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嗔怪的语气,却让皇甫谧陡然一怔,看着那人,除了连城还会有谁?可是她方才叫那长发女子什么?长姐?
可是连城的长姐,倾城分明在两年前亡故,那么如今,她又在唤谁长姐?
怔忪间,连城已经瞧见了这边的两个人,以及皇甫谧眼底的困惑,她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忙不迭的拖着身旁的女子齐齐的跪到了皇甫谧的脚边。
皇甫谧又是一愣,看了看连城,又转向那女子,道:“这是。。。谁?”
孟菀清楚的感受到了他的颤抖,正纳闷着是怎么回事,正在这时,连城忽而抬头,一把拨开旁边女子散落的长发,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便显露出来。
那是一张好看的女子的脸庞,尖细下巴,柳叶弯眉,盈盈红唇虽无血色,但反而平添了几许的柔弱之美,别说是男人,就是身为女子的孟菀瞧着,都觉我见犹怜!
她的心中越发困惑了,尤其是望见皇甫谧错愕的神情,更是好奇这个女子的身份。
不过他却并未多言,只是在孟菀的注目之下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后用低而沉的嗓音道:“你先回房去,我这儿有些事。”
孟菀本能的蹙了蹙眉,却未多言,只是依言点头,在他的注视之下从那两名女子身旁过去,经过长发女子之时,孟菀多看了一眼,却不想她也正看了过来,四目相对之下,分明有什么从她的眼底闪过,纵使光线昏暗,她的心却依旧颤了一下,等到回过神来再看,那女子却已经再度低下了头,仿若方才的那一眼,不过是孟菀的幻觉,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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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这是怎么回事?这女子到底是谁?为何会与倾城长的一模一样?”
孟菀走后,皇甫谧急急的叫那二人起身,望着那一张脸,他的眉心蹙的紧紧的。
相较之下,连城却欢喜不已:“爷,自然是一模一样的,因为这就是我的长姐,傅倾城啊!”
“什么?”皇甫谧惊呼:“怎么可能!倾城分明在两年前遭遇意外坠落悬崖,虽未找到她的尸首,但是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岂有不死的道理?”
“起先我也是不信的,今儿个在街上瞧见,只以为是与长姐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可是我看到了这个。。。”
一边说着,一边掀开了那女子右侧肩膀的衣衫,一个寸把长的刀口便显露眼前:“这是那时候长姐为了救爷而受的伤,我清楚的记得在右键,伤口吻合,再加上这一模一样的脸,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吗?”
皇甫谧惊愕了,扭头望向了那名女子,看着她的脸,她的眼,道:“你真的,真的是倾城吗?”
那女子抬了抬头,复又垂下,往连城的身边缩了缩,似是受到了惊吓的模样。
连城见状,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安心,转向皇甫谧,这才道:“长姐似是失去了记忆,连我都不认得,我见到她时,她正在街上乞讨,看起来,似乎这两年,受了不少的苦。。。”
言及此处,连城的眼中已然湿润,看着自个儿的姐姐,心疼不已。
皇甫谧心中虽还有困惑,不过这会儿却也知不是再问的时候,毕竟‘倾城’失忆,而连城又情绪失控,还是暂且将她留下,静观其变好了。
“既然如此,你先给她安顿好一切,明日一早我会将花久夜叫回来,为她看伤。”
连城点了点头,又朝着皇甫谧福了福身,这才扶着倾城,转身朝偏院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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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回到房内,皇甫谧依旧觉得事有蹊,叫来濮阳吩咐:“去查一下那名女子的底细,事无巨细,都要查清楚,我要知道,她究竟是不是倾城。”
若是倾城真的没死,他自然是高兴的,毕竟当初那丫头为了救他而被坠落悬崖,还让他伤心了好一段日子。
可是,那样高的地方摔下不死,还能混迹两年到京城,他怎样想,都觉得有些蹊跷。
“怎么回事?”孟菀见他神色凝重,似是有什么事的样子,走到他身边轻声了一句。
皇甫谧方才回过神来,将刚刚连城说的事复述了一遍,连带着曾经倾城为他而死一事,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孟菀。
孟菀静静听着,脑海里还想着方才离去时那女子看自己的眼神,一颗心,忽然就不安了起来。
难道,那名女子真的不是皇甫谧口中的倾城,那她是谁?混进王府又要做什么?是有什么阴谋吗?
