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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雉此人心思缜密,深藏不漏,仅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就牢牢抓住了先帝的心。继而,使得庄妃被贬入冷宫十余载,云妃常年重病不起,最后只得落寞而去。
宋欢颜听到这里,不由心中一沉,原以为那些宫斗小说里的情节,太过夸张化,但今日一闻,才知后人的杜撰,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含蓄得很。
这后*宫历来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人与人之间的斗争,皆是一计连着一计,一招连着一招。
宋欢颜把手中的茶碗轻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开口道:“金嬷嬷,那后来呢?”
金岚神情悲戚,继续娓娓道来,云妃去世那年,李闯刚满四岁,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王雉将他和李焕一并带在身边养着,看似温婉贤淑,亲历亲为,帮先帝分忧。实则,是将两个孩子完全控制在手中。
李焕和李闯为此,没少吃苦受委屈,俩个半大的孩子,为了保护自己,不得不委曲求全。
王雉成了皇后,王家也跟着趁势而起,祁严武为了攀附权贵,硬是和王家人走得很近,不管不顾李闯的死活。李闯在宫中没有势力,在宫外没有依靠,只能小心翼翼,藏拙与人。
听到这里,宋欢颜忍不住暗自思量:真看不出来,整日玩世不恭的李闯,竟也有这般难回首的漫漫往事。
金岚说到此时,也打住了话:“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
宋欢颜沉默良久,才回话道:“多谢嬷嬷尽心相告,你先下去歇着。”估计,李闯此时已经出宫去了,恐怕一两天之内还回不来。
金岚躬身退下,宋欢颜一个人在屋中踱了两圈,咬着下唇儿呆呆发了好一会子的呆,只觉这宫中的气氛闷得人心里难受
夜凉如水,秋风瑟瑟。
王锦背手而立站在窗前,脑子里想着白天发生的种种情形,心绪繁琐,忍不住蹙了蹙眉心。过了片刻,他突然甩了甩脑瓜,似乎想要把自己从那整理不轻的思绪中摘离出来。
忽地,窗外突来“嗖嗖”两声,王锦眼明手快,展开身形,伸出两指将迎面而来的飞镖接了下来。不过,他的动作稍微慢了一些,使得手指被镖尖划破,渗出一丝丝血迹。
“你的反应太慢了”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忽然响起,只见,一个人影已冲到他的面前,他的步伐极快,恰好,迎上王锦透着忧郁之色的双眸。
“师傅”王锦轻呼了一声,忙单膝跪地,拱手行礼。
那人影闻言,后退一步,将斗篷摘去,挥手道:“起来。”此人身形挺拔,面容清瘦,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不张扬的贵气。
王锦应声而起,把手中的飞镖双手呈了上去,道:“师傅这个时辰过来,可是有要事嘱咐?”
“不是,为师听说你这段日子,身子不大稳妥,便过来看看。”
明明是一句不要紧的话,却还是让王锦心里没由来地紧张了一下,他伸手让着那人落座,道:“劳烦师傅您惦记着,徒儿并无大碍。”
那人闻言,先是看了他一眼,眼瞳里闪过一丝冰冷冷的幽暗,然后抬起了左手,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小的白瓷瓶,递给他道:“你的药快要吃没了,我再来给你送来一瓶。”
王锦瞥了那瓷瓶一眼,神情恭谨道:“多谢师父。”
那人转过头去,抬手拿起桌上的茶壶,想要给自己斟一杯茶。王锦见状,忙接过茶壶亲自给她斟茶。
那人接过茶碗,却不着急品尝,只是凑到鼻尖处,细细地闻着热茶弥漫出来的清香味。
王锦沉默不语,思考再三,还是将心中那句疑问说了出来:“师傅,你当初收留徒儿的时候,课可曾见过一位小姑娘?”
那人闻言,手上顿了顿,眼神犀利地望着他道:“小姑娘?什么小姑娘?”
