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纪浩禹一直没动,这会儿才突然想起了什么,取过放在旁边的披风给她披了。
明乐原是想要隔开他的手,可是目光不经意的往旁边一扫,恰是看到远处街角处伫立雨中的一个模糊的身影,一时微愣,便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纪浩禹给她系好披风,抬头看到她眼中闪过的些许冷意就下意识的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暴雨冲刷之下,眼前的景物都很模糊,那个人孤身立在街角的身影其实并不鲜明,但还是能叫人一眼看的清晰透彻。
纪浩禹的唇角勾了勾,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看向明乐道:“需要本王送你进去吗?”
“不必了。”明乐道,话音未落已经撑着车辕跃下马车,步履匆匆的往门内走去。
立在街角的人影一直未曾移动分毫,纪浩禹也不在此处多留,直接挥挥手道:“回吧!”
车驾再度缓缓启程,纪浩禹靠在车厢里,盯着桌上那个弥漫着甜腻香气的小鼎微微失神。
片刻之后,他还是忍不住沉吟一声,唤了唐卡。
“主子可是有什么吩咐?”唐卡拉开车窗,探头来问,身上披了蓑衣也完全的于事无补,浑身狼狈。
“想办法查一查彭子楚和那个丫头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纪浩禹道,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角。
唐卡的眼中闪过狐疑,却没敢吭声,只是恭敬的应了。
窗子合上,隔绝了外面的雨声,这会儿听起来便不十分的鲜明了。
纪浩禹双手抄在袖子里,闭目养神。
他手上的确是掌握着几条非常得力的消息渠道,但却从来没有试图打探过明乐和宋灏的私事,可是这三番两次的下来,他着实是再不理会也能明显的感觉到明乐和彭修之间的关系很有几分古怪,好像已经不止是世仇那么的简单了。
明乐回到王府,长平已经事先叫人备了热水,伺候她泡了个热水澡,又煮了姜汤看着她喝下,试了她的额头,没察觉风寒的迹象这才放心。
这场雨一直下到傍晚十分才停,院子里的植被花草都被摧残的厉害。
明乐站在窗前,目光落在延伸到面前的一片芭蕉叶上,看着上面凝聚的水珠久久失神,直至长安和雪雁敲门从外面进来。
“怎么样了?我们的人都没事吧?”明乐道,合了窗子走回屋内。
“没有!”长安道,“当时是差一点就动起手来,不过那些刺客突然得了暗号就撤了,估摸着应该是知道主子被荆王接应走了,所以便直接散了。”
“那就好!”明乐点头,微微的松一口气,然后便重新整肃了神情对二人问道,“还有我之前交代你们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是!”长安道,眼中却有明显的忧虑之色,他惯常都不会多事,这会儿却是忍不住的开口道,“主子要取他的性命,交代属下去办就好,属下一定——”
“行了!”明乐笑笑,打断他的话,“要是那么容易的话,当时他人在盛京的时候我早就叫你去做了,刺杀这一招,成率极低,当年姑且不行,现在就更别指望了。”
长安闻言,纵使是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忍住,黯然的垂下眼睛。
明乐无奈的看他一眼,又扭头看向雪雁道:“明天你随我一起入宫吧,长平我就让她留在王府了,省的老皇帝那些人再借故起什么幺蛾子。”
戚夫人和老皇帝眼中对于长平的敌意到底是从何而来,宋灏已经告诉她知道了,所以这会儿明乐那些人也是防备的厉害。
“是,奴婢明白!”雪雁颔首应下,顿了一下又补充,“还有之前王妃向荆王要的人,绿绮姑娘已经给送来了。”
“你先妥善的安置一下,明天宫里的情况不明,到时候临时再等我的消息行事。”明乐道,眼见着天色逐渐转暗,就打发了两人下去。
晚膳是和易明爵还有尉迟瑶一起吃的。
因为知道她明日要进宫赴宴,易明爵脸上的表情一直都带着几分冷凝。
