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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静静的看着哭得抽搐难忍的杨丝蕊,直至她稍稍平息,你才从怀中抽出一纸书信递到杨丝蕊面前,“为免你死前空余遗憾,看看罢,这封信之于你而言应该很是重要。因为写信之人说,这信中的暗号只有你们隋廷皇室的人能看懂。”
非常疑惑的接过你手中的信,杨丝蕊打开细看,接着,她再度痛不欲生的哭了起来,“侑儿……侑儿他……”
摆了摆手,你平静的抽回杨丝蕊手中的信,示意如云打开石桌上的灯罩,将信送到灯芯处燃尽。
万般激动中,杨丝蕊颤抖的看着那燃着书信的灯罩,只至袅袅青烟升起,她才‘噗通’一声跪在了你的面前,“观音婢,对不起,对不起。”
“若在以往,看在炀帝、杨昭的份上,你之于我的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但如今……之于疯牛案,一句‘对不起’却再也赎不了你的罪孽。”
无语泪先流,哽咽半天,杨丝蕊才道:“我知道。只是,观音婢,在我死前,能不能求你两件事?”
“那得要看是什么事。”
“第一件事,请让我一如我的父皇般有尊严的死去。”
紫萍闻言,很是激动的唤了声“公主”便要上前,杨丝蕊喝了声“站住,不得无礼”后,又期待的看着你。
“好,我答应你。”
闻得你的答复,杨丝蕊唇角勾起感激的笑,将头重重的叩于地,又道:“第二件事,看在我们同是母亲的份上,观音婢,你能不能够……能不能够帮我照顾我的恪儿、愔儿。”
轻叹一声,你起身,缓步上前扶起杨丝蕊,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观音婢,你答应了!”
“花藤,你这是在给我出难题啊。”看着杨丝蕊眼中的悲伤和期待,你幽幽叹道:“即使是我的孩子我对他们的将来也保证不了什么。如今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在我还清醒、还记事的时候尽量的替我的孩子扫清所有的障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是‘还清醒’?什么叫‘还记事’?
你的神情为什么那般的悲伤,为什么我可以清晰的看见你眼中漫尽的痛色。
我茫然间,只听你继续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怜天下父母心……已所不欲,又何必施于他人?花藤,我只能向你保证一点:只要恪儿、愔儿不做触及国法的事,那其他皇庶子有的他们一样会有。”
你们再说些什么我已全然没有听进去,眼中、脑中全是你漫尽痛色的眸……我的心为什么也痛了起来:到底什么是还清醒,什么是还记事?
难道你有不清醒、不记事的时候?
突地,我脑子一亮。
“二郎,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再也不记得你了。你好着急,上天入地的找,找到了我,我也不认得你了……二郎,你说,记忆是个什么东西呢……记忆会不会衰褪……如果我真的一如梦中般的忘了你……”
历历往事在我脑海中一一掠过,曾经以为的玩笑话如今却在我心中重重的敲了一记。
半梦半醒间我似有所悟,震惊的起身,却很快又被秦妈妈摁了下来。
秦妈妈双目含泪,对我摇了摇头,轻声说道:“陛下,求您,皇后行事自有皇后行事的一套原则,如今陛下现身不妥。陛下要相信老身,陛下关心的亦是老身关心的,但我们关心的却也是娘娘极尽隐藏的……娘娘的自尊心很强,如果我们去打破她极力隐藏的东西将她的自尊心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对她而言是何其的残忍,所以,陛下,请不要,不要去探寻、去发现。请配合娘娘,演好每一出戏。”
‘竹亭’中,早已无了人影,只有我,仍旧傻傻的呆立在风中,恁晚风吹拂我缭乱的心绪。
“陛下。”
“秦妈妈,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娘娘有不清醒、不记事这个症状的?”
“大约在玄武门之变后,娘娘醒来,有些事便记得不是非常的清晰。原来娘娘特别喜欢和我们提及她幼时的事,但现在她不但不提及,而且我们偶尔玩笑提及的时候娘娘似乎已不记得了。”
“然后呢?”
“然后,娘娘总是借口说是自己忙糊涂了。但……老身已隐隐的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如果老身的感觉没错的话,娘娘可能是患了‘失忆之症’了,只是现在,还不严重。”
失忆之症?!
我清楚的知道一个人若患了失忆之症的话代表着什么,我见过一些失忆的人,多是老人,他们心智全失、行为举止不受控制,和痴傻没有分别,往往被人责骂嘲笑。我的观音婢……不老啊,为什么?“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提及。”
“事关中宫、事关社稷。老身明白得狠。再说,娘娘哪是个恁意低头的人,不管什么苦难她都闯过来了,老身想,这一次她一定也能够闯过来。陛下也不必太过心伤,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
闻言,我痛苦的闭上眼睛,摆手,示意秦妈妈不要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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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节假日多码了些字,很有成就感啊。
第二卷 观音婢 084章 天可汗15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走回丽正殿的,但当我回到丽正殿的时候,你仍旧没有回来。
脑中纷乱之极,我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只知道盯着夜明珠发呆。
“陛下,该起了。”
这么快?
我这才惊觉你一夜未归:你做什么去了?
环顾四周,秦妈妈等人皆不在,我知道她们定是保护你去了。不再惊悸,我收摄心神缓缓吩咐道:“福田,通知早朝的人,散了罢。”
“陛下。”
“传孙神医来见朕。”
“陛下龙体有恙?”
听出福田语气中的焦急,我仍缓缓说道:“去传孙神医来见朕。”
“是,陛下。”
福田去了多久我不得而知,只到秦妈妈出现在我眼前,我才又回过神,“娘娘呢?”
“还在淑妃娘娘的寝宫。”
“淑妃死了?”
