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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的双重体验,令他微微颤栗,两眼失神,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有些模糊。
针管刺入皮肤,有着毒蚂蚁咬噬般的细微刺痛。
他侧头看着含有变异Y病毒的血液被推进自己身体,说不出是因恐惧还是痛极而产生的幻觉,他的血液仿佛在沸腾在燃烧,脑海被他们的欢呼怪叫声和“不走寻常路”塞得满满的,有一头怪兽在体内四处冲撞寻找脱离牢笼的缺口,想破坏、想毁灭,也想被破坏、被毁灭。
他想起当初大哥感染病毒时的模样,想起当天夜里他和妈妈建议将大哥送去医院,第二天一早大哥就不见了。再次听到大哥的声音是在爸爸妈妈下葬那一天,他对大哥说:“他妈的你还有脸打电话回来?爸爸妈妈,都让你害死了!”,他还说,“以前堂哥说你是灾星缠身我还不信,你说你在外头好些年没回来,我们都过得好好的,一回来我们就遭殃,他们都死了,你高兴了吧!他妈的赶紧有多远滚多远,我爸爸只有两个儿子,你也别有什么心思,这是爸爸死之前说的,陶老四只有陶修磊陶远航两个儿子!”
那些话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大哥当初,也是忍受着这种非人的痛苦,一直躲在深山里,好不容易脱离病魔,却在回来的时候遭到自己的无情讥讽和驱逐,后来面对自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劝自己好好过日子,一次又一次,却被自己好心当成驴肝肺。
大哥心里会疼的吧?也是这样疼的吧!
他要死了,他一定会死的!
他为什么不听大哥的话呢?打电话让他回去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回去呢?如果那时候听大哥的话,他现在还会安然无恙地活着吧?不用经受这种折磨……
很热,火烧一样的疼;很冷,冷得血液都凝固一般。
他蜷缩起身体,不断在身上抓挠。
有人要拉他的手,被他甩开,却在下一刻又被禁锢,四肢被东西缚住,他只能跟受困的野兽一样挣扎嘶吼。
却并不是每个年轻人都跟他一样好运,他们有的用自己的头撞墙,全力以赴地,力气之大,仿佛墙壁也被撞得震动着,血之花绽放,生命逝去。
有的互相啃咬,一个年轻人被同行的朋友咬住咽喉,牙齿极力咬合,血从朋友嘴唇流出,他只能睁着双眼,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吸气声,血沫不断从撕裂的喉咙中涌出,手脚无意识地抽搐着,眼睛逐渐失去光彩。
即将天明,不走寻常路的人将陶远航等四人扛在肩上,也没有忘记那些食物,依次从窗户出去,迅速消失在晨色之中。
国家避难所秘密开放,燕昶年要送燕徐两人去,同行的还有徐臻的那个画家朋友,十一让他等等,自己则迅速御剑去庄园附近。其实有人护送的,有避难所通行证的人将会聚集到某个地方,然后统一由军人送到避难所。
拥有通行证的人每个城市都有,少的几个几十个,多的上百上千,最繁华的城市能有上万。
每小队最多护送五十人。
没有汽车之类现代的交通工具,他们要步行过去,行李包裹必不可少。
十一推着辆老式自行车,后车轮两边架着两个竹筐,后座上捆着一个竹筐,都堆满了东西,连横梁上也放着一袋大米。
他们被要求尽量减轻负重,每天的行程已经定好,什么时候在哪里歇脚,什么时候进食,出发前已经提前通知路上尽量携带干粮,可能没有让他们埋锅做饭的时间和机会。
燕霸王的司机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跟了燕霸王二十多年,如今燕霸王要进避难所,司机一下子无处可去,他也没有亲人,徐臻的画家朋友说可以让他住在庄园内,顺便帮她看庄园。因为她的离开,一些请的人也已经辞职,庄园差不多空了,但有地,可以种粮食种菜,最不济也不会饿死。
