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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索德很讨厌路西斐尔过来。那个讨厌的小鬼一来,宝贝就会被占住一下午,他只有无所事事地呆在房间里。虽然他和路西斐尔暂时结成同盟,但他并没有告诉过路西斐尔一月一日是塞坦尼尔的生日,也不知道这小鬼为什么每次新年的时候都要跑过来吃晚饭,实在是烦透了。
不管他再怎么讨厌也没用,过了不久路西斐尔就到了。这次他带来了位新聘的厨师,据说很会做第五重天的特色菜。这位大厨带着助手们进了厨房,路西斐尔和塞坦尼尔呆在客厅里。
路西斐尔靠在窗边,看着玻璃上结的霜花,突然轻声说:“老师,还记不记得有一年我们也见过这样的霜花?”
塞坦尼尔走过来站到他旁边。室内的水汽在玻璃上凝结成了美丽的冰晶,像花、像草一样布满了整个窗户,透过它们,外面的景物朦朦胧胧的,像隔着一层浓稠的雾。
“当然记得。那天你还差点把窗户炸了呢。”塞坦尼尔轻笑着,并不是嘲弄,而是宠溺。那时候路西斐尔还很小,塞坦尼尔有次带着他去第三重天。时间正好是冬天,第二天早上路西斐尔就发现窗户上蒙着一层霜花。他欣赏了一会这些由自然之力而产生的漂亮图案后,突然开始讨厌它们遮挡了外面的阳光和景物,于是打算放个火魔法把它们融掉。不过他那时候刚练魔法不久,力度掌握不好,差点就要炸掉那整面墙,幸好当时塞坦尼尔在房里才避免了一场事故。
现在听塞坦尼尔提起,路西斐尔也笑起来,“现在我不会那么笨了。”把手按到玻璃上。他手上的热度融掉了一些霜花,细小的水珠慢慢顺着玻璃往下滑落。
塞坦尼尔抓住他的手,“还说不笨,手上不冷吗?”
路西斐尔微笑着转眸看他,被冰霜柔化过的光线照进他的眼睛,碧蓝的眼眸明净如六月的晴空。他的手指轻轻舒展一下,窗户上的冰花瞬间消失了,金色的阳光透进来,室内顿时明亮了许多。他说:“好了。有什么奖励?”
塞坦尼尔会心的微笑。那件事之后路西斐尔就苦练火魔法,十天后就熟练了掌握火焰术,可以随心所欲的作用于他想烧掉的东西而不损及旁边的物质。路西斐尔骄傲地向他报告这个消息后,他夸奖了几句,并在这孩子的额上吻一下。现在旧事重提,难道路西斐尔是想要同样的奖励?
只要他想,塞坦尼尔倒不介意,不过他现在比自己还要高一点了呢……塞坦尼尔正想踮起脚,路西斐尔凑过来矮下身体。塞坦尼尔倾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路西斐尔却没有马上站直,而是跟过来在他嘴角边印了一个吻。塞坦尼尔有点意外地笑起来,路西斐尔保持着仰望他的姿势,轻声说:“老师,你一直没有告诉过我,我是需要回礼的。”
吻额礼是普通天使的常用礼节,表达的是长辈对晚辈的挚爱。晚辈在接受吻额礼后,需要亲吻长辈的下颌回礼。炽天使们没有严格的辈份关系,这个礼节不怎么用到,虽然塞坦尼尔一直在礼仪规范上对路西斐尔很严格,在这点上倒没要求过他,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自己发现了。
他摸了摸路西斐尔的金发,笑说:“现在回也不晚。”
“嗯,现在也不晚。”路西斐尔退开,用微笑掩饰眼中的落寞,“老师,很久没和你下棋了,我们来玩几盘吧。”
两人边下棋边聊些闲话,很快就到了傍晚。
吃过晚餐,路西斐尔走了。
索德欢天喜地地从房间里出来,拉着塞坦尼尔去镇上参加新年集会。
从这里到镇上,对索德来说就是一眨眼的距离。他搂着塞坦尼尔一个瞬移就到了镇外,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长围巾给塞坦尼尔围上,遮住了半张脸,这才进了镇子。
奇诺镇上的热闹得不得了,所有的店家都开着门,两翼、四翼和六翼的天使挨挨挤挤,到处都是人声鼎沸。镇中心的广场上,精灵族的艺术团搭起了帐篷,正在准备每年一次的新年演出。
以前新年的时候第一重天的天使们都是喜欢呆在家里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精灵们开始在新年的时候过来表演,慢慢地带动着奇诺镇的新年也变得热闹起来。
两人一家店一家店的逛过去,买了几件新奇的小玩意,眼看人越来越多,挤都挤不动了,便在街边的花坛上坐下。
天色已经暗了,商店里亮起了灯,或明或暗的魔法石的光芒如星辰一样散落在镇子上。花坛边三三两两的情侣依偎在一起。
索德搓着塞坦尼尔的手问:“冷不冷?”