摇着头,秦妈妈叹道:“淑妃说……她的一生始于皇廷、终于皇廷,从来没有享受过它样的生活。因了皇廷中一贯的尔虞我诈,她的一生都活在忌、恨的孽海中,更不得不竖起天生的皇族之刺时时防备着被人伤害。但万不想在这防备的过程中,她却用这些刺去伤害了她最不应该伤害的人。她还说,‘朝闻道夕死足矣’,唯愿皇后娘娘赐予她一天的时间让二人独处,重结深情厚谊,便当辗转了浮生,此生未有虚渡,便再也不是一个皇廷深处的可怜人。”
“你们皇后娘娘心太软,定然答应了淑妃的请求好让她临终前再无遗憾,是不?”
“正是。方才皇后娘娘和淑妃已醒了,正在洗漱。老身趁着这个功夫前来禀告陛下,免得陛下担心。”
醒?难道……“昨晚上,皇后和淑妃同床共枕?”
“正是。淑妃娘娘说,她的一生,从来没有如昨晚睡得安稳。”
长叹一声,我说道:“你们皇后娘娘的胆子真大。”
当然明白我话中的意思,秦妈妈柔和笑道:“其实,这世上,懂淑妃的也只有皇后娘娘一人。”
是啊,善解人意的你是这么的让人心疼。可老天,为什么要残忍的剥夺所有属于你的善良、智慧。
见我闭上双目,秦妈妈小声说道:“老身还得去照顾娘娘。”
“去罢,有什么事,马上回来告诉朕一声。”
“是,陛下。”
方方洗漱完毕,殿外便传来‘陛下,微臣孙思邈求见’的声音。
我急忙起身往殿外走去。一把将还跪着的孙思邈抓了起来,“快,朕有事问你。”
“陛下哪里不舒服?”一边说着话,孙思邈一边急急的卸他的医箧。
看着他满头的大汗,知道他定是一路跑过来的,心虽然生歉疚,但什么事也比不了你啊。一待孙思邈放下医箧,我急忙拉着他坐下,“孙神医,朕有一件事不明,想问问。”
“不管什么问题,先让微臣替陛下把了脉再说。”
“不,不是朕的问题。”
“那是……”
“是……”看着孙思邈疑惑的目光,我突地闭口不语。我的观音婢是李唐的皇后啊,怎么能让人知道她得了失忆之症呢?便是孙思邈也不能。念及此,我故做轻松的摆了摆手,“来人,传膳。”
孙思邈更疑惑了。
眼见着早餐一一传了上来,我装作没事人般的邀孙思邈入席,“孙神医,今日请神医来,其实是想了解一下皇后的身体状况。”
“回陛下。微臣这段时日谨遵陛下的嘱托,时有细察皇后娘娘的身体状况,发觉娘娘的身体恢复得极好,并无大的障碍。”
闻言,我心中一‘咯噔’,“没大的障碍,是有小的障碍么?”看来,这事只怕瞒不过他了。
略摇着头,孙思邈笑道:“小的障碍便是娘娘仍旧受不得孕育之苦,所以,陛下还需得接受这个事实才是。”
前段时日,我的心又痒了起来,想再和你孕育一个孩儿,最好是一个一如你般的女孩儿……
原来小障碍是这桩事啊,我长吁了一口气,接着心中莫名的欣喜起来:从你明明忘却了一些事的现象来看,你的脉像应该有问题才是,为什么孙思邈没有把出来呢?难道是你自己在为自己诊治?一时间,我脑中浮起昨晚秦妈妈所言的‘娘娘哪是个恁意低头的人,不管什么苦难她都闯过来了,老身想,这一次她一定也能够闯过来’的话。
也许是我杞人忧天了,依你医术之高,你暗中为自己下药控制也不是不可能。
“陛下……陛下……”
耳听得孙思邈连唤几声,我急忙回神,笑着示意他用膳,然后若无其事的问着一些其它‘消渴症’、‘痨症’等无关痛痒的病症状况。
在孙思邈为我解释了许多稀奇古怪的病症之后,我这才将话题转到了‘失忆症’这个病症的话题上。再怎么说,我了解一些可以防患于未然,保不准到时候还可以协助你治疗。
“关于这个失忆之症,陛下问微臣便是问对人了。”我心中一喜‘哦’了一声,只听孙思邈继续说道:“微臣对这个病症亦很是感兴趣,所以曾经查阅前朝时所有关于失忆之症方面的医书,遗憾的是,没有解决之道。”
心中的喜悦彻底消失殆尽,我震惊的问道:“没有?”
肯定的点头,孙思邈抚须说道:“微臣敢确定,确实没有。”
“为什么?”
“最后微臣明白了,因为这是人之常情,人又怎么能够逆天而活呢?”见我不明白的看着他,孙思邈笑道:“陛下,这失忆之症一般见诸于年老之人。随着年岁的增长,年老之人的记忆逐渐丧失很是正常,一如人长到一定年岁便会去世般,这些都是不可逆转的。所以,就像人不可能长生不老般,人的记忆也不可能历久弥新。”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暗中擦了擦汗,不着痕迹又问,“那这种病只见诸于老年人吗?”
“那也不一定。中、壮年中,也有见诸此病症的。”
“如果这种病症果然见诸于中、壮年那又会如何?有得治吗?”
略作沉思,孙思邈最后肯定的摇头,“无药可治。”
如果真无药可治,那我的观音婢,你是如何控制自己病情的呢?万般不解中,我急忙问道:“那有没有控制这种病情不再恶化下去的药?”
“没有。”
听着孙思邈斩钉截铁的回答,我心中七上八下的忐忑之极,“那……这些中、壮年为什么会得失忆之症呢?”
“一般是两种情形。”见我‘求解’的目光,孙思邈说道:“一者,是此人的头部受到什么重创,比如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