王锦道:“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可能是我的妹妹或者亲戚”
那人忽然冷笑一声,眼中闪过异样的神采,打断他的话:“妹妹?当日为师在乱坟岗把你捡回来时,你就只剩下一口气了。但凡你家还有个人在,怎会将你丢在那样的地方?”
“锦儿,你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那人缓缓放下茶杯道。
王锦默默点头,可心里却始终觉得有些事情放不下,宋欢颜的那双充满困惑的眼睛,一直就在他的面前晃来晃去。
他正出着神,却听旁边“砰”地一声,只见,那人伸手一掌击在木桌上,霍然起身,道:“锦儿,你不要忘了你的使命,这会,可不是分神的时候。”
王锦闻言,噤若寒蝉,忙躬身行了一礼道:“是,徒儿谨遵师父的教诲。”
那人听了这话,重新将斗篷帽子盖在头上,遮住自己的大半张脸,行至窗前,翻身一跃跳了出去。
待他走后,王锦将瓷瓶的布塞子拿掉,从里面倒出来一颗小小的褐色蜜丸,这药他吃了整整三年,师傅说这是解毒的良药,可他每次服后,却总要难受好一阵子,只觉脑壳都要疼裂了。想到这里,王锦稍稍蜷了蜷手指,将那枚丸药重新放回进了瓶中。
他缓缓走到床边,坐下脱掉靴子,枕着胳膊仰躺在上去,瞧着头上青色纱帐,渐渐进入了梦乡。
梦中亦是雪茫茫一片,空旷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冷冽的寒风吹过。他独自一人站在雪地上身形孑茕,默不作声。
须臾,一声稚嫩清脆的呼唤传入耳畔,王锦循声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个模糊不清地小小身影。它似乎正在朝着自己招手,王锦下意识地迈步向前,朝着它的方向大步走去、
此时,天上突然又开始下起了雪,雪花漫天飞舞,仿佛是在他的眼前扯开了一面薄纱,让他看不清那身影的模样。
“铁头,你看,又下雪了。”那小小身影雀跃地跳着脚道:“咱们堆个雪人儿”
“铁头,铁头,咱们堆个雪人。”
王锦轻轻吸了口气,伸手去碰那个模糊的身影,但却什么也没有摸到,指尖冰凉。
“铁头,快来奶奶唤咱们回去吃饭了。”那影子只留下一句话,继而匆匆跑开。
王锦立时阻止道:“你别走,你究竟是谁?”每次都是这样匆匆一瞥,突然出现又消失不见无人应声,只感觉有雪花落在他的鼻尖,冰凉凉的
一百一十三章 前缘后果(一)
一百一十三章前缘后果(一)
梦境中,王锦抬脚寻着那身影追了几步,最后却是什么都没有追到。王锦无可奈何地咒喊了一声,忽觉脑中浮现出一股难以忍受的疼痛,好似有无数的小刀子正在剜进自己的头颅。
王锦猛然从梦中惊醒,倏地从床上坐起身来,身上已是汗湿衣背,温凉凉的。
王锦抬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深深地长叹了一口气。自从见了宋欢颜之后,这个恍恍惚惚的怪梦就一直困扰着他,每次发梦之后,他都会头疼难忍。那个口口声声喊着自己铁头的小小身影,究竟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可惜,在梦中,自己始终都看不清楚她的模样。
王锦的眼中闪过一丝惘然,盯着桌上的那只瓷瓶,迅速翻身下床,倒出一颗褐色蜜丸放进嘴里吞下。
自己终究还是离不了这个药
王锦重新躺回到床上,靠在枕头上又眯上了眼睛,似睡非睡地迷糊起来。殊不知,树影斑驳的窗外,有一双犀利的寒眸正盯着自己。
十余名伪装成路人的随从们重重护卫着完颜清,往东门大街走去,他们个个生得身形魁梧,膀大腰圆,和中原汉人的样貌相距甚大。
街上的行人商贩见了他们,纷纷避而远之,不敢轻易上前靠近。在汉人的眼里,辽人和女真人都是野蛮凶残的坏人。
完颜清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五官端正,神情冷峻。他感受到周围老百姓们投来的不友好的目光,不禁抿了抿嘴角。中原人这副惧怕的模样,是他十分愿意见到的场面。
