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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厚仲不答她,刘氏就越想越气,哼了声说:“你甭觉得我不知道,我猜肯定是我跟欣儿他们走了,那边儿又发生了啥事儿吧?一定是,老三家的铁定嘴里没点儿好话,她那女儿也是,我瞅着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瞧她这回回来连新姑爷都没跟她一起回来就知道她在夫家过得不好,还回来撒气……”
李厚仲敲了敲碗沿说:“好了好了,少说两句,事儿都过了一直提它有啥意思?”
刘氏不高兴,戳了戳碗底说:“说说都不行了?”
“三弟一家乱着呢,你就别去添油加醋了。”
李厚仲叹了口气,夹了一筷子的菜到刘氏碗里:“吃饭吧。”
刘氏本来有气,李厚仲这样给她夹菜倒是让她这气性下来了。
当真李厚仲家也不再提金丹簿的事儿。
正月初六,李金下葬。
吹吹打打的锣鼓声唢呐声刺地李欣耳朵疼,她抱着扬儿让扬儿把朵朵给堵上,扬儿乖乖听话伸手堵了两个朵朵。
大江抱着灵位走在最前面,披麻戴孝,身后跟着小溪和小泉,两个小姑娘鼻头还是红红的。小泉才三岁,路都走不稳当,小溪牵着她,那场景看起来很是让人心酸。
白皤也刮了起来,抬棺材的是李银、李铜、李斐和李丘,李铁走在一边看顾着。他身体不行,本来该他也来抬一处的,到底是使不上力。
青年人的葬礼。上一辈的不能来,自己媳妇儿也不能来。李金下葬的时候就只有自己的亲弟弟亲妹妹和堂弟堂妹们,多少显得有些冷清。他三个子女,最大的大江也不过才十岁。抱着牌位一路抽噎。
李铭在一边洒着往天上抛着纸钱。
初六天还没亮就准备送李金出发了,老人们都说,要是下葬抬人去的时候天上下了雨,到了下葬的时候雨却停了,而披了麻的人麻被泥水弄得越脏,那么这寓意就越好,说明会来财。死者的后人会有福气。
然而可惜的是,这一天的天气都很好,清早天上还挂了太阳,没见一丝雨滴。
到了地方,天还没亮,倒是抓了米让大江背对着挖出来的坟坑跪在,手往后兜着麻,嘴里念念叨叨。往大江兜起来的麻上洒米。李欣听到一句“要富还是要贵”,大江木木地回了句“富”,然后道士就接着念了下去。
下葬的时候道士扯了大雄鸡的鸡冠子。沾了血的鸡容貌在棺材头部、尾部和中间腰部都粘了上去,点了血,又神神叨叨地念着。
兜好大江背后的米,李金三个孩子就跪在了李金坟前。
抬着李金的棺材下到坟里去的时候,炮仗声也响了起来。
空寂的山头忽然有了那么大的声音,炸得大家耳朵都疼。然而这样的声音却更加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伴随着大江三兄妹哽咽的哭泣声,震得人心头发慌。
李欣不忍再看,别过脸埋在关文怀里。扬儿乖乖地待在关文和李欣中间,手抱着李欣的脖子。脑袋搁在她肩头。
完了后王道士还要回去给李金除灵,意思是要把李金留在李家的魂魄都给驱走。人死了以后就怕魂会回来,滋扰家人。
李欣没去,和关文直接回了娘家,江氏正好在家啃红薯,忙叫他们吃。
“不吃了。二弟妹你自己吃吧。”
李欣有些不想动弹,摸了摸头,让扬儿到一边坐了,这才叹了口气说:“二弟妹从大伯那边刚回来?”
“嗯。”江氏点了点头:“吵得我头疼,就不想多待了。”
江氏不好意思地说:“瞧见大伯他们又是哀哀戚戚的,我也觉得难受,索性就回来了。姐姐你怎么也那么早回来?”
“我也不想多待着。”李欣答了一句,喝了口水。
江氏在一边感慨说:“大堂嫂昨晚被鬼压床,说是梦到了大堂哥了。”
李欣微微一讶,问道:“怎么了?”
