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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 作者:汶滔滔-第6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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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何当归笑笑说,“客随主便,能跟关大爷合作是本郡主的荣幸。”
“那就这么说定了。”
“预祝我们的计划能成功。”
从禅房出来,黄昏的雾霭布满了天际,她走了几步,有些始终想不通的事,就索性将裙角折起,坐在铺满黄绿相间的竹叶的石阶小径上,托腮思考起来。夕阳将精致沉思的面庞打亮,一半是透明的粉,一半晶莹洁白,组合成为点点魅惑,说不清道不明。
没有接近的声音,但感觉被人看了,何当归一回头,就看到竹林里“亭亭玉立”的女装柏炀柏。丢给他一个白眼,就不愿理他了。
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这个柏炀柏。
这种人最不可靠了。
仿佛知道自己搞砸了何当归的完美计划,还是最关键的一环。柏炀柏灰溜溜地摸摸鼻尖,也学着何当归那样叠起裙角,并排坐在她旁边,用同样的姿势托腮,发呆。
“呐,丫头。”坐了近半个时辰,晚霞褪尽,柏炀柏先憋不住了。
“干嘛。”
丫头的腮帮鼓的赛过牛蛙。如果小瞧了女人的记仇程度,那你就完蛋了。
柏炀柏还没有产生道歉的觉悟,半眯着一双细长的凤眼,懒洋洋地说:“昨天晚上,一起睡过后,你有什么想法。”一个被截成三段的问句。
“哈?”
“孟瑄知道,会吃醋吧,那小子。”
“哦。”
“不如咱们打个赌,赌他的反应?你赌输的话,咱们就私奔吧?”
“别说无聊的话。”何当归仰头,对着天上的云朵翻白眼,“昨晚的情况是迫不得已,再说我从没把你当成男人。仙草姐姐。”
“原来是这样,”柏炀柏低头笑笑,柔顺墨黑的半长流海盖住了他的眼睛,“那果然是,无聊的事情呢。”
何当归扭头瞪他:“潜君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才能像个正常男人那样管用一回?”
“……”柏炀柏呆了呆。何当归并未意识到自己的话存在歧义,激动地说下去:“每次做事,做好一半,弄糟一半。帮人的时候也是,帮一半,不帮一半,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给人希望!”
“希望……”柏炀柏点着自己的鼻尖,不可思议地问,“你是说,一直对我抱有希望?”
何当归气呼呼地把眼睛睁成月饼,低喊道:“除了你还有谁?有时候神出鬼没,在不该出现的地方赖着不走,有时候有人落进一口跳不出去的井,心里想,如果那个人在该有多好的时候,你又一连几个月不出现,让希望统统变成绝望,像你这种不可靠的朋友……”她喊到最高音量的时候突然顿住,或者说呆住了。半晌后灰溜溜地摆一摆手,“算了,当我没说。”
“一口井?”柏炀柏目光复杂地重复着。
“我乱说的。”何当归拂去落叶站起来,伸着懒腰说,“关府里没有你再呆下去的理由,‘令堂’临安公主也不是供你耍着玩的。再使一次金蝉脱壳,脱去仙草郡主的身份,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吧。后会有期,小柏。”
“……”
就这样,跟好朋友做了一次较正式的告别。把柏炀柏留在原地,走远之后,何当归又觉得自己其实没理由责怪,对于一直不问原由选择扮演她同党的柏炀柏。其实,柏炀柏也有很多好处。
比如时不时的,用意想不到的方式,带来意外的“惊喜”。
“郡主,有客人拜访,正屋里等您。”进院子前,嬷嬷就迎上来回禀,“是位夫人,等了一个多时辰了。奴婢说着人四处寻一寻主子,那夫人说不用,让她等着就行。”
何当归摘掉袖口的落叶,加快步子走进屋里,却在门口止步。这一位不是……“葛夫人?”
