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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领着四个孩子出来跟四阿哥见礼,四阿哥发现,才七天,她倒瘦了好些,皱眉道:“怎么瘦了这许多?”照顾儿子累的?那也瘦太多了吧?
弘晖看看笑眯眯的小窝克,嗡着鼻子:“小窝克和额其克这几天,天天晚上守着儿子……”
四阿哥的动作顿了顿,看看玉儿,再看看雅尔哈齐,果然,雅尔哈齐这精神也不太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伸手重重拍了拍雅尔哈齐的肩。
玉儿道:“知道你担心,让你过来看看。”又回头对弘晖道:“你这大病初愈,不能在外面呆得太久,先回房去吧,一会让你阿玛去看你。”
弘晖乖巧地跟着周嬷嬷退了出去。两对双胞胎也都跟着一起下去了。
四阿哥坐在椅子上,喝着玉儿亲手泡的茶,对雅尔哈齐道:“客气话我就不说了。你们只当多了个儿子。”
雅尔哈齐往椅子上一靠:“子侄,子侄,有什么差别?”
四阿哥也不多说,拈了一块儿小点心,一嚼,皱皱眉,不是玉儿做的。不过,想想这些天,她估计也没功夫。
“京里可有什么事儿?”
四阿哥顿了顿:“没什么大事儿,只是……”看了看玉儿“……阿山大人被参了!”
玉儿抬头:“我阿玛没做什么欺君的事儿吧?”
四阿哥抚额:“欺君?你当你阿玛像你一样不用脑子?”
玉儿不以为意:“我可不会欺君。只要阿玛没欺君,其它的,就没事儿!”
“与人相互攻讦丢了总督呢?”
玉儿笑道:“丢了更好,回京养身子,这累死累活的,那有清闲日子过得舒服。”
四阿哥不想和她说话,转头与雅尔哈齐一字一句道:“上月,皇上谕大学士等,八旗、汉军,俱图任外吏,不思在京效力。或一家兄弟子孙数人,俱外任者有之。著各都统察出,斟酌调回京任用。若不察出调回,罪即在大学士等人。并让大学士传谕使众人知之。为何都想外任?你知道吧!”
雅尔哈齐点头道:“你知道,我岳父那一家子,在这上面都很节制。岳父真丢了总督的职,也没事儿。反正他三哥才三十出头,这已经是二品了,家里有人顶。”
四阿哥也不多说,今儿他高兴,给他们提个醒儿。
玉儿看没什么事儿,就退了出去。四阿哥与雅尔哈齐坐着说话。
“别的没出什么岔了吧?”
四阿哥摇头。
雅尔哈齐道:“小心无大错。”
四阿哥听了这话翘了翘唇角:“难得你也会谨慎。”
雅尔哈齐看看四阿哥,“我平日也不鲁莽。”
四阿哥道:“你不鲁莽,你是由着性子”
雅尔哈齐嗤了一声:“活得跟你似的自虐,还有什么劲儿。”
四阿哥也提不起精神跟他生气,转着佛珠:“爷那是自制。”
雅尔哈齐取笑道:“自制得人憎鬼厌?”
四阿哥好不容易忍住一个白眼儿,“人憎鬼厌?我有那么没人缘儿?”
雅尔哈齐乐道:“人缘儿,那玩意儿和你有几文钱关系?”
四阿哥恨道:“自打你和那丫头成了亲,这说话越来越刻薄了。”
雅尔哈齐道:“不是刻薄,玉儿说,那是生动的刻画,贴切的比喻,夸张但绝不失实。”
四阿哥懒得理他,低头喝茶。
“四堂嫂子知道实情吗?”
四阿哥放下茶碗,吸口气:“自打太医宣布了无药可医,她就不吃不喝地守着弘晖。我只说再想法子治,没和她详说。”
雅尔哈齐点头:“不说好,她们女人家万一神态话语中带出一点半点儿,咱做的功夫就白费了。”
四阿哥哼道:“你还是操心你家那个吧,她那性子,更不省心。”
雅尔哈齐笑道:“她救了弘晖,只会不好意思提,哪会说漏嘴。”
四阿哥看看雅尔哈齐:“你当初怎么就那么肯定她能把晖儿救回来?”
