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凌燕,你这水性杨花的妖女。当年迷惑先帝后又另嫁他人,先帝若是九泉之下有知,定会后悔当年被你迷惑。”
秋明月一怔,燕居嫁过人?
燕居眼神闪了闪,而后轻哼一声。
“你知道得倒是不少。”
她没有否认,也就是说太后说的是真的了?
秋明月惊讶的看着燕居。燕居淡淡道:“别用那样的目光看这我,我今年五十六了,嫁了人有什么奇怪的?”
是不奇怪。只是秋明月总觉得有些怪异,“你嫁的人是什么人?”
“等你跟我去了西戎就知道了。”
燕居不想在此时回答这个问题,却是看向凤倾玥。
“小子,你杀了她也没用。早就告诉你只有她才能解你华家世代诅咒,如今她已非完璧之身,即便你现在跟她拜了堂入了洞房也没用。”
秋明月一震,这就是燕居当初给她下了药送到凤倾玥床上的理由么?
“你说什么?”容音却睁大了眼睛,脸色苍白而声音颤抖。
“你是说…只要公子得到她的处子之身,就可以解华家世代诅咒?”
这样的话说出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难免对秋明月是一种侮辱,是以凤倾玥立即低喝了一声。
“容音,退下。”
“公子!”
容音却抬头对上他的眼,眼中有泪花闪烁。
“她本来就应该是属于你的,你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娶她?那不是你想要的么?得到她,又可以解你身上的诅咒,你为什么放弃?”
凤倾璃忽然别开了脸,眸色痛楚而歉疚。秋明月终于明白了,明白凤倾璃为何要将她的落红帕子收起来。他无法将她让给凤倾玥,但心中又觉得愧对凤倾玥,所以想要用她的处子之血解凤倾玥身上那所谓的诅咒。
明白以后,她突然觉得可笑,却又不知道笑什么。只觉得自己这一场穿越,实在是可笑又可怜。
“我从未想过娶她。”凤倾玥淡淡接过话,无视其他人或惊异或漠然或叹息的神情。
“假惺惺。”燕居轻哼一声,“说到底,你不过是怕她解了你身上的咒,却因那血咒反噬而让她从此控制你的意识,成为她的傀儡罢了。呵呵,容烨向来理智冷血,连对自己也一样。所以你才不敢靠近她,怕会情不自禁,不是吗?”
秋明月有些头晕,大抵是站久了的原因吧,也或许,是被今日这些事情冲击得头有些大。
诅咒?傀儡?原来还有这么一重原因么?
她抬头,有些迷茫的笑了。
“说起来,这还是你第一次以凤倾玥的身份主动靠我那么近呢。”
凤倾玥又是一僵。作为容烨的时候他可以接近她可以抱她甚至可以轻浮的调戏她,然而作为凤倾玥,他却只能对她敬而远之。
“华家的诅咒,是花神皇后下的吧。”
她轻飘飘一句话,又激起了千层浪。婂瘗旃“你——”
凤倾玥神色有些复杂,也有些惊异。
凤倾璃却回过头来,“那封血书…写了什么?”
秋明月笑了,若不是此刻有些体力不支,她真的很想大笑出声。
满殿的人都没有说话,全都看着她,连燕居都目露疑惑。
“丫头,当初你撕下了那一半血书,记载了什么内容?”
金嬷嬷却很讶异,“小姐,那血书奴婢不是交给您了么?您也不知道么?”
秋明月却讥笑出声,“她当然不知道。”突然又阴森森道:“因为在你掳走我之前,我就记住了那上面所有内容,然后将那血书撕成两半,另外一半被我用凤栖宫机关暗道下的特制药水给毁了。如今这世上,只有我才知道整个前朝灭亡的真相。”
凤倾玥低头看着她,凤倾璃也看着她,目光里尽是哀伤。而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疑惑和好奇。
孝仁帝却早已沉了脸色,似乎不愿秋明月说出那些丑陋的秘密,身子一动就要掠下来。身为皇室之人,他自然也是习武的。然而刚一动,内腹忽然痛如刀绞。他皱了眉头,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跌坐在椅子上。
“皇儿——”
太后惊呼出声。平安侯已经掠了上去,伸手探脉。皇后幽幽开口了,“不用查了,本宫已经给他下了七绝散,算起来,时间刚刚好。”
“陛下!”只有在帝王有生命之危才会出现的皇室暗卫首领忽然出现,皇后却忽然身子一掠,一掌将那暗卫劈开。那暗卫首领武功自然非凡,皇后之前又受了伤,渐渐落于下风。这时候,镇南王又掠了上去,分开皇后和那暗卫首领。
“为何要给皇上下毒?”
