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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闫坤倒吸一口冷气,“大人,那可是……”
“妇人之仁难成大事。”炎松林说完,转身便回了府邸。
“大人……”曹闫坤犹豫了一下,稍稍地探出身去,对其中的一个大汉重复了一遍炎松林的动作。那大汉收到指示,跟身旁的几个人分别交换了一下眼神。
荀香知道这个眼神代表什么。若是她一个人,尚有脱身的可能。但是若想带着绿珠全身而退,几乎不可能。她俯□,把绿珠护在身后,做出了一个蓄势待发的姿势。汗水浸湿了她后背的衣裳,她的一个拳头正在微微地发抖。她很清楚,这是一场毫无胜算的角斗。但荀家的人,从来都不会写畏惧这两个字。
正面的三个大汉直扑过来,荀香拉着绿珠险险地躲过,冲到墙边,拿起了一根竹竿。大汉一窝蜂地围上前来,荀香根本无暇估计招式,只是下意识地猛打,虽然毫无章法,却也让大汉们一时近不了身。
但女人的体力相对于男人来说,毕竟是有限得很。久未上战场的荀香,也早就疏于练武。就在一个大汉瞅准机会,抓住荀香肩膀的那一刹那,忽然从天而降两个蒙面人。
他们三下五除二就把大汉打倒在地,然后一人拉着一个人,冲出了巷子。
荀香和绿珠皆是惊魂未定
,跟着蒙面人一路穿街走巷地狂奔。直到了热闹市集的地方,蒙面人才放开手。
荀香刚想要道谢,却见蒙面人当街揭下了蒙面的黑布。黑布后面的脸完美无瑕,一双褐色的眼睛,美妙得无与伦比,此刻却隐隐透露着一股愤怒。另一张黑布后面的脸,不用猜,便是此君的万年尾巴,沈冲。
“你是不是想死!”萧天蕴怒斥道。
荀香摇头,“想活。”
“既然如此,你就该学会自保。”萧天蕴伸手指着天空,一只大鹰似乎正在上方盘旋,“要不是小飞通知我你有危险,现在你已经死了。”
荀香的注意力却没在生死之上,反而好奇地盯着天上的大鹰看,“小飞?那时候跟着你的那只瘦巴巴的小雏鸟么?哇,长得这么大了!你快把它叫下来给我看看。”
萧天蕴强忍着动武的冲动,冷冷地盯着荀香。
“快呀!”某人继续不怕死地催促。
沈冲看不下去,代替萧天蕴说,“太子妃,现在是在人很多的集市,让小飞下来,恐怕会引起骚乱。我们换个地方,成不成?”
绿珠实在是惧怕萧天蕴,低声对荀香说,“小姐,我们还是快回白马寺吧。”
“不急不急,待我跟小飞打声招呼。”荀香低声说,“而且我还有些事情想要当面问问这个人。”
绿珠偷偷地看一眼萧天蕴,觉得他比传闻中还要俊美。但也更冷酷,更可怕,更像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她有不好的预感。
*
荀香跟着萧天蕴到了郊外,萧天蕴吹了个哨子,在天上盘桓的飞鹰便缓缓地落在他的肩头。这只鹰比一般的鹰要大一半,双目凶狠锐利,双翅张开能扇出一股劲风。它是萧天蕴的心爱之物,平常除了萧天蕴,没有人敢亲近它。
绿珠躲得远远的,也劝荀香不要过去。荀香却像是一点也不怕,径自走到飞鹰的面前,按了按它的脑袋,“哟,长得英俊了。”
飞鹰叫了一声,看着荀香。
“还记得我吗?当年你差点被埋在黄沙里头,还是我把你挖出来的呢。”
萧天蕴侧头,对飞鹰发出了几个声音,那飞鹰像是听懂了一样,围着荀香飞了一圈,又落回萧天蕴的肩膀上。
荀香问萧天蕴,“喂,你跟它说什么了?”