雅尔哈齐道:“你把弘晖放在那里能熬几天?一天?还是两天?还不如选择相信玉儿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她虽憨直,却从不轻易许诺的。”
四阿哥再铁汉再坚强,面对衷爱的嫡子的生死,他也淡定不了。当日,他也是无路可走,死马当活马医。今儿看到儿子站在面前,他还几疑是作梦呢。
“知道你想儿子了,让丫头领你去他房里吧。”雅尔哈齐觉得自己很善解人意,四阿哥睨他一眼,转身跟丫头走了。
雅尔哈齐看着四阿哥的背影得意地笑,四阿哥今儿话可比那天多了好些,那天,从头到尾,也就说了三句话,哈哈,今儿他显然有些乐坏了。
回了房,跟玉儿一说,玉儿扑噗笑道:“你数人家说几句话做什么?”
雅尔哈齐得意道:“我让他八风不动,让他泰山崩于面前不变色,嘁,这还没崩呢,他这色不是变了?平日总说我不稳重呀,急躁呀,他能好到哪儿去?”
玉儿笑道:“泰山崩了,他可能真不变色,可那是他唯一的嫡子,弘晖又打小聪颖乖巧,他当然会心疼。”
雅尔哈齐道:“爱儿子就说嘛,偏偏端着!”
玉儿笑道:“你爱儿子,你怎么从来不抱他们?”
雅尔哈齐咳一声:“严父慈母,还是有道理的。”
玉儿哼道:“你总欺负他们,有点儿严父的样子吗?”
雅尔哈齐有些心虚,唉呀,没办法,谁让儿子太可爱呢。那圆乎乎在地上滚动的样子,那翻倒在地还不明所以的样子,那软趴趴憨乎乎被欺负了还冲着人乐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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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
☆、偶像
四阿哥坐在回府的马车上闭目转动佛珠,玉儿憔悴的容颜总在他眼前晃动……
他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的百般滋味:嫉妒、羡慕、遗憾、庆幸……
她的性格,他太了解了,善良、心软、懒散、憨直,当年,不是没担心过她婚后的生活的,也想过去求皇阿玛把她指给自己。在自己的后院,自己至少能护着她不被人欺负,何况,当年,他不是没心动过。她就那样不设防、那样妩媚的斜靠在亭下廊间,纯真惑人;那柔软得让人心脏狂跳的身子,挠动着人心底最深的渴望……想着她现在属于另一个男人,四阿哥心底漫延流溢着他自己无法忽视的妒嫉!
看着那一家子六口相处时总是那样亲密,那样默契,那是四阿哥不曾在任何一个家庭里看到过的和谐,那样无间的亲近,一家子像一个整体,不能缺少任何一块儿,旁人也无法插入半分。羡慕吧,那样的情感,是四阿哥做梦也没想到世上会真实存在的,他看多了后院争宠,后宫争斗,人心阴暗,龌龈手段。如他,哪怕亲兄弟间,说话也得字斟句酌,哪怕与结发之妻,他也要保留着自己一个男人的底限,作为一家之主的尊严;妻妾儿女,看不到他的软弱,父母兄弟也总有着一层看不见的隔赅,他们是天下最尊贵的一群人,他们却很少收获不变的真心。
庆幸她嫁给了雅尔哈齐,庆幸雅尔哈齐对她全心的呵护,这么些年,作为一直旁观关注着玉儿生活的他,自然知道雅尔哈齐挡掉了多少女人,如果,雅尔哈齐接受了任何一个女人回府,哪怕是一个没名份的侍妾,玉儿会怎样?是否会受伤,是否会变得更加淡漠,是否会明珠蒙尘?他们的日子过得甜美,是他们夫妻共同努力的结果,那是自己不可能给她的。
四阿哥忘不了当年她与她额娘的对话,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去正视一个女人的情感需求,也反思自己处理后院的关系是否妥当。只是,他很忙,自那日后,他几乎不曾再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不自觉的会少收一些女人回府。如果没有雅尔哈齐现在的对比,四阿哥也许会认为,去了自己的后院玉儿才能过最好的生活,不过,现在这样,很好。她那不擅争斗的性子,如果没有一个全心护着她的夫婿,她会过得很辛苦。而他,无法给她如雅尔哈齐现在这样的全心衷爱。
当年,他知道伊拉哩家为她内定了一个夫婿,她的家人确实是从心底里宠爱她的,没想着用她去联姻,而是找了一个适合她性情生活的家族,清贵,安宁。可最后,却被早存觊觎的雅尔哈齐截了胡。
为什么这么些年,他一直或有意或无意地护着她?
