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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管陛下怎么说……总归是当今圣上了,我若是不愿,陛下总不会强让我嫁去罢!”
越瑶华说这话时脸上尚带着一丝小女儿神态,我揉揉额头,谨慎地挑拣语句劝她:“瑶华,你好歹要明事理罢?他……他毕竟现在是圣上了,当真会由着你来?况且你与庆王殿下,当真是水火不容么?”
越瑶华忽地沉默了。良久,她忽然问我:“云姐姐,今日你是当陛下的说客来了罢?”
我愈发头疼:“你好歹告诉我为何不愿罢?”
越瑶华睁圆了眼睛,咬了咬牙,才将事情始末告诉了我。
而我听完这事,愈发地感叹我果然是祸害皇族的妖孽一只。
照越瑶华说,事情原本是这样的。而无论如何,事情还得从我重伤那日说起。
我被师父带走当日,越瑶华便有些伤心,怎奈萧顷是个不解风情的主,且先前与我有些误会,便在旁不热不冷地加了两句。
萧顷自此捅了马蜂窝。越瑶华当即将他骂得狗血淋头,用她的话说,已是“面色发青”了。可惜萧顷死要面子活受罪,愣是不肯低头服软。此乃其一。
其二是萧顷在东阳王越治那儿闹出的祸事。
两人就此僵持了一段时日,萧顷终是忍不住上门找了东阳王,不知对东阳王说了什么。当时太子势头已疲,萧颛如日中天,东阳王早有将她与萧顷配上的意思,就等着请旨赐婚了。
萧顷这熊孩子,没料到越治是个火爆性子,转头就将越瑶华叫去训了一顿。
事情略显棘手,我琢磨片刻,对她道:“他只是心急而已。”
越瑶华冷哼一声:“心急吃不上热豆腐。”
我道:“瑶华,你当真要推拒此事?陛下的意思是,若你不愿,陛下只好赐婚别家了。”
越瑶华神情明显紧了一紧,半晌才弱声道:“莫非……是夏家?”
我不置可否:“江南就两家人,你让他能如何?何况宫里还有个太后娘娘在撑着,太妃娘娘现下心急得不得了,就怕你将这机会生生放过了。”
越瑶华还犟着:“陛下才不会搭理夏家呢!”后面又低声跟了一句:“陛下才不会呢……”
她软硬不吃,我只得祭出杀手锏,沉默片刻便道:“那好,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就不拦你了。”话毕,我站起身就要走。
越瑶华闻言大惊,连忙拉住我:“云姐姐你去哪?!”
我奇怪地道:“你不愿陛下赐婚与你,我只好去禀明陛下另行赐婚了。庆王殿下年纪也不小了,耽搁不得。”
越瑶华别扭道:“云姐姐……”
“瑶华既然没别的念想,我就先回去了。”
我转身没两步,越瑶华便扑了上来,将我扯回凳子上按住。
我笑道:“瑶华,你这是怎么了,不是不愿么?”
越瑶华道:“不是我不愿,是他……是他太不通人情了……”
我劝她:“他确实不通人情,但你若这样,不是将他往别人那儿推么?他是陛下最信任的人,在朝中炙手可热,正妃却尚未进门,夏家与太后现今逼得紧,你还敢说你不知晓?”
