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南韶音亮出锦囊让金色甲虫飞进去,又温柔地拍了拍道:“好好享受你的大餐吧”她收了锦囊,满意地一笑。
所有事完结,南韶音把手一摊:“尹弄月,把那对子母午夜蛊还我”
尹弄月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递给南韶音。
南韶音眼睛眯成一条缝,小心翼翼地收好,显然对这个报酬甚是满意。她拍了尹弄月一把,声音十分清脆:“喂,我要走了,这里不适合我家小金生长,我要赶回族里,你走不走?”
尹弄月避开了她的手,摇摇头:“你自己回去吧,我还有事。”
南韶音气结:“没良心的坏男人用完了就丢,你当我是什么?”
苏云卿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尹弄月瞟了她一眼,苏云卿忙背过身子,肩膀颤抖,忍笑忍得十分辛苦。
尹弄月纠结地扶额,徒不教,师之过啊
南韶音狠狠地白了一眼这个负心汉,还想骂几句,宁澜已经扶起温泉里的慕念青,泪水涟涟。
慕念青脸色依然惨白,嘴边不停地流出鲜血。宁澜慌得六神无主:“念青,念青你怎么了?”
慕念青睁开眼,微微一笑:“娘,我没事。”他一张口,哇地又是吐了一口血。尹弄月忙半跪在池边,为慕念青把脉。不一会儿他对着南韶音怒目而视:“怎么回事?”
南韶音撇撇嘴:“不就是吐了几口血吗?吐着吐着就好了。”
尹弄月眉尖一挑,重重地说道:“我说的是他身上的寒毒”
南韶音无辜地一耸肩:“我怎么知道?你只说让我解了他体内的寒城蛊,又没告诉我要解他的寒毒,再说,寒城蛊种在他身上好几年了,毒性已经倾入肺腑,无药可解,我也拿它没办法。我给他解了蛊虫,还能保他多活个三年五年,要不然,哼,他今年都撑不下去”
尹弄月脸色铁青,深吸了一口气:“南韶音,滚回南疆去,一年之内我不想见到你”
南韶音气得俏脸刷白,莲足一顿,说走就走。出了门槛那一刻她突然回头对慕念青笑了笑:“对了,上个月我告诉了一个女人,说你无药可医,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活,大概这两天你就能见到她了,呵呵,我觉得到时候一定会很有意思哦”
银铃般的笑声还在空中飘荡,然而俏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事已至此,这是最好的结果。尹弄月潜心研究医书,试着开了几幅中药,效果只有些微。
慕王妃整日以泪洗脸,苏云卿好劝歹劝,让她勉强打起精神。
尹弄月在古书上看到极西地方,有一种叫做“火榴石”的东西,生长在炎热地区,对寒症有奇效,便生起了打探的心思。
师傅要走,乖徒弟自然不舍得。
尹弄月拍了拍她的头,像抚摸爱犬一样安慰道:“放心,多则一年,少则三月,师傅一定会来。你要乖乖听话,不许顽皮,不许淘气,不许惹是生非,不许调戏美人……”
苏云卿郁闷了,在她师傅眼里,她就这么一无是处吗?
宁澜走过来低声道:“你不去看看青寒姊姊吗?自从你走了以后,她一直放心不下你……直到死前也没有见到你一面……”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又小了下去。
尹弄月眼底一丝软弱闪过,他沉着脸,点点头:“我再去皇陵一趟,去过就走。”
萧律交给他一块金牌:“皇陵西处,栽着夕颜花的陵墓就是。”
萧律的母后?北煌倾国倾城的女子。苏云卿对这位传奇人物很是好奇,也提出要看看。
尹弄月再次拍了拍她的头:“你在王府陪你慕哥哥,我让萧律好好看着你。”
苏云卿哀叹:“师傅,你这是打算把我卖入狼窝啊?”
