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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只畅谈古今的么?
不自觉,我眼睛一跳。看向已然闻讯赶过来的侯君集。
嘿嘿,出手真狠。
房玄龄这回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且不说房玄龄的一夜‘风流快活’,只说四方馆中居然进了两名宫外的女子,而且是侯君集引进来的,这还了得,这可就算得上是一桩公案了。
“房夫人,你且宽心,朕一定为你作主。”语毕,我厉目看向侯君集,喝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回陛下,昨天您不是说要摆赔罪酒以安房老?”
“是啊,是有这么回事。”
“卑职想着既然是陪罪,便得尽兴,是以在陛下走后,私自作主请了她们两个来为房老弹奏琵琶……”
断断续续中,侯君集将事情也讲了个大概。总而言之,他字里话间无不透露着我不知情的意思。
“那昨夜,谁最后走的?”
“禀陛下。陛下走后,卑职觉得有些喝高了,于是也走了。那个时候,尉迟将军还在。”
“传尉迟将军。”
很快,尉迟府中有人来回话:尉迟将军一夜未归。
呃,又一个一夜未归的?
这一下,我都有些出其不意了。瞥了眼侯君集,侯君集挑高眉头,眼神指向旁边的起居室。
侧耳倾听一番,果然,起居室中鼾声如雷。
我一脚踹了进去,只见尉迟敬德正袒胸露背的倒在屏榻上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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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观音婢 085章 美人计11
屡唤不醒,我命侯君集端来一盆冷水将尉迟泼醒。
睡得正香的人被扰了清梦,哪里肯依,尉迟乍乍呼呼的爬了起来,喊叫着‘哪个不要命’的话后四处一瞅,见我站在他面前,他忙不更迭的爬下床,跪在我面前,“末将参见陛下。”
见我怒瞪着他,尉迟这才发觉自己衣物不整,于是急忙将衣物穿戴好,憨憨一笑。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哪有我李唐大将军的半分形象。”说话间,我踹了他一脚,“出来,朕有话问你。”
待我在外间坐定,尉迟已出来分别和你、老房等人打过了招呼。然后,以一付不明所已的神情看着我。
演得倒真是那么回事。尉迟啊尉迟,我倒没发现你还有这个本事。好笑间,我怒瞪着他,问道:“你做的好事。说,昨夜怎么回事?”
“昨夜?”尉迟摸着脑袋,装着糊涂。
我佯怒“你”了一声后,看向侯君集。
侯君集会意,清了清嗓子,“尉迟将军,是这样的……”
说话间,侯君集简明扼要的将昨天的事大概提醒了一下。
随着侯君集语毕,尉迟‘哦’了一声,“昨夜不就是拼酒、听曲的事吗?”
我好笑的看着尉迟,“如何听曲?如何拼酒?”
“昨天陛下不是要给老房陪罪,还命末将和侯爷作陪吗?不过,你们两个不地道,都先走了。只剩下末将和老房……呃,当然,还有这两个琵琶弹得不错的小娘子。”
我清咳一声,示意尉迟敬德注意形象言词,然后问道:“朕和侯爷走后,又发生了些什么?”
“末将是粗人,又不懂琵琶。一味的听老房和这两个小娘子说得投机、说得热火朝天、兴致勃勃的样子便觉无趣,便想起身告辞。哪知老房拉住末将说‘走不得’。”
“如何走不得?”
