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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长孙皇后-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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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一年偷听到他和李渊的谈话,这么多年再未见到他。大婚之日,因了喜帕的原因,虽然知道他肯定在现场,但我仍旧看不见他。如今看到了,就如看到亲人一般。我匆匆的站起身,行了一个最隆重的礼,“弟子给先生请安。”

房玄龄急忙上前几步扶住我,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好好好,观音婢长大了,成大人了。好好好。”

“只知道说‘好好好’。平日里谈得最多的是观音婢,怎么见了面倒没话说了呢?”

听着卢雨烈嗔怪的声音,我和房玄龄相视一笑,房玄龄大手一摆,“快,摆酒,今天我要好好的喝一盅。”

宴席很快摆好。只是房玄龄总是笑若春风般的看着我,不动筷箸。惹得我不时的看看自己的衣物,摸摸自己的脸颊,担心是不是有什么污物导致他笑话我。

卢雨烈在旁看得发笑,轻咳一声道:“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知我者,夫人也。”房玄龄面有得意之色,看向我问道:“观音婢,知不知道为师为什么回来晚了?”

房玄龄推荐李靖当守城的将军,他甘愿当军师为李靖出谋划策……他这番归来定是从军营中归来,再细看他脸上那掩饰不住的喜色,我心中一动,“莫不是有二郎的战报了?”

房玄龄激动的站起,与有荣焉的说道:“观音婢,前方传来战报,二郎打了一个大胜仗。说二郎和国公已经汇合,那历山飞的人马被二郎的三路人马烧得差点不辩方向只得作鸟兽散,最后一径往关帝山方向逃走。现今离太原之地有百余里……”

没再听房玄龄说些什么。我只知道:李世民赢了。

“观音婢,我可听说二郎的疑兵之计有你的一份功劳。”

我这才回神,脸红说道:“不过纸上谈兵罢了。谁知道他到底会不会采用,想来还得根据地理山貌再做定论。”

房玄龄眼睛一亮,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得意的看着卢雨烈说道:“瞧瞧,我可有虚夸。”

“是,只要是观音婢的就都是好的。”卢雨烈嗔笑着将菜一一布到我和房玄龄的碗中,又道:“以后和公婆吃饭如果不自在,就来我府上。”

我‘呵呵’一笑,“多谢师娘。”

“多谢我什么?我是看玄龄很少吃得有今天的兴致。如果你来的话,他也多吃些,只怕就会长些肉。”

“雨烈。”房玄龄的语气中有责怪但也有怜爱。

我冲着卢雨烈眨了眨眼睛,“好啊,以后我常来,吃穷房府。”

房^玄龄‘哈哈’一笑,“只要是你来吃穷的,为师高兴得狠。”

见我们师徒二人无拘无束的说着些闲话,卢雨烈笑意盈然的看着,突地问道:“既然打胜了,那国公和二郎他们回来了没有?”

“没有,依战报说,国公和二郎趁胜追击去了。”

“可别又中了历山飞那贼子的圈套。”

房玄龄笑得开怀,直是摇头说道:“兵法有云:可一而不可再。历山飞被二郎打了个措手不及,又被国公从重围中杀出来遭受了个迎头痛击,如今心神已是大乱,哪还有布兵列阵的心,能够逃回关帝山,他就算是赢了。”

看着他们夫妻有问有答,气氛融洽,我的嘴角不仅微勾起来。

“观音婢,笑什么?”

“听二郎说,先生夸他是您最得意的学生。”

房玄龄闻言一怔,接着‘哈哈’笑道:“这个二郎,还不死心。你放心,为师没收他为徒,顶多算个旁听生。”

那家伙,果然又是吹嘘。

“不过……二郎可非池中物。这一次,国公归来,肯定会好好的奖励奖励他眼中的纨绔儿子。只怕就在这一、二天,我们得好好准备准备。到时候,你和二郎都来我府上,为师亲自替二郎接风洗尘。”

“房先生,我担心……担心二郎本就年青气盛,现如今又气势大涨……”

看我欲言又止,房玄龄不再如方才般笑得开朗,很快的严肃下来,说道:“你是担心你的《坤》之泰卦传到陛下耳中,再加上二郎的军事谋略,这般强健的气势下会出什么意外,是不是?”