沉默着用完晚膳,还是尉迟瑶先开口道,“城外那边就算是为了以防万一,有爵儿一个人坐镇也就够了,明日还是让我陪你一起进宫去吧,好歹有个照应。”
“爵儿的临阵经验毕竟还少,城外还是你留下吧。”明乐道,却是不为所动,“我这边一起都做了妥善的安排了,放心吧,就算万一不甚会有什么差池,长安和雪雁也应付的来。”
尉迟瑶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易明爵出声打断,“阿九她做事情一向都有分寸,既然她有把握,我们听她的就是。”
如果是别的事情都还好,可是和彭修之间的事,易明爵很清楚,明乐是不想牵连其他的人到里面去。
尉迟瑶和明乐的接触虽然不多,但也知道她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所以闻言也便再没说什么。
用过晚膳之后两人便出城去了城外的军营,明乐这里无事,便是早早的睡下了。
次日的宴会设在晚上,明乐午后又歇了一个时辰才吩咐人备车入宫。
这一次的宴会是设在萧以薇的玉坤宫,马车上明乐闭目养神,走到半途的时候突然睁开眼睛,笑了笑,看向雪雁道,“你说萧以薇是用了什么法子才叫老皇帝这么快就解了她的禁足令的?”
雪雁一愣,倒是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这个问题,她一直都没有用心考虑过,这会儿只是狐疑的看着明乐,等她的后话。
可是明乐却只是对她微微一笑,就再没有说什么。
雪雁的脑中渐渐的便有些迷糊,明乐已经再度闭上眼,继续养精神。
马车缓缓而行,走的是南侧宫门。
“王妃,到了!”侍卫跳下车,待要开门的时候明乐已经先一步推开车门,踩着垫脚瞪下了车,然后便随手关了车门。
那侍卫心中闪过些许怪异的情绪,试着往她身后看了一眼,还是没有见到雪雁不禁奇怪,“王妃,雪颜姑娘——”
“我叫她给我找见披风,怕是晚上出来的时候风大。”明乐道,话音未落,候在宫门口的内侍已经命人抬了软轿过来,笑道,“奴才给摄政王妃请安,宫里娘娘们已经恭候多时了,请王妃上轿。”
“我们先进宫门吧,本王妃的侍女在帮我寻些东西,先等她一等。”明乐道。
“是!”那内侍垂下眼睛,谨小慎微的应着。
明乐徒步进了宫门,在城门楼下站着遮阳,可大约是那内侍催促的急了些,片刻之后她便乘了轿子先行进去了。
马车这边的侍卫不由的急了,一直没能等到雪雁出来,就赶紧转身开了车门催促,不曾想出门打开却发现雪雁正伏在桌子上,赫然已经昏睡了过去。
侍卫大惊,刚要叫随行而来的八名女暗卫去追明乐的轿子,眼前的皇宫大门已经轰然闭合,隔绝了内外两重世界。
------题外话------
想要收拾彭锅锅,但是还没找到该从那里下手,于是这是卡文的节奏~
还有宝贝们啊,今天都25号了,你们的月票还要继续揣兜里么?
第075章 孤身犯险,借力打力
皇宫的大门在眼前沉重的合上,隔绝了内外两重世界。
侍卫们慌了,一时间所有人都愣在那里,手足无措——
这里是大兴皇宫的大门,之前明乐敢闯,是因为她的身份特殊,再加上当时所持的理由充分,可是现在光天化日,他们这些人不过区区一些侍卫。
再者来,之前他们也没有得到明乐的任何指示。
“雪雁姑娘?”那侍卫脑中灵光一动,赶紧跃进车厢内去试图叫醒雪雁,推了两下无果才惊觉——
雪雁是中了迷药晕死过去了。
方才车上就只有明乐和雪雁两个,再加上明乐之前的种种举动,侍卫们方才了悟——
雪雁应当是明乐故意留下的。
明乐一个人进了宫,所有人都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那侍卫手忙脚乱,目光一瞥,便是瞧见桌上一个信封和一个翠绿色的小瓷瓶。
他眼睛一亮,赶紧拔了瓶塞凑近鼻尖闻了闻,清凉醒脑的气息,确定是解药无疑,就忙是扶起雪雁,把药瓶凑过去。
雪雁睡的昏昏沉沉的,茫然的睁开眼还是觉得头脑里有些发胀,就使劲甩了甩头。
“雪雁姑娘,你醒了!”那侍卫惊喜道。
雪雁朦胧着视线飞快的在车厢里扫过一眼,没有见到明乐,就在一瞬间完全的清醒过来,一把抓住那侍卫的胳膊道:“我怎么会睡过去了?王妃呢?”
