸,叹了口气,去田边拉来一头牛,为它套上犁。
一回头,昭震与火鸿君就这么站着,面带难色地看着我。
“这是什么。”火鸿君指指牛身后的犁,凝重地盯着那铁犁看了一会儿,漠然地伸手小心碰了一下,又很快缩了回去。
“把这头对着地面,再赶上牛,那犁就能自己耕地啦。”我笑着对他们俩说,顺手将犁尖锐的那头对着地面,将牛摆好姿势,犁身那种熟悉的触感让我不由得浑身一震,wrshǚ。сōm这些铁犁的分量可是不轻。
“我爹说,自从有了铁犁之后,本来牛要耕一天的地,只要半天就能耕好了呢。”我将牛鞭握在手中,轻轻碰触了一下牛的脖子,那头皮毛精亮的牛舒适地哞了一声。
昭震与火鸿君似是而非地点点头,他们互相对看了一眼,便去牵牛,也学着我的模样一把将犁套在牛身上。
“这样可不成。”我夺过昭震手中的麻绳,赶快将牛换了个姿势套住,那头恼怒的牛这才别过了刚恶狠狠瞪着昭震的目光。
昭震神情严肃地看着,不住地点着头,牵过缰绳后看看我,什么话也没说,便一手扛着种子下了地。
一醉过后,他似乎根本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也没有再主动跟我说过什么,看着他那袭笨拙地赶着牛的背影,我真希望他能好受一些。
“喂,你们不会都这么听话,乖乖下地吧?”秦王拾了片大叶子,遮着头顶射下的热辣太阳,边喊道。
火鸿君没有看他,接过我递给他的绳子,猛地一勒,那力道过猛,差点将牛勒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拿这头,这头。”我将麻绳卷好放在他的手上,他冷峻的脸毫无表情地点点头,蹙了蹙眉,就像个什么都不知晓的孩子般牵着牛也下了地。
昭震使唤着牛,边学着我每隔几步路洒下些种子,他的剑眉始终蹙着,并不多话。火鸿君也按着这个样子往前走着,不过多久,他与昭震两人便耕到了差不多的位置。
昭震的眼轻轻一抬,便与火鸿君的眸又对上了。
我分到的地在火鸿君与昭震中间,看着他们的对视,我心里便起了一股寒意,拼命勒着牛,让它不要耕得太快。
“罢了。”秦王的眼眯着,自顾自地说了那么一句话后,也嫌弃地牵过了牛。
昭震与火鸿君别开了眼眸,他们各自的速度却加快了,像是在一片沉默中下好了战书一般,两人埋头拼命拉着牛往前耕,一边耕一边撒种子,两人你进我迎,没有看对方一眼,却谁也不甘心落后一步。
“连耕田也要较量,真是幼稚。”秦王不知什么时候晃到了我的旁边,他倒坐在牛背上,一般懒洋洋地驱使着牛,边举着那挡太阳的荷叶。
他竟然在小麻袋的底部各捅了几个角,将麻袋挂在牛屁股上,那样随着牛屁股的一摇一摆,那种子便随着撒进耕好的田中。
我不禁暗自赞叹着,但迎上秦王那双深情的眼眸后,只得什么话也不说,顾自耕地。
太阳依旧挂在空中,我擦了下汗,看着那三个男人带着牛的背影。
世事真是难以预料,我这么想。
“轻,轻点。”我看着面前那只兔子面露惊恐的神色,一把被火鸿君揪住耳朵腾空而起,不禁马上道。
火鸿君皱了下眉,单手一转,拎住了兔子的脖子。
“这样它该动不了了。”他目无表情地说着,另一只手立刻拉住兔子两只乱蹦跳的后肢,白兔瞪大了眼,缩并着两条前腿,不敢再动。
“可这样,也不能剪毛啊……”我无奈地说着,从火鸿君手中接过受惊的兔子,放在前方的矮桌上,它的耳朵还惊吓得抖动着,毛茸茸的身体蜷成了个雪团。
这些日子以来,子休先生除了让我们下地播种,整理书籍,还吩咐我们为木屋后的百花浇水,喂食牛羊之外,今天的任务就是为这屋中一笼子的兔子剪毛。
秦王坐在地上,一脸无奈地与笼子中的兔子大眼瞪小眼,不时丢进去一两片菜叶子,再很快将手缩了回来,过了这些天,他的脾气倒是收敛了许多,也不再企图做些起冲突之事,子休先生虽没说过,但他身怀绝技,三两下就能将秦王制得服服帖帖。
火鸿君一个人实在应付不了一只兔子,只能坐在我对面,虎着脸,用那双冰冷的眸瞪着白兔,白兔回了个头,一对上他的眼,便吓得不再动弹,任由我的剪刀在它身上游移。
又给一个兔子剪好了毛,火鸿君笨拙地提着光溜溜的兔子,放回笼中,在他还没有拎着另一只兔子过来之前,我偷偷看了一眼昭震。
他靠在墙边,一个早上了,他锐利的眼不曾在兔子身上移动半分,那剪刀就像是长在了他的手上似地,只见一阵影子飘过,长毛兔马上变得光溜溜,散落一地白毛、
这些天来,昭震总是这样一言不发地做着子休先生交代的事,不再与我说话,就算我上前对他说些什么,他也只是简单地点点头,便扭头走开。
从他身上隐隐地散发出一种骇人的气息,而他的手快速运动着,像是要将那种气息全都透过剪刀给散发出来。
这些天我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