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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喝酒的妹妹今天喝成这个样子才回来,他觉得自己不能坐视不理了。不能这么喝下去,而且到底是喝个什么劲儿啊?他看得出来这是典型为情所困的样子,可你是为了谁啊?
从小都不见你为哪个男孩要死要活,哥哥我向来怀疑这世上最只怕没有能降住你的男孩。这么一想,忽然讶异于这么多年自己对于妹妹的认定。
“得,你也有发酒疯的一天。就不知道喝酒坏脑子啊!”嘴上是这么狠,姜希泽倒是走过去扶住了姜希婕,让赵妈去给她做点醒酒汤。姜希婕见是最亲近的二哥,忽然放声大哭,抱着哥哥死不撒手,整个人挂在哥哥身上。哭声之大,惊动了一直在楼上看书的傅元瑛。“这是怎么了?”傅元瑛下楼扶着挂在丈夫身上脱了力瘫软如死猪、嚎的也像杀猪的小姨子,两夫妻合力把她驾到餐厅先,免得惊动其它已经睡了的人。
“不知道。。。”姜希泽一边哄,一边无奈的对妻子说,“连着这些天夜夜买醉,合着终于醉够了,该犯愁了?”他摸摸姜希婕的额头,“不烧。就是醉。唉。”傅元瑛拉过椅子坐在姜希婕身边,把哭得抽噎已经不知道在絮叨什么的小姨子拉在怀里哄,“这样子,你能把她背上去吗?”姜希泽想了想,正想说“能,但是万一她吐了怎么办”时,姜希婕就干呕了一下。
得。
赵妈觉得小姐今晚真是不省心,我还顾着灶还要给你找个桶去吐。
第二天清晨,周六,放晴。姜希婕头晕脑胀睡到早上九点,反而醒了,恶心醒的。快步跑到厕所又是一通呕,终于是彻底吐的干干净净。她觉得后脑勺有点疼,以前不知道喝多了酒后脑勺还会疼。殊不知是昨晚醉得太厉害,身上丝毫力气也没有,还闹,她二哥一直给她劈晕扛上楼去。在上楼过程中,脑袋撞了好几个地方,叫姜希泽挨了妻子好一通骂。
吐完了,难受,准备下楼。摇摇晃晃走到楼梯口,遇到傅元瑛。“醒了?”姜希婕还没回答呢,楼下守了一晚上又还早起姜希泽先听见了响,“臭丫头你醒了?”
傅元瑛把她领下楼去。姜希泽坐在客厅看报纸,手边放着一杯咖啡,目不转睛,话也不停:“醒了就快去吃饭。专门叫来的及第粥{63},对宿醉{64}最好了。你是不知道你昨天晚上把厨房弄得多脏多臭。要不是元瑛反应快,赵妈手脚麻利,你肯定要吐我们一身。喝的都是什么东西,不能喝那些洋酒就不要喝。你还没到应酬的年纪,就开始这么喝?要不要命了还,我,”
傅元瑛给他使了个眼色,叫他闭嘴。一大早吵得像只鸭子。
姜希婕没力气说话,一脸病容坐下喝粥。赵妈饶是有才有见识,昨晚就跟姜希泽说小姐明天早上起来准要难受,喝及第粥就正好。姜希泽起个大早直接去给一大家子都买回来。回来发现赵妈心情很好的在炸油条,见粥来了,便把新鲜的油条嘎嘣掰碎了放粥里。
此刻姜希婕面前的便是这么一份典型的广式早餐。冒着热气儿,倒也不烫嘴,分量刚刚好,还放了胡椒。姜希婕夜里梦见分离无数,整个人都绝望着,此刻忽然回到人间温暖,情不自禁对赵妈说了句谢谢。赵妈对她一笑,慈爱的拍了拍她的肩。
她梦见自己和二哥二嫂出去玩,在西湖上泛舟,忽然见到一艘画舫。正说要不要去问问船上何人,画舫却朝他们漂来。靠近了一看,穿上是王霁月和一个看不到正脸的男子在把酒言欢。她笑得很美,不再是曾经的略显苍白的端庄而已,而是妩媚。等她如受火烧一般的移开视线时,哥哥嫂嫂也不见了。
醒来是破晓时分,一个人躺在床上,觉得好冷。
傅元瑛本来在餐厅陪她,但也陪不了多久,她也要出去,陪嫂嫂和侄子去医院。姜希泽让她先去了,自己走进餐厅,支开了赵妈,留下兄妹二人。
他目光柔和的看着妹妹一勺一勺缓慢的吃完了一碗粥。给她递来一杯温水,平静的开口,
“你是欠了谁的风流债没还?”“。。。没。”“没?你脸上明晃晃挂着为情所困四个大字。”“没事。。。我没事。。。”说出来也不能怎么样。禁忌的情感还是留给自己的心底密室算了。“难道你是喜欢王大小姐?现如今她走了,你就寻死觅活了?”
