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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红雨顿时脸色涨红,“我是那个意思吗?我是不想害死夫人的贱婢逍遥法外”
“夫人的毒素……已经抑制不住了。其实我把你们招来,就是以防万一。”说话的人是英师,她平板板的面容,看不出对任何人的偏颇,只是陈述一件事实,“没想到发作的这样快。今天中午还有吃药,原以为还能撑两天的。不然,也不会把俞清瑶叫到这里。夫人,其实挺欣赏她,可惜她的性子倔犟,年龄也太小,否则肯定早就带在身边教导。”
付红雨见夫人身边最倚重的英师说话,少不得冷哼一声,暂且罢了对俞清瑶的“严刑逼供”。因周蓓蕾早就“搜身”,证明俞清瑶并没有带走任何物品,所以说了两句后,没人再关注她,只是就夫人的身后事怎么处理争吵个没完没了。
谁来主祭?
谁去报丧?
以及偶尔冒出来的“宫中”“女官”等字眼,令人心惊。
可这些说穿了,跟俞清瑶没什么大关系。她和醉花阴相处的时间不多,除了刚刚的亲密交谈,以前都没说过几句话。旁人如何说、如何哭泣,她都当转瞬即逝的入眼繁花。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一个通知的竟然金陵书院的山长,老不修的刘岩胜。他一来,丢下端庄舒雅的吴锦年,如花似玉的李碧云,如丧考妣的扑身过来,紧紧抱着醉花荫,“醒花,你醒醒啊你怎么丢下我,一个人去了?”
“……”
不少人不屑的撇撇嘴,可处于某种缘故,不得不忍耐。
俞清瑶后来才知道,醉花荫的另一个身份,是刘岩胜的结发妻子,也是一手把丈夫推上江南文坛盟主的幕后人。同时,她也是吴锦年的亲姑姑,真名吴醒花。
……
因真正的女院院长——不是李碧云这种巧立名目上台的,撒手人寰、与世长辞,书院提前封院了。俞清瑶自然也在离去的女学生之中。她身上还穿着醉花荫临终前要求她换上的“梅花篆”夹衣,就那么在小醉楼众多执事的眼皮底下,堂而皇之的走了。
是她太奸猾?不,应该说醉花荫太了解她的学生了如果还有三年可活,或许他能把俞清瑶推上满意的位置,但她没有时间了,只能用这种方式传承下来,让自己选择的继承人将来有希望重返小醉楼。
马车轱辘轱辘的转悠着,俞清瑶心道,如今的书院风气变了,加上醉花荫的死平添了不少变数,过了年,是否托病不去上课呢?还没有想到足够的借口,怀恨在心的许氏,跟梁太太、付红雨等人商量过后,直接让人送来夫人生前写好的两份表章,暗意是你想上传哪个就上传哪个,可以不必去书院了。
算不算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呢
夜半时分,俞清瑶轻轻的把衣衫上的梅花篆小心的抄录下来。这上面的字,涉及广泛,五花八门,一点儿不连贯,叫人看了百思不得其解。虽然不知其中寓意,可周蓓蕾当着众人的面搜身,她还记着呢心道,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所以不能外带吧?
