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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凝香气得不行,二姨娘最肉疼的就是那些铺子轻易地就被要了回去,如今绿荞分明就是故意提起,若不是那样,哪里还愁那几两银子?
“我怎么了?”绿荞挺起小胸脯,像一只小母鸡,“对了,我还差点忘了,多亏凝香姐姐提起二姑娘的嫁妆,我们姑娘才挖空心思筹银子,不然怎么能想起,夫人可是陪嫁了好些铺子田庄的呢,等会儿我一定在老夫人跟前美言几句,全府上下,还要数凝香姐姐最是聪明伶俐!”
“好妹妹,你说什么呢?”凝香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敢再跟绿荞过不去,若真让小辛氏知道是她跑到馨荷园去炫耀,才让韩馨起了心思要回铺子,那她凝香有九条命都不够死的。
她讪讪地让开,韩馨进了门,果然见里面一屋子人,小辛氏正指挥着绣娘们替韩老夫人量尺寸,选布料,忙得热火朝天。
韩老夫人笑米米的,显然心情很好,可见,这女儿,不管什么年纪,都是注重外表的,韩老夫人也不例外。
绿荞气呼呼地,不服气地扯了扯韩馨的衣角,小辛氏此时讨好老夫人的还不都是姑娘给的,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瞧她那副得意的颜色。
韩馨走过去,喊了声“老夫人!”韩老夫人看见她,忙招呼她过去:“馨丫头快过来,这些料子是你姨娘拿过来的,我瞧着这两匹颜色艳了些,给你做两身衣裳正好!”
韩馨立刻绽开兴奋的笑,快步走过去。
小辛氏手里正抱着韩老夫人说的那两匹布料,听说要给韩馨做衣裳,她怎么愿意,正要吩咐人悄悄收起来,韩老夫人却眼尖地发现了,敛了笑道:“素娥,你不会舍不得这么点布料吧?要不是馨丫头……”
她讪讪地抱着布料走过去,略显尴尬道:“老夫人说哪里话,我这不是想请大姑娘亲自过过目么?大姑娘如今是郡主之尊了,一般的货色不一定能入得了她的眼,郡主你说是不是啊?”
韩馨本来没想过,如今见小辛氏笑比哭还难看的样子,存心怄她,上前夺过来,一边细细摩挲,一面做出爱不释手的样子,欣喜道:“这不是如今最流行的冰蚕丝吗?听说穿起来特别凉快,我那天看霍三姑娘就穿了一件,还是老夫人有眼光,真不错!”
老夫人被拍了马屁,很是高兴,当即吩咐刚替她量好尺寸的绣娘:“快去给郡主量量,两匹料子都做了,别替我们节省!”
绣娘有钱赚,自然高高兴兴地照办,唯有小辛氏,像割了她的肉一般,她故意挑了些鲜艳的颜色来做做样子,果然不出所料,韩老夫人只看上了一匹布,她里子面子都有了。没想到韩馨这一来就挑了最贵的,天知道,她统共就寻到了这么两匹冰蚕丝,韩馨做了衣裳,蕊儿那边可就没有了。
绣娘很快就量好尺寸,韩馨命绿荞帮忙,亲自抱着料子送她们出去,绿荞紧紧地抱着,不假手任何人,小辛氏一点辙都没有。
老夫人年纪大了,半倚在榻上,眼睛微眯。
“老夫人,铺子里出了点事,我想出去处理一下。”
韩老夫人如今对韩馨态度不错,一点异议都没有。
“另外,以前粮油铺子是二姨娘在经手,有些事她比我在行,所以想请老夫人同意让二姨娘去帮我的忙。”
“怎么?发生什么事情了?”韩老夫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不然,那些管事怎么会处理不了?还要韩馨和小辛氏亲自出面。
“是这样,听说有人买了菜籽油,却换成了蓖麻油,我刚刚接手替母亲打理,什么都不懂,还请二姨娘帮帮忙!”韩馨十分谦虚,小辛氏倨傲地看了她一眼,别过脸去。
“素娥,你就跟馨丫头走一趟!”