姜希婕吓了一跳,直瞪着哥哥的眼睛。可哥哥的眼神是如此温柔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
{63}广东地区汉族传统名吃,一种粤式粥点,实际上就是猪下水粥。
{64}讲真,这是真实无比的生活经验,相当有效。
忙到飞起。争取周末多更一点。
第60章 第六十章
“。。。”
她没说话,双手捧着温水,也愣着没喝,生生把水捧成了凉水。其实她没有动什么抵赖辩解的心思,她压根就愣了,不知所措。然而这样的表现在姜希泽的眼里就是承认了:他审犯人审惯了,这种缄默不语就是承认的一种,佯装否认也是一种,都太小儿科。除非姜希婕直接承认或者佯装承认,这件事都飞不出他的五指山。
可既然是真的,居然是真的!!
姜希泽和王浩蓬在美国接受训练{65}的时候,见过好几个同期的美国的女特工,风华绝代,勾引男人的本事手到擒来,没有谁能不拜倒的。可是一旦回到正常状态,私底下和他们相处却是一副对他们、或者说对于任何男人都毫无兴趣的样子,而那些肌肉壮汉们对这些祸国妖姬也没有任何的企图。后来混熟了一问才知道,那是所谓的lesbian。
饶是他们这群人与别人不同,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事物接受能力也非同寻常。在那个对同性恋情毫无接受度的年代,他们竟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可能是对于光怪陆离之事见得太多了。姜希泽本就是个很自由开放的人,世上之事,若非触及他为国为民的底线,他向来是无所谓的。虽然知道那两位倾城美女是一对的时候,他也觉得诧异,然后觉得,两个美女站在一起也很般配。毋宁说,只有那样才是没有任何缺憾的般配,天衣无缝的般配。
更何况她们身在这一行,只怕早也见惯了天下男人的不可靠,加上工作特性,的确不如找一个女性同行。也罢,有情人终成眷属始终是好事。
可是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妹妹身上,他就觉得不行了。昨夜把姜希婕扛上去扔进床里之后,他就觉得事有蹊跷,可是到底哪里有蹊跷呢?早上起来一边刮胡子,一边综合这几年来零散的信息,在家的日子不多,可他太聪明,什么都记得。
得到这个结论的时候,差点儿把脸刮破了。
现在他坐在妹妹面前,眼神如此真切平静,实际上心里兵荒马乱。饶是如此,他的面部表情依旧波澜不惊,两兄妹就这么沉默的坐在餐桌两侧,都试图组织出合适的语言表达自己也不明白的心理状态。
“二哥。。。”“嗯?”“我没有寻死觅活。只是。。。她走了我的确很难过。”“哦,原来是这样。我。。。唉,没想到啊。”姜希泽喟叹一声,接着笑了,抱着双肘,倾身靠在桌上,一副诚恳交谈的语气,“原来不声不响的,你们俩都这么亲密了。我不过是去了一趟美国,你就干了这么大一件事。都能把我吓一跳了。我还说呢,婚礼的时候你连人都找不到,一看就跑到人家王大小姐那里去了,哎呀原来那个时候就。。。”姜希婕被他逗笑,想起往昔又觉得心酸,一下子笑得比哭还难看。
“你少取笑我。。。”说完居然还吸了一下鼻子,好酸。“你居然连句对不起都不打算对我说?”姜希婕一愣,她没想过二哥会同意,当然也没想过完全不同意,她以为是会遇到抵抗的,当然她也没有起过告诉家人的心思。不得不说王霁月说的是对的,她真的不如自己想象中般独立而坚强。“二哥。。。我。。。没什么好抱歉的。这是我自己的事,不过现在叫你晓得了,你若是怨我就怨吧。”