对方盘着一丝不苟的品红色圆发髻,带着淡淡的花草香气,应该是用植物汁液染了发。一身暗红的装束,半透明的帷帽长纱遮住脸上的长疤,并不妨碍何当归一眼认出她是谁。
在扬州遇到段晓楼的母亲葛夫人,有些奇怪,但对方很快解开了她的疑惑:“来关府吊唁的。收到道圣恩公的书信,说这里需要我帮个小忙。”
“恩公?”
“对,道圣于我段家有过大恩惠,很多年前的事了,一直想要设法报答。”谈话的口吻比上次见面时好多了,还有问必答。
何当归略带些拘谨地问:“不知夫人来帮什么忙。”
葛夫人眉眼淡淡的不见情绪,淡淡道:“我就是现任的路谈大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应恩公所求,来澄清一些事。”

、第716章 聪明的傻姑娘

“原来是这样,那就多谢夫人了。”何当归垂头,眉眼恭顺地说。
“查案的东厂李峰在哪儿?”葛夫人问。
“临时刑房,或者地牢。”何当归想了想答道。
“一起去吧。”
葛夫人起身走在前面,何当归随后。路上,葛夫人迟疑一下,终是忍不住问出口:“你怎知道我是绣工路谈?连楼儿都不知道,他母亲的这重身份。”
何当归答道:“某一天发现,他穿的、用的布料上都是‘蔷薇朵’绣法,就试着猜出来了。关老夫人与路谈大师关系很好,关家和段家也是如此,都佐证了这样的想法。”事实上,由于她对段晓楼的衣裳和帕子爱不释手,段晓楼全都转送给她了。
“聪明归聪明。”隔了好一会儿,葛夫人才说,“多数时候还是傻的。”何当归听得有些纳闷,她在说谁?她儿子段晓楼吗?
两人来到关府的临时刑房,离着一段距离就有淡淡血腥气飘过来,胆小或忌讳的人必不敢再往那里走。何当归说:“我去叫李大人出来。”葛夫人点头,止步。
“谁?”耳力上佳的李大人捕捉到了外人的脚步声。
“是我。”何当归走进去,首先看到的是一排十个吊在架子上的人,头发披散着遮住脸,连是男是女都辨不出来。乍一看没有伤口,再一看指甲都被剥掉了,外面包着熟石灰。剥那些人指甲的是几名东厂黑衣卫,同样是披头散发,连哪个是李大人都找不出来。
这里就是东厂的临时乐园。何当归微不可查地皱一皱眉,站在门口说:“有事请教李大人,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
其中一人抬头,凉风灌进甬道,乱发散开,是个长相极其清峻的男人,大约三十多岁,眼睛小而聚光,鼻梁细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看着有两分眼熟,以前应该见过,但不是何当归要找的那个宦官。这个男人是有喉结的类型。
“出去!”
“你,说的就是你!”他一面挥手往外撵着何当归,一面自己也向外走,“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何当归愣了愣,说:“我找东厂的李大人。阁下是?”
黑衣男人堵住门口,随意一站也带着压迫感,双臂抱胸,双目冷冷盯着何当归的头顶,喊出了她的名字,“何当归?”
她点点头。
“东厂的李大人不在,我是锦衣府的从五品指挥使,也姓李。你同我说罢。”那人道。
提起锦衣府,何当归就认出此人来了。
上一次燕王府里出事,有不少锦衣卫过去查案,其中也有这个人。会验尸,像高绝一样寡言少语。丫鬟荷藕吃过一点迷药,他一摸脉就摸出来了,还把荷藕摸脸红了。没过几天,荷藕从燕王府出来,执意要求赎身。那发直的眼神儿,那双颊上染的红霞,分明是大姑娘怀春的样子。
后来听人回报,荷藕雇马车去了扬州城外的锦衣卫据点,之后就没再出来过……
“喂。”对方打断何当归的回忆,不耐烦地问,“何事?”
何当归迎上对方的目光,多打量了两眼。那人一怔,不提防有女子在这种情形下还敢大胆地对视,那双眼睛太亮,让他不自在地躲开。何当归抿唇,似笑非笑地问:“偷雪梅图的犯人抓到了吗?”
