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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欣贵人请安!”
欣贵人明显愣了一下,似是没料到她会忽然过来,本想装的没有听到,又觉不太合适,更何况,其实对孟菀,她也没什么太大的敌意,先前不过是因为以为她要勾引皇上才会仇视,这会儿孟菀与衡王的婚事都定了,她就也没什么好敌对的了。
略略点头,淡淡道:“起来吧。”
孟菀依言起身,也不等欣贵人吩咐,便在她的身旁挨着坐下,欣贵人又是一愣,孟菀却微微笑看着她,道:“多谢欣贵人的药膏,先前一直不得空去道谢,还望贵人莫要见怪。”
“是没用才给你的,你不要多想,反正放着也是浪费了。”
口不对心的样子,引得孟菀低低一笑,欣贵人当下瞪了她一眼,孟菀这才收起了笑容,只是眼角眉梢依旧挂着娇俏的笑意,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欣贵人是没得用处才送给我的,这一点我很清楚,这样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其实说起来,欣贵人这性子倒也蛮让人喜欢的,就像孟菀先前想的,有什么情绪都表现出来,反而不是工于心计的样子,让人有些欢喜了。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正在这时,远远走来两个人影,随即有人通禀,说是五皇子与衡王殿下过来了,还不待两人动作,皇甫御与皇甫谧已经过来行礼:“给欣贵人问安!”
其实欣贵人的年岁,比那二人也大不了多少,但是因为是皇帝的女人,所以他们就得恭敬着问安。
欣贵人抬了抬手,示意免礼,孟菀也忙给那二人行了礼,等到起身的时候,皇甫谧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听说你进宫了,找了半晌也没瞧见人影儿,原是在与欣贵人说话。”
“皇上忙着,你也忙着,我就过来走走,没想到碰着欣贵人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旁若无人的说着,那厢的两个人却不觉一笑,皇甫御更是忍不住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老七,可不带你这样的,不是昨儿个才见面了吗,怎么这会儿又如胶似漆的分不开,你这是要刺激我啊!”
难得的开了玩笑,欣贵人抿嘴一笑,孟菀却羞红了脸。
皇甫谧当下就瞪了他一眼:“五哥,你不用在这里酸啾啾的净会说我,反正父皇已经说了,要给你配上那个西蜀公主,都说西蜀的女儿家最为豪放,到时候你们黏黏糊糊的,可就不好再说我了。”
方才在正阳宫,西蜀王与皇帝提及,此番前来,除了是因为想来给兰陵的皇帝请安问好并且进贡之外,还想着给他最疼爱的这位公主选个驸马。
而皇上,当即便说,五皇子皇甫御德才兼备,最最合适,所以才会有皇甫谧打趣皇甫御的一段话。
只是皇甫御的脸色却没那么好:“什么公主,我可不愿意娶,连那公主长的什么样都不清楚,万一是丑八怪该怎么办?”
V35平地起波澜(二)
只是皇甫御的脸色却没那么好:“什么公主,我可不愿意娶,连那公主长的什么样都不清楚,万一是丑八怪该怎么办?”
欣贵人笑的眼泪都快要出来,嗔了他一眼,笑说:“看你说的,西蜀王最最疼爱的公主,又怎么会是丑八怪?”