“哥哥不怨你。”姜希婕眼含着泪,却偏要别过头去。小时候她多巴不得两个哥哥看见她的眼泪啊,看见了哥哥们就会心软。可她现在宁愿对方看不见自己难过,她只觉得这是她自己的事。姜希泽见状自然心软,而且本来就心软了。“我只是觉得你居然不告诉我,很不义气,简直是忘恩负义,枉费你小时候惹那么多事都是我和大哥代你受罚。”
“噗“姜希婕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本来就憋着抽泣这下更接不上气,“。。。胡说八道!你成天的就知道来谑我好玩!”姜希泽微笑,他大概最善于这样哄人,“哥哥从来不会怨你。即便是这样的事情。”他把自己那条妻子送的宝贝手帕递给姜希婕,让她擦眼泪。
姜希婕想问他,那哥哥会接受吗?可又觉得,事已至此,他同不同意又有什么区别呢,战争早已结束了,不论你是否赞同战争的道义,它已经残忍的结束,摆在面前的只有结果。
“我从来没想过我的妹妹会是这样。可能因为我也从来不能想象谁家的小子能让你看上。简直是一个未解之谜!”叹一口气,“结果让我现在知道这个,不得不说你们俩还是很般配啊。现在想想你们俩那个样子,的确是很般配。这世上的事果然没有几件是凑巧,都是有原因的啊。”姜希泽看看妹妹那副样子,好像自己多说一句她就要跳黄浦江自杀似的:“她去了香港,就不回来吗?”姜希婕摇摇头,“不知道。”回不回来有什么区别呢?她横竖已经是要斩断这件事了。“那她知道你的心意吗?”
“她知道。”
“但她还是去了香港?”
“是。”
“给你来信了吗?”
姜希婕没说话,只是摇头。
“她不答应你?”
“。。。。。。也许吧。”
姜希泽颇想问一句,“也许吧”是什么意思。后来转念一想,又似乎有点明白了。他想了想,万一王浩蓬跑来跟自己示爱,那自己肯定首先会吓个半死,往后便想不下去,打了个寒颤,王霁月的反应应该也可以揣测。他与这王大小姐虽然时常照面,其实了解不多,总是从王浩蓬的嘴里听到他的同胞姐姐的种种。王浩蓬那么外向的一个人,有一个内向温柔的姐姐。而一个内向温柔大家闺秀的女子让自己“祸国殃民”的妹妹伤了心,听上去不可思议,自己的反应也委实不可思议—自己竟然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分析了一下,好像能伤害姜希婕的人也就只有王霁月这样的了,因为姜希婕拿对方应该毫无办法。欺硬怕软的姜希婕对这样棉里藏针的大家闺秀自然是毫无办法,她必然是喜欢那个轻若柳絮的棉,而今却被针给扎了。
姜希婕对自己在圈子里受欢迎的程度一无所知。自打她大学毕业,有不少人企图找她爹说一门亲事,可是姜同悯不在;找老太爷,不敢;找大老爷,回南京去了,忙着呢;大少爷连儿子都看不着,更忙;只有找留在上海能管事的姜希泽。结果来找的人,无论是说客还是本人,都觉得有点担惊受怕,怎么,这一个大舅子就这样,往后这家里有两个军官大舅子,一个小舅子,万一这大小姐一个不满意回个娘家说两句,女婿活不活?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
姜希泽本来还好奇自家妹妹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子,答曰,长的固然是美艳不可方物,风情万种不可细数,但是因为不近凡俗,从没见过哪个男子入了她的法眼,更添加几分不可亵玩的高贵。
这下可好,姜希泽心里有一个房间里的自己在哈哈大笑,你们全都看错了呀傻瓜。现在能让她全然不是不可亵玩,不可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