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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秋天天色已晚,微凉空气里,姜希婕右手提着东西左手伸过去搂着王霁月的腰,却被拍掉了爪子,“二哥知道是知道,你也不用怕他啊。你看我就没害怕过浩蓬。”“你有什么好怕他的。”“我是没有,我只怕你。”王霁月正想瞪她,她马上找补:“唯你马首是瞻。”
王霁月转了笑意,正想轻扇姜希婕一个巴掌,姜希婕可能觉得法租界这回夜深人静没有人会看见,竟然轻轻吻了王霁月的手指头。
灯光再昏暗她都看得见王霁月有点脸红。“待会儿还要去你家,你让我这样红了脸好吗?”“那不如去你家?”这话说的有点色气,暧昧,而且暗示含义两人都明白,王霁月遂手上使了点劲儿真拍了姜希婕的漂亮脸蛋:“登徒子!”
其实她们是卡在一种类似于尴尬的探戈的状态中,姜希婕不知道该不该进,王霁月不知道该不该允许,都指望对方先走下一步,虽然等待的焦急倒好在暂时是甜蜜的纠葛。王霁月不想回家也有她的原因,她总觉得家里隔音不好,所以干脆把家里留给那新婚燕尔好了。可是来了姜家,她。。。唉。
消想着今天晚上抱着姜希婕啃。
那边挨打挨的开心,这边倒是有人看见了。两人正在笑着走向家门,背后却是一声轻轻的咳嗽,两人一回头,正是姜希泽。姜希泽快步走过来拿走妹妹手里的东西,王霁月正想说那是买给姜颍的衣服,姜希泽就摆出一副正经说教的样子道:“霁月啊,我告诉你,我这个妹妹,最不正经。你可是要堤防着她一点,看牢了。要不然不知道哪天,”对王霁月使个眼色,“是吧。就是要管。现在除了你,没别人能管住她喽,这可都是要靠你了。”一通话说的笼统而富于暗示性,任由你怎么想都可以,把姜希婕给气的,甩起自己的提包就想抽他,然而这家伙脚底抹油,跑回家了。
“你以为我收拾不了你!姜希泽你给我等着!”王霁月站在原地看着她笑,“我又没怎么样,你干嘛。难道还真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趁火打劫,居心不良的王霁月抱着手走到姜希婕身边,姜希婕表情甚是无奈,“你给我贼胆,我也没有贼心。”
这王霁月自然知道。但已经走到家门口,不好亲她,只好紧紧握了她的手,拉着她赶紧回家。
是夜,王霁月自然是照旧留宿姜家。她固执的要自己洗澡,担心两人共浴会情难自控—她总是想得太多,倒不是她自己多么娇羞纯情,而是担心两人耗时太久搞得别人来不及洗澡。所以她总是拒绝傅元瑛说你俩不如一起的提议。结果等她出来,看见刚刚洗完的姜希婕好像丝毫不怕冷更不畏惧感冒似的,趴在床上看书,被子滑下来一半,露出背来。
说她不是故意的才没人信。夜里两人隔着睡衣都觉得亲密非常,今晚你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
饶是这样的状态,她还有脑力和闲心想一想这般急色不应该是喝了鹿血之类才对吗—然而像是喝了鹿血的人反而该是她,她轻巧关上门,轻手轻脚爬到床上。姜希婕知道她来了,正像裹着被子转过身问她明天周末有什么安排没有,没想到王霁月什么话都不说,像之前很多个夜晚一样,或者说比那些夜晚都要直接,直接凑上来抱着她啃。
王霁月是可以很温柔,但是她的温柔是人人可见的,她的侵略是只有姜希婕体会得到的。王霁月像是急不可耐一样,未曾想过姜希婕的样子投射进自己眼里,融化自己心里,竟然是这样诱人,激发她无限的占有欲。
“唔。。。”姜希婕闷哼一声,王霁月又咬她的的下唇。
“疼。。。”
夜深,王霁月侧身对着窗户躺着,姜希婕从背后抱着她,时不时亲一口她的肩头,“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人未寝,欹枕钗横鬓乱。。。”她一边背,一边伸手去抚摸王霁月的耳廓,鬓角,王霁月闭着眼假寐,面有微红,听到她背这首《洞仙歌》,轻笑一声,伸出手与姜希婕交握,姜希婕也是一笑,靠在王霁月耳边轻声道:“起来携素手,庭户无声,时见疏星渡河汉。试问夜如何?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
“我曾一去经年,好在现在又回到这个地方了。”王霁月拉着姜希婕的手,轻轻一吻,对方怎肯示弱,毕竟今夜是她占上风,一扭头就吻到耳朵,虽是极痒,却叫人浑身一软,没力气和她抗衡。“原来冰肌玉骨。。。是这样滋味啊。”
探戈嘛,有些步看起来是有退有进,其实都是两人一起踏出。可现下两人心里想的都是来日方长,胜负殊未可知。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一本正经耍流氓!文艺青年开黄腔!