“哈哈--”皇甫谧也大笑了一声:“是啊,到时候只怕你被人家迷的移不开眼。”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皇甫御心中沉着,但是面儿上还是挂着牵强的笑容,陪着众人,干笑了几声。
正在这时,皇上派人来请他们过去,一众人便纷纷起身,话不多言,朝着前殿而去。
*
如今天下四分,以兰陵王朝为首,还有西蜀,北襄以及花朝四个王朝。
其中兰陵王朝的兵力国力乃是最强,其次花朝,而西蜀与北襄,则是边境小国。
从前西蜀一直依附着兰陵,只不过这两年来,随着各国兵力日益强盛,花朝与兰陵已经几乎可以并驾齐驱,而西蜀也不甘落后,虽是小国,却也不容小觑。
而兰陵皇帝,这些年也一直想要拉拢他,以求国力比花朝更胜一筹,是以此番西蜀王带公主进京,皇上自然当成了头等大事。
一入夜,玉笙楼内便被布置一新,林立在殿内的十二根汉白玉柱子上皆镶嵌着拳头大的夜明珠,将殿内照耀的亮如白昼。
殿内左方设有一席,是预备给皇上的座位,右侧摆着两把紫檀贵妃塌,分别是皇后和贵妃的座位,而左手边的第一位则是为西蜀王以及公主预备的。
正座下头,两边摆着一溜的紫檀木桌椅,椅上铺着锦绣团垫和各色靠垫。桌上设着杯盏,摆着雕漆攒盒,放着各式的点心。
孟菀坐在安排好的位子上,放眼望去,尽然都是花红柳绿,不由得一阵的眼晕,也不知是因为灯光太亮,还是被风吹了的缘故。
她抚了抚额头,好半晌晕眩之感才稍稍缓解,不过总觉得有些不适,正巧这会儿离开宴还有一段功夫,与其在这里听着众人因为她要嫁给衡王而过来巴结讨好,倒不如出去透透气。
……
春暖花开的时节,哪怕是晚上,处处也都是生机无限。
出了玉笙楼,迎着暖风,方才那不适之感倒是稍稍缓解,不过终究没敢走远,只在院子里肆意的逛逛,忽然的,院里荷塘边的一个身影吸引了她的视线。
是皇甫御无疑,已经换下了先前的一身便装,如今着一身暗青色的朝服,俯身而立背对着身子站在那里,不知在瞧些什么。
倒是难得的安静沉寂,孟菀顿生了好奇之意,上前一步,走到他的身后,捏了一片叶子扔到了池塘中。
叶子极轻,被风一吹就落了进去,惊起了涟漪阵阵。
皇甫御回头,就见孟菀笑盈盈的站在身后。
“是你啊--”
淡淡的一句,与日间截然不同,孟菀有些诧异,而后点头:“请五皇子安!”
起身后走到了他的身边与他并肩,也学着他的模样往池塘里瞧去,池塘里的荷花开了,朵朵芬芳竞相开,映的四处春意盎然。
皇甫御略略点头,只随口应了一声,面色依旧沉寂,似是在想什么。
望着他沉寂的面容,孟菀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口:“皇子有心事?”
两人已经很是相熟,之于孟菀,也已经将他当做是了好友,是以并不拘束,有话也就问出来了。
皇甫御偏了偏头:“你能看出来?”
那样的明显,怎么会看不出来。孟菀颤了一下唇角,想起先前在畅音阁时,她也曾这般问过,如今情势逆转,换成了皇甫御忧心忡忡,她这个做朋友的,又怎能袖手旁观?
勉强压下想要笑出来的冲动,而后点头:“那是。。。自然的。不过是为何事而忧心呢?这个时辰,不是应该随皇帝在外等候西蜀王的到来吗?”
“呵……”谁知皇甫御却是一声长叹,手攀着池塘边的护栏,目光深远的望向了远方:“他来不来又怎样,倒真真儿是怪了,难道西蜀就没有男人了,竟然跑来咱们兰陵找驸马。”
孟菀愣了一下。
“两国和亲这是好事,皇子怎么这样的抗拒。”
“那若是让你嫁给一个不爱之人,你会心甘情愿?”皇甫御忽而挑眉,狭长的眸子尽然是窸窸窣窣的光彩。
孟菀再度愣住,念及先前他帮自己与皇甫谧,如今又摆出这副神情来,难道。。。
“难道皇子有心上人?所以才会如此?”
