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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百姓听了袁桥的话,便知道这位贵人现在还真就有后呢,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提醒那年青的。
“六子,赵铁口走的时候不是留了句话?你跟这位贵人说说。”
六子一下想起来,赶紧又对着袁桥道:“赵铁口走时留下一句话给这位贵人,草民方才吓得差点儿忘了。”
袁桥看看那边坐着的庄亲王,问道:“说什么了?”
六子道:“赵铁口走时,说草民们只需如实交待了,便不会有牢狱之灾,还让草民们与贵人说一句话,‘内事不谨,致后嗣断绝。’”
袁桥听到了,庄亲王自然也听到了。庄亲王本想逆着那赵铁口的话,关关这些草民,后一想,那青布长袍不过一个江湖术士,自己一介亲王,何必理会。把袁桥招到跟着,问他这些百姓可都是良民?那会儿这跪在地上的,可都有意无意地拦过庄亲王呢。
袁桥把先前留下的那个小吏叫过来,一一问了,小吏是常来常往的,自然是熟悉的,便有几户不记得,有那认得的有家业的做保自然也无碍。
袁桥便与庄亲王禀报这些人都是在京居住三代以上的清白良民。
庄亲王闹腾了这一阵儿,也乏了,又觉得自己和一帮草头百姓计较实在有**份,便让下面人把人都放了,意兴阑珊地起身准备回府。
倒是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见这个贵人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又想着为自家这条巷子争取点儿好印象,别让贵人记恨了就不美了,便多了句嘴道:“这位贵人,赵铁口给草民们算卦相面素来是个铁口直断的,草民们不敢说他算贵人的卦也能一说一个准,不过,赵铁口既然留了话,贵人您也思量思量。”
庄亲王看这老人头发胡须都白了,又想想自己今儿这无名火发得有些**份,不免笑道:“多谢老哥的提醒,本王今日火气也确实大了,只是,事关后嗣,你们说的那个赵铁口那嘴也太毒了。本王一时气迷了,倒惊了众位了。”
庄亲王说话不经意带出的自称却吓得一帮子百姓全跪在了地上,直呼有罪。
庄亲王一看这架势也止不住,再安抚两句就领着众人回府了。
后面袁桥嘱咐一众人等禁口等事儿自不必说,只庄亲王被这一日的事儿闹得,把那出门的兴致也都搅没了,之后也不再出府游逛,只是,外城百姓信誓旦旦说那姓赵的是个铁口直断的,庄亲王就有些不乐意,就让米公公着人去查那算卦相面好的,然后,自己便衣去相面。
这事儿邪就邪在,那相面的十个有九个说他面相无嗣,唯有一个瞽叟,问了他八字,又替他摸了骨,算了半天才说,他命中有子,只是按着八字算来,庄亲王克子,这儿子是个命中早夭的。
雅尔哈齐听了庄亲王学的话,挑眉,“阿玛,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庄亲王看看儿子强壮的身子骨儿,满意地点头,
“阿玛,还些个下九流的人说的话,你理会他们做甚。”
庄亲王摇头,“我听了那瞽叟的话后一想,你当年可不就差点儿没救回来嘛,就把你的八字和两个孙儿的八字都拿给他一起算算,那老瞎子又花了半天时间推算,天都快黑了,才推完,他说你命中有死劫,除非有贵人相助否则有死无生。说两个孙儿却是五福俱全之命……”
说到龙凤胎,庄亲王的神色方才有了一丝回暖。
“阿玛,那些个江湖术士,也就是混口饭吃,你信他们做什么?”
“你阿玛是那么昏溃的人吗?别人随便说两句就信?我拿了府里的奴才,侍卫,王府属官的八字让那老瞎子连着推了半个月,不算别的,就让他算子嗣,他还都没算错过。”
“兴许是他事先知道……”雅尔哈齐不说了,王府是什么地方?铁帽子王府的人,是谁都能打探的吗!况且,庄亲王是随意找的府内的人,难道还有人能把庄亲王府所有人的生辰八字都查到?有这样大的能量,还去街头摆什么算命摊子呢。
“那算命的老瞎子呢?”
庄亲王顿了顿,“快死了!”
