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呜……”恩琪蜷缩在椅子上,抱着膝盖啜泣。
柏霈森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暂时不想跟她说话,让大家冷静下来,先打开计算机,检查一下里头的资料,确定都没问题才安心。
“执行长还有任何需要吗?”
他斜睐了下已经不再哭泣的恩琪,不过仍然断断续续的抽噎着。“麻烦送一杯温开水进来给她。”
女秘书出去了,马上被好奇的女同事给包围。
“那个女的好象没见过,她和执行长是什么关系?”
“他们在谈什么?”
“无可奉告。”身为尽责的秘书,当然不能在背后说上司的八卦。
当女秘书再度进来,瞥见的画面是上司正用一副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的眼神,凝睇着显然已经哭到睡着的恩琪,如果让她来形容,那应该可以称为温柔了,对一个已经订婚的男人来说,似乎不太寻常。
女秘书先将温开水搁在桌上。“我去找件毯子给她盖。”
“不用了。”柏霈森走到衣架前,取下自己所穿的西装,彷佛担心会惊醒她似的,动作异常轻柔的为她覆上。“妳先下去,有事再叫妳。”
女秘书颔首,在出门之前又多看了恩琪一眼。
“妳真是我遇过最头痛的问题。”柏霈森两手抱胸,很伤脑筋的俯睇她的睡颜。
她的五官其实并不丑,说好听点是清秀顺眼,像个邻家女孩,发丝的长度因为刚好蓄到肩膀,所以相当不听话的乱翘,而她居然也不以为意,连额前的刘海也盖住眼皮了;这样不修边幅也就算了,她还有副倔强又死爱面子的个性,这世上大概没有男人受得了。
他伸手拨开恩琪的刘海,只见两道粗细适中的秀眉在睡梦中依旧紧攥着,连表情也很痛苦,让柏霈森的心情也跟着沉甸甸的。
恩琪不晓得自己怎么睡着的,当她张开眼睑,发现落地窗外的台北一○一大楼在黑夜中闪烁着,倏地弹跳起来,覆在身上的西装旋即掉落。
“妳醒了?”敲打键盘的声音戛然停止。
热气陡地往她的头顶上窜。“我……我睡着了,你怎么不叫我?”
天啊!她又出糗了,看到地上的西装,脸就更红了。
他继续敲打着计算机键盘,最后将资料存盘。“我很忙,忙得没空叫一个睡得不省人事的女人起床。”
“你--”恩琪被揶揄得面红耳赤。“请问大忙人,现在几点了?”
柏霈森收拾着桌上的东西。“九点多了。”
“什么?!已经这么晚了?”惨了!徐葳和菲菲一定很担心她,而且这个时间也早就打烊了才对。
“我要走了,谢谢你的椅子让我睡了个好觉。”
“只有椅子吗?”
她一脸的不自在。“还有你的西装,谢谢。”
“我已经跟妳的老板倪小姐打过招呼,她要妳今晚好好休息,不用回店里去了。”柏霈森拿回自己的西装。“走吧!我送妳回家。”
恩琪吓了一跳,本能的抗拒这种温馨接送情。“不用了,我有骑机车过来,自己回去就好了,现在又不是三更半夜,不会有什么危险。”
“那妳打电话跟我母亲说,是她要我这么做的。”
“你干么跟柏妈妈说我在这里的事?”她瞪着眼前的长舌男。
他忿忿的关掉办公室内的灯。“是她正好打电话来公司,我只是顺口提了一下,谁晓得她非要我亲自送妳回去不可,妳以为我很高兴吗?”
“你可以说服柏妈妈,说我长得很安全,不会有人看上我的。”恩琪跟着他步出办公室,不忘跟他唇枪舌剑。
柏霈森嘲弄的瞟她一眼。“那些强暴犯、变态狂可不管那么多,只要是女人就可以,就算长得其貌不扬也一样。”
“你、你……”她为之气结。
他掀动唇角,露出恁是得意的笑弧,右手按下按钮,电梯门马上就开了。“还不进来?”
