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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蝴蝶门门主,这是你的责任。”其实陆寒夜想说的是,你多住两天再走也行,反正这个任务任重而道远,也不急那一时半刻。但是杨如意在他身旁实在是太聒噪,陆寒夜为了耳根子清净只想赶紧把她支使走。
可怜的杨如意,简直是委屈死了!她蹭蹭陆寒夜的手臂,一脸渴求,神态中竟有种鳐汐当年耍赖的模样:“就多停一天嘛!”
陆寒夜将她掰开,离她有一些距离才开始说话:“七绝坊现在的七色势力,还在全力追踪黑白双玉的消息么?”
“是啊!你要干嘛?”
“得到‘黑白双玉’加上‘沉山玄印’,解开其中的秘密,便能得到天下。”陆寒夜自嘲一番,就像阿澈说过的,世人竟然会将天下大梦寄托于几件器物上;但他还是接着道:“既然有这样的预言,便宁肯信其有。告诉七绝坊弟子不用再去追查‘黑白双玉’的线索了,全力查探‘沉山玄印’便是。”
杨如意一听便两眼冒光:“可是白玉也有消息了?”
陆寒夜略一沉吟,并不做正面回答:“有没有消息,黑玉都已经到了韩冥手中。我们只有把握住最后一件至关重要的神物,到时候才能钳制韩冥。”
杨如意闻言,大眼睛一转,也就认同地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们要扼住最后一个关键,给韩冥制造一个瓶颈。”
“那么你便去吧,这已经是腊月了,一年中的最后一个月份。如意,这一年,辛苦你了。”
杨如意怔了一怔。
陆寒夜也怔了一怔。
他居然无意中用一种柔和的语气,说了一句关心她的话。
就算这是陆寒夜忽然间的感叹,可也足以让杨如意惊喜不已了——陆寒夜的关怀,要么没有,要么便是十成十地给了赫连澈——这会儿竟让如意很不习惯。
不习惯到她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些什么。
陆寒夜惊讶地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杨如意,不知道她又是哪里抽筋儿了。
“我看我还是天一明就走吧。”忽然间杨如意鼻子酸酸:“我不喜欢有任务挂在心上,我还是及时完成比较好。”
陆寒夜不明白地看了她一眼,这个女子,要她走她偏要留;留她了她又急着走:也忒不正常!
“那么你好好安排寻找沉山玄印便是。其余的关于黑白双玉的事儿,你就不用再操心了。”陆寒夜倒是说得明确。
“好,我会用最高的效率。”杨如意说着,人就已经闪入了暗处,消失不见了。
陆寒夜着实忍不住好笑:这会儿又急成这样,连天明都不等了!
却不知,杨如意此刻心中的别扭。
她一直追了陆寒夜两年,却也一直被陆寒夜拒绝了两年。
这一晚,陆寒夜稍稍呼应了她一丝温暖,竟然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去正常面对陆寒夜了!
她忽然想到了那一晚和秦云飞一起的醉酒,秦云飞喝醉之后大笑,问如意有没有深爱过一个人。
如意自然是一下子便想起了陆寒夜。
秦云飞却苦笑着推开酒坛,无奈地感叹:“上天太厚爱他陆思凡!所有的女子都要去喜欢他!上天也太嫉恨他陆思凡,恕不知这样对他也是一种负担!”
杨如意当时便撇着嘴问秦云飞此话怎讲。
秦云飞挑眉:“不是么?你们女子的爱太多太厚重,他陆寒夜一个人怎能呼应得多来?尤其是他心中只有一个赫连澈,更是无视你们的存在!爱的极致便是恨,小心你们一个个索爱不成,最后恨上他而毁了他!”