皇甫谧自然也是担心这个,所以才会让濮阳去查,濮阳办事一向牢靠,当夜便亲自离了王府,四处查探去了。
别看皇甫谧是个皇子,这些年在外头却结交了不少的人,濮阳便是利用这些人的帮忙,去查那名女子的身份。
只是半个月的工夫,一无所获,反倒是王府中,在花久夜的治疗之下,那女子虽然记忆未曾恢复,但是身子,却一天天的好了起来。
从她的口中得知,先前的记忆虽不见了,然这两年的事却记得清楚,说是不知什么缘由摔落在深谷之中,幸得路人经过救下,后便在那一带混迹,最后辗转来到京城。
她说的含糊,但是依稀间却与倾城当年坠崖之事相符,再加上连城的确认,皇甫谧倒也接受了倾城未死这一事实,将她安顿在王府中,好生的照拂着。
对于这些,孟菀并未过多的打听,只是依稀听皇甫谧讲起,她暗自记下,却未多言,一切如常的安稳度日。
日间里,小芸儿来王府探望孟菀,因为后院儿有个千鲤池,小芸儿吵着要去瞧,于是姐妹二人便一道过去,却不想,连城与倾城姐妹二人一早便在那里。
见到孟菀明显一愣,还是连城先反应了过来,连忙拉着倾城起身过去请安,等到孟菀说了免礼,那姐妹二人方才起身,小芸儿这会儿已经探过了头来:“姐,这两位是谁啊?姐夫的侍妾吗?”
侍妾二字,让孟菀眉心一蹙,啐了小芸儿一口,道:“浑说什么呢,哪里来的侍妾,说的这样没规矩,她们都是王爷的朋友。”
“朋友?”小芸儿有些不解:“可是男人与女人可以做朋友吗?还是这样漂亮的姑娘,总觉得让人不安心呢!”
人小鬼大,那丫头倒是说得一板一眼。
孟菀有些不知该如何解释,连城谦恭一笑,道:“其实我们是给王爷办事的,只是王妃抬举,才说什么朋友,其实我们就是王爷手底下的。”
“哦--”小芸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显然对这个没什么兴趣,小跑过去千鲤池,看鱼去了。
孟菀这才对那姐妹二人道:“家妹年纪小不懂事,你们不要见怪。对了,倾城姑娘的身子好了吗?可能想起从前的事来?”
说这话的时候,她一直盯着倾城的脸看,却见她面无表情的盯着旁处,仿若没有听到孟菀的话,连城方才干笑了一声:“身子倒是好多了,只是什么也想不起来,真是让人着急。”
孟菀不在意倾城的不理睬,冲着连城温婉一笑,原本想着说些什么宽慰的话,然尚未出口,身边的倾城却忽然间站起身来,目光凝视着远方,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顿时笑容乍现。
“王爷。。。”
是皇甫谧下了早朝回来,孟菀方收回思绪望了过去,就见皇甫谧长神而立走了过来,颀长的身形,好看的容颜,让人移不开眼来。
孟菀静静瞧着,唇角不觉含笑,起身便预备着迎上前去,谁知还不等她动作,身旁却忽然一阵风气,随着倾城飞奔过去的身影,她整个人就被撞倒在了那里。
“王妃--”连城见状,忙不迭的过去搀扶,孟菀强忍着膝盖被撞到的痛起身,挤出一丝笑容来道:“我没事。”
抬眼,却见倾城已经跑到了皇甫谧的跟前,双手紧紧的扣着他的手腕,似是在与他说着什么,声音很小,这厢听不到,孟菀瞧着,眉心不觉一蹙。
“王妃您不要介意,我家长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王爷日间会去探望她,她便将王爷当成了自己人,所以对他难免越矩。”
孟菀自然是懂得,也不会因为这样的事便吃味,只是方才,总觉得倾城撞她这一下并非无意,也不知是不是她多心,终归说到底,她还是觉得倾城有问题。
于是夜里,夫妻缠绵过后,伏在皇甫谧的胸口,她便将自个儿的疑虑说出了口,原本以为皇甫谧会像先前一样赞同她的说词,谁知这会儿他却摇了摇头:“兴许只是你多想了,我倒是觉得她没有问题。”
孟菀猛的抬起头来:“濮阳那边有消息了?”