恩琪败得很不甘心,站在电梯内最角落,打定主意不再和他说话。
听见机器在运转,灯号也往下降。
来到地下室的专属停车位,司机为他们打开车门。
第六章
“送到这里就好,你不用跟我上去了。”劳斯莱斯停在巷口相当醒目,后座的两人又开始斗了。
他挑高一道眉梢嘲谑。“干么怕我去妳家?该不会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怕我看到吧?”
“就算有又干你什么事?”恩琪不想跟他啰唆,开了门就下车。
柏霈森也照做了。
“你回去啦!”她一直赶他走,想保留仅余的自尊,不想让他亲眼目睹自己的窘境。“我家到了,就是这栋公寓的顶楼,虽然是加盖的,不过租金很便宜,房东太太也对我很好,你现在可以回去跟柏妈妈交代了。”
那种像鸽子笼的屋子可以住人吗?他真的很怀疑。
“真的是这样?”
恩琪没好气的回嘴。“难道还要我发毒誓?”
“好吧。”柏霈森姑且再信她一次。
她笑得有些僵硬。“那……再见。”
柏霈森见她掏出钥匙开门进去,这才旋身走开,走没两步,就听见恩琪的尖叫,他悚然一惊,迅速的折返,冲进尚未来得及关上的铁门。
先是闻到酒气冲天,然后在昏暗的光线下找到被醉汉压倒在楼梯上的恩琪,她下停的挣扎,就是不想让对方得逞。
“你干什么?!”他愤怒的上前揪起对方的后领,一把甩到墙边。
恩琪满脸惊骇的尝试整理衣着,可是两只手抖得好厉害。“他……我没看到他躲、躲在里面……”
瞅见她那种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的脆弱表情,柏霈森的胸口像被重物给撞了一下,下意识的伸手将她扯进怀中,这番突兀的举动不只让恩琪瞪圆了眼,连他自己也怔住了,在这一剎那,似乎有某种东西觉醒了。
“王八蛋!她是我先看上的……”已经喝得神智不清的醉汉从地上爬起来,两眼混浊,还打着臭气熏天的酒嗝。“你最好少管闲事,要不然……”
柏霈森暂时将两人之间错综复杂的感情搁在一边,将她护到身后,紧盯着杀气腾腾的醉汉。“要不然呢?”
“哼!那我就宰了你!”醉汉拾起一支玻璃酒瓶,往墙上一敲,碎片掉了一地,执着瓶嘴,将剩余的部分当作尖锐的利器。
眼看情形不对,恩琪马上往楼上大叫。“房东太太!房东太太!”
可是连叫了好几声,楼上就是没有反应,看起来房东太太不在,才没有出来制止儿子的行为。
她不能让柏霈森被杀,绝不能让他为了自己受到任何伤害……
“不要!”她冲过去挡在柏霈森面前。
柏霈森大惊失色,作势要将她推开。“不要过来!”
“不要!”她猛烈的摇头。“我死了没关系,没有几个人会为我伤心流泪,可是你不同,我不能让你死……”
他的表情为之震动。
“妳这婊子养的!居然敢带小白脸回来向我示威,我宰了你们这对狗男女……”醉汉红了眼咆哮。
恩琪看着对方就要冲过来,闭上眼皮,准备承受任何痛楚。
“啊啊……”听见醉汉发出哀叫,还有巨大的撞击声,她倏地睁眼,就看见他呈大字型的躺在地上昏死过去了。
柏霈森用手刀打掉醉汉手上的碎酒瓶,再一个闪电般的过肩摔撂倒对方,头发一根都没乱。
“我从国中开始就学柔道和跆拳道,虽然当不了国手,对付这种人还绰绰有余。”
听他这么说,恩琪又羞又窘,她居然忘了他大少爷在运动方面几乎是十项全能,这种小角色还不放在他眼里。
那么她刚才的举动根本是不必要的。
天啊!她又闹了个大笑话。
“大保?!”从外头回来的房东太太见到楼梯间的情形,发出高八度的叫声。“大保,你怎么了?大保……你们把我儿子怎么了?我要告你们!”