雅尔哈齐诧异地道:“快死了?”
庄亲道:“我连着让他算了半个月,他精力损耗太大,我给他找了好些大夫,大夫都说他心力损耗过巨。”
“阿玛,你何苦让人家一个老头子这样算,你完全可以让他慢慢地给你算嘛。”
“我,阿玛这也是急了!怕你们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这不是又出钱又出参的给他续着命嘛。”
“还有……你们回府前,我总做着同一个梦,梦里没有两个孙儿孙女,也没有你,也没有你继额娘,阿玛生了一个儿子,可没活过几岁,就没了,最后,阿玛真的一个子嗣也没留下,身后皇上给阿玛过继了一个续香火。”
“阿玛,这做梦,能准吗?”
“可我这梦连着做了十天,以前做梦,醒了就忘了,可这个梦,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倒像我真的过了那样的一辈子似的。没儿,没孙,死前床前连个尽孝的也没有,晚景凄凉得很。”
庄亲王说起这梦便脸色灰败,情绪很是低迷。
“阿玛,你那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们都在你跟前儿了,你还想那些做什么?”
庄亲王一下高兴了,“抱着两个孙儿孙女,阿玛才一下觉得那是个梦,你们回来前,阿玛差点儿以为现在有儿有孙的日子是梦呢。”
“阿玛,我看你还是没事多出去逛逛吧,你是不是在府里呆得久了……”
庄亲王不乐意地瞪了雅尔哈齐一眼:“你阿玛我头脑清明着呢,还没老糊涂。”
“故而,你就惯着龙凤胎?把他们惯得嚣张跋扈的,你就喜兴了?”
庄亲王有些气虚:“我这不是高兴嘛,老瞎子说了,孙儿孙女是五福俱全的。”
“再有福。不惜福是不是也得折了福?再说,这有没有福是听一个江湖术士的,还是看门第?看皇恩?看儿孙自己去挣?”
庄亲王端起茶杯掩饰自己心虚的神色,喝了一口,直咧嘴,茶冷了。
“你喜欢他们,每天让他们过来陪你玩一阵儿得了,成天纵着他们,还唯恐他们脾气不够大似的。”现在他晚上回府了,俩崽子还跟他抢媳妇儿,一个个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庄亲王看儿子这牢骚还有许多的样子,赶紧道:“知道了,知道了,还是和以前一样,每日来我这里玩儿一阵,其它时间跟着你媳妇儿,让她管着,以后阿玛也注意着别太放纵他们,行了吧。”
雅尔哈齐被自己阿玛把满腹牢骚堵了回来,不过,既然他答应不再放纵龙凤胎,自己也算完成了媳妇儿交待的任务了。
玉儿听了雅尔哈齐的一通说辞,忍不住挑眉,这些个算命的还真没说错,庄亲王原本还真是个命中无子的。
好些年前,玉儿就不再想自己的行为是否会改变历史、影响历史了。因为她也不知道,如今所处的世界是那曾经真实发生过的历史呢,还是这个世界是一个平行空间,与曾经的历史无关。
她觉得,历史,不是由某一个人或者某几个人书写的,历史记住了某一些代表人物,但,历史并不只是这些历史名人就能完成,它是所有的人一起推动的结果!
