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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皇帝宋晟。他的样子居然在疲惫中透着狼狈和煎熬。
“你……先起来。”缓声要求,卫幽兰眉眼轻舒,看不出更多的情绪。
压制的身体缓缓的移开了一些距离,却在卫幽兰没有防备的时刻开口轻唤:
“卫幽兰……”
卫幽兰眉梢轻挑,并没有回应出声。宋晟看着卫幽兰眼底一闪而过的惶然,却已惨然笑出了声。看来,她终究还是恢复了记忆。
“你既然已经想起了以前,那没有必要继续演戏。”禁锢还是松开了,隐忍的怒意从半坐起的身子里一点一点向外渗出。手掌轻移巧妙的压住了覆住卫幽兰身子的被单一角,不让她能完全坐起身子。她躺着,他坐着,似乎这样的对峙才能给他继续下去的勇气。
淡然一笑,卫幽兰心底暗自盘算,此刻宋晟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脑子里转瞬闪过千千万万种可能,猜测还是推断,似乎都无法轻易理出头绪。可是卫幽兰却依旧在嘴角挂着那无害的淡然的一抹微笑。
微笑!
总是能让对手放松对自己的戒备!
尽量让自己紧绷的身子放松,尽量让自己敌对的情绪放软。他们已不是第一次交手,她太清楚这样的时刻应该怎样收敛怒意和恐慌。
敌不动,我不动。
他看她的眼神虽然有些暗藏的怒意,可是聚散间又透出一些懊恼和疼痛。
他,对她只怕没有太多的恶意。如果记忆中没有偏差,他对她只怕亦有几分或真或假的情意。而这也许就是此刻她能利用的唯一筹码,而这筹码亦是宝剑双锋,一个不慎,只怕亦会伤了自己。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尘埃落定(下)
安静的躺回柔软的床榻,浅浅的微笑,眼神不再闪躲。他们之间距离太近,只怕冒然反抗或呼喊对自己并没有太多的胜算。他既然能够走进这间房间,只怕孙新已被他用其他法子支开了。而宋昱呢?刚才好像是许墨过来把他唤走了,此刻这想来难保不是他的算计。既然筹谋已久,那她的挣扎和呼喊只怕对于他亦是没有太大威胁。
“宋晟,你为何而来?”他压住了被单一角,她却不能束手待毙,身子往另一个方向挪动了一个角度,却在移动的初始被宋晟的另一只手压住了逃离的角度。他冷眼看她,她灿然微笑,嘴角温软,眉梢轻扬,对于这刻意的压迫仿似并不在意。
“安分一点,否则我宁可让你睡着和我离开。”宋晟警告道。
“你想带我走?”卫幽兰不想让自己的情绪过于波动,可是在听到这样的答案时,却依旧蹙起了眉头,手下意识的朝枕头下摸去。
那里有一把宋昱在刚才临走时给她备的匕。
“卫幽兰,你既然有了过去的记忆,不会忘记了你是我的皇贵妃吧。”邪肆的眼里,有着一抹戏谑而冷厉的笑,笑的冰冷,隐隐透着一丝绝望,修长的手指轻轻转正卫幽兰的脸庞。指腹触在柔软的红唇上,刹时成了思念的煎熬。以为失去了,所以痛彻心扉;以为得到了,却已无力挽回。
他和她似乎从不是天生的情侣,只是在争斗中,老天爷和自己开的一个玩笑。
“没有。”出乎意料的,卫幽兰居然神态平静的轻声回应。身体微侧,已换了另一只手去枕下继续摸索。
明明放在了枕头下了,为何此刻却没有摸到。
半吊起眉头,宋晟安静的看着卫幽兰在自己面前一心两用。她的反应如芒刺根根刺进了心窝。枕头下有她防备的武器,面庞上有她****的微笑。这就是她对他的态度。
算计着,防备着,窥视着细小的破绽,然后放出致命的一击。
莫愁!