塞坦尼尔笑着摇头。
“还有没有什么想逛的?”
“没什么了。人太多,挤得好累。”
“好,那我们就在这歇会。”索德把他的手抬起来到嘴边呵了呵热气。
半空中“咻”地一声轻响,五彩的光芒炸开,流火一样散落。随后一团团盛大的烟花像繁花一样在夜空中开放,花瓣如蝶,带着金色的砂雨纷纷扬扬地坠落。
周围的天使们在赞叹。
镇中心传来精灵悠扬的歌声。
这一片繁荣华美的盛景中,索德在塞坦尼尔手心挠了挠,在他耳边轻声说:“宝贝,生日快乐!”
塞坦尼尔扣住他的手,扭头看他,露在围巾外面的翡翠色眼眸里一片温暖的星光。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赶在2013年内发了。。
就在这里完结的话,算不算烂尾
☆、回归
作者有话要说:
半夜时,塞坦尼尔突然醒了,下意识伸手往旁边一摸却摸了个空,他迷糊了一下才想起来索德刚回魔界去了。
窗外狂风暴雨正冲刷着大地,远处似乎有喧闹的声音传来。心里隐隐有不安的感觉,他起来披了件衣服,到窗户边往外看。
激烈的雨点打在窗玻璃上砰砰作响,外面一片黑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他坐回到床上,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重,就好像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一样。他想了会,忽然有所感悟地拉开另一边的窗帘,外面还是黑乎乎的,很远的地方却有一个很小的光点。
那是?
天晴的时候从这里看出去,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树林,在这片树林与天际相交的地方,可以看见格瑞夫山的山顶。
那个光点的位置应该正是山顶。
塞坦尼尔盯着那里看了一会,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用力推开窗户飞出去。
树木在狂风肆虐下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雨水从空中倾倒而下,蛇形的闪电不时划破天空。翅膀很快就被打湿了,沉重得就像一块湿淋淋的抹布。
借着闪电的光,塞坦尼尔已经看清楚格瑞夫山的山顶正在往外冒着黑烟,山尖那一块,平时隐约可见的泛着波光的天池水已经不见了,亮红色的岩浆正在翻滚沸腾。
难怪天池水在秋天的晚上都不冷,原来这座火山根本没有停止活动。
塞坦尼尔的眼睛被雨水打得几乎睁不开,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只能朝着那团亮红色的光飞。
山顶上,岩浆已经灌满了天池,几缕细细的火流开始向下流淌。细流一样的岩浆被雨水冲得凝固,但很快就有更粗更多的岩浆流出来。
大地开始震颤。
下面的村子里,一些惊醒过来的村民跑出来,指着那个方向惊慌地叫喊着,拍打着翅膀往空中飞,又被狂暴的雨水冲落到地面上。两翼天使的飞行能力不强,在这种天气里,他们根本飞不起来。
塞坦尼尔的翅膀也重得像灌了铅一样。他的六翼还在,但却没有足够的体力支持他的飞行。他咬着牙,拼尽全身的力气对抗暴雨和狂风,往山那边飞。
一千万年前格瑞夫山的喷发毁灭了小半个第一重天,造成数十万天使伤亡。这次,又会死多少人?