萧律轻声哼了一下表示不满,转身离开。
————
苏云卿扶着慕念青说笑话解闷,慕念青虽病容苍白,原本清逸如竹的容姿清减了许多,望之心尖隐隐作痛。
烟炉袅袅腾起香气,幽幽淡淡,是慕念青一贯用的心字香。
他们就这样一壶茶一方棋和乐融融地谈笑,也就是那时,她看到了一个红衣女子,匆匆闯了进来。
那人眉眼倦顿,原本秀媚无双的脸颊有些暗淡,风鬓雾寰,大约是赶了很久的路程,红衣皱乱,不复初时的整洁华美。可饶是此,那人眉眼的艳色依然压不下去。
苏云卿万分惊讶地站起来,桌上的茶水都被撞倒了,她不敢相信地开口:“凤……姐姐?”
她如何也想不到,那个冠绝南翌,烟视媚行,亦师亦姊的女子会出现在她眼前。
凤流绯静静地站在三丈处,眼光没有看向苏云卿,她的眼里只有一个人。伤心、愤恨、绝决、不忍……各种神色在她眼中闪过,最后只是咬着牙,努力攥紧拳不让自己失态。
眼底,有点点浮光涌现。
苏云卿突然觉得身边的人轻轻颤抖,她抬眼看了看脸色平静的慕念青,没有说话。
慕念青也静静地看着凤流绯,微微颔首,姿态疏离冷淡。
凤流绯扯了扯唇角,她一向笑比花娇,可这个微笑如此悲伤,像一朵枯萎的、死去的、苍白的干花标本,凤流绯决然地转头离开。
苏云卿脑海里的那根弦突然被拨动。
她突然想起慕念青屋里与霓裳阁如出一辙的心字香。
她突然想起凤流绯每次燃香时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还有眼底沉痛的暗伤。
她突然想起,有一天问起凤流绯她可有意中人。
那时她抱着凤大阁主,笑嘻嘻地问:“京城的青年才俊这么多,难道一个也不入你的眼吗?我看城西朱大才子就不错,家财万贯不说,对你也是一片痴心,你不如赏个脸,把他收了吧?”
凤流绯淡淡地道:“只懂吟诗赏月,不通经济时政,靠着祖上荫庇留着点家底,这样的人,不要也罢。”
“好歹人家也是京城四大才子之一吧,被你一批,简直一无是处。那齐家公子呢?齐孟是咱京城里名头仅次于狐狸的翩翩公子,他爹是御史中正,他自己也是朝中五品吏部校检,前途宽广,不考虑考虑他?”
凤流绯斜睨了她一眼:“你还是考虑考虑怎么收服洛二公子吧。”
苏云卿挫败地推开她,眼珠子一转,哈哈大笑:“我知道了,你独对大画师韩延熙青眼有加,不会意中人就是他吧?”
凤流绯好笑地点点她的额:“你这丫头想哪去了?我和他不过是同门之谊,蓝颜知己罢了,半点男女之情也没有。”
苏云卿躺在床上打滚耍赖道:“不猜了,猜了这么多人你也不说是谁,白白勾起我的好奇心这么多人你都看不上眼,真不知道你心里装着的那个人有多好。”
彼时,名誉京城的凤姑娘温柔地笑了笑,并没有看苏云卿,只是冲着远处的烟雨淡淡地说:“他没有多好,可在我心里,谁也代替不了他。”
这句话说得很轻,轻得像一阵青烟袅袅飘散。
可她听得却觉很重很重,重得像用一生镌刻一般。
第二卷 画屏烟冷角声寒 第四十六章 我觉得吃亏了
第四十六章 我觉得吃亏了
“对了,上个月我告诉了一个女人,说你无药可医,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活,大概这两天你就能见到她了,不用感谢我哦”苏云卿突然想起南韶音走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轻轻叹息一声,幽幽地在心底叹息一声,什么也没说。
慕念青静静地站着,不知站了多久。
苏云卿陪着他站,不知陪了多久。久到连慕王妃也出来了,无声地叹息了一下:“这孩子”不知道是为了慕念青还是凤流绯。
苏云卿忙把她请入座。宁澜轻轻地对自己的儿子说道:“流绯丫头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品行气度如何我自然清楚,她对你如何我也一直看在眼里,你……”