本来俞清瑶是没打算参合小醉楼这趟水,可先有“搜身”,再有付红雨欺压,泥人也有三分火性呢她为什么要忍?知道这东西重要,她就偏偏不给不仅如此,她还让人去当铺里把自己的“牡丹刻丝图”赎出来,另外让胡嬷嬷到街头的对面把那房木匣子赎回。
等付红雨等人办完了醉花荫的丧事,满山的搜索“小醉楼”代表楼主的红印,居然找不到了经过一圈的互相怀疑、试探,争吵,再争权夺利,闹到白热化……又因为利益不得不和解,已经过去一个月了。非常偶然,某个人提起,“既然我们都发誓绝对没有拿‘印’,那印总不会自己长翅膀飞了除非,夫人早就把印交给了别人。”
“怎么可能?所有小醉楼的人都在这里,夫人会把象征小醉楼所有权利的印,交给外人?再说,夫人的脾性,能看得上谁啊”
“……”愣了一回,说话的人自己跳起来,咬牙切齿的骂,“俞清瑶又是她肯定是她”
“徐可儿,你真是个蠢猪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有时间骂,你还不如想办法把印找回来”
“是光有印,倒是不怕,横竖她的年龄还小,资历浅薄,便是出示了那印,只要我们对外一口咬定她是偷的,谁也不会听她的就是担心,夫人把印给了,还把联络各分地姐妹的暗号也告诉了……”
那样的话,她们这些年可都是为人作嫁啊许氏恨声道,“绝不允许……”
怒火冲昏头脑的许氏,虽然明白丈夫对她起了戒心,可事关重大,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啊?只能一次次派人往俞宅里送东西,问候,元尚彬问起,她就说自己知错了,想要悔过。
总要给人悔改自新的机会吧
俞清瑶呢,从木匣里找到一枚青铜令牌,内里空心,拆开来看是一枚红血凤玉佩,价值昂贵。她倒不是起了贪念,而是对木匣底部的夹层的一本小册子起了好奇心。
上面记录了醉花荫以上的八名女官,一生的见经历闻。
什么深宫里的贵妃密谋,什么皇后为保子嗣杖杀有孕宫女,各路有心机的妃嫔为争夺皇帝的宠爱不择手段简直是一部皇家隐私的密史啊不过呢,大多是前朝的,不是本朝。
本朝的只有醉花荫一人,她当过宫中女官,因年纪大了被放出。她的一生同样波澜起伏,把俞清瑶看得迷迷瞪瞪,随着书册中的人物喜乐而喜乐,悲伤而悲伤,简直不能自已脑中只有几个字,都是一群什么人啊阴谋陷害、口蜜腹剑、虚情假意、挟恩求报……
二一四章 天下掉下个未婚夫
二一四章 天下掉下个未婚夫
“姑娘,你看”
默儿不忿的指着书房里的各处柜子,还有明显翻动过的书案。俞清瑶默默不语,她的东西都是有定数的,一草一纸都不能乱放,什么东西搁哪儿都是习惯。许氏到底是哪里来的信心,派个丫鬟过来动手动脚,以为她不会动疑心?
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啊
俞清瑶在心中微微一叹。
“姑娘,拿个主意吧那边舅夫人见天派来,明着送吃的用的穿的,背地里搞鬼这样下去,姑娘房里东西少了怎么办?少了还好说,要是无端端多出来什么,又如何是好”
俞清瑶环视一眼,见书房里翻动的都是明显能藏东西的地方,轻声道,“我自有道理。你且别外传。”一边说,一边把摆在多宝格上堂堂正正摆放的木匣拿下来。
这个木匣普普通通,打开一看,是一封封书信。书信下,那火红的凤玉佩,不是好好的在里面吗?至于那日从金陵书院穿回来的梅花篆夹衣,则被她高高悬挂在墙壁上,一抬头就望见了。
许氏做梦也想不到,她派来好几个丫鬟来来回回,折腾这么久,原来千方百计想要的东西就被自己挂在最显眼的地方。
俞清瑶也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只能推想,大概,这些东西是真的跟许氏无缘吧不过,她不大喜欢自己的地盘天天被人搜查,没奈何,只能想个法子将计就计了。
……
元韵儿、元杏儿是知府大人的千金,又是出身国公府,整个金陵城说起来能让她们正眼相看的大家闺秀不多,俞清瑶算一个,不是她本身出色,是拖了她生父是名扬天下的诗仙,又被定国公夫妻看中的原因。至于自身出众的,无论才学品貌无可挑剔的,只有太史门第的温家温馨了。
这一日,元家姐妹应温馨的约,欢欢喜喜的到了俞宅。三女加上俞清瑶,坐在一起谈诗论画,评论古今人物,说得好不快活。吃了不少茶点,又喝了香甜的果酒,元杏儿寻了个小丫头领着去更衣。走到内院时,忽然看见后院一个小丫头哭哭啼啼,哀求着说,“不是我偷的默儿姐姐,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皎皎,我素日里吩咐多少遍,姑娘的屋子里不能离了人,你们都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哼这回丢了东西,你推我诿的,难不成是东西自己长了腿跑了?快快如实回话,只要把东西还过来,看在第一次犯,我便睁一眼闭一眼。”
元杏儿微微酒气上涌,心道有其主必有其仆,俞清瑶看着柔柔弱弱,下人也是心软的。换了她房里的,要是敢偷东西,说什么也得重责再赶出去才罢又听,那小丫头哭得更厉害了,“默儿姐姐,皎皎虽然不是聪明伶俐、讨人喜欢的,可爹娘教过我做人道理,不是自己的,一针一线也不能拿。占人便宜这种事,皎皎不会做,又怎会偷姑娘房里的东西?姑娘那么心善,每天都有好吃的点心赏下。皎皎再不是人,也不会偷姑娘的东西呜呜。”
咦,难道有内情?元杏儿听了“皎皎”的话,又凭直觉觉得这个丫头说得不是谎话。
“……罢了你别哭了。难道我不知道你的为人?否则,也不会特意把你调到姑娘院子里,让你负责看院门了。你且说说,到底有谁来过?动过姑娘的妆奁?”
