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宫女全都跪了下来,“参见国师。”
“全都出去!”
燕居的声音从未有过的阴霾和沉怒,满殿的宫女都吓了一跳,却依旧等着秋明月的发话。
“没听到本座的话吗?都给——”
燕居暴怒的声音忽然顿住,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些宫女,此时此刻才意识到,这些宫女早就成为了秋明月的心腹,不是自己可以吩咐得了的。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少女有这么大能耐了?
司徒睿从她身边走过来,眉眼间有几分不悦和敌意。
“国师,殿下正在换装,待会儿还要履行登基大典,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燕居眯了眯眼,忽然上前。司徒睿自然要去拦,可他哪里是燕居的对手。燕居这次出手毫不留情,掌风直直扫向司徒睿面门。
“住手。”
秋明月清冷的声音没有半分波澜,人却已经挡在了司徒睿面前,一只手抓着燕居的手。
“国师是想要谋反吗?”
燕居凌厉的看着她,眼神慢慢落下,死死的盯着她已经没有刻意掩饰暴露的小腹。
“好,很好!”
她字字含冰,字字冷血。
司徒睿心中微惊,生怕她会伤害秋明月,连忙想要上前保护她。
“阿睿,你退下。”
秋明月却在此时出声。
“静儿!”
司徒睿皱眉,国师武功高强天下难逢敌手,别说她现在有孕在身无法抵抗,便是全盛之时他们两人联手只怕都不一定能打得过国师。让他怎能放心?
“我不会有事的。”
秋明月虽然在对他说话,眼睛却是看向眼前的燕居。缓缓一笑,“很意外?”
她目光又落在燕居身后垂眉低首的绿鸢身上,嘴角一抹讽刺。
“你还是知道了。”
绿鸢头埋得更低,声音愧疚。
“殿下,对不起。”
秋明月眼神清冷,“没什么对不起,各为其主而已。”继而目光转为凌厉,“不过身为本宫的丫鬟,却卖主求荣。如此背主忘恩的丫鬟,当处以极刑!”
“殿下!”
绿鸢猛然跪下,面色惨白似雪。
外面已经有侍卫面无表情的进来,就要将绿鸢拖出去。
“住手!”
燕居猛然一挥袖,两个侍卫倒地吐血。她看也不看一眼,只是冷冷看着秋明月。如今终于明白她明明知道绿鸢是自己的人还不处置,以前不过是没有名目而已。如今可不正是给她寻找了借口了吗?
哼!本来一个丫鬟倒是不至于劳动她亲手保下,关键是这丫头竟然欺瞒了她这么久,她如何能忍?
“你如今胆子大了啊,居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玩手段。”
秋明月眉眼不抬,淡淡道:“国师这是想要逼宫?你虽然身份尊贵,但是本宫即将为西戎女帝,你再怎么说都是一个外臣,本宫处置一个不听话的丫鬟而已,难不成也要听国师的意见?国师未免越俎代庖了些。”
“你——”
燕居气得不轻,眼神一眯,冷冷道:“把这个孽种打掉。”
“我若不愿呢?”
秋明月眉峰微冷,不避不让的迎上去。
“由不得你。”
燕居冷哼一声,“来人。”
身后一个老嬷嬷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碗热腾腾的药,一闻那味道就是打胎药。
“请殿下服下。”
秋明月冷笑,“看来你准备得到是充分。”
燕居一挥袖,“凤家的孽种,不能留。”
“国师—”
司徒睿站了出来,眉眼凌厉而坚定。
“今日是登基大典,国师却闯入殿下寝殿,逼迫殿下,是否僭越了些?”
燕居根本不为所动,只是看着秋明月。
“把这个喝下,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国师——”红萼忍不住开口,“小姐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您怎能——”
“红萼退下。”
秋明月伸手一拦,将她挡在自己身后,同时避开燕居的杀意。
“你要我喝下这个可以。”
她眉眼不动,语气云淡风轻,却惊得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静儿!”