大地的震动越来越厉害,岩浆已经流到半山腰,半边天空都被照亮了。天使们哭喊着,在雨水里跌跌撞撞地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跑。
后面突然扑过来一个人。塞坦尼尔回头一看,是艾力克。他穿着睡衣,全身淋得湿透,六翼在背后慌乱地拍打着,抓住塞坦尼尔急切地说:“塞坦尼尔殿下,快跟我走。”
塞坦尼尔摇头。雨太大了,他感觉根本张不开嘴。使用魔法挡雨以他目前的身体情况来说是很奢侈的事,他只有硬撑。
“格瑞夫山要喷发了,这一带都会变成火海,我们要快点离开!”艾力克大声喊着,声音透过雨幕,支离破碎。
“不,我要去那边看看,你先走。”一说话雨水就灌进嘴里,冰冷刺骨,冻得心脏都缩成一团。
“不行!太危险了,靠近那里会被烤脱水的,我们快走吧!”艾力克使劲往后拉他。
“我要去看看,艾力克,也许会有办法。”
“没用的!除了父神,没人能让它停下来!”艾力克绝望地大喊,死命地抓着塞坦尼尔,“快和我走,您要是有事,路西斐尔殿下会杀了我的!”
“路西斐尔会理解我,他不会怪你的。”塞坦尼尔没时间多说,放了一个小型的阻滞术,挣脱了艾力克,继续向前飞去。
雨水慢慢变得滚烫,灼热的风夹着火山灰扑过来,仿佛要带走身体里所有的水份。
格瑞夫山已经很近了,它现在就像一个发光的圆锥体,通体被亮红色的岩浆包围,并在不断扩散。在它的山体的一些裂缝里,不时有岩浆被喷出数百米远再落下来。山脚下的几个村子已经成了一片火海,隐约还可以听到天使们绝望地哭喊从里面传出来。
塞坦尼尔看着它,眼睛里映着火光,亮得像一块浅绿色的宝石。这种情况下,把岩浆导入地底是最保险的办法,可这样做可能会引起周围一大片区域的塌陷,而他也不会有机会去修补,那就只有试一试强行把它冷却了。
打定了主意,塞坦尼尔的双手在胸前交叉,念出了大魔法的咒文:
用无尽的冰晶冻结叹息之壁
让流动的冰岚化作封印之锁
从虚无的开始到混沌的终结
请遵循自古以来传承的诺言
心脏猛跳起来,粘稠的液体从嘴里涌出。手上的戒指开始发热,仿佛想阻止他。塞坦尼尔的声音微顿,紧紧握住它,继续吟唱咒文:
斩断虚无缥缈的因果律之索
穿梭过去与未来
交错刹那与永恒
周围的空气变冷了,向下倾倒的雨水先是凝成冰球,然后变成了一条条冰棱停在空中。
一种尖锐的疼痛贯穿全身,心跳得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亮金色的血发疯似地从口里往外涌,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上的力气飞快的流逝,几乎吐不出声音。
——不,不要是现在,只要一会,只要再一会就好。
戒指紧紧箍住他的手,烫得就像要熔化掉,它在向他传递着什么讯息。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族人死去。
塞坦尼尔颤抖着嘴唇,拼尽剩余的力气,念出最后几句咒文:
弥漫在大气中的冰之精灵
请回应我的请求
让这块大地回复宁静吧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磅礴的元素力量从他身周倾泻而出,向火山冲去。
整个火山瞬时罩上了一层晶莹的冰晶。岩浆在冰晶下翻滚,试图冲破封锁,但最终抵不过大魔法的威力,从外到里慢慢冷却凝固下来。
狂暴的心跳渐渐平复,身体被一阵暖洋洋的无力感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