原来这卦象一事也传到太原了,看来隋之大地果然传遍了,王世充所言非虚……我黯然的点了点头。

房玄龄轻叹一声,若有所思片刻,沉吟说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存,这件事目前还说不定。但可以肯定的是,无论以后发生什么状况,二郎定能保得你平安。”

“先生这般看好他?”

“不是还有为师吗?为师会陪在他的身边。”

在这个时候,社会精英无非三种:长江中下游的‘江南华族’、黄河中下游的‘山东士族’,陕西关中和甘肃陇西的‘关陇军事贵族集团’。南北朝300年的征战,关陇集团赢得了天下,也割裂出了他们与山东士族、江南华族力量的对立。

房玄龄和李世民,一个出身“山东士族”,一个是“关陇集团”的后代,本应是对立的两端。然而房玄龄敏锐的看出隋朝30年的统一即将在中原大地流产,敏锐的察觉到谁将在这片大地上再主沉浮,所以,他走到了李渊面前。因了我,他从容不迫的决定追随李世民。

一个书卷韬晦,一个武功初立;

一个慢条斯理,一个热血沸腾;

一个像水,一个像山。

他们二人若结合,整个中原定会微微颤栗,一如现在我正在微微颤栗的心。

“观音婢,现在隋之大地上天天在死人,这并不是你我的错。可如果我们不准备的话,哪一天死的定会是我们。陛下对你有恩有义,但陛下也时时想着如何将你置于死地……是以,不要认为为师和二郎是要和陛下做对……”

这番话,和李世民那日所言是何其相似,只怕这也是他们二人长期商量的结果。

更何况,我不能将自己的分量看得过高,毕竟死我一个事小,但如果现在不准备,后面紧随着的是整个李家的人……我泪眼看着房玄龄,点头,“房先生,观音婢晓得。”

话题即已打开,房玄龄又拉着我去了书房,说了现时的一些局势和各地方的割剧势力,清晰的分析出他们的利弊。接着,又拉着我看他新写的簪花小楷,问道:“怎么样,比褚遂良的字如何?”

舅舅告诉过我,房玄龄一直为我居然欣赏褚遂良的字之一事很是耿耿于怀,如今看着房玄龄挑衅似的神情,我笑道:“自是房先生的胜出一分。”

房玄龄‘哈哈’大笑起来,直是摇头晃脑的说道:“观音婢哄为师呢?如今市场上,褚遂良的一纸笔墨可卖到500金,可为师的顶多只卖到100金……不过,观音婢说为师的好那就是为师的好,为师高兴。”

原来房玄龄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只是看他那神情……我不禁掩嘴而笑。

书房的气氛格外的热闹融洽,而我和房玄龄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不知不觉,夜色降临。卢雨烈笑着推门而入,“好啦,瞧你们师徒二人,准备说一宿么?李府的人都来催几次了。这可不比往常,如今观音婢可是李府的媳妇,上有公婆、下有妯娌的,别让人传出观音婢不懂礼数的话来。”

房玄龄的神情马上变得正色起来,惋惜说道:“好,观音婢,等哪天二郎回来了。我们再聚。那个时候,就是说一宿也没人敢说。这世上,谁敢说二郎?”

闻言,我再度掩嘴而笑,礼貌的和房玄龄、卢雨烈告辞。

------题外话------

谢谢我是辰缘未了的花花!

历山飞事件我稍作挪后,朋友们勿较真,《序言》中有交待:……有的历史事件提前,有的历史事件推后……

第二卷 观音婢 063章 凤初啼13

李府。

人逢喜事精神爽!

人人脸上均是掩不住的笑意。

窦氏时不时的差人去城门察看,期待着他们能够带回李渊、李世民归来的消息。奈何直至夕阳西下,仆人带回的消息一如房玄龄送来的军报:国公趁胜追击,未有归意!