【其实一边写一边在听 Robin Thicke的《Sex Therapy》。。。】
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第二天早上起来,姜希婕在楼下遇见她二哥,她二哥的表情倒是很有意思。
“怎么了你,我脸上写了字不成?”她也知道他表情为何奇异,但她总不能配合他一起脸红羞涩吧?“没、没什么。。。”姜希泽想说话又差点呛到,咖啡呛到鼻子里的感觉可不好。他干笑了一下,继续看报纸。姜希婕自顾自去倒咖啡拿吐司,赵妈就在说那玩意油腻腻的少吃,还问王霁月要吃什么。姜希婕只是淡然的说王霁月还睡着,她一起给她端上去。这时客厅里一声喊,姜希泽只好把手里抢来这几张再给爷爷送过去,老人家耳聪目明,看报纸一目十行。
送回来一看,好嘛还给端上去。他只好叹口气继续坐下来喝咖啡发呆。傅元瑛今天要带着两岁的女儿去探望刚结婚的妹妹,做丈夫的不能陪同,她下来的时候正好遇上姜希婕上楼,互道寒暄便罢了,姜希婕照旧蹦蹦跳跳的上楼去。傅元瑛走过餐厅,看了丈夫一眼。姜希泽收到她的眼神,皱着眉点了点头。傅元瑛犹似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旋即离去。
姜希泽生平最能保守秘密,他也喜欢要求别人保守秘密,别人保守的越好,他越开心,越享受。不论任何人,他都可以做到这一点。只是他自问没有大哥那般铁骨铮铮,妻子妹妹和女儿就是他这千里之堤的蚁穴。不知道昨晚晚睡的妻子路过妹妹的房间是不是听见了什么,回屋就神色诡异的问他王小姐和希婕的关系。他不及抵赖装傻,妻子就猜出来了,他不及否认,妻子就认定他是同谋了。“你头发丝哪里黑了哪里白了我都一清二楚,你那点革命同盟还能瞒过我?”在傅元瑛眼里,他们姜家人都是这样,只要这样推测就可以了。
等到过个十几分钟,姜希婕端着空盘子和一个咖啡杯外加一个王霁月专用的茶杯下来了。“咦?”“咦什么。”“王小姐难道是吃完了才起?倒是很西式的作风。”四下看了看无人,“昨晚上”姜希婕只恨咖啡喝完了,不能泼他一脸。“你个混蛋!”“我怎么又混蛋了!”“你肯定是偷听了!”“我可没有啊,你怎么总觉得是哥哥我出卖你呢,是你嫂子啊。”姜希婕更想抽他了,你这就把元瑛姐姐卖了。
“不过话说回来,二叔还不回来吗?”“元瑛姐姐嫁给你真是嫁错了,我看!爸爸回不回来,你别问我啊,我什么也管不着。我老早就去催过了,他不乐意,希峻也借机赖在那边不知道在干什么。我找爷爷,爷爷更不管!”最后一句尤其说的大声,可是客厅那头装聋作哑。“按理腿也好的差不多了呀。”姜希婕心里翻了好几个白眼,心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成天都在想些什么,“你要是真疑心,就直接去问他。他对南京忠心的很。”姜希婕起身就要走,姜希泽却用很怀疑的目光看着她,一言不发。
姜希婕也不打算辩解什么,摆摆手上楼去了。