《
br》“说你就是那个差点把它烤了吃的阿姨。看来小飞对你印象深刻,还没忘记。”萧天蕴从腰袋里掏出一点生肉来,喂给飞鹰吃。
“什么阿姨,我最多只能算姐姐好吗?”荀香白了萧天蕴一眼。
萧天蕴脸上没什么表情,眼里却流露出一点笑意。过了几年,有人还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啊。
“喂,你这次到大佑来,究竟想干什么?公主是表哥的,你别想抢走她。”
萧天蕴摸了摸飞鹰的喙,飞鹰便扑腾着翅膀,又到天上去了。他把视线落在荀香的脸上,“如果你是正常的女人,萧沐昀跟我,你会选谁?”
“当然是表哥啊。”荀香想也不想地说。
萧天蕴冷笑一声,悠闲地靠在一棵树下,“请用脑子回答。”
“……”
“一个只懂得吟诗作对,身无长物的穷酸书生,与手握重兵,未来要当大梁皇帝的我,傻瓜都会选,更何况是那么精明的宜姚公主。太子妃,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在大佑,公主是可以当女皇的。她若是想当女皇,就要拿到军权。如今东宫掌握着两大军权,她要是想取胜,必须要依靠我的飞鹰骑。”
荀香看着萧天蕴,很难把他与大漠中的阿诺联系在一起。那个阿诺虽然冷漠,不爱说话,但仍能感觉到他的血液是热的,心是跳动的。可眼前的大梁皇太子,却只是像传言中的一般,冷酷,不近人情。
“那你呢,你想靠公主得到什么?”
“公主若是我的妻,将来大佑和大梁势必合二为一。中原的霸主,非我莫属。我要大佑的钱,要大佑的富饶的物资,来养我大梁的兵士。”
荀香嗤之以鼻,“你们这样,跟互相利用有什么分别?那做夫妻还有什么意思?”
萧天蕴饶有兴致地看着荀香,“哦?那你告诉我怎样的夫妻才算是夫妻?你跟太子这样的?相敬如宾,相濡以沫?小沙,当有一天,淳于翌被从东宫逐出去的时候,你就不会这样想了。而且若你肯跟我走,我可以不娶公主。”
荀香倒退一步,“你疯了!”
“我疯了?”萧天蕴朝荀香走过来,嘴角噙着笑意,“你敢说在大漠里面,割破手腕用血救我的不是你?你敢说那夜在大漠里面你没有动情?你敢说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
荀香坚决地说,“没有!”
“那为何要收我的黄金飞鹰?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是我送给你的定情信物。”
荀香转身要走,却被萧天蕴抓住手,轻轻一带,便撞进了他的怀里。他的怀抱,跟淳于翌的截然不同。淳于翌的怀抱温柔,有一股淡淡清雅的香气,这个人的怀抱,却只有霸道。
绿珠见萧天蕴纠缠荀香,想要过来帮忙,被沈冲伸手拦住,“姑娘,我们太子在跟太子妃叙旧,请不要打扰。”
这里的“太子”和“太子妃”用得极妙,绿珠听了,大为恼火,“你们大梁的皇太子,凭什么跟我们大佑的太子妃叙旧?我警告你们,不要乱来,否则太子不会放过你们的!”
沈冲微微一笑,“你们的太子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绿珠冲着荀香大声喊,“小姐,您没事吗?”
荀香正用力地推开萧天蕴,回头应了一声,“我没事,你别担心!”
萧天蕴还欲上前,荀香喝住他,“站住!萧天蕴,我再跟你说一遍,过去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我现在的夫君叫淳于翌!我心里除了他,再也没有别人,你别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黄金飞鹰,我会叫人还给你,你和我之间再也没有什么关系。”
萧天蕴微微扬起下巴,露出倨傲的模样,“你信不信,我杀了淳于翌。”
“你敢!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就跟你拼命!”
“你若是敢把黄金飞鹰还给我,我就敢杀了淳于翌!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你听清楚了吗!我,萧天蕴,绝对说到做到!”