狠狠的闭上眼,懊恼的悔意让宋晟失去了最后睁眼的勇气。如果当时不让莫愁来杀宋昱,那是不是最少可以留住那张只对着自己才微笑的脸。如果当时自己没有被妒忌冲昏了头,耐心一些让莫愁对自己日久生情,那此刻是不是不用面对防备疏离带着杀意的卫幽兰。
心口处在下一刻抵住了一点冰冷的寒凉,明明只是一点,却在转瞬一口一口吞噬了全身的温暖。
原来这就是卫幽兰在枕头下摸索了半晌的武器。
霍然睁开了双眼,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卫幽兰手掌中一柄小巧精致的匕紧紧抵在了自己的心口处。手腕用力,匕的锋芒已迫使宋晟不得不后让了一些距离。
“起来!”卫幽兰命令的开口,嘴角含笑,却是冷然而仇恨的笑。
是他杀了她的孩子,是他让她在失去记忆的时候,用“血红”伤了她宁可失了性命也不愿意去伤害的人,也是他逼迫宋昱和自己去承受那些本不该有的阻扰。
痛恨!
苏同文让她学会了恨,宋晟却让她学会了痛。
“你谋杀亲夫吗?”宋晟笑的凄然,心在一寸一寸龟裂出狰狞的伤痕,却不得不逼自己依旧微笑着面对那满是杀意的双眸。
“是啊!我是你的皇贵妃,只可惜你已经不是皇帝了。”开口吐出的字眼带着疼痛,却越说越轻,呢喃中仿佛情人的耳语。每个划过舌尖的字眼却带着剧毒的刺:“况且,一个死人却不能再用这个身份禁锢我的自由。”
“为了这个要杀我吗?”挑眉轻笑,宋晟的手指却缓缓的抬起作势要抚触卫幽兰的脸颊,却被卫幽兰一手挡开,握着匕的手更向前推进了几分,似在警告宋晟不要再妄自试探她防守的底线。
“现在似乎应该由我来说你刚才的话,你应该安分一些,我认识你,我手里的匕似乎并不知道你是我的夫君。”冷声的警告着,躺倒的身子终于因为宋晟的**退离而缓缓可以半坐而起。
宋晟微微垂眸,眼光扫过抵在自己心口的匕。
回不去了,剑拔弩张的生死仇恨,他就算是如何的悔不当初,也无法再回到风城笑拥莫愁步游长街的日子。
“兰儿,你为什么就那么肯定我对你除了利用就再没有其他的?”
一字一句的问,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却因为龟裂的伤痕慢慢疼出苍白的痕迹。爱情和动心如此美丽,为何此刻却只剩疼痛和碎裂。
“你要和我说爱情吗?”卫幽兰不屑的嘲笑,眼角眉梢连伪装的平和都不再愿意。“宋晟,你不了解你自己吗?你当时要封我为皇贵妃是因为爱吗?如果不是因为你想以此来报复宋昱,又怎么会留下我这条命?你还要说你爱上了我吗?好吧,就算你爱了,你却让失去记忆的我去刺杀宋昱,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吗?因为爱,所以利用;因为爱,所以杀戮?宋晟,在我失去记忆的时候,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此刻,你口口声声说是要带我走,这难道真的是因为爱我吗?”
宋晟的身子渐渐僵硬,四肢仿佛冬夜赤|裸,迅的凝成了冰霜,连舌头也仿佛失去了温度,再也找不到反驳的力气。
卫幽兰的话是实话,因为是实话所以他无从反驳。
她和他的开始的确是从利益的算计开始,为了平衡失误的选择,所以逼迫她做他的女人,因为想从她的身上获得自己想要的筹码,所以放下了心防刻意的靠近。可是谁也没想到接近的后面有了心的动荡,谁也没料到自己冠冕堂皇的利益后,有了私心的期待和占有。
爱!
一直警告自己要远离的东西,一旦靠近的确是万劫不复。
自从卫幽兰落崖失去记忆之后,苏同文便无数次的要求,要利用卫幽兰去进行刺杀宋昱的计划。可是因为珍惜,所以一次又一次的否决这个计划,甚至为了躲避战事,毅然带着卫幽兰去了风城。可是他的付出在这一刻却全成了笑话。只因为一时的冲动和妒忌,把卫幽兰推上了生死的风口浪尖,所以他只能在此刻眼睁睁的看着离他最近的幸福一步一步远离;看着原本爱入骨髓的女子,用尽一生的恨意对自己彻底的仇视。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罪有应得
邪肆的眼里慢慢荡出苍白的笑意,黯黑的眼瞳却已无力掩饰荒漠般的寒凉和悲怆。凝视着眼前朝思暮想的脸庞,心里的苦却麻木不了撕裂的疼痛。
什么是有口难言?