玉儿想来,哪怕只是一个平民百姓,也是能影响历史的。因为从另一方向来说,历史如同前行的车,其间哪怕一个螺丝钉出了问题,这车的前进方向兴许就会改变;或者方向不变,车的寿命会变;如是种种……
她从不自寻烦恼地去想是否应该遵从历史,更没去想着逆天改命、改变历史。她就是踏踏实实地过着每一天的日子,闲适也罢,忙碌也罢,很认真的生活着。不轻佻,不玩世……
皇帝回京后,看到了都察院弹劾庄亲王滋扰百姓、骄恣妄行的折子,当时还愣了一下,这个堂兄历来是个安份的,怎么这还被弹劾了?拿起折子认真一看,忍不住笑,堂兄这怎么年纪越大反倒越孩子气了,居然还和一个江湖术士斗上嘴了。
“这个袁桥还算有几分胆气,没一上来就阿谀奉承亲王、苛待百姓,还知道查明事实,着吏部嘉奖。”
被嘉奖了的袁桥悲喜交加,他容易嘛他……
那日庄亲王领着一干人拍拍屁股走了,他嘱咐福至巷的百姓噤口后,把两个下属拎到身边儿好生训了一顿,安抚自己饱受惊吓的小心肝儿,末了还是得把事儿报了。不成想,这一场吓,居然换来了嘉奖。自己得了嘉奖,也不能把部下忘了,袁桥把两个下属找来,三人找了个酒楼好生吃了一顿,也算共了一场患难,几人之间倒生出一些真感情来。
作者有话要说:困了,睡觉去,嘎,起了更二更
☆、亲近
不说袁桥的悲喜人生,只说这都过了好些天了,皇帝某一天忽然想起这折子事儿来,一时来了兴致,把雅尔哈齐叫过去问他是否知道自己阿玛跟一个江湖术士吵嘴的事儿。
雅尔哈齐对着皇帝素来比对着自己老子还亲近一些的,自然把这话全都说了,皇帝听了正思量呢,猛不丁看见坐在那儿自在吃喝的雅尔哈齐,忍不住来气:“你给朕留些儿,李德全刚呈上来的。”
雅尔哈齐愣了一下,喝口茶把嘴里的都咽下去了。他说今儿这李公公怎么总盯着他呢,合着他抢了皇帝的吃食!
“皇上,您这日子怎么越过越紧巴了,让御厨再做就得了呗。”
皇帝气得拿了东西就扔他:“朕现在饿了!”
雅尔哈齐嬉笑着把吃了一大半儿的点心端到皇帝跟前儿:“皇上,您看侄儿这不是饿了嘛。”
皇帝看看盘子里剩下的几块儿如意银丝卷,他方才专吩咐李德全呈上来的,被这个大肚罗汉差点儿吃没了,看看雅尔哈齐盯着剩下几块的垂涎眼神儿,皇帝一把夺了过去。
雅尔哈齐遗憾地看看那盘子,这点心还真好吃,本以为皇帝看着只剩下几块儿了,就没心情吃了,没想到,皇帝居然小气成这样儿。
“皇上,您侄儿媳妇做点心还行,下次侄儿给您带点儿?”
皇帝拿了块点心在手上看,再看看陪小心的雅尔哈齐,哼一声,把点心又放回盘子里,递回给雅尔哈齐。
“多带点儿。”
雅尔哈齐点头哈腰地接过去,“成,指定让玉儿给多做一些。”
李德全方才阻止不及,被雅贝勒爷把万岁爷今儿特点的点心吃了,便给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也有眼色地去把备着的各式点心端进来,莲蓉甘露酥、双馅团儿、五色小圆松糕……
皇帝看看小太监摆上来的各式点心,想想自己被雅尔哈齐吃了的如意银丝卷,便故意难为他道,“明儿就呈上来。”
雅尔哈齐想了想,“她做那点心繁琐,时间也长,侄儿这先让人回去交待一声。听她说,好些东西都得要新鲜的吃着才好。”
皇帝指指门外一个小太监,“让他去吧。”
雅尔哈齐跟小太监报了点心名儿,小太监死死记住,就脚底生风出宫去了。
第二日皇帝未叫大起,坐在乾清宫内正看折子呢,听说雅尔哈齐送点心来了,就让他进来。抬头看雅尔哈齐亲手端着两个小笼子,让李德全接过去,打开一看。
“才十个?你不是说多带点儿?”
雅尔哈齐很认真的点头:“这次做得最多!”
皇帝看太监在一边试毒的表情,有些心痒,那太监的眼睛都亮了,看来很好吃。
“才十个!你昨儿至少吃了二十个。”
雅尔哈齐想了想,自己昨天有吃那么多吗?
李德全看雅贝勒爷看过来的眼神儿,很肯定地点头,“昨儿贝勒爷吃的第一盘,总共二十个,雅贝勒爷后来把皇上另一盘吃剩下的也吃了。”
雅尔哈齐挠挠头:“侄儿记得以前最多也就能吃十五个呀,怎么昨儿吃得还多了。”
皇帝嫌弃地看雅尔哈齐一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