“老房说他们家的母老虎不许他单独和其她女子待在一处,如果知道他有和其她女子独处的话,他的老命必将不保。是以要末将一定要陪着他以证明他的清白。当时末将还有些不耐烦,说既然怕母老虎那不如便散了,各自回府各自休息。但老房说,今日难得遇到知音、相见恨晚……”
呵呵,房玄龄惧内是众所周知的事,但他有时就偏喜欢吹牛,特别是在喝多了酒的时候更直接以‘母老虎’代替卢雨烈,还说些什么‘不惧母老虎’之话以显自己的男子气概。
所以,众人皆明白这母老虎代表的是卢雨烈。
尉迟说话间,看热闹的宫人们不敢笑出声,均以袖掩鼻。
随着尉迟的讲述,卢雨烈的脸颊不停的抽搐起来,直待尉迟语毕,她的脸色从红到白、从白到红的变幻着,最后更是尖声叫道:“陛下,您看看,您看看,这个杀千刀的在外这般编派臣妾,臣妾再也不想和他过了,臣妾要休了他。”
猛不防,我被口水呛到,极力压住想笑的冲动后我正色说道:“胡闹。自古只有休妻一说,没有休夫的道理。”
“那陛下判臣妾和这个杀千刀的和离。”
一闻‘和离’二字,房玄龄慌了神,急忙说着‘夫人,你听为夫解释’的话,却又解释不出一句。
见房玄龄急得说不出话,卢雨烈又恨铁不成钢的伸出一只手死命的向房玄龄的腰间拧去,直拧得房玄龄龇牙咧嘴也不敢痛呼出声。直是讨饶的作揖,“夫人,你冤枉了,冤枉为夫了啊。别闹了,别闹了啊。”
“不闹,我再也不闹。我只要陛下给我作主。察清楚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还能不能够和你过下去。”
看着卢雨烈一副绝不罢休的神情,我颇感兴趣的再度看向尉迟,“尉迟将军,朕已答应了房夫人替她作主,所以,你能不能够告诉朕,既然将军昨夜一直陪伴着房卿,那怎么今晨只有房卿和这两名女子在外,而你一人倒独睡在这里间了?”
摸着头,尉迟憨憨的笑道:“喝多了,真不记得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末将真不喜欢那什么琵琶曲、古今绝唱什么之类的玩意。无论他们三人谈得如何兴高采烈也引不起末将的兴趣,末将想,也许是末将和他们无话说但又捱不过老房的面子,是以便在这里间休息下来了吧。”
话说到此处,再问尉迟只怕也问不出什么,我看向房玄龄。“房卿,你……”
房玄龄似一只斗败的公鸡,声音也无了往日的精气神,“昨天真的喝高了,真不知发生了什么。”
我只得看向那两名跪在地上的女子,“你们两个呢?也喝高了不成?”
“回陛下,我们姐妹也喝高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随着一名女子的话落,尉迟敬德突地拍着脑袋说道:“末将想起来了。半夜里,末将起来小解,恍惚听得老房说了句‘自从那个母老虎生了三个孩子后,心不在我身上了,琵琶技艺也疏淡了,穿戴也不讲究了,眼中除了孩子还是孩子,和一般妇人无异’的话。哦,对了对了,末将还隐约听老房还说了些什么‘看到你们两个,就像看到那母老虎年轻时候的样子’等等之类的话。至于后来么……末将后来又睡了,真的再也记不得什么了。直到侯爷将末将泼醒,真的,不记得了。”
卢雨烈的脸彻底的绿了,而房玄龄则震惊的瞪着尉迟敬德作不得声。
谁叫房玄龄为了证明他不惧内偶尔会在外面大放阙词呢?他也确曾说过卢雨烈自从有了孩子便和一般妇人无异的话。所以,尉迟这些话真真假假,便是房玄龄也分不清哪些是他自己说过的,哪些是尉迟编派的。
呵呵,这一回,房玄龄的牛皮彻底被吹破了……不,确切的说,是在侯君集、尉迟敬德的栽赃陷害、添油加醋下被吹破的。
不过,房玄龄对卢雨烈心生怨言也不是没道理,想当初卢雨烈是多么有才情的一个女子。如今呢,泼妇也便罢了,衣着方面也从来不讲究,和一般的妇人真真是无二啊。
打量了卢雨烈一番,然后我看向你,啧啧啧……卢雨烈简直和你没法比啊,你一样也是几个孩子的娘,但百变的你永远给我一种新鲜感,衣物着装上要么仪态万方、明艳动人,要么弱柳扶风、姣花照水。
其中的风情万种,不能一言道尽。总而言之,百看不腻。
嗯,明天,我得吩咐下去,让‘尚服局’替我的皇后再裁制几套衣物,最好是每天都不一样……
我思绪间,感觉脚背传来阵阵疼痛。低头,看着踩在我脚背上那只熟悉的脚,我这才抬头看向你。
你瞪了我一眼,然后用眉角挑了挑卢雨烈的方向。
当然明白你的意思,我不得不收回心神看向卢雨烈。她居然以‘歉疚’的眼神看向房玄龄。
呃,先前还那般彪悍的一个人,如今的眼神怎么又变幻成这般?难道尉迟方才那些真真假假的话给了她当头一棒,她听到心中去了?