在城中游走半天,完颜清回到大允朝亲自为自己修建的驿馆休息,他回屋之后,从书架上掏出一本厚厚的笔记,随即抬手研磨,书写这半天来自己的所见所闻。
自从十一岁那年之后,他就对中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且,还一心一意仔细地做起了研究。因为,日积月累的习惯所致,他的汉字写得很是工整。
书写过半,忽闻有人轻声敲门道:“主人,宫中派人来请您赴宴。”
完颜清闻言,手中的笔顿了一顿,只道:“知道了。”说完,他将未写完的句子写完,撂下毛笔,起身更衣。
秋天的夜晚,凉风习习,一轮皎洁的明月挂于天际,泛耀着清寒的光芒。
李焕特地设宴,就是为了替完颜清正式洗尘,美酒佳肴,丝竹声声,二十多名身形窈窕的舞伎站在园中翩翩起舞,好似在月光下曼妙起舞的彩蝶。
良辰美景如此,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李焕小酌几杯之后,不禁双颊微红,李闯坐在他的左手边,却是整晚滴酒未沾,只是装出一副在喝酒的样子。
完颜清轻抿了一口杯中酒,眼神飘忽不定,无意间瞄见不远处的天空上,有人再点孔明灯。
李闯和他同边而坐,自然也看到了孔明灯,不禁嘴角微微翘起,浮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今日是她的生辰,他曾问过她想要何物,她托腮沉思,想了片刻,却只想要一个可以许愿的孔明灯。
李闯瞧着那渐行渐远地孔明灯,心中暗道:也不知,她许得是什么愿望?可是,与自己有关。
须臾,酒宴接近尾声,李闯恭送李焕回宫,随即又派亲随们护送完颜清回驿馆。
孙长海站在他的身后,忍不住轻轻地打了个哈欠,忙伸手掐了一把在自己的大腿,疼消了自己的困意。
李闯见状,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后道:“你派人过去看看,宋姑娘歇下没有?”
孙长海闻言,忙应了一声是,向几步开外的小太监招招手,轻声嘱咐道:“去宋姑娘那处看看,熄没熄灯,千万别惊动了人。”
小太监应声而去,转身匆匆往回跑,不过三盏茶的工夫,他又快步跑回来道:“回王爷的话,屋里的灯还未熄灯,屋中还有笑声传出来,估计姑娘还醒着呢。”
孙长海闻言,含笑着去回话,却见李闯摆摆手:“你取上东西,随着本王过去看看。”
宋欢颜确实还醒着,金岚吩咐小厨房做了一桌好菜,珍馐佳肴虽好,却略显冷清。一个人吃着饭,心思不禁飘回到了田氏身上,也不知她最近过得好不好?
如意见她不怎么快活,忙想了个点子给她解解闷,金岚会弹琴,她便趁兴唱了一曲儿。
宋欢颜听罢,双眸微睐,含笑道:“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来,再唱一首给我听听。”
如意闻言,脸上一红,吞吞吐吐道:“回姑娘的话,奴婢就只会这么一首。”
宋欢颜只道:“那你就再唱一遍。我喜欢听。”
如意清了清嗓子,重新又唱了一遍。
李闯循声而来,特意没让下人们通传,站在门外驻足片刻,待歌声停了,方才示意孙长海推门进去。
他的突然出现,引得屋中的人皆是一愣,尤其是如意,脸上像是发烧了一般,怔了几秒,方才俯身行礼道:“拜见王爷”
宋欢颜也是笑盈盈地施礼道:“给王爷请安。”
李闯瞧着她们这副模样,微笑道:“都起来。”说完,伸手扶了宋欢颜一把,“但愿,本王没扫了你们的兴致。”
宋欢颜闻言,故意含笑嗔了他一眼,“怎么会呢?欢颜高兴还高兴不过来呢。”原以为他今日不回来了,没想到,他却又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宋欢颜见他面色如常,有些纳闷道:“王爷,这是刚从御花园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