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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家也不想啊,实在家里揭不开锅,不抢难不成喝西北风去啊?
苏云卿真诚地说道:“这是自然,西漠南翌本是一家,自然要相互扶持,互帮互惠。”
塔古喜上眉梢,但看苏云卿不过一介女子,不尤迟疑:“这……”
“本宫身为议边参政,代表的就是天家的态度,塔古大人还有疑虑吗?”苏云卿不满地瞥了他一眼,眼风锐利如刀。威逼之下,让塔古把要讨价还价的声音都消没了。
一直不开口的洛谦玉突然说道:“本官以洛家名义担保。”
洛家名义,谁不知洛家现在是南翌第一大族,跺跺脚整个南翌也地动山摇。洛家二公子都这样说了,比掌管国库的户部尚书都好使。何况这一年来,洛家的生意开始涉及和西漠的边境贸易,风险小,信誉极佳。
塔古吃下了定心丸,打了个哈哈笑道:“不敢不敢,有洛大人这话,下官自可放心。只是事关重大,下官还是要和其他大人商量一下。”
苏云卿和洛谦玉对视一眼,相视一笑,知道十有八九成了。
云卿笑笑,温婉得体:“这是自然,那么,本宫明日就等着塔古大人的好消息。”
塔古再次起身送两人离开,苏云卿一出府,立刻猖狂地大笑,容颜明媚:“怎么样,狐狸?”她的笑容自得,脸上写满了“我很厉害吧,快夸我吧”,毫不怀疑如果她有尾巴,此刻一定翘得老高。
洛谦玉哑然失笑,连眼底也是笑意:“云卿,你还是没有变”
苏云卿笑得更开心了:“那是那是,我一如既往的英明伟大,亘古不变的聪明可爱。”她警惕地看了洛谦玉一眼:“狐狸,公事是公事,私交归私交,你要插手进来我不介意,不过那八千骑骏马得归我。”
说这话,她的司马昭之心总算暴露出来。风云骑急缺良马,军中马匹数量总共不过一千匹,还包括上了老伤残弱,这才将将凑够一千。既然遇到了塔古,他们什么都缺,就不缺良马牲畜,按照苏云卿雁过拔毛的性子,怎么也要弄来几千匹吧?虽然十万石粮食换八千匹骏马,是有那么欺负人的意思,但价格也不算离谱得过分,何况,十万石粮食,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拿得出来的。
洛谦玉闲闲地收了玉扇,反问道:“那十万石粮食你怎么解决?”
苏云卿想了一阵,又舒展翠眉,笑语盈盈:“不是有你吗?狐狸你自己答应的以洛家名义做担保。”
洛谦玉没有说话,只是凉凉地瞥了她一眼,瞥得苏云卿从上到下浑身一个激灵。
她忙谄媚道:“要不我五千,你三千,我在西北给你做牛做马这么久,应该有点工钱吧?”
洛谦玉重新摇起玉扇,停了好一会儿,才重新露出狐狸一般的微笑说道:“我想一想。”
苏云卿知道他算是默许了,高兴地晃着他的衣袖:“二少你最好了”
洛谦玉看着被她揪乱的衣衫,忍不住揉了揉眉头叹息:“可是我觉得我吃了大亏。”
苏云卿狡黠地一笑:“狐狸你英名一世怎么可能吃亏呢?要不这样,那我出嫁的时候不收你红包总可以吧?”
洛谦玉瞥了她一眼,不禁摇头:“我实在很怀疑你能嫁得出去吗?”
“洛狐狸你怎么说话的呢”苏云卿怒气冲冲,突然敛了怒容,诡谲地一笑,露出森森白牙:“为了弥补二少的损失,本公主决定委身下嫁,洛大人觉得如何?”
她侧着头,象牙一般光洁的脸在阳光下分外明亮,眼睫毛如蝴蝶羽翅一样扑扇了一下,语气半是气恼半是调侃,看不出真假。
洛谦玉失神地看了她一会,嘴边的一个“好”字刚冲出喉咙,被他吞了下去,只是轻轻笑了一下,当做玩笑拂身而去。
苏云卿黯然了一下,依然扯开嘴角,明知道不可能的事,何必傻到一次次飞蛾扑火?
