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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手一时心乱如麻,千头万绪齐齐的涌上了心头。十八年来从未如此刻一般的心乱过,往日杀人,心中都是一片空明,一念之间便是尸横满地。口中冷冷地说道:“壮志未酬?难道你以为我怕?三军热血成一人,沙场枯骨亦英豪。这是你教我的!我也从来都没在乎地自己究竟会死于何处,我原本便不过贱命一条,死于何时何地都不足惜。这一切都是你教我的……”说到这里,鬼手有些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突然众人只觉剑光一闪,心中都是猛然一跳,而后鬼手已是还剑入鞘,一片天青色的衣袖从空中飘落。其中是鬼手比冰还冷的声音:“自今日起我与你叶丝怜割袍断义,下次再见面之时,必是我取你性命之日,望你好自为之!”说罢搂了杜芙转身而去,出了柳家的大门,锦云坛主脸上一片死灰,鬼手出门后,脚上一点上了船,狠狠的叫了一声:“还不走!”他这一声运上了内力,院内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青姑娘见此当先一言不发的奔了出去。
小岸双手对锦云坛主一拱说道:“告辞!”
被小岸从京中带出来的人以及张峄香香也都跟了他出去。
锦云坛的人,还都站在原地。锦云坛主一摆手道:“大家都按暗杀使事先的按排的去做就是了。”
于是一应被安排跟鬼手一起进京的人,便纷纷的奔了出去。
展昭不解地问了一声:“柳夫人真杀了鬼手的母亲?”
锦云坛主没有回答,只是说了句道:“让展少爷见笑了。”
展昭却是心中一沉,说了句:“夫人那为何又要把鬼手养在身边?”
锦云坛主依然没有回答,只是说了句:“展少爷再不走,只怕船就要开了,以暗杀使现在的心情,只怕他不会等你。”
展昭愤恨不平地说道:“他现在的心情,你还在乎吗?他一直以来的心情,甚而他一直以来的平安,性命,你又在乎过吗?”而后一转身便奔了出去。
☆、茫然无措贤人点迷津
见该走的人都已上船,锦云坛主立时说道:“备纸墨与往总坛的飞鸽。”
锦云坛主匆匆写了两封短信,绑于飞鸽之上。两个鸽子振翅一飞,渐渐便化做了空中的两个小点。
锦云坛主立时又纷吩咐道:“备快船。”而后又急急拿了几身替换衣服,金创药,续命丹,现银还有银票金叶子和令牌都一股脑的打入包中。”
身边一名丫鬟模样的女子说道:“夫人要出远门?可夫人的伤还没有完全好!”
锦云坛主厉声喝道:“不出门难不成在这里等人给一锅烩了。”
那名丫鬟不敢再多说,锦云坛主抓了包裹,便匆匆出门上了门前已经备好的快船。
鬼手拉了杜芙上船,船儿无声的前行,鬼手看着悠悠后退的水面,十五年来一幕幕的画面,一桩桩的事情全都涌入心头。以至于杜芙在那里吓得不停的哭泣,他也没有心情再去哄她。以往日的情景,那自是要耐心的先哄了她。
鬼手此刻随时都要爆炸的样子,也着实让人望而生畏不敢接近。最后还是有四个人走了过来,青姑娘最先开口说道:“杜姑娘,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杜芙怯怯的望着鬼手不说话。
青姑娘又道:“那我们去给你弟弟做饭好不好,他也饿了。”
杜芙这才跟了她去。
青姑娘又回头道:“展少爷,我有件事想请你帮下忙,你能过来一下吗?”