荀香忽然不敢直视这个人的眼睛,甚至说不出任何一句反驳的话。那种强烈到似乎要铸进她脑海里的执念,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可怕。
她快速转身,拉着绿珠就走,再也没有回头。
沈冲走到萧天蕴的身边,支支吾吾地开口,“太子殿下,一定要是这个女人吗?她不仅成了亲,还一无是处,她不值得您……”沈冲话还没说完,就被打了一个耳光。他战战兢兢地跪到地上,低声说,“小的失言。”
萧天蕴俯视着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心腹,缓缓说,“你不会明白。当我知道她用自己的鲜血救我之后,就已经认定了这个女人。因为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会那样无条件地为我。”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修得头昏脑胀啊童子们。这文至少还有一半呢,谁说快完了!
☆、第五十七本经
繁华市集的角落里;一个影子正在缓慢地移动着。她手中抱着一只黑猫,眼睛警觉地看着四周,正打算把那只黑猫放下的时候,猛地发现前方的地面上出现了另一个影子。她有些意外地抬起头,下意识地松开手,黑猫被摔在地上;不满地发出“喵”一声,夹着尾巴逃走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子把还没有吃完的半块烧饼放进袖子里,又抹了抹沾了葱油的嘴角;“从刚才,我就一直跟着你。你鬼鬼祟祟地带着这只猫,想要干什么?”
“这;这跟你无关!”
“当然有关!”女子走过去,一把摘掉了对方的风帽,一张极其熟悉的脸孔便彻底暴露无遗。
巧莲连连往后退了几步,“笪孉小姐,你想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跟你家小姐,到底想干什么?别以为珊瑚的事情你们做得天衣无缝,我们已经查到了几个目击的太监和宫女,只要时机成熟,便能叫你们主仆两个好看!”
巧莲强自镇定,“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现在不用懂,只要回去告诉你们家小姐,多行不义必自毙!”
巧莲咬了咬嘴唇,重新把风帽拉上,“我可以走了吗?”
“请便。”
巧莲往前走了几步,拐进一个铁匠铺子里面,只呆了一会儿就出来了。她扭头往笪孉这边看,见笪孉还没走,脚底生风,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人潮里面。
笪孉转身,正想离开的时候,忽然被几个混混围住。
“小妞儿,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陪爷儿玩玩?”
笪孉以前常在这一带走动,知道这里不是很太平,但因为她以前长得肥满,就算有登徒子也不会来找她麻烦。可现在不一样,她因为落水大病了一场,身体迅速地消瘦下来,连带着脸也变小了,下巴也变尖了。用她爹的话说,是绝对能够嫁出去的容貌了。
蜕变了以后,麻烦也接踵而至。
她正不知所措,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走过来。她平日里虽然鲜少参与名门闺秀的各种宴会,但也知道那个男子,是所有女子都会谈到并且倾心的人。
“笪孉小姐!”萧沐昀和书童江离疾步往这边走过来。混混们见来了两个男子,连忙做鸟兽散,不敢再
纠缠。
笪孉松了口气,迎上前去,“萧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沐昀温和笑道,“我跟江离来这里买一些文房四宝,恰巧看到你这里似乎遇上些麻烦,就过来看看。怎么样,没事吧?”
笪孉的脸微微有些红,实在是鲜少跟陌生男子说这么多的话,“没事,上次的事情还没好好谢过你,今日你又帮了我一次,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如让我做东,请你吃一顿饭,好吗?”
京中的闺秀大都矜持作态,但凡有些家世背景的,更不会像这样主动邀请男子共餐,她们会认为那是自贬身价。是以萧沐昀和江离初听到笪孉说的话,双双都有些愣怔。
笪孉以为萧沐昀是不愿,又不好意思开口拒绝自己,连忙说,“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改日再谢。”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笪孉小姐!”萧沐昀开口叫住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你误会了。我不是不愿,只是有些意外。不瞒你说,这还是第一次有姑娘家主动要请我吃饭,多少有些不知所措,你别见怪。”
笪孉很惊讶,“怎么会?我时常听京中的那些小姐们提起你。她们心里该是很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