第二天,苏云卿再次踏进使臣府。“昨日之事,塔古大人考虑得怎样?”苏云卿悠然问起,神色间志在必得。
塔古支支吾吾:“这个,这个,兹事体大,下官也不好做主。”苏云卿差点没打翻手中的茶杯。昨日还说得好好的,今天就变卦了,一定有问题
把茶杯往桌上一搁,苏云卿脸上不豫,单刀直入:“到底怎么回事,塔古大人总要给本宫一个解释吧?”
第二卷 画屏烟冷角声寒 第四十七章 专利所有仿冒必究
第四十七章 专利所有仿冒必究
塔古苦笑:“实不相瞒,我已经答应燕王爷了,怕要让靖容公主失望了。”燕王爷?苏云卿一愣,顿时大怒:萧律,你个混蛋
“告辞”苏云卿冷冰冰丢下这两个字,匆匆从使臣府离开。然后怒气冲冲到燕王府兴师问罪。
云卿到时,萧律正四方八稳坐在亭前看书,石桌上摆了一秤棋子,纵横交错的棋格,上面稀疏下了几颗黑白子。他抬头看她一点惊讶也没有,意态雍闲,好像专程等着她大驾光临。苏云卿看到他这样,心里更添堵。
“我很好奇燕王爷以什么条件诱得塔古上钩的?”苏云卿一肚子火没处发,没说半句废话,一见面就冷笑嘲讽。
“没什么,不过是你用过的手段。”萧律笑得风轻云淡,毫不隐瞒:“粮食十五万担换骏马八千,外加开关通商而已。”
专利所有,仿冒必究这个你懂不懂诶?苏云卿恶狠狠地鄙视了一番他的抄袭手段,几乎一股拿桌上的玉镇砸死他的冲动,勉强平息了怒气,她冷笑一声。
“好手段,如此一来,西漠的经济命脉大部分就掌握在你手中了。一旦边疆动乱,立即掐断粮、盐供应,乱其民生,再趁火打劫,是吧?”苏云卿眼底的冷光毫不留情地射向他。
“过奖过奖。”萧律懒懒回答:“不要说公主你没打这个主意。”
苏云卿一窒。她确实也想通商贸易,但毕竟这事关大局,不好擅自做主,她也只能狐假虎威借着洛谦玉的威势做成马匹粮食交易。没想到萧律手快消息灵通,又借着在本国的便利,抢先一步。
苏云卿咬咬唇,心中憋得要命:“这事是我,洛二少和塔古私下谈的,知道的不会超过三个,你从何得知的?”
萧律笑了笑,容颜灿烂,慑人心魂,不愧是倾城倾国的美人生下来的。萧律悠悠解释:“这么一件大事塔古哪里敢一个人做主,自然要召集所有人商量了。”
“你里头有人?”她突然想到。
萧律不语。
是了,傻了,在别国宫廷他尚且有人手安插进去呢,更何况是自家地盘,打听消息不和吃饭睡觉一样简单?只怕她和狐狸一出去就被别人盯上了呢
苏云卿懊恼,这回可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了。原想着弄到一批马匹扩大骑兵团,没想到反被这混蛋抢了先,也不装模作样行礼告辞了,哼了一声气愤愤冲出燕王府。
“狐狸,好事被萧律这混蛋搅黄了”云卿懒洋洋走进来,有气无力,容颜倦怠。
“嗯,刚知道。”洛狐狸放下手中的密报,若有所思。
“诶你不生气啊?真是的,郁闷死我了”苏云卿凑过来,好奇地问,确定看不出他脸上有半点恼怒,挫败地坐在梨花椅上。
“生气啊……”洛谦玉漫不经心地敷衍,眼不离纸。
苏云卿凑上去左看看右看看,认真揣摩他的表情,很久才肯定地说:“看不出来。”
洛谦玉失笑,很配合地问道:“那请问公主要我怎样做才看得出来?”
苏云卿振振有词:“上燕王府,找回场子,把萧律和塔古的合约拆散了。”好好的这话说得有那么几分棒打鸳鸯的意味。
洛谦玉收好纸团,再次配合:“你陪我一块去吧。”
什么时候起洛谦玉对她言听计从了?苏云卿不敢相信,推窗看了看天,太阳还是从东边升起的,不确定地问:“我们去燕王府?”