慕念青截住了她的话,语气有些无奈:“娘,您别说了,儿子自己有主张。”
宁澜苦涩地摇摇头:“算了,我说什么你也不听,我乏了,先回府去,云丫头,你别送了,陪陪念青吧。”
苏云卿应了一声,站起来目送慕王妃离开。
慕念青依旧静静地站着,不知还要站多久。
苏云卿叹了一口气,光凤大阁主和慕念青认识的这个信息就已经把她平静的心情冲得七零八落,再通过两人的神情隐隐推测出过往纠纷,她实在在这个关节骨上找不出什么话可说。
她默默地收拾茶具,突然烦恼地把杯子一撂,对着慕念青的背影淡淡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自个的心痛了自个知道。”她收拾好茶具,一言不发,提脚就走。
慕念青不禁抚住胸口,心依然跳动,不痛,可是已经麻木了。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由于慕念青的身体,耽搁了几天的三国会谈重新开始。谈判桌上依然喋喋不休你方唱罢我登场,打了几次口水仗后仍然没有结果。
苏云卿提议,避开萧律,和塔古等人私下交涉,又附在他耳边如此这般云云说了一大通。最后的通牒就是:“你陪我一起去”一锤定音。
洛谦玉习惯性摇摇头,浮起无奈的微笑:“能行得通吗?”
苏云卿拉着他往门口走:“你要是不做,肯定行不通。你要是做了,也许还有一丝希望,就算最后结果不如人意也不会后悔。”
她一贯的性子就是这样,洛谦玉再次摇头,心里却是一动。
苏云卿和洛谦玉并肩走到西漠使节住处,侍卫通报了一声,不久看到塔古急忙出来迎接两位南翌主使,并殷勤地请他们进去喝茶。
苏云卿无事不登三宝殿,连推辞也不曾,笑了笑:“那就打扰塔古大人了。”
茶没喝上几口,苏云卿开始扯上几句西漠的地理人情,夸这地方牛多羊多马多,人民热情好客,繁盛富足,“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动见牛羊。”表达了自己的一番向往之情。
塔古忙称:“公主过奖了,过奖了”但西漠人民是极具民族自豪感的,被她这么一夸,塔古对她在谈判桌上咄咄逼人的印象也弱了很多,脸上开始见了笑容。
不过他高兴之余,也没忘了警醒,万一这位使臣公主就是通过这一点入手,慢慢渗透,从而达到向他狮子大开口的目的呢?
塔古立刻收起笑容,换上死了爹娘,亡了妻儿的苦哈哈的表情,大倒苦水,总体大意离不开“我们西漠很穷啊,穷得叮当响,人民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一遇到天灾暴雪,牛马冻死,更加惨不忍睹,这才不得已抢你们的粮食,我们也是迫于无奈啊”
三句话又回到了“这此抢劫属于我们技术失误,造成这么多伤亡我们也很痛心,但是我们自己都吃不上饭,拿什么陪给你们?”一个态度就是:赖
苏云卿适当地说了一两句表示理解,但对债权问题寸土不让,话题一转,转到她本次过来的目的。
“塔古大人,我们做个交易如何?”苏云卿笑眯眯地问道,表情十足十的忠厚善良。
“公主想和下官做什么交易呢?”塔古虽然脑子不太好使,却不算笨到家,不敢随意答应。
“照塔古大人的话,贵国的粮食似乎短缺,所以,”苏云卿笑容依旧,闲闲说:“南翌想送西漠十万担粮食,换骏马八千匹。”
“公主说的是真的吗?”塔古又惊又喜,声音提高了不少,看得出来十分动心。要知道西漠为内陆地区,以游牧为主,粮食、茶叶之类供不应求,一到秋冬就闹饥荒。只好靠抢劫周边小国度过荒季,偶尔也犯犯两大邻国的边界,抢完就走,实在让人头痛。
可人家也不想啊,实在家里揭不开锅,不抢难不成喝西北风去啊?
苏云卿真诚地说道:“这是自然,西漠南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