“我……我说了,默儿姐姐别生气。”
“嗯,你说吧”
“是,是舅夫人身边的铃铛姐姐。”
“什么?你这贱蹄子,才说你老实,就满嘴胡咧咧。舅夫人身边的姐姐,可是出身国公府,跟在舅夫人身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能做这种顺手牵羊的事情?你别为了逃脱责罚,故意胡乱攀咬吧”
“皎皎敢对天发誓前儿姑娘不是才骂了顺娘,说她书房里的东西不能乱动吗?皎皎偷偷看到,也是铃铛姐姐进去过说不定就是她翻动了呢”
“胡说”
默儿大怒,左右开弓打了小丫头两下,“你快闭嘴姑娘正宴请两位表姑娘,要是传出去,叫表姑娘怎么看我们姑娘?左右不过是一根金簪,姑娘要是知道我们为了这么点东西,叫嚷起来,坏了姐妹感情,肯定会重重责罚罢罢罢,大不了晚上偷偷跟姑娘说,想来姑娘不会声张。你给我把嘴巴闭紧了,任谁说都不要露出口风。日后铃铛姐姐再来,我亲自过去奉陪。”
元杏儿听到这里,还不怒气上涌?
她是家中**,一直深受父母喜爱,岂能容得这种事情在她面前发生“大胆你们两个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个丫头,一时吓得懵了。尤其是皎皎,简直都呆傻了,“二表、表姑娘,你不是跟我们姑娘在前头喝茶吗?怎么、怎么到这里来了?”
“你管我怎么来的?快说,把刚刚怎么回事,统统说一遍”
默儿哭丧着脸,“好姑娘,千万别声张。您闹大了,奴婢跟皎皎就没活路了。”一边说,一边流泪不止,“不过一只簪子,我们姑娘不会在意的。”
元杏儿气歪了脸,“我在意”
“不是,我才不会在意等等,我也不是不在意,我在意的是那根金簪,到底是不是我府里的人偷的你们快说,到底有何证据”
默儿见闻,默默把眼泪一擦,“既然二表姑娘问了,奴婢也不好阻拦。横竖会遭我们姑娘责骂,只是,为了证明奴婢不是胡乱说话,只能……”
她把元杏儿直接带到俞清瑶的闺房里。
元杏儿还是第一次来,见俞清瑶的房间清雅干净,帷幔是青色的,靠窗的长桌上供了两支羊脂白玉瓶,瓶里插了五枝粉梅花,落地是四连幅山青水墨屏风,拐过就瞧见架子上各样精致造型各异摆设。默儿似乎一心要“证明”自己,一边说,一边垂泣,“二表姑娘请看。”
元杏儿有些疑惑,可仔细看看,才发现有轻微的移动。比如,羊脂白玉瓶摆放的位置不够对称。虽然只挪开了一丁点,但在姑娘房里打扫的丫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吗?再比如,架子上的的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