燕昶年购买了一些物资放在庄园内,燕霸王给了他的司机三分之一,另外的先暂时储存在庄园,燕昶年定期来拿送去避难所。
其实基本每个进入避难所的人都会安排工作,会得到相应的报酬,只要还能干活,绝不会没饭吃。
队伍里男女老少都有,小孩子走不快,军人会要求他(她)的亲人背着,差不多是一对一护送,有时候军人也会背一段路。
燕昶年和十一轮流推着自行车,金雕小蓝在天空飞翔跟随,大金和小黄在十一家,附近没有人家,要防备有人偷牵牛羊。
小蓝现今已经离开它的父母,能够独自捕猎养活自己。飞得很高,有时候只能看见一个黑点,并不引人注目,只是当众人在一片开阔地休息的时候,它突然以极快的速度滑翔下降,成功吓哭了一个小女孩。
这些人都是有钱人,因此总带着一股居高临下颐指气使的意味。
许多人都将十一看成保镖一类的人,女孩母亲看到那只金雕停在他肩膀,虽然有些惊异,但宝贝女儿哭得梨花带雨的,心疼中傲慢的态度就出来了。
十一本来已经道歉,女孩的父母却有些不依不饶,那些军人只是看着,并没有阻拦。
十一漠然站着,但眼里已经有了隐隐怒气。燕昶年低喝:“你们够了啊!”
他身高腿长,往两人面前一站,气势上就比人高一截,燕徐两人从S市过来,并不认识这些人,但自己人被欺负,自然站在同一阵线,十一这边七八个人,他们才四五个人,就算打起来,那也是稳占上风的。
那女孩娇生惯养的,怀里还抱着只波斯猫,一身公主装,带着天生的傲慢,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们是在去避难所的路上,手指一伸,指着小蓝:“把它给我宰了!”
小蓝翅膀扇动两下,冲她嘎的一声,凶态毕露。
小蓝在三兄弟中,脾气最是稳重,却也是最凶猛的,隐约能知道这个人类孩子对自己有很强的敌意,也不客气,如今它的体型已经赶上当初的大金,足爪利嘴却更坚硬锋利,全身披着棕色羽毛,头部和翅端毛色为赤金色,耀眼夺目。
足上后爪有七八厘米长,尖锐而弯曲,如今这爪子就扣在十一肩上,没有任何垫肩,只要小蓝足部稍稍用力,利爪就会刺入十一的肩,让人不由心惊。
没有人对女孩的话当真。这样威武的一只大鸟,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无端端就宰了?不说主人会心疼,就旁人想想也觉得心疼可惜。
女孩父母也知道女儿脾气,也不敢真的和人闹僵了,以后在一个避难所生活,最好不要随意树敌,赶紧哄女儿去了。
自行车后轮别着一根木棍,支撑着车身不倒,十一从竹筐内翻出自家制作的熟干肉,熟干肉都切成小块,一块正好一口,还有一些面食,就着矿泉水一起吃下去,特别顶饱。
这是一片麦地,比较空旷,天色已经暗下来,休息了半个小时,军人让众人起身,要继续上路,在凌晨前赶到下一个临时驻地。
他们拉成长长的队伍,队前队中和队后都有人举着火把,火龙一般在野地蜿蜒。
寂静的夜晚,几乎没有人说话,两天的赶路令大部分人都有些疲倦,连说话都嫌费力气。
有狗吠的声音。
不止一只。
野外最多的就是疯狗了。
这年头,如果被疯狗咬一口,染上狂犬病,没有关系想打疫苗也打不上,现存的狂犬疫苗是打一支少一支。
军人让他们围成圆形的防御阵型,年轻人在外面,行李包在身前堆着。
小蓝扑棱着翅膀飞落,一翅膀就将一只疯狗扇翻,下冲的力道将另外一只疯狗压趴在地,利爪毫不犹豫就刺穿它的头骨,疯狗一声哀嚎,已然丧命。
一群七八只野狗,转瞬间就被小蓝独力击溃,最机灵的一只转身就跑,被小蓝抓着脊背带上天空,半空中松爪,垂死的野狗高空坠落,摔成了肉饼。
小蓝颇为得意地长鸣,十一摸摸它的头,塞给它一块肉。
可以说是虚惊一场,众人继续上路,却对十一多了股莫名的敬畏,生怕惹恼了他小蓝上来对着他们脑袋来一爪子,也跟那野狗一样下场。
他们是轻视也好,敬畏也好,十一都不是非常放在心上,只要不到面前来挑衅,与他何关?