如此一来,不论是‘休夫’还是‘和离’,只怕她不会再像方才般的冲动,无论什么决定,只怕她会考虑一二。
念及此,我坐正身姿,抽回被你压着的脚,清了清嗓子,问卢雨烈,“房夫人。这个事情的大概朕替你问得也差不多了,其实,看得出来,房卿确实也没什么过错。但是,朕既然已说过为你作主,那……如果你一力要求‘和离’的话,朕便……”
不待我的话说完,房玄龄和卢雨烈二人急忙异口同声的摆着手,“不,陛下。”
睇了房玄龄一眼,他直是给我作着揖。并说道:“陛下,不可,不可啊。”
我‘哦’了一声,好笑的看着卢雨烈,“你呢,你的意思也是不同意和离?”
“正是。”
“休夫呢?”
“也作罢。”
故作讶异,我的言词带着薄怒,“哭着闹着要朕作主的是你。要休夫的是你。要和离的仍旧是你。如今朕准备替你作主和房卿和离,你又为何出声反对呢?”
“说起来,这件事,臣妾也确实有错。这些年,因了三个孩子的事对老房的关心也确实少了许多,他心中生怨也是应该,他想在别的女子身上找到臣妾原来的影子也可以理解……”
这个卢雨烈,性子倒一点也没变,有一是一,有错便认,一点也不矫情,亦不扭怩。这一点,可谓老房的福气了。
我感叹间,卢雨烈语毕后竟眼含浅湿的看向房玄龄,哽咽说道:“老房,对不起。”
“不,夫人,是为夫不对。”房玄龄急急抓起卢雨烈的手,语句中莫不带着愧疚,“夫人将三个孩子教育、照顾得那般好,是为夫生在福中不知福。”
眼见方才还似仇人的夫妻二人如今抱头痛哭的相互认错。我缓缓说道:“好了好了,这件事也算说清楚了,误会一场,都散了罢。侯爷,将这两名女子送出宫出,以后再发生这种事,定不饶你。”
不待我步出四方馆,那一直跪着的两名女子突地道了声‘陛下’后,二人双双跪着爬到我面前,叩头说道:“陛下,求陛下为我们姐妹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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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观音婢 085章 美人计12
作主?作什么主?
我很是诧异的看着这对跪在我脚下的姐妹。
“陛下。我们姐妹虽然来自风月之地,但却一直坚持卖艺不卖身。可昨夜……”
“难道昨夜发生了什么?”见那两名女子摇头,我奇怪问道:“既然没发生什么,朕如何替你们作主?”
“陛下,一夜未归尚且不论。只说同榻而眠便有违男女授受不清的律法。求陛下作主,将我们姐妹指予房大人。”
“男女授受不清……”略沉吟片刻,我点头道:“确实,确实。”
语毕,我来回睃了眼目瞪口呆的房玄龄夫妻和神色祈盼的姐妹二人……呵呵,有意思,原来这场戏还收不住。
老房,这个烂摊子是你造就的,你便去收拾罢。再说,国有国法啊。
念及此,我看向那跪着的两名女子,郑重宣布。“好罢,朕作主了,从此你们二人便是房卿的人了。今天就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