“小姐?”
司徒睿和红萼惊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就连燕居也有些诧异。
秋明月不紧不慢,甚至是还带了几分笑意的继续道:“你今日敢让我打掉我腹中的孩子,明日我就敢让自己从此绝育。”
什么叫做石破天惊?这就是。
司徒睿看着她,忽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隐隐松了口气。红萼却瞪大了眼睛,“小姐…”
燕居眼神更为凌厉,“你威胁我?”
“不敢。”
秋明月嘴上说着不敢,神情却毫不在意。
“本宫只是想让国师记住,本宫腹中胎儿乃是本宫的骨血,是本宫的命。倘若国师硬是逼迫本宫打掉这个孩子,那么本宫必定痛不欲生,日后也不想再诞下胎儿以免伤怀。”
她转身,淡定吩咐。
“红萼,给本宫上妆。”
红萼心中犹自震骇,有些颤抖的走过去。
燕居眼里爆发出浓浓的怒气,“端木静曦——”
“国师叫错了。”
秋明月打断她,“过了今天,你应该尊称本宫为女王陛下。”
燕居怒极反笑,“你当真以为本座非扶持你不可?”
“当然。”铜镜里的她露出一抹笑容,“国师也可以现在杀了本宫,那么本宫的死士立刻就会将国师弑君的消息传遍整个西戎乃至三军。到时候,国师再慢慢去跟天下百姓解释吧。嗯,以国师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若能收买人心,自己做这个位置也是不错的。怎么说本宫只是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比不得国师在西戎百姓心目中尊贵崇厚。”
“你——”
燕居气急失语。
恰在这个时候,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孙嬷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殿下,天牢传来消息,五公主和孝亲王以及其子侄全都畏罪自尽。”
燕居悠然回头,孙嬷嬷神色恭谨,继续道:“丞相和几位阁老大臣已经等候在静曦宫外,求见殿下,请殿下尽快登基,主持大局。”
“好。”
秋明月给自己描了黑色的眼线,将眼尾特意勾长,原本就美丽的大眼睛瞬间如狐狸般勾人魂魄,让人一眼难忘。
“去告诉他们,国师还有些事要嘱咐本宫,等国师教导完了,本宫立即就临朝。”
“是。”
孙嬷嬷退了下去,丝毫不担心秋明月的安危,此时此刻,她也用不着担心了。端木清死了,西戎皇室宗亲全都死了。如今端木皇族,就剩下秋明月一个。如果她死了,首先燕居要向所有人解释她的死因。稍不注意,就会引来全国上下的愤怒和质疑。就算是她勉强平息了民愤想要自己上位也不可能了。届时西戎就真的大乱了,大昭和轩辕如何不趁机攻打?
燕居一生执念不过复国大业,西戎灭了,她还拿什么复国?而且这唯一的前朝后裔死了,她还复国有何意义?
秋明月正是拿住了燕居的死穴,所以才敢威胁她。
可恨的是燕居明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却根本无可奈何。当初她留下端木清,也就是给这丫头一个警告。不要在她眼皮子底下玩花招,姓端木的可不止她一个。虽然不是她凌氏和萧氏最纯正的血脉,但是作为复仇的幌子照样可以。到时候复国大业完成,她再推这丫头上位就是。
没想到,她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步。
那日自己闭关,却让这丫头趁机算计得自己损失了十万大军不说,还拉拢了兵部尚书,更是借机铲除了所有皇室宗亲。这下子,她便是想废了她都不行了,还得尽力给她掩藏那些罪过。
可恨!
“你怀着敌国太子的骨血,不怕百官怒责?”