小辛氏一百个不情愿,但老夫人发了话,她也不好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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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府外面拐角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那里,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过了一会,轻悄悄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走到马车旁边,小声道:“主子,韩馨出门了。”
里面的人道:“哦?太好了!她和小辛氏不是不合吗?咱们不妨再添一把柴?”
“是!奴婢一定不会辜负主子的期望!”
小辛氏磨蹭了半天才出了门,两人到达铺子时,门口里三层外三层正涌满了人,闹哄哄的,场面有些失控。
“听说险些一尸两命哪,真黑心!竟然卖有毒的蓖麻油给人家,伤天害理!”
“是啊!想不到韩夫人平日不问世事,一发起狠来竟然如此歹毒!那样的钱也赚,昧良心啊!”
“说不定是因为她那个女儿,听说端午出生的,五毒的命格……”
众人纷纷围观,街道都被堵得水泄不通。
“让让!咱们东家来了!”一名伙计远远瞧见小辛氏,立刻一喜,飞快地挤出了人群。
众人听闻有能主事之人,纷纷转了向,小辛氏见人潮汹涌,连忙将韩馨推出去:“各位街坊,这位才是真正的东家,我们韩府的大姑娘,这间铺子是她母亲名下的,有什么事情就找她吧!”
话音一落,就听见一道愤怒的声音:“韩姑娘,我娘子被你们铺子里的蓖麻油毒死了,你要给我个交代!不然我刘大胡子就是赔上一条贱命,也要跟你死磕到底!”
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一脸义愤地盯着韩馨,他就是事件的苦主刘大胡子,居高临下地立着,气势迫人,大有韩馨说一个不字,他就找人拼命的劲头。
“对,一命抵一命!”旁边有人起哄道。
韩馨眸光一冷,静静地扫了一圈,最终落到刘大胡子身上,讥讽道:“抵命?就凭你们红口白牙几句话,就想要人的命?谁知道你娘子是怎么死的?谁能证明你所说的蓖麻油是我铺子里出的?”
“你这小姑娘,小小年纪,怎么蛮不讲理啊?”旁边立刻有人愤愤不平起来。
韩馨丝毫不惧:“凡事讲求证据,你们究竟是来要个交代,还是来捣乱的,各人心知肚明!如果是前者,可以,我韩馨虽一介女流,一定查明真相,给你们一个交代!不过,若是借此寻衅滋事,我韩馨也不怕!”
“小姑娘真够狠心!人家尸体都摆在她门口了,一点情面不留!”有人道。
韩馨面色冷凝,身上笼罩了一层肃穆的寒霜,虽然稚气未脱,但却依然令人心惊,众人的议论声低了下去,唯有刘大胡子身边一个小个子男人,小声嘀咕了一句:“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本事?别被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哄骗了!”
络腮胡倏地红了眼,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激愤道:“我刘大胡子,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谁敢糊弄我,怕是还没出生呢!”说着转向韩馨:“小姑娘,你若做不了主,回去喊你家大人来,我不想欺负弱小!”
韩馨心头冷笑,“不必,有你这句话,我就给你一个交代!”
说着,她踏上台阶,绿荞连忙喝开众人:“还不让开,耽误了功夫,你们来赔么?”
围观的人群纷纷让出一条狭窄的通道来,韩馨进去之后,才发现门口的地上放了一块门板,上面躺了一个人,虽然覆着白布,但可看见下面蓝布裤上斑斑血迹,心头一麻。
刘大胡子眼中现出沉痛之色,掀开白布的一角,韩馨忍不住后退一步,女人一脸苍白,面容扭曲狰狞,身上的衣裳,自腰部以下,几乎大半都浸红了。
高大的男人眼里的泪夺眶而出,抱住地上的尸体,好一阵才松开,双手一抹脸,仇恨地看着韩馨:
“这就是我那短命的娘子,用了你家铺子的油做菜,刚放下碗就发作了,若不是我儿命大,也跟他娘去了,这口气,我怎么也吞不下,姑娘你看怎么办吧?”
正在这时,“哇”地一声,他背上襁褓里传来孩子的哭声,像是感受到了悲伤一般。
有人扒开襁褓一角,露出一张瘦巴巴的小脸,“天哪,这么小的孩子,真是可惜了!”
