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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看看孩子,他好像发烧了,你快摸摸。”
林老太太快步的走到炕沿边上,摸了摸孩子的额头,这一摸林老头太也发出了一声惊慌的喊叫:“呀!怎么这么烫,坏了坏了。”
林老太太回过身来对一旁的嫣儿喊道:“嫣丫头,快去喊你爹爹,叫你爹给瞧瞧,快去。”
嫣儿看到母亲和姥姥的神色,心里立刻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马上撒开了丫子向“醉不归”跑去,这一路嫣儿都不敢多喘一下气,生怕泄了气力,耽误了弟弟的病情,就连额头上的汗珠都不敢擦一下。
再说林氏和林老太太,看着孩子嗷嗷大哭,两人也乱了手脚,林老太太一边忙着给绞帕子,一面又要劝解女儿,几乎都要分身乏术了。
林老太太绞好了帕子,放在了孩子的额头处,只能宽慰女儿道:“先敷着吧,多换几个帕子看看,兴许就好了,晋人一会子也就来了,放心吧,这孩子一看就是福相,没事的。”
事已至此,林氏心里虽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但是母亲已经劝慰,也就不好再哭哭啼啼,只好静等着罗晋人回来。
正文 第十一章 心殇
罗嫣儿一路狂奔的前往“醉不归”,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事情不妙,脚底下的雪被她踩得咯吱作响,鼻尖也冻得有些通红,寒风吹过脸颊,就像小刀割了一般。
再说这“醉不归”,它坐落在雾柳镇的镇中心,周围十分的繁华,各种商铺酒肆比比皆是,尤其是到了晚上,附近都是莺歌燕舞的花街柳巷,那些穿红戴绿的胭脂姑娘们,个个拿着帕子搔首弄姿的招揽着客人,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们自是趋之若鹜。
待嫣儿跑到“醉不归”的时候,酒宴已经开始了,酒楼里高朋满座,那些年长的宗亲们几乎都喝的面红耳赤,划拳碰杯声不绝于耳,女客们自是低低的拉着家常,时而掩口嬉笑着。
嫣儿站在门口仔细搜寻了一下,就是不见父亲和祖母的影子,看不见父亲。嫣儿心里就像着了火一样,百般煎熬着。
还是锦儿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姐姐,看见嫣儿,她先是一惊,然后又嬉笑着招呼了起来。
“姐姐,你怎么来了,快坐我这里来,要不一会就要吃完了。”
嫣儿此时哪里还能顾得上吃,心里眼里全都记挂着弟弟的安慰,她有些气喘嘘嘘的问道:“父亲呢?快告诉我父亲在哪里?”
锦儿见嫣儿神色有异常,也不敢多耽搁,用手指了指一旁的楼梯:“父亲和祖母在楼上待客呢。”
嫣儿一听在楼上,马上疾步的向楼上跑去,原来这“醉不归”一共有两层,平日里自是生意火爆异常。
锦儿见姐姐神色慌张,心里虽有了不好的感觉,但是她毕竟才六岁,到底还是天真些,依然自顾自的吃起了桌上的菜肴。
嫣儿急匆匆的上了楼,刚一上去便一头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嫣儿还没看清楚是谁,后背上就重重的挨了一拳头。
“你赶着投胎去啊,急什么急,把我的老骨头都快撞散架了。”
原来嫣儿刚刚撞上的正是罗母,罗母刚刚陪着宗亲吃了几口酒,便有些内急,刚想下楼入厕,没想到就被嫣儿重重的撞了一下,撞得她差点尿了裤子,这才有了刚才的一拳。
看见是祖母,嫣儿就像看见救星一样,一把拉过了祖母的手,低低的说了起来:“祖母,弟弟发起烧了,娘亲让我来找爹爹,让他快去给弟弟瞧瞧。”
一听这句话,罗母的脸色马上变了,双眼直愣愣的盯着嫣儿,就连刚才的尿意都憋了回去:“那还不快叫你爹爹,孩子发烧可是不能耽搁的。”
嫣儿应了一声,就要往前跑,罗母又一把拉住了嫣儿的胳膊,低低的嘱咐了几句:“你就悄悄的告诉你爹爹就行,可别让亲戚们听见,今儿本来是添喜的日子,别叫大家伙扫了兴。”
话毕,罗母便夹着腿快步的向楼下的茅厕跑去。