秋明月却笑了,“国师定然有办法平息众怒,本宫很放心。”
只要那些姓端木的全都死了,他们纵然不满自己腹中孩子又如何?燕居不会杀自己,她笃定。
果然,燕居恨恨的看着她,随后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
“静儿—”
司徒睿上来扶着秋明月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在发抖。可见方才跟国师那一番对峙,她心里也是有些拿不稳的。她很清楚,燕居是个偏激的人。惹恼了那个女人,难保她愤怒之下不会不顾一切打掉自己的孩子。自己以绝育威胁,日后所谓的前朝后裔就真正的断绝了。
不,还有一个端木弘。
可是端木弘一来不受燕居控制,二来未必会助纣为虐。说不定燕居真的杀死自己后,端木弘会煽动百官反了燕居。那样的后果,燕居承担不起。
所以,她只能妥协。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这么狠。
呵呵~
不对自己狠,她又如何能保证在此后四个多月里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无事?
“没事。”
她伸手,卸掉了自己头上的珠钗。
“都出去吧,我累了。”
“小姐?”红萼愕然抬头,“今天是你登基的日子——”
秋明月却道:“本宫身怀六甲,不经劳累,又听闻五皇姐及皇叔之死,伤心之下动了胎气,登基大典取消,交由国师处理。”
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她今日就这样站出去,西戎的百官绝对会跪求她打掉这个孩子。悠悠众口,她只会骑虎难下。只有交给燕居,相信那个女人知道该怎么做。
“对了,待会儿下朝以后去告诉国师。本宫直至临盆这段时间,如果本宫腹中胎儿出了任何意外,本宫会很伤心,也很痛心。所以,请国师派人保护本宫极腹中胎儿安全。”
红萼是个聪明的,自然知道秋明月这话是给国师警告。如果她腹中胎儿出了事,无论是谁做的,她只会觉得这是国师的安排。她‘伤心痛心’的后果,就是让自己从此绝育。国师如果不想日后这西戎皇室无人,最好掂量掂量其中的分量。更何况,如今秋明月不是一无所有了。至少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势力,有兵权。
“阿睿,劳烦你待会儿去送送狄大人。”
司徒睿自然知道她的意思,那晚叛乱,国师十万大军大部分死在兵部尚书手里。国师定然震怒,虽然找不到借口对付兵部尚书,但是以她国师的身份,定然会给兵部尚书使绊子。他是章王世子,如今又得女王看重,日后章王府都是女王的后盾。兵部尚书不是傻子,只要他稍稍示意,自然从此以后都效忠女王。
“是,属下遵命。”
他有些不放心,柔声道:“你好好休息,莫要动了胎气。”
“嗯。”
秋明月坐了下来,“你去吧,我晓得分寸的。”
章王在朝中也是一股势力,拉拢了章王府也等于拉拢了一部分朝臣。她为什么那么笃定过了燕居这一关就可以安然无恙?因为没人比她更清楚人性的自私。那些大臣,多少是真正为了国家为了江山?更多的,只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罢了。自己登基对他们的利益没有任何损失,甚至只要在这个时候稍稍示好,就能得到自己的看重更上一层楼,如此一举两得的事情,为何不做?
燕居虽然地位高,但是为人太过强势。那些投靠她的大臣,大多对她不是敬,而是畏。尤其是,在知道她的身份以后。
这一次叛乱后燕居的兵权受到了严重创害,而且…她若是没料错的话,燕居似乎受了伤。应该是那夜叛乱的时候受的伤。
那个女人以前的确有一次练功走火入魔留下了暗疾,从此每年总有几次闭关修复。而且这段时间内,不得受人打扰,轻则重伤或者经脉俱损,重则丧命。
刚才看她那个样子,大抵只是受了重伤。那一晚她其实就有所察觉,不然燕居那晚绝对会彻查到底。
说起来,知道这事儿还得亏了她那个死去的母亲。
在来西戎的途中,她就借口询问了燕居一些关于她母亲的事。燕居那个时候大抵看她整日郁郁寡欢又想起自己的女儿,便有些心软,就告诉了她当初她是如何受伤被人所救又如何未报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生下一女。或者看她对自己生母的事情感兴趣,燕居心情好的对她说了很多事情,包括她母亲的喜好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