又等了许多时候,看了眼外面高挂起的灯笼,又看了眼满桌水酒,窦氏叹道:“就算回来了,军中亦有庆功宴。不等他们了。”

窦氏兴致不高,众人皆不敢太过热闹,小心翼翼的陪着她用过晚餐后均找着理由一一告退。

郑盈盈热络的送我至西院。

见她没有走的意思,我只好请她入西院小座。

先对西院的布置赞叹了一番,又将香柳等人着实的夸奖了一番,郑盈盈才转入正题,“这两天又是拜访舅舅家、又是拜访房先生家,可有累着?”

想起昨晚从房玄龄府上归来,独有她一人等候的情景,我有些汗颜,“昨晚害大嫂久等了。”

嘴角笑得俏丽,郑盈盈轻呷一口茶,缓缓说道:“我久等倒不要紧。昨晚你回得晚,我怕打扰你没有多说。其实是娘在担心,她担心历山飞的残部有可能浑水摸鱼混进城中,又担心你大晚上的碰到他们……你可是二弟疼在心尖上的人,二弟在出发前又叮嘱娘好生照顾你……”

这些话,打趣中带了丝忌妒,真诚中带了丝酸涩。令人难以分清她这是吃窦氏疼我的醋呢还是李世民太得李府包庇而为李建成鸣不平?

“嫂子我是真羡慕你,想原来,我也是个调皮的……”

郑盈盈今天的话题似乎非常多,由我和房玄龄的师徒情深忆及她原来的老师,从我和舅舅的情若父女忆及她的家人是如何待她,又讲了些她打小是如何不认输的一个主,是如何陪着她的叔伯兄弟们在商场游历的种种。

“我呀,不输我郑家的任何一个兄弟,更是爹、娘心中的骄傲。我一直认为自己不输这世上的任何一个女子,可自从……自从遇见……”话未尽,她笑牵着唇角看着我,“这进了李府,我才认输,原来有一个叫观音婢的女孩儿,是李府人人捧在手心的宝,我呀,终其一身只怕也只有认输的份儿。”

这话看似交心,看似揶揄的成分多,但她眼中却透着太多的委屈和不甘。

为免她心结加深,我笑道:“大嫂打趣我呢。要说羡慕,我倒羡慕大嫂有将这李府治理得井井有条的精明能干。要说到疼爱,大嫂是只看到老祖宗和娘她们疼我,可没有看到她们从心中却疼着你呢。再怎么说,大嫂如今是当家的人了,哪还能像我一个孩子般的在娘和老祖宗面前撒娇呢。”

当了家自然而然的就要威慑一些,当然不能够在长辈面前撒娇了。大嫂明白这中间的道理,听了我的话,她似笑非笑的睨了我一眼,“怪道二弟心无旁鹜,对别的女孩看不上,原来一如他所言,这世上的女子没有一个比得过他的观音婢。”

这眼神……怎么看着有点子幽幽的感觉!

心头禁铃大作,我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冷么?”

看着郑盈盈关切的眼神,我尽力回神,稳住话音,“还好!”

眼见秦妈妈替我取来大氅披上,郑盈盈一笑起身,“娘特地叮嘱了说你身子惧冷,这么晚了还拉你谈了这许多的家常,是大嫂的不是。你早些休息罢,明早还得请安呢。”

晚餐时,窦氏说既然不再为战事忧心,那晨昏定省的事不可偏废,规矩得重新拾起……明天起,我就得早早的和我温暖的被窝告别了。

好生送走郑盈盈,匆匆替我梳洗后,秦妈妈急急将我塞进被窝中。“这太原的秋天就像我们洛阳的冬天,姑娘可别冻着。”

“妈妈,没事。”

见我一直蹩着眉,秦妈妈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有心事。”

忆及方才郑盈盈数番欲语还休的神情,似乎并不是为她自己抑或是为李建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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