“王妃已经进宫了。”那侍卫急道,“雪雁姑娘,你快想想办法吧,王妃已经一个人进宫去了,属下瞧着这事情不对啊。”
雪雁浑身的血液凝固,猛地一个机灵跳下车,却赫然发现那八名女暗卫也尽数被留在了原地,一张脸上的血色瞬时就褪的干净。
她确定,王妃是故意的!
她不是无缘无故睡过去的,是出门之前厨房送过去的茶水有问题。就说无缘无故的,厨房的婆子怎么会突然过去献殷勤,如果所料不错的,当时和她在一起的长平现在应该也是着了道了。
可是王妃这到底是要做什么?明知道此行凶险,不叫她跟着也就罢了,连宋灏特意安排在她身边的八名女暗卫也一起撇掉。
雪雁的心里七上八下,六神无主。
车上那侍卫已经拿着桌上的书信跳下车道:“这封信是刚才放在桌子上的,应该是王妃留下的,姑娘您看看,王妃可能会有指示留下来。”
雪雁的心绪不宁,抖着手抽出信纸看了,就更是面无人色。
“姑娘——”其他人也都紧张的注意着她的神情举动,忍不住的开口催促。
雪雁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抓了那信纸扭头就跑,一边道,“马上去步兵衙门传信给荆王殿下,告诉他王妃孤身入宫,可能会有危险,十万火急,叫他马上想办法。”
话音未落,人已经奔出去老远。
侍卫们不敢怠慢,赶紧的就去了步兵衙门。
雪雁一路狂奔,绕过大半个皇宫的围墙,彼时长安和红玉等人已经按照明乐事先的吩咐在那里安排设伏。
因为萧以薇帖子上所言的开宴时间是在晚上,这会儿离着天黑起码还有一个时辰,时间充足,一行人正在有条不紊的安排布置。
见到雪雁骤然出现,长安的一颗心瞬间就提了起来,“你不是跟着王妃的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红玉也皱眉跟了过来。
“唉!”雪雁叹了口气,心急如焚,张了张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干脆直接把手里抓着的信纸塞到他手里,“你先看看这个吧!”
长安的视线飞快的在信纸上扫过,雪雁见他一目十行的看完才忍不住跺脚道,“是我一时疏忽,王妃把我们全部甩在了宫外,自己一个人进宫去了。长安,我真该死!”
其实这件事也怪不得雪雁,而是谁也没有想到明乐会突如其来的使了这一招,雪雁就算是防备着谁也不会防备着明乐。
明知道此行凶险,她还一个人去了。
长安看完那信,就一直紧抿着唇角,一张本来就冷硬而没有丝毫表情的脸孔上,线条就更是冷硬刻板,仿若一尊万年冰雕一样,手指寸寸收紧,不知不觉已经把手里信纸揉成一团,寸寸成灰——
明乐的信上其实什么也没说,关于她自己可能遇到的处境半分也没提及,只是交代他们马上联系纪浩禹,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把整个皇宫围住,不能留下任何一处的死角和漏洞。
“王妃怎么会突如其来下这样的命令?”红玉不解,困惑的看向雪雁,“我们王爷那里,有没有叫人传信?”
“我已经吩咐人去了。”雪雁道,满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