她一进门,顿时换了一副表情,犹如霎那之间,艳丽的桃花唰的一声完全的开放—王霁月坐在镜子前打理头发,余光瞥到她进来,也是灿然一笑:越是这样,这屋子就越发像婚房了,这使她生出一丝羞怯来。“别戴那个,戴这个。”姜希婕快步走到她身后,拿起一对小巧的珍珠耳坠给她戴上。那是她前日新买的,标价不菲,店家非跟她说这样的小巧又这般圆润精致是再也没有了,她也知道,但凭着平日跑单的本事生砍了一半的价钱下来—按理她不需要,花的也是自己最后的私房钱,可她想拿这样的事向王霁月邀功—也不知是何种情趣,兴许是遗传。
而且事实证明,先报标价再报实价的行径的确很得王霁月欢心。她知道她不是那种喜欢伴侣用金钱来证明爱的女子,她更喜欢的是勤俭持家的感觉。重视一个人的表达不应该是用物质将其填满,将一个人放在心上,就与之分享人生,支持她的一切,而不是单纯用金钱去堆而已。
她小心翼翼的给王霁月戴上新的耳坠,感觉钱不白花,长度大小光泽一切刚刚好,今天也不上班,大可以好好打扮一番。王霁月看着镜中她的样子,认真,小心,戴好之后倒比自己笑得还欢。“好看。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嘛。”她双手放在王霁月肩上,爱意不言而喻,于是沉静无声,屋里一时只听见窗外微微风声。王霁月伸手去拍她的爪子,在镜子里,她看见自己的右手覆在姜希婕的左手上,像是生命交缠与沟通的纽带。姜希婕顺势下来捞她的手,两对玉镯就碰在了一起。
叮。
镜中二人,相视一笑。
姜希婕送开手,偷香一口得逞遂逃开去换衣服。王霁月笑着瞪她一眼,镜子里反射情人的身体,她想看,不太敢,看一眼又坠入漩涡,只好找话说:“叔叔还不打算回来吗?”姜希婕正是脱光了还在挑选衣服,站在衣柜前倒很坦荡,也不介意被王霁月看了去—看了才好:“今天是怎么了,你们都问这个。”“嗯?”“刚才二哥也问,我说不知道,管不了了。爸爸从来都是这样,希峻也是,亲爹和亲儿子,表面上对千依百顺背地里一意孤行地。随便他们吧,我问过医生了,说爸爸还好。”衣服拿来拿去,就是决定不了,“住在广州也好,其实。反正他伤口也愈合了,饮食上看着点就好了。岭南也爱滋补,让他一次补个够。”她还是没选好,王霁月看不下去,走过来在衣柜里给她拿出一套利落挺拔的女士西装,“再不穿好,当心着凉感冒。”
姜希婕穿好之后看了看王霁月的打扮,藕荷色旗袍,外搭蓝黑色外套,“就不穿的再亮些?”“穿那么亮干什么,这一身和你的这身浅棕色不是很搭配么?”姜希婕笑嘻嘻想凑过去亲她,被王霁月推开,“今天是去盛姐姐那里,你可事先想好由头,要不然到时候只怕脱身难。”两人携手出门,因着是去给盛爱颐贺乔迁,怎么说也得买上门礼物,“要说她们这个聚会办的也是好笑,一大早的就让人去了,难道要在新房子里闹一整天?要是晚上要去百乐门,咱们倒是可以轻易推脱不去了。”“你还准备呆到那个时候,我看去早了无非坐在一起聊天,午饭吃了之后就剩下打牌了。打一下午累的慌,我看输个两三局走了就行。”
姜希婕拉着她的手笑了起来,“你打不打?不打我打好了。我打输了好说。”王霁月白她一眼,“你怎么好输的?你以为她们不知道你?万一不打牌玩起别的来,都是你会她们不会的,你还输?”“好好好,都听你的。这次去的都是些什么人?盛爱颐挑头的局子,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