小辛氏不忍再看,别开脸去。
“以前这间铺子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事!”
“听说是才换了东家,一下子就出事了!”“难怪!”
众人又开始议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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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午时,摘星楼里静悄悄的,姑娘们累了*,都还未起身。
却有人专门打破这份宁静,砰地一声推开门,蹬蹬蹬地往里闯,惹来一阵阵抱怨的叫骂声。
大成一口气上了三楼,在最里面的一间用力地捶着门,没有丝毫反应,他索性再加大了力道,终于有反应了,只听砰咚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不是,被撞开,一堆碎片哗啦啦地直朝他面门上罩来。
“狗奴才,打扰爷睡觉,找死啊?”男人恶狠狠地骂道。
大成额头上一疼,用手一抹,暗道:幸好没有血,不然就破相了。
他三两步进了内室,大声道: “爷,不好了?出事了!”
赵逸宸懒懒地掀开帐子,撑开眼皮:“什么事?莫非皇帝老爷不行了?”
“呸呸呸,爷,若是让皇上知道您咒他,没病也气出病来了!”大成忙在心里念叨,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是,是韩姑娘,她母亲的嫁妆铺子出事了,听说卖出去的油吃死了人,这会儿正闹腾着呢!”大成索性一股脑儿说完,果然见他家
“你不早说!”赵逸宸一下从*上坐起来,一脚踹了过去,大成哀哀地叫起来:“我的爷啊,是您不让奴才大声嚷嚷,又半天不开门,奴才没有机会说啊!”
赵逸宸想想也是,见大成捂着脸的样子,后悔自己怎么下那么大气力。大成一边装模作样地叫唤一边偷觑自家主子的脸色,肩膀一抽一抽地。
赵逸宸暗骂一声,复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头了,竟然让个奴才看自己笑话。待看见他肩膀耸动,又是一脚飞过去:“狗奴才,敢笑话爷,长本事了啊!”
大成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索性飞也似的逃窜出去,赵逸宸将人赶走,自己下*穿了衣裳,打开门,大成正乖乖地站在门口候着,眼睛不时往里面飘。
“爷,不会是藏着人吧,您才对我这般无情!”大成一番委屈的模样,主子几时这样嫌弃过他,除非,打扰了他的好事。
有一句话叫做好奇害死猫,下一瞬脑袋上清脆的响声伴随着疼痛传来,大成才意识到,自己又挨敲了,今儿这是什么背时运气啊?他决定再也不惹这位阴晴不定的大爷,眼观鼻鼻观心,小心翼翼地站在那里。
赵逸宸穿戴整齐,下了楼走到一间房门口,里面有些靡靡之音,他毫不犹豫地敲了三下,里面传来娇弱无骨的声音:“谁啊?”
“你大爷!”赵逸宸冲里头一吼。
很快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门慢吞吞地打开,一个男人打着呵欠,没好气地靠着门框才能站稳。
“哟,孟兄,伤筋动骨了都,昨晚战况激烈啊!”赵逸宸邪肆地打量他,满脸的不怀好意。
孟德恨恨地瞪他一眼:“五殿下,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这样落井下石,终有一天我加倍讨回来!”
“不必等有一天,今儿我就有一件事!立马滚去洗干净,把衣裳穿好出来!”
孟德一阵哀嚎,老天爷,还让不让人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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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胡子一心要替自己媳妇讨公道,带着丁点大的孩子,看他哭得肝肠寸断,他却莫可奈何。
韩馨肃着一张脸,仔细查看了小孩,对一旁的绿荞低声吩咐了一声。
绿荞立刻上前,对刘大胡子道:“大哥,孩子怕是饿了,我带她去弄点吃的吧。”
刘大胡子身子一侧,不愿将孩子交出来,韩馨小脸一沉:“你娘子的事固然重要,但你若再这样,连你儿子都要被饿死了!”
魁梧大汉一个愣神,绿荞已经三两下解开了襁褓,一边嘀咕:“大热的天,像你这样捆麻花似的,早晚不被饿死都得勒死!”
一边埋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