那人本不想回答不相干的人的不相干的问题,可答案先一步冒出口了:“已经不重要了。”
“不重要?”何当归不明白。那东厂混合锦衣府的小刑房,怎么还在剥指甲。
“李大人带着雪梅图回京交差,这里由我接手。”那人似乎明白何当归的好奇心旺盛,一定得问到底才甘休,索性把能讲的都讲出来,“仵作验关老夫人的肝,在里面找到了一种毒,与……在懿文太子肝里找到的毒是一模一样的。”
“肝。”脑中浮现不美好的画面。
“那种毒,我们已找了十几年了,是一种肝里才残留的毒。圣上曾有令旨,凡衙门接手的命案,有死于中毒的尸身,都要剖肝试毒,寻找那种置太子于死地的奇毒。十年来一无所获,这一次却在关府意外发现。经查实,太子一病不起之前跟关府有过接触。现在,关府的每个人都有嫌疑,不过你可以走了。”
原来如此!
结合上次在房顶上听到的信息,不难想出,故太子肝里的毒就是寒绿茶。普天之下只有关府有,所以锦衣卫寻了十年都没有结果。寒绿本身无毒,给身体相冲的人喝了才致命,关老夫人喝了反而能缓解病症,但因为她长期饮用的关系,肝里留下了余毒。
如果老夫人死得不那么引人注目,而是“寿终正寝”的话也没事了,可偏偏,老夫人不甘寂寞。这就叫天网恢恢么。关家人拿寒绿茶出来招待客人时是很小心的,要由大夫诊脉,确定体质适合饮用才给喝,就是怕出现第二个和太子死法一样的人。结果最后,暴露他们秘密的,反而是老夫人自己。
厂卫们现在还不知道,那种毒是寒绿,还在逐个拷问中。一旦他们有了更多的线索……
“喂,你快走。马上离开关府。”锦衣府李大人说。
何当归却故意说道:“可关老夫人死前的那瓶药是我递给她的,到昨日为止,我还是最有嫌疑的。大人怎么不来查查我?”
这年头,什么稀奇事都可能发生。人人避如蛇蝎的厂卫,被缠着问东问西;谈之色变的大屠场外面,有个瘦弱得像孩子一样的女人在叫嚣,我可能跟皇上的爱子之死有点儿关联,快来查我吧!
李辊认得何当归,是因为曾受命于指挥使陆大人,暗中保护过此女一段时间。陆大人重视的女人么……脑子有问题。李辊这般想道。
“大人?大人?里面有人肯于招供了。”有个宦官出来报告,看一眼何当归,问李辊,“这里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你进去录口供。”李辊硬邦邦地说。
宦官走后,李辊冷冷道:“太子过世那年,女娃你还没生出来,别胡揽一气。这里没什么热闹可看,你非留不可的原因我不想过问。命丢了,算你自己的。”
“这是自然。”何当归弯唇道,“没听说把自己的命算到别人头上的。”这个剥指甲的李大人,意外的好说话呢。
“最多留一日,”李辊又说,“被本官发现你惹是生非,立刻驱逐出府。”
真是真是,把她说得好像麻风病人一样,还要强制驱逐。何当归的目光落在对面男人的腰带上,立刻胶着不动了,目光中透出赤裸裸的渴望。李辊火大地低头,找到她死盯的东西,是他腰间的一串钥匙,不由皱眉道:“这是关府内宅的一百把钥匙,只有本官才能通行无阻。”
“其实我也很有查案的天分,”何当归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钥匙说,“借我用几个时辰就行……”
“……”
得到了钥匙的何当归,回去找葛夫人,对方还在原地等着。何当归歉意地说:“没想到雪梅图一事,他们已不追究,也不需要路谈大师的证词了。平白让夫人跑来一趟,实在对不住。至于吊唁关家老夫人,我劝您过段时间再来,先回京城……”
葛夫人转身就走,何当归担心她不直接回京,或在路上发生什么意外,想找个人送她。说也巧,余光一瞥就看见了个熟人,原是风家大少,摇着泼墨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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