越瑶华怔怔地看我,忽然转过身去,似乎偷偷在脸上抹去什么。
我叹道:“瑶华你好生想明白,过几日宫里重阳宴,你父王或许会借这机会去宫里请旨赐婚,夏家自然也会。瑶华,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越瑶华呆呆地看着我,终是点了点头。
当日我与越瑶华在远山别院里又聊了一阵,我才告辞出门。
过了没几日,我好不容易消了师兄的气,便从师兄那儿听见了好消息:东阳王越治为独女惠芳郡主瑶华请旨赐婚,圣上准奏,诏将瑶华许配庆王顷为王妃,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操办,择良辰吉日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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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帘幕风轻双语燕 。。。
越瑶华的事就此解决,我也稍微放了心;便催促着师兄同我一起出去玩。上次去临风湖被萧颛搅黄了;因此我缠着师兄将地方定在临风湖边,一大早就从府里动身。
我与师兄到得极早;挑的地方也偏僻,周围便没见多少游人。
师兄命人将围幛搭起来,便将人尽数赶回了府。我惬意地伸个懒腰,正要往草地上坐了,师兄忽然朝我勾勾手指:“过来。”见我茫然看他;师兄笑着拍拍腿,“过来;坐这儿。”
我作势磨牙:“死不正经的……”
然而最终我还是乖乖地坐在师兄身边了。
师兄为了我们今日;可谓大费苦心,先是向萧颛请旨赐婚,再是放出了风声,现在京城上上下下,哪个不知道他国师大人即将好事临门。
我在师兄肩头靠着,喃喃道:“也不知云鸿兼在府里会不会气得吐血……”
师兄得意极了:“总之是我的人了。”
我笑了笑,想起萧颛那日可怕的沉默,又不由自主地住了嘴。
湖边凉风习习,秋波泛凉,明净澄澈。我望着湖面上碎金般撒下的日光,不知不觉浮出几分睡意。
师兄身上的杏花香愈发的浓了,也不知用了哪家制的香粉。我揪着他衣服闻了闻,觉得头脑愈发清明,睡意都被熏到了九霄云外,不由埋怨道:“你又想拈花惹草不是?”
他揽在我肩上的手紧了紧,却忽地叹道:“睡罢。”
我觉得奇怪,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居然让我在这儿睡,岂非白费大好景色,便抬头向他看去。
师兄忽然抬手蒙住我眼睛,闷闷地道:“现在不许看,师兄怕吓坏你。”
他说这话时我正好将他蒙着我眼睛的手指拨开,恰好看见他那双通红的眼睛,顿时惊住。
师兄怅然地看着我:“师妹啊,让你别看了,你这不是……点火么……”
我脑子转得飞快,顿时恼羞成怒:“去!大清早的想什么呢!”
师兄眼神愈发怅然:“其实师兄要求也不高……”
我警惕地坐远了些。
眼前闪过一道影子,我肩膀被人倏地按住,师兄那张俊脸清清楚楚贴在我面前,一双妖魅的桃花眼闪着狼一般的色泽,看得我彻头彻尾地发怵。
我干笑:“师兄……这荒郊野岭光天化日的,你好歹贵为国师……”
师兄大言不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管得着?”话毕便伸出舌头,在我颊边轻轻一舔。
我怒了:“好端端的学阿黄作甚?!”
师兄也怒了:“阿黄是谁?谁还敢碰你?!”
我谑他:“每日被师父喂些剩饭剩菜,见到我就冲我摇尾巴……”
师兄缓缓地眯起眼。
我心知大事不好,连忙赔笑道:“师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师妹这回罢,师妹不是存心的,不是有意唐突您老人家……”
师兄抓着我肩膀的手忽然发力,我被他推翻在地,抬头便见他欺身压上,结结实实地将我制住。
趁我瞠目结舌之际,师兄温柔地在我头顶笑:“小师妹,小阿湘,师兄如今得权得势,不像以前那样一两句就能打发了,”继而又补了句:“若想用拾翠居的点心,或想给师兄做什么新鲜玩意打发师兄,就别开口了。”
我呆呆地躺着,这回是真发怵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道:“师、师兄尽管说,师妹去找……”
他的目光逐渐定在我脸上。
我心一横,心想反正都让师兄占过便宜了,一次也是便宜两次也是,眼睛一闭,大义凛然地道:“听凭师兄处置。”
师兄拔高声音:“当真任我处置?”
我点头。
我惴惴地等着,能感到师兄逐渐低下头,轻柔熟悉的气息轻纱般贴着脸颊拂过,却始终没贴上来,不禁心下大喜,莫非师兄这回放过我了?
然而事情总是出乎我意料,没等我窃喜完,师兄忽然贴在我唇角,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疼!”我不满,但一看见师兄那饿狼般的眼神,我便乖乖地闭了嘴。
师兄在我唇边轻轻舔咬,恶趣味愈发明显,我原本因为紧张而绷紧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乖乖闭眼,只当自己睡着了。
“在外边一年,有没有想师兄?”