那暗卫首领立即就闪到孝仁帝身后,运功给他逼毒。
皇后满目阴狠,死死的瞪着脸色苍白的孝仁帝。
“他当年杀我还未出生的皇儿,我恨他,他该死。”她声声泣血,刻骨仇恨化为仇恨和泪痕扭曲了姣好的面容,也震慑了殿内其他人。
镇南王一怔,孝仁帝却睁开了眼睛,冷冷道:“华家男女身带诅咒,朕岂能让华家生出皇子来,岂不危害我凤氏后代?”
皇后满面阴沉,孝仁帝却丝毫没有愧疚之心。
“你该庆幸,朕让你生了两个女儿。”
“凤鸣!”
皇后的声音尖锐而仇恨,像地狱里的恶鬼,露出森森白牙。
“你毒杀亲子,禽兽不如。老天不给你报应,那我就亲自动手。”她声音冰冷,隐忍了多年的杀子之仇在此刻爆发,血色蔓延了她的眼眶。
“你作恶多端,杀妻杀子,这样的人,也配做一国之君?我今日杀你,省得你再祸害更多人。”
“别吵。”
秋明月有些不耐烦了,“你们不是想知道真相吗?通通都给我闭嘴。”她懒得再听这些皇室丑闻,虽然那件事也是不折不扣的丑闻。
孝仁帝却突然厉喝,“杀了她。”
身后暗卫立即飞身而起。
“敢!”
凤倾璃爆喝一声,手中银光发出,如千万道历芒射向那暗卫。眼花缭乱中,只见那暗卫睁大了眼睛,而后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皇室暗卫之主,只一招就死在凤倾璃手上。
所有人眼中都有些惊异。
凤倾玥却含笑点了点头,“玉雪之心果然是奇药,如今你的功力越来越高深了。”
凤倾璃双目赤红,“容烨,把她还给我。”
“她中春情潮涌的时候,你也对我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凤倾玥淡定不惊,“但是这一次,我却不能听你的。”
凤倾璃几乎暴怒,“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不许伤她。你华家的诅咒与她无关,你没资格迁怒到她身上。”
他看向秋明月,眼神痛楚而担忧。
秋明月却别开了眼,到得此刻,到得此刻,她不想在心软了。
“其实你也姓凤,何不自己当皇帝?因为诅咒么?诅咒的后果是什么?”
凤倾璃身子笔直,不说话。容音却眼眶红了,“华氏诅咒,华家世代男丁活不过二十岁,女子活不过三十五岁。这是前朝,花神皇后在火烧凤栖宫之前下的诅咒。”
“呵~”
秋明月短促的笑了一声,“凤轻舞还真是费劲心机,临死也要拉整个华家人世代给她儿子陪葬。报应不爽!”
“你说什么?”
平安侯忽然身子一身,看着秋明月。
“凤轻舞?”
“花神皇后,凤轻舞。”她神色漠然,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话。“是凤翼的私生女。”
没有最惊悚只有更惊悚,这句话落下除了孝仁帝,所有人都有些震惊。
“天德帝的私生女?”
轩辕逸忍不住开口,“怎么会…”
秋明月讥笑一声,“凤轻舞的母亲是歌姬,凤翼自诩一身清明,不愿收一歌姬女子败坏自身清誉,是以将那已经身怀有孕三月的歌姬抛弃。后来那歌姬生下一个女儿,也就是凤轻舞。她却没过多久就因忧郁劳累过世,临死前嘱咐自己的女儿要将自己的灵位供奉到凤家祠堂。”
她顿了顿,看了眼燕居。
“这些你是知道的吧?”