什么是有心无力?
她还需要他的解释吗?她还会听他的解释吗?
恐怕,她对他除了仇恨,再不剩其他。
利刃划破皮肤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是那么的清晰,幽雅的柔香里混进一丝血腥的气息。
有些木然的抬头,印入眼底的确是卫幽兰手握匕的冷然面庞。
她真的动手了?
脑子里模糊的闪过一丝念想。微微蹙起眉头,身体却没有乍然疼痛的感觉。是因为心里已痛到了极致,所以**已经麻木了吗?
宋晟惨然轻笑,低头在自己的身体上细细扫过一遍,看到衣服下摆渐渐滴落的猩红才给了自己肯定答案。
她终是动手了!
卫幽兰如此的痛恨着自己,杀他自是必然的结果。
可是为何身体没有疼痛,只是心脏处一阵一阵闷闷的烧灼起火一般的炽烈。好热!真的好热!仿佛一团燃烧到极致的火,生生要把他烧成了灰烬,而自己仿似那扑火的蛾!
………宇宙头号大恶人终于死掉了…………………………………………………
傍晚十分,夕阳斑斑驳驳的用断裂的光带努力的描出光明最后的寂寞。隐秘的山间小路上,两旁的黄花槐在孤独的开出灿然的妖艳花朵,风轻轻一荡,便如飞絮一般大片大片的飞舞散开。花是浓艳正当时,树却因为在这人烟稀少的山间,徒增了几分孤独和悲怆的感觉。
一辆马车飞快的行驶在小路上,打破了这片静谧。
驾车的人是陈俞,而车里坐的人则是苏同文。皇城被攻破之时,陈俞和苏同文护着皇上好不容易逃出了皇城,可是皇上却执意要见卫幽兰最后一面。宋晟带着手中最后的力量执意要去沂南城见卫幽兰。虽然大家都知道皇上这样做是凶多吉少,陈俞和苏同文也是极力劝说,可是宋晟还是一意孤行,带着人便离开了。今日一早,传来了宋晟遇难的消息,苏同文走投无路,决定让陈俞带他到西域去。他知道卫幽兰恨他,宋昱更是恨他入骨,一旦落到宋昱的手里,他绝对是死路一条。
马车在山路上异常颠簸,神魂落魄的苏同文已经有几天几夜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此时,靠在马车里,他已经昏昏欲睡。就在这时,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苏同文也一下子惊醒过来。
“陈俞,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停车了啊?”苏同文起身挑起车帘问道。
苏同文的头才从车里探出来,就感觉一阵白雾在眼前升起,艰难的抬起苍白的面孔,嘴唇早已失去了最后的血色,四肢渐渐乏力,意识已开始朦胧不清:“陈俞……”
他心里明白,自己已被出卖,刚才陈俞撒的药粉也该是**,而且药性作相当的迅。可是,此时舌头已无力转寰出心底的悲伤和愤怒。早该想到的,卫幽兰恨自己入骨,而宋昱又怎么会放过自己呢。是他曾经让他心爱的女人家破人亡,是他亲手把他爱的女人送上了生死一线,是他间接害死了他与那女人的骨血。他怎么可能不报复?
他看到了宋晟的结局,现在或许是宋昱给他安排结局的时候了。
苏同文恢复意识的那一刻,全身上下有些微微的湿冷和寒意。眼睛没有睁开,苏同文却已开始用肢体来感受与**接触的坚硬和凹凸不平。手指下的接触没有温度,摸索中身下的物体有些象庞大的卧石。呼吸间,窜鼻而入的是怪异的腥气。
这是哪里?
猜测没有用,苏同文鼓起勇气睁开眼,直接给予自己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