秦云飞这样的醉话,在当时同样叮咛大醉的杨如意听来只是一笑了之,可是今夜杨如意再回想起来的时候,却是心惊胆颤的。
这两年里,陆寒夜只有刚才那么一句不算关心的关心,不算温暖的温暖——可这足以让杨如意听得心中发酸发胀,想立即抱着陆寒夜痛哭一番,趴在他的怀中体会他的温暖了。
可是她不能。她知道陆寒夜那句话虽然真挚,却也只是无意中中说出来的。但只是这么一句无意中的温暖就让她痴迷感动成这样,她怕她习惯了陆寒夜的温柔之后,再也走不出来,再也找不到以前那种嘻嘻哈哈死皮赖脸的心境。
她怕自己会沦陷,之后再也没有现在的痴傻娇憨、洒脱风采;她怕一旦他的温柔消失,回到原来那种冰冷酷寒,她会忍不住去打击报复,回去伤害赫连澈;
而那样的杨如意,不是杨如意。
在陆寒夜面前患得患失、小心翼翼的,那是莫盈。
她不要变成第二个莫盈,所以她走了。虽然这个思维模式很别扭,别扭得几乎有些让人发笑,可是这一次杨如意却是用了她毕生全部的认真。
陆寒夜自然不知道杨如意心中的这一番“柔肠十八转”,只是觉得莫名其妙。想了一番觉得杨如意向来便是如此的,她哪一天正常过?于是陆寒夜好笑地摇了摇头,也就由她去了。
、第十三章 公输扬的来信
这一天赫连澈再醒来的时候,南辰竟然罕见地飘起了雪。
许多年不见南辰下雪了,尤其是这一年,腊月过了半个月都没有觉得多冷,却在快要过小年的前两天——听月城下雪了。
南辰国永定一年,腊月二十一,听月城瑞雪纷纷,大吉。
赫连澈却心事重重地立在灵犀宫的大殿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满世界的纷纷扬扬——洁白犹如精灵般的雪,她在北辰也见过,还留下过深刻的记忆。
比如杨如意的雪中长袖,比如秦云朵的回风舞雪。
甚至凤竹抱着古琴立在风雪中回眸凝视的样子——赫连澈完全想象得出来——现在的赫连澈,她甚至能清晰地记得凤竹右眼眼角下有一颗忧伤的泪痣。
遥遥地一声琴音响起,打断了赫连澈的遐想,她低眉微微叹息,却也很快地转身到了宫殿深处。
暗中,正有那女子高贵如凤,纤秀似竹,看似无意地看了一眼赫连澈,语气淡漠:“考虑得怎么样了。”
说话的正是凤竹。彼时,凤竹一身玄衣瑟瑟,袍角绣着墨绿竹枝,看上去有种神秘的味道。
“必须要今夜么?”赫连澈已经想了一整夜了。再见到凤竹,她的情绪已经趋于平静,不再激烈。
“是的。我想你也已经明白,错过了这一次机会,你需要多等十年。”凤竹说着垂目,兀自抚摸着古琴上的那一支雕刻的竹子。隔了好久不见赫连澈回答,凤竹叹了口气:“我没有必要骗你,我也不屑于骗你。”
“我知道。”赫连澈声音低低的。她将自己的头也垂得很低很低,低得可以看到她乌黑的发丝触及到地面。
又是许久之后,凤竹都要抱着琴重新消失于黑暗之中了,赫连澈才终于咬着嘴唇轻轻地说道:“我今夜会跟你走的,安安静静地跟你走。”
凤竹脚步终究还是顿了一顿,修长的身形在地面上打出微微的暗影,暗影一直拖到赫连澈的脚尖儿,又渐渐地离赫连澈的脚尖儿越来越远。
凤竹走了。
赫连澈木然地盯着那个空空的方向,想哭,却一点儿也哭不出来;想笑,却更加无法扯动唇角;想大喊一声,大骂一声这狗血的命运……然而她始终只是紧握了握拳头,不声不响地走了出来。
外面的雪依旧在纷纷扬扬,赫连澈将大殿里的暖炉拢好。
一会儿陆寒夜就要回来了,她要给他沏最暖心的茶,摆上最可口的糕点。
刚刚做完这一切,陆寒夜就十分高兴地上朝回来了:“阿澈,你在做什么?天降瑞雪,这是吉兆!”
赫连澈努力使自己的眼珠儿像往日那般转得活跃,脸面上更是笑得浮夸:“果然是喜事,‘瑞雪兆丰年’嘛!”
