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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
“老七啊,你可别小看这七座城池,只要有它们,越氏十年之内,必不敢再来犯!”镜亦城细细打量着图纸,满意地点点头,“传旨,宣崔文韬前去定议,詹台玦衡即刻启程回国!”
顿时心中一块大石落下,一旦玦衡及时回来,那么我们便多了几分胜算。
“是,儿臣这就去传旨。”镜司澈说到这里,无意瞥了我一眼,我忙收敛神色应对。
如今战事告罄,也许,是时候让他们回来了。
找到杜子声,托他将消息传出去,回到昭和殿,却不觉得一丝一毫的轻松。
因为接下来将要面对的,要更加艰难。
突然很想念詹台玦衡,虽然这思念在他离去的这些日子里并未消退过,然而此时此刻,这样的感情异常强烈,竟让人有一种急迫感,想要马上见到他,见到真实的他。
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这么长的时间里,他终究欠我一个解释。
极力挥去这些不愉快的烦恼,现在的我,容不得任何的分心。
“小姐,”若芙敲门进来,却是奇怪的表情,“有人想要见你。”
第二百八十八章 难全
若芙说完,不等我开口便转身离去。
心中疑惑不已,转而一想便有了答案。
能让若芙如此反常的人,并不难猜。
来到前厅,果然见许唯铭正襟危坐,见我进来,起身一礼:“詹台小姐。”
我环顾四周,却是无人。
“我有话要跟詹台小姐说,便让她们先下去了。”许唯铭看透我心思,回答道。
我心中微有不悦,上前两步:“许大人好大的面子,不仅能随意进出后宫,竟还使唤我宫里的人了。”
许唯铭被我冷嘲热讽,脸微微一红,似乎想要解释,我却不给他机会,开口打断:“许大人有什么指教尽管开口,不必支支吾吾的!”
许唯铭这才反应过来,重新恢复原本的正色:“既然如此,我便也不拐弯抹角了,还请詹台小姐不要再利用殿下对您的感情来欺骗他了。”
“大人这话千瞳不明白,景王殿下如今大权在握,岂是我利用得了的!”许唯铭的话虽让我有些紧张,但是言语间仍然刻薄。
“詹台小姐,”许唯铭略一思索,“我不是殿下,在我面前你没必要演戏,因着对你的愧疚,殿下一直对你事事谦让,但这不代表你可以顺水推舟去加以利用,殿下当局者迷,可是在下却不糊涂,在下今日来,是看在当年詹台小姐的出手维护以及多番相助之恩,希望你就此罢手,我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大人是要恩将仇报,陷我于不义吗?”我打断许唯铭,“我还记得,许大人曾经对我说过,但凡我有求于你,你无不遵从,如今这又算是什么?!”
许唯铭面色一黯:“没想到詹台小姐你还记得。”
“我不仅记得这个,我还记得当初杜鹃花海中那一曲‘墨红’,记得我低落时你对我的鼓励,记得你三番四次的出手相助,我也记得,我说过,我们是一生的朋友。”我目不转睛地看着许唯铭,“而今天,你站在这里,对我说这些话,你可知道我有多伤心失望?!原来所谓朋友,不过如此。”
“当初我与殿下一同设计利用你,你不与我计较,我心里十分感激你还能把我当做朋友,也曾暗暗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今生一定用尽全力保护你,”许唯铭低低地开口,语气黯然,“可是你选择了他,虽然我不明白,一个对你三心二意的男人,究竟哪里值得你为他刀山火海,可是我只能尊重你的选择,我们都应该明白,在你选择他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总会有一天面临选择。”
“所以,你选择了他?”
“忠义不能两全,对不起。”许唯铭开口。
“没什么对不起的,”我说道,“这是你的选择,同样,我也会坚持我的,不会改变的选择,所以你也不用再劝我了。”
许唯铭上前:“你难道不怕我将一切都告诉司澈吗?!”
“那是你的事,但是要我因此放弃,我做不到,我想你明白,就跟你不可能放弃忠于司澈一样。”
许唯铭恍然一笑,充满讥讽:“是我自不量力了,妄想同他对抗,殊不知他竟对你如此重要,”说到这里,他猛地看向我,“我不明白,世间的路有千万条,为什么你要选择最难的那条?难道仅仅因为,你爱他?”
我别过头去:“有时候,一旦开始,便无法结束了,就如我并不喜欢争斗,可是却怎么也摆脱不掉。”
“为什么不可以?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放下一切,只做你的詹台千瞳!”
“只做詹台千瞳?”这句话听在我耳中却是无限的嘲讽,“也许,这才是詹台千瞳原本的样子。”
对不起初循,我不能告诉你,我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詹台玦衡,更是为了我夜家的仇恨,为了我生父与养父还有无数我所在乎的人一直以来坚持的梦想。
即使你们可以与詹台玦衡抗衡,但是却不能与属于我的使命与责任抗衡!
“许大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当年你欺骗小姐的时候,明明不愿,为何不放弃?”凌厉的女声打断我与许唯铭的对话,循声望去,若芙站在不远处,面色冷淡。
许唯铭看到若芙明显一滞,随即别过头去,仿佛极不愿意面对她。
若芙缓步走向我们:“当初大人落魄街头,差点被人送官,若不是小姐搭救,不知道大人会在牢中停留多久,又哪会有今日的风光无限?!若芙虽是下人,可也晓得知恩图报,大人是读书人,应该更明白才是。”
若芙侃侃而谈,许唯铭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我忙打圆场道:“若芙,不许对大人无理!”