“大堂嫂说,昨晚她睡着了,梦到大堂哥回来,跟她说话来着。”江氏微微小了声音:“大堂嫂说,她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因为她就睡在自己床上,地方都没挪一下,眼睛就只看见站在床尾的大堂哥,听大堂哥跟她说话。她想出声音叫大堂哥来着,可是就是发不出声,一直有被压着的感觉。最后是猛地长吸一口气,才一下子醒了过来。”
李欣“嗯”了声,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这段时间压力太大,做这样的梦也不奇怪。”
江氏摇头说:“不是啊姐姐,这是大堂哥给大堂嫂托梦呢!”
江氏说:“大堂嫂说了,她虽然说不出话,但是听得见大堂哥跟她说话的。大堂哥说,让她好好照顾大江几个孩子,好好孝顺大伯大伯娘啥的。”
李欣张了张嘴,江氏继续道:“关键是大堂嫂醒过来后,心里有些怕,知道大堂哥没走,可是还是抵不住这段时间的困意,又睡下去了。哪知道又重复了刚才的情况,最后还是长吸了一口气她才醒了过来的。”
“那后来呢?”
“后来大堂嫂还是怕,就点了灯睡,不过一晚上没睡好就是了。”
李欣闭了闭眼:“那估计还是大堂嫂想大堂哥了吧……”
“我今儿去,听大伯娘他们说,昨晚儿大堂哥回来了的,好多人都看见他了。”
江氏振振有词地说道:“大堂哥这要下葬了才回来看自己爹娘媳妇儿,想必还是舍不得的吧……哎,不过等今儿道士除了灵,大堂哥想回来都回不来了。”
李欣蓦地觉得身体发冷。
她知道自己的灵魂并不是来自这个时空,可以说她是占了别人的身体继续存活的。虽然这具身体跟她岁数一样,相貌也差不多,连名字都一模一样,但是她总归不是真正的李欣。
这世界上,人的灵魂和肉|体真的是分开的吗?她不知道。
可是她真的有些怕,怕真有阴魂不散这一说。现在这事情摊到她头上,她亲耳听见口口相传说是能看到死去的人的魂魄……
李欣甩了甩脑袋,把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通通都抛开了,这才说道:“等除了灵就好了。”
江氏便点头。
李金丧事儿到现在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和杨家清账的事情,李厚伯家的李银肯定不会忘的。
这儿就没多少李欣的事儿了,她和关文回她娘家也有好几天了,整个大年节几乎都在娘家过的,再耽误下去,关家人肯定就有意见了。
跟关文商量了一番,便打定主意下晌就赶回去。
刘氏拉了李欣说悄悄话,问李欣道:“这回你回来,给你大伯家多少奠仪钱?”
李欣愣了下道:“娘问这个做什么?”
“就问你一下。”刘氏跟李欣咬耳朵:“可别傻了吧唧地给那许多钱出去,以后你大伯家得了杨家的赔偿,指不定家里会有多富,还少得了你那点儿钱?我可跟你说了啊,你当家的现在可还欠着他那朋友好些钱,家里这边的钱他既然还回来了,娘也不说就是给你们了那种话,少不得还蘀你保着。你自己在关家可要多留点儿心眼,两个人收养了个娃子也不错,小孩子招福,你可也要继续努把力啥的,生个儿子在关家站稳脚跟。”
李欣动了动嘴:“娘,是不是大嫂跟你说啥了?”
“跟你大嫂没关系。”刘氏愣了下说:“你大嫂也跟你说这话了?”