展昭看了鬼手一眼道:“好。”
看着青姑娘带走了杜芙之余,还体贴的把展昭也给拖走,鬼手纷乱的心中略觉感激。
耳边少了杜芙的哭泣,鬼手觉得外间的世界都清静了不少,而心中的纷乱却东窜西突的忍不住的要往外喷发,只怕再不说出来,自己整个人都要炸掉了,于是缓缓开口说道:“我从小就是个闯祸魔王,从来都是惹事不断,可我跟了她十五年,她却一指头都没有打过我。三岁时第一次见到,见到她的时候,她给我盛粥喝,拉了我的手,问我的爹娘在哪里?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我为了跟那个神仙一样的人,早已经不见了爹娘。急得我大哭了起来,她问明了情况,问后来问我:你陪我一起去给那个神仙做一件事好吗?见我点了头,她才带了我,还有另外四十个人一路骑马回了苏州,白天骑马时,她把我放在她自己的马前,晚上睡觉时我跟她睡在一起,她让我叫她娘,还说如果我不想叫的时候,没人的时候可以不叫的,或者叫她的名字也成。最初回到苏州的日子,她忙得跟本顾不到我,我常常挨饿,她知道了,不但不心疼我,反而取笑我,说守着天下鱼米之乡的人还能挨饿,都是又懒又笨,然后教我采红菱吃。从那以后,我饿了就自己去采红菱,直到吃到胃顶。又过了几个月,她带我去京城,也是船行运河,又开始教我钓虾,还在一路上给我讲为什么带我去京城里,要跟那个我从来都不认识的女孩子成亲,虽然我听不大懂。五岁那年,我问她什么是烟花之地,她立刻就指了远处的一座院子,说那里就是,不过那里白天不开门,晚上才会开门做生意。于是那天晚上她又出门,我就拿了她的银子去了那座院子,人家问我来干什么,我说我要找姐姐,结果所有的人都笑我。而后来我才知道这件事沦为了整个苏州城的笑柄,她却说,我儿子拿了钱去,又没白叫姑娘,哪个男人不这样。柳家宗族的人说我丢了柳家的人,要她顾全柳家的颜面,非要她狠狠的罚我。她当时就顶了回去,说从大到小,先把柳氏一族所有去过烟花之地的男人都办完才能轮得到我。柳氏家族多经商,生意场上的人常去烟花之地谈生意都是常有的事,自然没法把他们都办了,于是柳氏的人都骂她这般护短,只人教出一个败家的花花公子来,她却蛮不在乎。她告诉我,我跟她都是什么都没有的人,只有烂命一条,丢了也就丢了,没什么好可惜的,只要活着的时候,按自己的想法去活了,没亏待自己就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顾及别人的看法。这样的日子活一天,比那些窝窝囊囊活一辈子的人都要强的多。七岁那年,我杀了她的奶娘,她把我拉到屋里把编好的谎话教给我,到时候官府的人问我话怕不怕时,要我说怕,问我哪来的剑时,要我说是自己从外面捡来的,最后还告诉我,她一定会救我出来的。等我都记清了,她才让人把我绑到官府里。那时我还想,她会不会一忙起来,就又把我给忘记了。两个月后,我被放了出来,刚一出来,她就说那个神仙要见我,让人立刻就把我送到了那个神仙那里。后来我才知道,她为了我,去求了这辈子她最不愿意再面对的人。然后上下打点,扔下许多钱到里面,所以在牢里我一点苦都没吃。九岁那年开始她带我一起去劫船,还教我杀人……”
小岸见他啰啰嗦嗦一直说个不停,打断了他的话冷冷的开口:“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是先被卖了姐姐,才把自己又给弄丢的。我只知道,你离开时你的父母还好好的,你姐姐怎么会看到锦云坛主杀了你们的娘?”