这下轮到皇甫御沉默了,是啊,心上人,只是。。。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结果还不是一样,上一番我能帮你,是因为你心中之人是七弟,而这一回,我真不知自个儿能不能躲得过。”
孟菀咬了咬唇:“要么去对皇上说。。。”
话音刚落,皇甫御却忽而一用力,捏了一片叶子在指尖,他垂了垂眸子,花瓣在他的指尖映衬着,越发的美艳无边。
他静静的瞧着,良久,才叹出一口气来:“父皇金口玉言,说出来的话怎会反悔,更何况还有母后。上一回的事,她已经恼极了,这会儿父皇给我赐婚,还是邻国公主,她怎会再错失好机会?”
孟菀一愣,不由得怜悯起这个男人来。
生在皇家,还真的是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
回去的时候,依旧心事重重,一边想着皇甫御的心上人会是谁,一边为这门婚事叹息,若是娶一个不爱之人,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这会儿众人几乎全数到齐,就连皇甫谧都坐到了位子上,正与身旁的人说着什么。
孟菀忙悄悄的坐了过去,见皇甫谧望过来,便轻声道:“方才太闷了,就出去走走。”
皇甫谧点了点头,一副就知道你坐不住的神情,伸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
孟菀这回才暂且压下为皇甫御感慨之事,低低一笑,还要说什么,却忽然感觉到座上气氛有些异样,众人皆敛气息声望向殿门口,神色间带着几丝期待和好奇。
V36 平地起波澜(三)
孟菀这回才暂且压下为皇甫御感慨之事,低低一笑,还要说什么,却忽然感觉到座上气氛有些异样,众人皆敛气息声望向殿门口,神色间带着几丝期待和好奇。
孟菀也随着众人的视线望向殿门口。
殿门口有太监唱诺道:“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西蜀王驾到,红袖公主驾到--”
当下众人纷纷起身请安,一时之间唱诺声不绝于耳,孟菀随众人颔首行礼,眼见着一道道的身影从眼前晃过,似乎有人在他们跟前停了一下,然而只是一瞬,就起身离去,最后只听皇帝的声音威严的传来:“众爱卿平身--”
众人落座,孟菀这才敢抬眼打量,只见帝后落座,而下首的两个座位上,也都有人坐上。
毋庸置疑,年纪稍长一脸络腮胡的男人自然是西蜀王无疑,而他的身侧,一个红衣戎装的女子,孟菀只瞧了一眼,便愣在了那里。
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红色的锦缎裹身,银丝茉莉含苞对襟振袖收腰丝制罗裙,脚上踩着一双长靴,坐在西蜀王的身边顾盼生辉。
那厢似乎感受到这边的目光,也回望了过来,四目相对之下,孟菀的心一颤。
竟然是她!
那一日皇甫谧救下的女子,虽然孟菀在轿子里看的不甚清楚,可是是她无疑。
“不用怀疑你的眼睛,确实是她,我也是刚才去接驾的时候才发现的,着实吓了一跳。”皇甫谧凑在她的耳旁,低低言语。
孟菀再度望了过去,却见那厢红袖公主已经起身,在众人的注目下,径直的走到了孟菀与皇甫谧这边,手里还端着一杯酒。
“衡王殿下,上遭多谢你出手相救,红袖这厢敬你一杯。”
与中原女子的矜持大不相同,红袖有着草原女子特有的豪爽,也不管这样的场合应该礼数为先,自顾自的做起了自己想做的事。
皇甫谧略略挑眉,却见皇帝使了个眼色过来,他当下就举起酒杯来:“公主客气了,只是小事,公主不用放在心上。”
这话似是话中有话,西蜀王来的晚,是以并不知晓红袖曾被人抓走一事,如今听得云里雾里,于是朝着红袖问:“乖女儿,你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说来给父王听听。”
粗狂的脸庞隐隐带着笑意,看得出来,他极其疼爱这位女儿的传言非虚。
红袖望了皇甫谧一眼,望着他幽深的眸子投来的意味,她粲然一笑,“父王,那是秘密,女儿不告诉你。”
西蜀王哈哈大笑了起来,对着端坐在那里的皇帝道:“红袖被我宠坏了,还望皇上不要介意。”
哪里是在告罪,分明是十分的得意。
皇帝笑了笑,而后扬手:“西蜀王客气了,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