燕居不回答。
秋明月也不理她,继续道:“凤翼老奸巨猾,又野心勃勃,那个时候已经有心谋反,但是时机不到。见自己女儿生得貌美,便心生美人之计。他对凤轻舞说,只要她做一件事,就将她母亲的灵位供奉在凤家祠堂内,凤氏后代子孙世代参拜。凤轻舞答应了。”
“凤翼用了十年来培养凤轻舞,医舞毒武,琴棋书画,诸子百通,人文历史政治军事,几乎无所不精无所不能。那个时候,新帝已经逐渐掌握朝纲,借着瘟疫之变,凤翼让凤轻舞去接近少年帝君。原本是想要迷惑他的,却不想凤轻舞爱上了那个男子。”
她声音忽然顿了顿,几分飘渺几分嘲笑。
“所以她走了,然而凤翼当初训练她的时候就担心她会生盘心,是以早就给她服了慢性毒药。且无论她走到哪儿,都会被找回来。再加上凤翼以她母亲相逼,她不得不进宫为后。”
秋明月长叹一声,“少年帝君对她情深意重,任她干预朝政,斩杀忠臣,将朝堂弄得乌烟瘴气…后来她怀孕了。呵呵,人人都道她生下一个死胎后郁郁而终。”
“真相是什么?”
凤倾玥低低问出声。
“真相?”
秋明月忽而眼神悲痛而苍凉,似凝固了万年不化的恨和无奈。
“真相是…她亲手杀死自己刚刚出生的皇儿,然后自废经脉,并且在叛军攻入皇宫之前引火自焚。那场火不是帝君放的,是她,是她一把火烧了凤栖宫,她的丈夫为了救她,跟着死在了大火里。”
她突然抬头,眼神凄厉而嗜血。
“你们想知道她为何会亲手杀自己的皇儿吧?哈哈…我告诉你们,那是因为她从小就被泡在药罐里长大,她一身是毒,从头到脚都是毒。碰了她的男人得死,她腹中胎儿生下来也是被人操纵的毒蛊。她不想自己的儿子也跟自己沦为一样的傀儡,所以她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满殿震惊,人人眼里流露出不可置信和惶然。
秋明月却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如同那一日,她手捧血书,看着上面字字泣血。她仿佛看到当年那女子悲愤欲绝,却不得不亲手杀子的痛。看见那女子悲凉而灰暗的一生,看见那些权欲巅峰之下丑陋的人心和斑斑血迹。
她哭,是因为那一刻她能够感受到那女子的痛。因为她自己也日日那般的痛过。穿越至此,就被人当做棋子利用,同样精心培养,同样嫁人,同样的命运…
她哭,哭这人世炎凉,哭这丑陋而苍白的人生。也哭,那些阴暗算计中无悔的深情,撞击着她的丑陋。
凤轻舞的命运,与她何其相似?
那是她一生之中唯一畅快琳琳的痛哭,哭得肝肠寸断神魂俱灭,似要哭尽一生的泪水。此后,人生漫漫长路,只剩下这无尽悲漠和疼痛。心口似缺了一块,自此后那夜夜的冷风刮过,除了冷还是冷。
“萱萱…”
凤倾璃被她哭得心如绞痛,想要上前,如从前那般吻去她脸上的泪水,轻言安慰。她却突然冷下眸子,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已寸寸成雪。冻得他脚步僵硬,无法移动分毫。
“凤轻舞的命运早已既定,她自觉愧对自己的夫君,所以想要以死谢罪。可是她却不知道——”
她忽然移开目光,看向燕居,眼神越发嘲讽。
“师父,你错了。大倾朝不是死于凤翼之手,你先祖也不是死于凤家铁骑。”
“你说什么?”
燕居声音尖锐划破九霄,眼神赤血而冰冷。
“凤翼狼子野心,利用自己亲生女儿迷惑我皇才致使朝纲混乱,他趁机兵变,是他,是凤氏一族灭我大倾皇族。是他们——”
“不是。”
秋明月的声音很轻,轻得如一阵风,与燕居震破耳鸣的声音形成两个极端。然而燕居却安静了下来,仍旧冷冷的看着她。
秋明月想笑,却笑不出来。想哭,却似乎也已经流干了泪水。
“大倾朝,是毁在萧家自己的手上。”
“不可能!”
燕居尖利的怒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