嫣儿苦笑了一下,便向左边角落里的一张桌子走去,罗晋人正端着酒和桌上的人说笑着,样子十分开心。
看着父亲眼里的喜悦,嫣儿心里一阵难过,若是弟弟真有什么不测,恐怕父亲以后再也没有了笑容。
乱想间,嫣儿已经来到了罗晋人的桌旁,这一桌坐着嫣儿的姥爷和舅老爷,嫣儿的姥爷林老伯看见嫣儿过来,马上笑着喊了起来。
“嫣丫头,快到姥爷这里来,这一早上都没顾得上和你好好说说话。”
嫣儿看见姥爷自是心里喜欢,但是此时她实在没有心情和时间去闲聊家常,只好笑着敷衍了一句。
“姥爷,刚刚姥姥托我来寻父亲,说是家里有个东西需要父亲去找找,等完了事,我在跟您好好说说话,这会子还是先紧着姥姥吧,要不然姥姥又该怪您了。”
此话一出,马上惹得众人大笑了起来。
原来这嫣儿的姥爷是个私塾先生,早年间曾做过秀才,本来要去考状元的,奈何家贫,没有足够的银两当盘缠,后来就在熟人的提携下做了个私塾的教书先生,一做就是大半辈子,平日里他也最是怕老婆,所以嫣儿的话一出,自是招来了笑声。
林老伯红着脸尴尬的笑了一声:“你个死丫头,竟拿你姥姥吓唬我,我什么时候怕过她了,今儿我还就让你爹爹留下来陪我了,让她自己慢慢找去吧。”
一听姥爷的话,嫣儿心里急的跟猫挠了一把似的,马上喊了起来:“哎呀!不行啊!爹爹必须马上跟我走,再晚了恐怕就……”说到这里嫣儿止住了言语,无助的看着父亲,似是在求助。
罗晋人本也是聪明人,自然是看出了女儿有话要对她说,他便赔着笑对边上的岳丈说到:“谁说您老怕了,您老那可是家里的顶梁柱,一家之主的话谁敢不听,只不过岳母找东西,必定是和您的外孙有关,我还是去一趟的好,您说呢。”
林老伯心里知道这是女婿在给他找个台阶下,他岂有不下之理:“好吧,快去吧,别耽误了孩子就是。”
听到岳父的话,罗晋人这才辞别了众宾客,随着嫣儿下了楼,到了楼下,又说了一番赔罪的话,这才正式的带着嫣儿出了酒楼。
走出酒楼不远处,嫣儿便拉住了父亲的胳膊,把弟弟发烧的事情一口气告诉了罗晋人。
罗晋人一听,心里一惊,他做了十几年的郎中,自然明白刚出生的孩子发烧多半都没有好兆头,刚才还喜悦无比的心情,马上像浇上了一盆冷水一般,瞬间就没有了热气。
“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呢。”他边说边快步的跑了起来,脸色沉的吓人。
嫣儿见父亲的脸色不好看,心里越发的没了底,好不容易得来的弟弟,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一家人今后可怎么活,尤其是母亲,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了弟弟,若是真有不测,怕是她再也经受不起打击了。
嫣儿越想越怕,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遇到寒风,立刻变的异常的冰冷,脚步也开始沉重起来,都快赶不上父亲的脚步了。
这样的心殇谁又能够体会。
正文 第十二章 病儿
父女俩一路狂奔到家,到了屋里,方才发现身上的贴身衣物早已沾满了汗水,额头和鬓间也挂上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尤其是嫣儿,一头乌黑油亮的发髻早已松散开来,半遮在了脸上,水红色的百褶棉布裙子上面也沾上了淡淡的水痕,两颊微红,娇喘连连。
顾不得擦汗,两人便直冲林氏的屋内。
此时的林氏正暗自垂泪,妆容懒散,脸色十分不好,林老太太也早已等的肝肠寸断,五内俱焚,眼见着襁褓中的孩子烧的跟火炭似的,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眼巴巴的等着罗晋人。
看着女儿垂泪,林老太太只得坐在炕沿上,拉着林氏的手开解道。
“你且歇歇吧!这孩子福大,吉人自有天相,再说晋人一会就会回来了,你还坐着月子呢,小心伤了眼睛,这要是落下了病,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林氏哪里还有心思听劝,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这才欢喜了三天,竟就发起了烧,她一边落泪一边看着怀里的孩子,自语道。