现在他和燕昶年的关系有些微妙,说话做事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却似乎再也回不到从前。
想起燕昶年那个前情人说的话,十一脑子里总会不由自主浮现燕昶年与其他人做愛眨榈难樱睦镆豢谄簧喜幌碌模恢栏迷趺窗炝恕V荒懿欢险沂虑槔醋觯酱锪偈弊さ兀腔嵩谡饫镄菹⑷鲂∈保璩咳憬幼派下罚谏衔缇诺愕氖焙虻较乱桓鲎さ兀跣菹ⅲ芄滋斓那糠洌较挛缥宓悴懦龇ⅰW艹愿闪覆惶肮撸痪陀眯》构蠓梗罅艘还笤踊獠耍煺楹退幕遗笥寻锩Γ礁雠硕济挥姓庵终嬲庖迳系囊按毒椋词拱锩σ仓皇前镒畔聪床饲星胁耸裁吹摹J唤趟窃趺赐诳印⒃趺瓷栈穑湃菀祝嬲芤淮尉脱Щ岬娜瞬欢唷
临时驻地在一个村子中,有做饭的地方,但他们人多,要轮到使用厨房不知道得等多久,十一就干脆在屋子外自己埋锅做饭。
燕霸王和燕昶年在一株掉光了树叶的桦树下站着,距离有些远,燕霸王问儿子和陶景明是怎么回事,燕霸王眼力还在,不会看不出两人之间有问题。况且十一脑子比较单纯,有时候一些心理活动很容易通过肢体动作或者眼神透露出来,不认识的人可能看不出来两人有什么不妥,但燕霸王很了解自己儿子,早就看出两人之间不太对劲。
燕昶年捏着眉心,也不惊讶爸爸会看出来。说实话,他心里也有些烦恼,他以前从来没有跟十一这样性格的人交往过,要说许多事十一都能够接受,包容性很强,但在一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上却有着异常执拗的抵触,比如说跟人开几句无伤大雅的荤笑话。
再说他也确实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都是前情人自导自演,十一却把账都算他头上,他能不委屈吗?偏偏无论他怎么讨好都无法令十一消去对自己的抵触,这些日子,别说接吻做愛,他们连手都没有拉过!
燕霸王听得眉毛一挑:“没什么大不了?如果你现在还是这样认为,那我可不得不说,你变了。当初应宗在的时候,你会做这些事吗?或许我们也得检讨一下,怎么会从来没有注意到你在对待感情上有了这么大的改变,我们的教育是不是有了问题!两个人在一起,无论是夫妻也好,还是
80、东篱菊第80章 。。。
两个同性也好,对彼此忠诚是最起码的要求吧?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你的前情人在网上聊了些什么,但依我对陶景明的了解,绝不是‘几句无伤大雅的荤笑话’这样简单,况且那是你的前情人!和前情人黏黏糊糊的,换谁都会觉得有问题!你好自为之吧。”
“爸……”
“你喊爷也没有用,这事还得你自己解决。”燕霸王说,那边徐臻已经在喊他们过去吃饭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码了大概2000多字,要是发出来再次短小,恐怕无法满足亲们,
所以早上再码了些,差不多5000字了,够丰满了吧^_^
今天一更送上~(@^_^@)~
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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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东篱菊第81章 。。。
燕昶年没有跟他爸一起过去;独自站在桦树下抽烟;片刻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