师兄忽然问了一句,我想了想,谨慎答道:“想……唔……”
舌尖被狠狠地吮了一道,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想要反抗起身,怎奈力道不足,挣扎几番,只得作罢。
我肩背压在师兄小臂上,倒不算太吃力。他肆虐够了才稍微放过我,意犹不足。
师兄抱着我平静了一会儿,才放开手,悻悻道:“起来罢,这回饶过你,下次么……”
我心说这回都这样了,下回你还不得把我吃了,谁敢再跟你出来,便忙不迭点头。
他稍微让开,我起身时脖颈旁像是擦上什么东西,没等我反应过来,眼前再度上下颠倒,竟重新躺回了草地上。
我略带惊恐地看着师兄发红的双眼,“师兄你,你别乱来……”
他置若未闻,贴在我颈边啃咬,又痛又痒。我不禁笑出声来,想将他尽快推开,却不料他歪过头来,在我颈边重重地咬了一口。
“嗷——”我当即哀嚎一声,使出浑身力气将他推开,一骨碌翻身坐起,疼得要掉泪。抬手在颈边一抹,掌心竟沾了一丝淡淡的血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中邪了还是怎的,下这么重的口?!”
师兄闷头趴着,眼神颇似委屈的小媳妇:“谁让你跟我亲热,居然还有心情想别人……”
我怒了:“是你把持不住罢?偏要赖在我头上?”
师兄的脸少见地红了,将头偏到一边不理我。我恼羞成怒,转身往围幛外走去。
“阿湘你去哪儿?!”
“去洗洗!”我白他一眼,转身走开。
穿过帘幛,我看见周围仍然是游人罕至,不禁松了口气。刚才那一幕若教别人看见了,师兄他不在乎,我还在乎呢。
光天化日之下……
我拧拧耳朵,在围幛不远处的湖水里洗了手,顺带将水扑了满脸,才算是平静下来。
衣襟被他扯得散乱不堪不说,竟然还在我颈边留了一道,这下好了,这段日子都别想出门了。
想到这里不由有些生师兄的气,我瞅着湖水中自个的影子理好衣襟,叹了口气,朝别处漫步走去。
我与师兄闹了这么久,游人渐渐多了起来,因这儿地方偏僻,人比别处的少了许多。
沿着湖堤看去,秋凉时分,这儿仍有不少游人,皆是三三两两打闹而来,热闹非凡。我抬头望了望,竟还在天上看见几只纸鸢。
或许是风吹得猛了,一只纸鸢飞得极高,忽然软软地从空中坠下,不偏不倚落在我脚边。
我拾起纸鸢,左右看了看,觉得这果真是个旖旎的风月段子,只可惜我不是穷书生。
一个青衣女子从不远处急急奔来,明显冲着我手中纸鸢来的。她跑到我面前,不待她开口,我便问道:“这纸鸢是姑娘掉下的?”
青衣女子点头,却又摇头,在我面前目光有些闪躲:“……是我家夫人丢下的,多谢姑娘了。”
我正要说不谢,忽然觉得这侍女有些眼熟,“你叫什么?你家夫人是谁?”
或许是我语气冲了些,她忽然跺脚,恨恨地道:“不许对夫人不敬!这纸鸢我不要了,姑娘你拿着罢!”
做侍女做成这样,委实开了我眼界。我心下不悦,喝道:“吆五喝六成何体统!老实说了!”
青衣女子恼了:“我说这纸鸢不要了,你听不懂不是?!”
我正要再问,她身后冷不防响起个声音:“青青,怎么纸鸢还没拿到?”
我正要找人问个明白,看清楚来人面容,登时愣了。她看见是我,愕然绝不下于我。
“云……云怀潇……”我颤着唇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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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欲语春容先惨咽 。。。
眼前这女子绝对是云怀潇,不会错。她那张脸牢牢镌在我心底;化成灰都忘不掉。
别去经年;云怀潇仍是那张尖酸刻薄的脸,只不过当年盛气凌人的气势早被磨平了;容色也比不上从前的红润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