若芙看向许唯铭,见他一脸痛苦之色,脸上也闪过一丝不忍,被我尽收眼底。
“许大人,若芙一心想要维护我,就跟你一心要想维护景王殿下是一样的道理,相信这其中的心情你也明白,还望你不要见怪才是。”
许唯铭回过神来:“在下明白。”说着看了眼若芙,欲言又止,终是作罢,“既然若芙姑娘不欢迎在下,在下这就走了,不过今天在下跟詹台小姐说的话,也请你不要忘记才是。”
若芙还想开口却被我制止:“大人的意思我懂,你我不过各为其主而已,既然谁也说服不了谁,那便只能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了。”
许唯铭点点头:“在下告退。”
“大人走好。”
待许唯铭走远,若芙在我身旁说道:“小姐,为什么不让我好好骂醒他?!”
我摇头道:“是梦是醒,不是由你我说了算的,也许在他眼里,我们也是执迷不悟的疯子。”说到这里反应过来,对若芙嗔道:“方才你也太沉不住气了,就算对他有意见,也该公私分明,怎可混为一谈?”
若芙闻言,不由低下头去:“对不起小姐,我只是,我只是心里难受,我不明白,原本他对小姐那样的真心,到最后却还是……”
“没有谁的真心能够永恒,”这样说着,却突然想到了詹台玦衡,不由又是一阵失落,“尤其是在面临选择的时候。”
“想到奴婢还曾经因为小姐冷落他怨怪小姐你,现在想来,是奴婢看错了人!”
我看向若芙,她满脸的义愤填膺,虽然可以理解为替我不值,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何况连我对许唯铭的欺骗都未曾有过这样强烈的反应,若芙又为什么感觉如此愤怒呢?
也许,被自己一心爱慕且信任的人欺骗的感觉,真的不好受吧!
想到这里,我安慰道:“好了,既然不值得,就更没道理为他生气了不是吗?”
若芙看着我,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若芙,你怎么了?”
若芙回过神来,垂下头一瞬复又抬起,换上一脸笑容:“没什么小姐,这么晚了,您也该休息了,不然对孩子不好,奴婢送您回房吧。”
强烈的直觉告诉我若芙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但是她既然不愿意说,我自然是问不出来,只能点点头,重新回到房间睡下。
一连几日无论朝堂还是后宫都相安无事,但是这样诡异的平静却让我心中越发不安,隐隐觉得似乎有大事即将发生。
但是让我高兴的是,腹中的孩子一天天安然长大,甚至时不时会感觉到他的动作,每每觉得支撑不下去时,只要想到他的存在,便会奇迹般地衍生出无限的能量。
这天沐曳来找我,说燕清菡想要见我。自从那日她大闹朝堂之后,镜司澈对她忌惮更重,为了避嫌,我也一直没敢再去找她,燕清菡自然也能想到这一点,然而她仍叫沐曳前来,可见是有重要的事要同我说,便不敢耽误,不做声响地前往正坤宫。
燕清菡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些日子的被困生活而消沉,反而她的脸上闪耀着一股莫名激动的色泽,像是期待已久的事情就要成真了一般。
因是私下见面,我也没有给她行什么大礼,而燕清菡似乎也并不介意,只是拉着我坐下,第一句话便是:“镜亦城怎么样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交代
我好奇地打量着燕清菡的神色,带着一点点疑惑,更多的是期待,丝毫不见夫妻之间应有的关怀担忧。
心中默默叹息,天家夫妇,享尽世上的富贵,可是内里的腐朽,又有谁清楚?!
想到这里,不禁也对眼前在深宫中蹉跎了半生的女子表示惋惜:“杜太医说了,就这几天了。”
燕清菡握着我的手一顿,而后蓦然松开,背着我喃喃自语:“就这几天了……”
我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只能顺着她答道:“是。”
燕清菡猛地转过身来,我措手不及地落入她的目光中:“能不能想办法,让我见他一面?”
“你要见他?”突然想到一事,我警觉道,“你要做什么?”
燕清菡看我一眼:“我跟他之间这么多年,多少也要送他最后一程不是吗?”
我别过脸去:“你已经成功了,何苦还要逞这一时之快呢?”
燕清菡脸色突变:“你怎么会知道?”随即明白,“是了,我也未曾想过能瞒得住你。”
“若是你不想破坏我们辛辛苦苦建立的一切,就不要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了,若是让镜亦城知道,他难保不会觉得我是你的帮凶。”
“你本来就是,不是吗,不然你为什么知道真相却不说破?我就不信,你跟杜子声一样是为了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燕清菡满不在乎地开口。
我恍然:“难怪杜叔一直闪烁其词,欲言又止,果然是被你胁迫!”
燕清菡斜挑唇角:“后宫之中,又有什么能瞒得过我呢?有些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我丝毫不怀疑燕清菡所说的一切,毕竟她曾经做过的事,还有她如今的地位,都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可以企及的。
“他以为他可以予取予求,为所欲为,但是我就是要让他知道,他会为自己所做的付出代价,我要让他明明白白的死,我要让他知道,辜负我的下场!”燕清菡说到这里激动不已,挥手一把将榻上瓷器打落在地,清脆的碎裂声衬得一室寂静,令我不禁有些汗毛倒竖。
“我也很想满足你的这个愿望,但是我必须从大局考虑,还请你冷静下来,不要为了你的个人恩怨坏了我们的大事……”
“你不是想拿到他的传位遗诏吗?”燕清菡突然打断我。
我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什么?”
“有了遗诏,玦衡继承皇位才名正言顺不是吗?”燕清菡自信地说道,“带我去见他,我帮你拿到遗诏。”
原本坚定的决心在这一刻开始动摇,但是理智告诉我必须冷静:“你有把握?你准备怎么做?”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
“我要怎么信你?”
“你可以选择不信,如果你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