洛谦玉微笑:“你不愿意就留在四方馆吧。”
苏云卿立刻叫道:“去就去,谁怕谁?”上门找茬,这么刺激的事怎么能少了她?
萧律看到苏云卿和洛谦玉联袂而来,微有不悦,眼中冷光一闪而过,一个警告的眼神投了过去。苏云卿当了他大半个月的侍女,自然能分辨他萧律的喜怒,只是她有洛狐狸撑腰,只是一挑眉,大大咧咧地坐下来。
洛谦玉不动声色地挡在苏云卿前,眼光瞥过石桌上的棋盘,脸上笑容如沐春风:“王爷好雅兴”
萧律收回目光,从棋篓中拈了一颗棋子:“听闻洛少主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不知可否与本王对弈一局?”
洛谦玉的玉扇收起,搭在石桌上,颔首微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苏云卿纠结地看着棋盘,又纠结地看着洛二少,凭着狐狸和她相差无几的棋艺,怕是要输得很难看吧?想到此,她不禁默默地同情了一番。
开局落子,两方各占一角,才下了几子,萧律和洛谦玉布棋的速度都慢下来了,一顿饭功夫之后,两人都是过了很久才落一子。
苏云卿下棋求快求狠,胜也是完胜,败也是惨败,在她看来,博弈只是消遣时光的游戏,若是算计来算计去花这么久的心思,就失去了原本的意韵了。
说到底,她就是懒,懒得动脑,太费脑筋的东西就不愿意碰,所以围棋是她最不愿意玩的游戏。
洛谦玉一点也没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相反春风满面,着实看不出来前些日子还被萧律暗暗阴了一把的晦气。
萧律也尽到宾主之谊,和客人相谈甚欢,似乎一年前被眼前之人追杀得极为狼狈从没有发生过。
两人明明心生龃龉,面上却一团和气,互引为知音,只叹相见恨晚。只有苏云卿被晾在一边,连插话的份也没有。
她叹了一声,撑着头暗地里翻了几个白眼:两个虚伪的男人她打了半天的眼神让洛谦玉回到正题,只是不知狐狸怎么想的,愣是装傻扮瞎,没有领会到苏云卿的眼色。
“云卿,帮我沏壶茶吧,要雨前的凝碧雪痕。”洛谦玉突然笑了笑,手中的玉扇也顺势轻摇。
茶匙茶具倒是应有尽有,但茶饼必须去内堂取,苏云卿不满地咕囔一声,犹自愤愤不平:“狐狸,别的茶就不能将就吗?”虽然不满,还是无可奈何起身沏茶。
萧律看她起身,倒是冷冷地说道:“从没见过你这么乖乖听话。”
苏云卿怎么会听不出他语气里的嘲讽,眉梢一挑,不软不硬地回了过去:“王爷没见过的事还多着呢”
洛谦玉有些无奈,只能苦笑道:“她哪是乖乖听话?是这壶茶值五十两银子,不付钱根本喝不到她亲手泡的茶。”洛谦玉和她认识五年,除了苏云卿有求于他以外,总共也不过是喝过她四次茶,四次收费都是五十两,从此他再也不敢喝这种天价茶了。他说这话时,虽然无可奈何,语气却流露出一种自然而然的宠溺和熟稔,这让萧律不由皱了皱眉。
苏云卿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再自然不过地问:“王爷要不要也来一壶?我打个折,算四十两好了。”
萧律的额角不禁跳了跳,生硬地说道:“不用。”似乎他之前低估了他的侍女的卖身价,按这样算来,她一个月的工作的确值得上一颗避尘珠。
苏云卿耸耸肩,下去准备茶水。
亭中两人落子依然不紧不慢,笑谈间针锋相对风云变色,当苏云卿取来凝碧雪痕时,两人很有默契地停了声。
苏云卿仔细地分茶温杯洗壶,一丝也不敢马虎,不到片刻,一壶棕黄透亮香气萦绕的凝碧雪痕茶呈了上来。茶叶片片舒展,像舞女滑落的衣袖,静静沉在壶底,茶尖呈乳白色,像冬天青山新覆了一层初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