陆寒夜虽然手腕儿强硬冷酷,平日里不信那些神鬼预兆,但这是他统治南辰的第一年,上天赐给了他这么一样大礼,他不由得还是喜悦的。
“阿澈,不若一起去赏梅花。据说莫盈守着的梅园,今年的红梅开得格外漂亮。”陆寒夜兴致勃勃。
赫连澈停下正在沏茶的手,抬眼望望,这样的大雪,配上胭脂一般的红梅,的确是人间至美之景。
但是她今天不想去梅园,不想去莫盈那里,她只想跟陆寒夜一起好好地享受这美丽的一日。
“阿澈,”陆寒夜从身后拥着她,有着祈求的意思:“我们去看梅花。”
这一次,阿澈终于扑捉到了陆寒夜眼底深藏着的隐忧——这段时间里,他小心翼翼地隐藏得那么好。
他到底是怕她难过,怕她担忧,他才隐瞒了那个痛苦的消息。
然而赫连澈在心底喃喃着:夜,你也不要怪我,我也是怕你伤心。
“那么我们便去看梅花。”赫连澈也就释怀地一笑,挽着陆寒夜的胳膊。这样也好,顺便再去梅园看看莫盈,她也好对莫盈做出一番暗示。毕竟她走之后,杨如意也不在,跟在陆寒夜身边儿知冷知热的人里,也只剩一个莫盈了。
梅园冷清,红梅花却是热烈异常。
“阿澈,这红梅就像我们之间的感情,经历过磨难之后,终于吐露了芬芳。”怪不得都说男人谈了恋爱之后就会成为一个诗人,这不,一向冷淡话少的陆寒夜都开始酸不拉几了。
赫连澈闻言便笑。
笑声中,莫盈迎了出来:“皇上,皇后。”
“今日不必拘礼,只是来看看这园子里的红梅树。”陆寒夜说着,淡淡地看了莫盈一眼问道:“公输扬最近忙些什么?”
莫盈瞬间涨红了脸,不知道陆寒夜这样问是何意思。公输扬忙什么,不都是受了他的命令的么?
陆寒夜摇摇头:“他倒是好一阵子没有出现过了。上一次扬说要做一个什么‘旷世奇物’,需要到西楚寻找一件宝贝,我便由他去了。”
莫盈和赫连澈都有些讶然,不明所以地看着陆寒夜。
然后陆寒夜也就阴测测地拿出一样东西递给莫盈:“扬师弟托人送回来的东西,这个是指名要给你的。”
“呀!”赫连澈瞬间忘记了那些不愉快,兴奋地看着莫盈手中的羊皮信封:“快拆开看看说的什么!”
莫盈脸色泛红:这个公输扬也真是,给她送这样的东西,他俩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他就不怕她被人误会而辱没了名节么?
拆开看看要是没什么,也就算了。可是公输扬那个口无遮拦的,要是真的开句玩笑说了什么,他还让她莫盈怎么活。
更尤其是,挡着陆寒夜的面儿。
于是莫盈拿着信封拆也不是,不拆也不是。
赫连澈在旁边儿想了一想,也体会到了莫盈的为难,便打了个哈哈给莫盈解围:“有这么好的雪中红梅不看,谁稀罕去看黑乌鸦的东西!莫姐姐,我们去折梅花!”
说着赫连澈就示意莫盈一起走向梅树,莫盈却是站在陆寒夜身旁没有动。
鼓足了勇气,莫盈强迫自己坦然地打开了信封,只是摊开信才看了两眼,莫盈的身子便微微地颤抖起来。
在陆寒夜诧异的目光中,莫盈看到最后竟是迅速地收起了信藏着,脸色惨白地看向已经奔向梅树的赫连澈。
、第十四章 交心,交易
莫盈的反应让陆寒夜微微蹙眉,他不满地看向莫盈,冷声道:“你这是什么反应,公输扬他说了什么。”
莫盈惊讶地抬头问道:“皇上你不知道么?公输扬说,皇后她中了秘毒,他是受了花雨楼的请求,试着帮花雨楼去西楚寻找药物的。”
陆寒夜不满:“公输扬给你的信,我会拆开去看么?”说着脸色却冰冷起来:“公输扬话也忒多,给你说这个。”
莫盈登时脸色有些惨白,她惊讶不已:“这么说竟是真的?赫连澈她真的中毒了?!”
陆寒夜瞥了她一眼,示意她不用这般浮夸:“于是,你终于满意了。”
莫盈有些尴尬,她看着陆寒夜冷酷的样子,又看一眼如同一只飞鸟在梅花中穿梭的赫连澈,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你何必这样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