“嗯,据收留她的那户人家说来,与她的口径倒是一致,而关于两年之前的事,却无人知晓,这也与她失踪的时间相吻合。”
“可是。。。”退一万步讲,姑且不说倾城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可是失踪两年突然出现,难道就真的只是巧合?
孟菀秀眉微蹙,女人的直觉让她想要说什么,然还不等她开口,正在这时,外头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王爷--”
是吩咐去照顾倾城的丫头紫袖,正略显急切的站在门口,见皇甫谧过来开门,当下双膝一跪跪在了那里:“打搅王爷就寝实在是奴婢该死,只是倾城小姐这会儿一直喊着头痛,口中还念念有词的唤着王爷,奴婢担心有事,所以才来向王爷禀报。”
皇甫谧眉心一蹙:“唤着本王?”倏尔眉眼便一亮:“莫不是想起了什么来?”
欢喜不已,只匆匆与孟菀说了一声,便随着紫袖离去,这会儿孟菀才从床榻上坐起了身,望着皇甫谧消失的背影,秀眉渐渐的紧蹙到了一起。
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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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谧去的时候,倾城还躺在那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双目紧闭,眉头紧皱,似是痛苦极了的样子。
皇甫谧伸手摸了摸额头,不烫,把了把脉,似乎也未有异样,于是他伸手推了推她:“倾城--”
眼眸倏尔睁开,氤氲的眸子中,尽然是楚楚可怜的模样,见是皇甫谧,猛的坐起身来,几乎是一下子就扑到了他的怀中:“王爷--”
皇甫谧本能的往后退了一下,没有将她顺势抱住,只是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望着她一脸的痛苦神色,他温声道:“紫袖说你头疼,这会儿好些了没有?”
倾城摇了摇头,伸手扶住额头,轻声道:“只是做了个噩梦,从很高的地方摔下去,怎么喊都没有人救我。。。”
哀婉的声音,楚楚可怜,皇甫谧见状,不由得想到那一日她从悬崖上坠下,他的眉心一蹙,声音便温和了下来:“不用怕,已经没事了,安心睡吧!”
“嗯。”她点了点头躺下,却顺势捉住了皇甫谧的手,皇甫谧本能的想要抽出来,她却不许,只紧紧的攥着,躺在那里,拿一双水色无边的眸子瞧着他,道:“爷,我还是好怕,您能不能陪我一会儿?”
皇甫谧明显迟疑了一下,但是看着她盈盈水眸中凄婉可怜,这会儿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只能拍着她的手背轻声道:“知道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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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皇甫谧很晚才回到房中,脸色疲惫,似是累极了,躺在那里,没多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孟菀本还有话想问,这会儿反而不知说什么了,听着他沉重的呼吸响在耳畔,她闭着眼,却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翌日一早,皇甫谦去上朝,她便让欢颜去打听了昨夜的情形,等到听了倾城因为梦魇而缠住皇甫谧之后,她沉吟了片刻,方才命人找来了花久夜。
仔细的询问了有关于倾城的病情,末了,又道:“这失忆症,那可有治疗的法子?究竟何时能好,你可知晓?”
花久夜坐在对里,喝着孟菀亲手泡的茶,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