恩琪试图跟她解释。“房东太太--”
“章小姐,我告诉妳,我儿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们偿命。”房东太太压根听不进任何解释就定她的罪。“我要打电话叫警察来……”
“她就是妳口中那个对妳很好的房东太太?”柏霈森口气饱含嘲讽。“这位太太,欢迎妳现在就去报警,顺便让我们告妳儿子企图非礼房客。”
房东太太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还想要狡辩。“我、我儿子不会……他才不会干那种事……章小姐,妳可不要含血喷人--”
“是不是就由警察来决定。”他凌厉的气势让房东太太不敢再嚣张。
瞪着眼前这扇用脚一踹就开的门板,柏霈森的脸色出现从未有过的凝重,加上房东太太那个酒鬼儿子,就像颗不定时炸弹,再住下去,随时都有危险。
“我已经到家了。”恩琪不想去看他脸上的嫌恶表情,她知道这里真的糟透了,却也是她唯一的避难所。
“今天……真的很谢谢你救了我,你可以回去了,请帮我跟柏妈妈问好。”
他的太阳穴因怒气而微微抽动。“这里就是妳所谓的家?”
恩琪想要维护已经所剩无几的尊严。“至少这里可以遮风避雨,我已经很满足了。”他应该马上掉头就定,不要用这么关心的口吻,那么她就不会抱有一丝期望,可以早点死心。
“好,那么楼下那个酒鬼呢?”柏霈森一脸咄咄逼人。“我想他应该不只一次来骚扰妳了,对不对?”
“我、我可以应付得很好……”
柏霈森出言讥刺。“就像刚刚那样?”
“反正这些都和你无关!”她不想让他看见这么悲惨的自己。“大少爷,你看够了,可以走了。”
他脸色恢复冷静。“带几件换洗的衣服跟我回去。”
他要是把她留在这里,万一出了事,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
“什么?”她惊愕的抬起头。
“只有存心找死的人才会住在这里。”
恩琪佯装出信心满满的口吻,欺骗别人,也欺骗自己。“我在这里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跟你走?我有信心,等过一阵子存够了钱,我就会再去找一问好点的房子来住--”
“等到那时候妳早就没命了。”他毫不留情的说。
她为之语塞。
柏霈森知道她不可能乖乖跟他回去,只有一个人有办法说得动她,于是拿出手机,这个动作让恩琪心里打了个突。
“你要打给谁?”
“……阿彩,请我母亲来听电话。”他对来接电话的女佣说。
她脸色变了变,伸手要抢他的手机。“你干么打给柏妈妈?不要告诉她刚刚发生的事,这样她会担心的!”
“怕她担心就听我的。”柏霈森见她仍旧不肯,那头已经响起梁月媚的声音。
“母亲,是我……嗯,我已经送她回来了,可是这里的环境不好,实在不适合住人……我没意见,不过她恐怕不会答应……好,我让她跟妳说。”
说完,将手机递给恩琪,看她怎么拒绝。
恩琪恨不得用眼光将他万箭穿心,勉强地接过手机,
“柏妈妈……我……可是我……柏妈妈,妳不要这样说嘛,我当然很愿意……”最后她还是投降了。
“你真过分!居然用柏妈妈来压我,要是我搬去你家,我们又会像以前那样,只要见了面就会吵架,你不觉得累吗?”
柏霈森沉吟几秒。“我每天早出晚归,几乎都待在公司,妳想跟我吵架的机会不大,就算是假日,妳的店也照样营业,想碰面也难。”
“要是还会呢?”她刻意刁难。
“没试过怎么知道?”
她登时词穷了。“反正我就是知道。”
“妳这是在狡辩。”柏霈森抹了下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