李欣无奈点头。
“你看,你大嫂都劝你来着。”刘氏苦口婆心地跟李欣道:“你要跟你当家的过一辈子的,我瞅着你当家的也是个靠得住的,虽然说他那爹有些不靠谱了一些,但总归你以后靠的是你当家的又不是他爹。多花点儿心思,生个他自己的娃拴住他的心才是正经。”
说着就开始往怀里掏。
李欣瞅见刘氏这架势就知道她又要掏钱,忙止住刘氏说:“娘,我不缺钱……”
“说啥傻话,任谁再有钱都会说自己缺钱。”刘氏瞪了她一眼,终于从怀里掏了一锭五两银子,塞给她说:“你抽时间去镇上瞅瞅,你小姑在镇上做学徒,阿秀那姑娘我看着也是个伶俐的,你托她帮你找个好大夫,在女人病上花心思多些的,看一看捡药吃吃。娘这边也找道士给你驱驱邪啥的。”
李欣有些哭笑不得,要把钱给刘氏塞回去,刘氏不满地说:“娘都舀出来了,你再推回来娘可不乐意。”
说着就把钱使劲往李欣怀里藏了,低声说:“别给别人看见了,到时候娘可不好说话。”
李欣没法子,只能收了回来。
想想又问刘氏说:“娘帮阿秀看的那两家,现在怎么样了?”
刘氏道:“是说咱们村那贡家,下河村的冯家,还有镇上那马家吧?”
李欣点头,刘氏说:“我瞅着那意思,都黄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婚事黄了
李欣微微一怔。
她前头还想着,虽然阿秀说不急着成亲嫁人,但岁数摆在那儿,她不可能不给她操心这事儿。
本来婚事儿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瞅关明那样子似乎不怎么对阿秀的事儿上心,她这个做长嫂的要是也不给她张罗着,落了闲话她还说不清楚——自家人心里知道是阿秀不想谈婚事儿,而又的确没有什么好的人家,可是旁人只会说她这个做嫂子的苛待了小姑子,留着小姑子都十八九了还不让她嫁出去。
别的人家她也不清楚,就这三家,因为是一早就看着的,所以她还是倾向于在这三家里边替阿秀选一家出来。
结果……都黄了?
刘氏看她那样便叹了口气说:“阿秀是个好姑娘,这也是她跟这三家没缘分。”
“到底怎么的……”李欣不由问道:“这三家是有了订亲对象了?”
“倒也不全是。”刘氏掰了指头跟李欣算:“贡家那小子贡安倒是订了亲事,说起来,这家你还认识,是杨婆子家闺女。”
杨婆子这个人李欣都感觉好久没听到她的信儿了,一听刘氏这么说,她还有些怔愣。
刘氏不屑地哼了声说:“杨婆子搭上了梅小霞,跟人杨家挤了一个姓,上蹿下跳地厉害,倒也发了一笔小财。贡家提那条件杨婆子装得财大气粗地应下来,还不是得跟杨家陪好脸要人家接济?”
李欣想了想,印象中倒还真有一回,杨婆子来她们说,说要她给杨瘪三做妾来着,当时她好像讽了杨婆子一句,说杨家那么好,要做妾让杨婆子女儿做去。
刘氏嗤了声说:“贡安她娘也不是个好的,杨婆子那样的。能教出什么样的闺女来?偷懒耍滑头的,脾气还大得很,上次我跟她们母女两个撞上,那闺女还骂老娘泼妇来着。”
说到这个刘氏就有气。跟李欣抱怨说:“杨婆子整日就不教她姑娘学好,把她姑娘调教成个腰肢摆摆的,瞅着就不安分。那天撞上她俩,杨婆子哼唧着在一边跟她闺女说什么,千万别做个泼妇,那姑娘就斜睨着老娘,说泼妇和荡妇是一家。要不是你大嫂拉着我。我上去就赏她两耳光子了,姑娘家家的泼妇荡妇随口挂,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李欣微微皱了眉头。
刘氏跟杨婆子和梅小霞算是彻底闹翻了的,杨婆子在刘氏背后说三道四李欣也不奇怪,只是这个杨婆子的闺女……至于接她娘的翎子吗?
果然刘氏接着就说:“怕是知道老娘看上贡安那小伙子,想给你家小姑做媒,惹了她不快。她打小就瞅着贡安呢!一点儿女娃子家的矜持都没有,跑前跑后的。谁看不出来她惦记贡安?”
李欣笑了笑说:“那人家就把娘你当成是拆她姻缘的人了。”
“谁爱拆她姻缘,姻缘天注定,我拆就能拆得了?”刘氏不满地哼了一声:“要真被我拆了。那也不是她的姻缘了。”
“后来呢?”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