四阿哥手上的佛珠顿了顿,为什么呢?是因为她自小与自己相识?是因为她那憨然纯稚的性子?或是他曾经的心动?
如十三弟所说,她看自己的眼光,总带着一些敬仰,四阿哥不知道,是什么让素来对不相关人很淡漠的她对自己总与旁人不同,仿佛他是她所喜爱的、向往的、仰望的……四阿哥的心脏缩了缩,嘴里漫上苦味儿。
想起那久远的回忆,四阿哥惊异的发现,十几年前的事,自己居然还记得很清楚,小小、软软的孩子乖巧地缩在自己的臂弯里,小大人一样叮咛他要养好身体。那样体贴温暖,那样柔软,那勾在自己脖子上的小手,仿似还在颈间。四阿哥深深吸口气,念着心经平复下波动的心湖。
当年的孩子长大了,生下了爱新觉罗家有史以来第一对龙凤胎,如今,龙凤胎也长到当年第一次遇到他时她那般的年纪了。
想起弘普的小脸,四阿哥唇角翘了翘,那孩子的表情,和她当年太像了,一本正经,严肃,聪颖。四阿哥挑了挑眉,原来,她也曾有过聪明的时候吗?叹口气,她很准确的诠释了“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这句话,当年的孩子,看着多机灵呀,可是现在人是长大了,心智却还停留在当年。无奈地又叹口气,让人操不完的心。以后得叮嘱雅尔哈齐,别让弘普也像她一样。
四阿哥不是不好奇,就她那性格,怎么拢住雅尔哈齐的?让他这么些年,一直守着她。当然,那丫头一直长得很招人,虽然,她的美总被憨气掩得不剩几分,但今儿在庄子见到她,四阿哥仍然愣了一下,当年的小丫头,已长得这样迷人了吗?仿佛揭开了面纱的明珠,露出内里的光华,即使憔悴却容色惊人,没了憨气,居然就能那样让人移不开眼。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显得失礼,他当时选择了闭眼,毕竟,她已嫁作人妇,已为人母,所嫁之人还是自己的堂弟。他有多久不曾失控了?对,是那次出塞之行,那是他第一次知道何谓情/潮——汹涌,势无可挡。
四阿哥深深吸了口气,是因为儿子救了回来,自己绷得太紧的弦猛然一下松了,连平日竖得很严实的心防也漏出一丝空隙吧,让他的情感又有了一丝波动。
那天送弘晖来时,她的身姿柔弱,神情却极坚定,就是这样的她救下了自己唯一的嫡子。弘晖说,他一醒过来,就会看到小婶儿小叔坐在床边陪着他,连续七天,无论白天黑夜。四阿哥不是不震撼的,自己这个亲生父亲能做到这样吗?他们夫妻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四阿哥就是铁石心肠,也会动容。毕竟,最初,就是他们主动来帮自己的。这个烫手的山芋,但凡想着自保,没人会愿意靠近,何况是全权接手!
四阿哥闭目靠在车壁上,是他还不够了解她?当雅尔哈齐说有法子救弘晖时,他几乎以为那是自己臆想出现了幻听,直到雅尔哈齐又说了一遍,他才确定,自己暗自祈求过无数次的事情居然发生了,他曾经在心里无数次的希望有人来告诉他,他唯一的嫡子有救,只是没想到,这人会是雅尔哈齐。
想着那只毒豹子,四阿哥咬了咬牙,他敢肯定,绝对是玉儿要救弘晖的,但那只披着豹子皮的狐狸却借机与他谈条件,好吧,四阿哥承认,这样的雅尔哈齐显然更让人放心,至少,有城府有脑子的雅尔哈齐才有能力护着玉儿,不会让她受到外界的伤害,只是,想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