鬼手闻言一怔,而后站起身来就往船里跑去问杜芙去了。
等鬼手奔到船舱里,见展昭,青姑娘,香香,还有一个锦云分坛的一个姓郝的老弟兄都在围着杜芙。见他奔了进来,青姑娘说道:“我请了展少爷,香香姑娘,还有郝大哥一同问了杜姑娘,当年锦云坛主杀的是杜姑娘小时候在青楼里的一个鸨母,而且所用手法极其残忍,至于地方没有问出来,但至少不是苏州,因为杜姑娘说那里是土地,是什么原因让锦云坛主要越地杀人,就更是我们现在所不知道的了。”
鬼手狠狠的拍了自己脑门一下,他只知道姐姐虽然疯了,却绝不会说慌骗他,可怎么就给忘了,姐姐出身青楼,而青楼中的女子却要管每一个老鸨都要叫娘的。娘不惜越地杀人,还用极残忍的法了将对方杀死,那自是有极深的怨仇了。可是跟了娘这么久,自己怎么不知道还有什么人值得娘这样去怀恨,而且还是只是一个青楼里的老鸨。不过这些已经都不重了,重要的自己现在要马上回去,给娘赔罪。于是当下喝道:“将船调转回苏州。”
郝大哥听了说道:“得,一个时辰又白走了。”
鬼手叫道:“郝大哥。”
郝大哥说道:“只要你不怕回去吃不了兜着走,我们就再辛苦一个时辰就是。”话虽这样,可是看着夫人和少爷的误会这么快就解开了,心中也着实感到高兴,这么一个时辰的路,也着实算不了什么。
于是大船调转过来重又开往苏州。
鬼手问道:“我该怎么给娘请罪才好。”
立时郝大哥不见到人影。
张峄说道:“那就负荆请罪吧!”
鬼手说道:“我娘从不打我,再说我刚才可是拿剑指着我娘呢,还跟她割袍断义,就是真拿个树枝打几下,又怎么能够。”
青姑娘说道:“那就用柳家的家法。”
鬼手摇头道:“从我娘接手后,柳家就没家法。”
香香取笑道:“那你怎么不用鞭刑呢?”
鬼手满脸认真地点头道:“这个还差不多,就用鞭刑好了,抽个十几鞭也差不多够娘解气的了。”
张峄还不如何,可其它人却都齐齐的变了脸色,香香说道:“不会吧,我是乱说的啊,你可别当真。”
青姑娘说道:“那可是一鞭见骨,三个月难以下床的。你现在可还押着镖呢!”
鬼手却道:“没事,娘昨天我说我受的伤是柳树上呢!我不至于起不了身,小岸,到时麻烦你帮我刑一下刑成吗?”
小岸满头黑线的说:“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你别找我。”
青姑娘说道:“不如到时候由夫人自己说了算。夫人要怎么罚就怎么罚吧!”
鬼手说道:“我就怕我娘不会轻易原谅我,只要她肯原谅我这一回,那这次就全由她说了算。”
青姑娘笑道:“打在儿身,疼在娘心,夫人也未必就舍得真得下手打你。”
鬼手冷哼一声道:“你知道什么啊,我娘这辈子最舍得的事就是整我了。”
两个时辰后,船便又回到苏州,船停在了柳家的大门前,鬼手一脸的懊恼来至门口,一撩前摆跪在了那里,低声说道:“请两位大哥替我向夫人通报一下,就说穿儿行事鲁莽无知,特来向娘请罪,求娘原谅。”
两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鬼手一路上早把各种可能都想到位,见此沮丧地问道:“那是娘说不许我再进门了吗?”
两人摇了摇头。
鬼手又道:“你们进去替我给娘说一声,我就在这里跪着,无论多久,只要娘能消气就行。”
从来鬼手无论人前人后,不论以鬼手的身份出现,还是以柳家大少爷的身份出现,都是趾高气扬气势汹汹哪有过这般灰头丧气的懊恼。
两人对望了一眼,必竟都是同门弟兄多年,当下对他说道:“夫人不在家。”
鬼手说道:“是娘让你们这样告诉我的吗?”
两人说道:“真的,不信你自己去里面找去,你们的船前脚刚走,夫人就立时叫了快船,拿了包裹离开了。走得跟你们的船是同一个方向。”
鬼手一下了跳了起来叫道:“还拿了包裹,娘是出远门了吗?坛主私离驻地可是死罪!再说她身上的伤还没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