“孩儿啊!若是你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母亲也就随了你去了,留着我这条命,还能做些什么。”话还没说完,林氏就哽咽了。
见女儿这般光景,林老太太也是束手无策,只得站起身来急的拍着巴掌骂起了罗晋人。
“你说这个晋人,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见个影子,莫非是捡了银钱了,才给耽搁了不成,真是不成器啊。”
林老太太话音刚落,这罗晋人就打起了红布帘子,直直的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鼻尖通红的罗嫣儿,父母两个此时的神色十分狼狈,脚底下都是脏黑的雪花,头发有些凌乱,肯定是跑的太急被风吹的。
刚一进门罗晋人便气喘嘘嘘的大叫了起来:“孩子是不是发烧了,快让我瞧瞧。”
看见丈夫回来了,林氏立刻打起了精神,一双杏眼早已哭的红肿,满面带泪的看着罗晋人,仿佛他就是一株救命稻草一般,声音也变的急促了起来:“快,你快来看看,孩子烧的都不哭了。”
林氏怀里的孩子此时正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趟着,看不出他是痛苦还是高兴,孩子的嘴唇已有些发紫,眼泡红肿,脸色蜡黄,一看就似得了大病一般。
罗晋人快步的走到炕沿边,迅速的俯下身去,抽出右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这一摸,他的脸色马上变的凝重了起来。
看到丈夫的脸色大变,林氏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强忍着心头的疑虑,带着哭腔问道:“怎么样,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此话一出,一旁的嫣儿和林老太太也都把目光投向了罗晋人,巴巴的等着答案。
罗晋人并没有理会林氏的问话,而是细心的抽出了孩子柔软的小手,来回的摸了摸,摸完了手,又解开了孩子身上的红色夹袄,这夹袄上的“长命百岁”四个字还是林氏一针一线缝上去的。
解开了衣服,罗晋人一眼就看到了孩子的肚脐处有一大片红肿,身体上的皮肤也是淡黄色的,罗晋人用右手食指的指腹轻轻按压了一下肚脐处,孩子马上疼的哇哇大哭起来,声音听上去有些嘶哑,肯定是刚才嫣儿去酒楼的时候哭的。
孩子的哭声马上揪紧了所有人的心,见孩子哭,林氏先是来回的晃悠着怀里的孩子,后又止不住的哭了起来,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喉中哽咽道:“你快说说,这孩子到底怎么了?”
嫣儿见到母亲这般光景,顿时觉得心酸无比,泪珠儿也开始滚落了下来:“父亲,您倒是说句话呀。”
此时的罗晋人脸色异常的难看,嘴唇微微打颤,两只手轻轻的替孩子穿着衣服,一言不发,仿佛一个木头人一般。
一旁的林老太太自见到孩子肚脐上的红肿,心里已经就猜了个八九分,她毕竟是老人,市面见的也多,知道这孩子若是肚脐红肿,多半都是不中用了,再看看女婿的脸色,似是佐证了她的猜测。
想到这里,林老太太也悲从中来,如万箭穿心一般,那眼泪也不觉的流了下来,甚是凄惨。
见一屋子的人都哭了起来,罗晋人立刻含着眼泪高声的叫了起来:“哭什么哭,这不是还有我呢吗?是病就有三分治,我看这孩子还治得,你们容我斟酌个方子。”
一听这话,三个女人的哭声马上止住了,都眼瞅着罗晋人,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罗晋人拿出白色的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然后用手指了指一旁的嫣儿:“嫣丫头,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