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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太,紫茹有事请求。”安紫茹说道。
“娘子莫要说请求,只要老尼答应的,绝不会推辞。”师太急忙说道,能够让她求自己办事,慧真师太求之不得。
“我见香院那边外面有厢房,可否租我一间?”
慧真师太思索之下,面露笑容,“娘子说笑了,那里本来也没什么用处,若是你喜欢,便用,不用租的。”
安紫茹摇摇头,“租金是照给的。不过我现在没钱,等赚了钱就按期给你。”
慧真师太也不推辞,知道眼前的女子决心如此,点头答应。
商定之后,安紫茹回到竹屋,心中盘算起来。
钱,这是个问题,不过她打算出去一趟,因为本钱还必须要有。
☆、第二十二章 卖药
寻不到圆喜父母的踪迹,安紫茹自然不会放弃,她暗中盯着慧智的行踪。可这个尼姑似乎早有准备,根本不迈出静慈庵,让她无法下手。即使用强,也需找个僻静的地方。
见慧智大师每日里诵经念佛,与平常无意,反而还经常来找她说说话。
既然如此,安紫茹等待机会就是。
山中多草木,身影在山中寻寻觅觅,不时用锄头抛开土层,勾出一小块根茎植物,背后的箩筐已经满满当当。
回到竹屋,关闭门窗,将药材洗干净,分类包成药包。
向慧真师太打了招呼,安紫茹便背着小包裹下山去了。慧智师太见安紫茹下山,脸露讥笑之情,然后向后山下去,却不知,她身后还尾随着一个小身影。
胶州城很大,安紫茹寻了一处热闹的集市,将准备好的道具铺开。带上轻纱面罩,盘坐于地。
“包治中风之症,寒腿之症,药到病除?”一个眼尖的小贩看到身边的邻居,惊讶的叫起来。
“好大的口气。”小贩哈哈哈大笑,指着安紫茹说道,“小娘子,你也太会诓了,即使春和堂也不敢如此大话。”
安紫茹静静的坐着,一句话不说。小贩见她不理睬自己,嘟囔一句,“莫非是个傻子?”
安紫茹的这副装扮立即吸引了不少人过来,一个蒙面的女子,多少会引起一些人的好奇,然后就看到她身前的布告。
“小娘子,你莫非家里有什么人病了,急着用钱?”有好心人关心的问道。
“呵呵,用钱也不用如此行骗,哎,世风日下啊。”
“小娘子,你揭开面纱看看,若是有几分姿色,连同你的人,我都买了。”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
但面纱里的女子仍然不为所动。
顿时这个奇怪的女子引起人们的注意,一时成为笑谈。
仙客楼里,两位富贵相的年轻公子正在交谈。
“王兄,近日戈家将军回来,门庭若市,真是一群敷衍趋势之徒。”冠发俊朗的十八岁公子揶揄说道。
王仁成对他的话并未附和,而是说道,“吴兄,那戈家肖将军年轻有为,年纪十九,便官居五品,即使在整个大乾帝国也是绝无仅有的,此等英才,你我应当敬仰。”
吴觉见王仁成未赞同自己的说法,有些讪讪,“那戈家公子有那么一位堂叔,若是我,也能成就那般功业。”
王仁成摇头苦笑,“吴兄,咱们虽然富贵,奈何都是商贾之户,纵有万贯家财,也入不了官绅之眼。如今,也唯有考取功名,才得被朝廷赏识,光耀门楣。不可懈怠,也不可攀比。”
吴觉自觉说的自卑,面色一红,端酒相碰。吃了一会酒,二人面色发红,王仁成叹息一声,闷头喝酒。
“王兄有何苦恼,为何这般神色?”吴觉问道。
王仁成放下酒杯,说道,“我老父年过半百,早年北上做生意,冻了双腿,烙下寒腿的毛病,如今更加严重,卧床不起,疼痛难忍。为人子,却不能尽孝道,乃是我之不孝啊。”
“春和堂有名医,为何不去看看?”吴觉问道。
王仁成摇头,“早就看过,说是当世无人可治,开了药,也只能缓解一下疼痛而已。”
“也是,寒腿之症极难医治,愿得你父亲早日找到名医。”吴觉举杯说道。
一杯酒下肚,店小二端了粥上来,笑嘻嘻的说道,“二位公子,方才我听了一个笑话,可否讲给你们听?”
吴觉脸露不悦,“去去去,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小二讪讪退下。但王仁成却说道,“有笑话讲讲也不错,小二,说来听听。”
小二急忙俯首,笑着说道,“方才有坊间传来,一个小娘子在街边卖药。”
“这有甚稀奇?”吴觉不以为然的说道。
小二暗骂,这公子怎的如此不好相与,不过来者是客,不与你计较,继续说道,“那娘子卖药,据说可以医治寒腿之症,药到病除。这小娘子,也太逗了。谁不知道寒腿之症是不治之症。”
王仁成脸色一沉,微微发怒。
小二发觉自己说了错话,急忙说道,“公子莫要生气,该我掌嘴。”说着,轻轻扇了嘴巴,就此接过退去。
“坊间多骗子,王兄莫要上当了。”吴觉笑着说道。
王仁成自然也不信,笑了笑,二人接着喝酒。不多时,家仆跑上来,对王仁成焦急的喊道,“公子,老爷疼痛难忍,夫人叫你回去。”
王仁成急忙起身,向吴觉告辞,匆匆忙忙向家赶去。吴觉吃了会酒,觉得没意思,起身会账离开。
借着酒意,他四处转着,若此时回去免不了又挨父亲训斥,说自己不上进。
“少爷,咱们去哪里?”身后的跟班问道。
吴觉当然也不知道去哪里,打了个饱嗝,吐出酒气,“先散散酒气再说。”
漫无目的的走着,发现一处围拢许多人。
“过去看看。”吴觉好奇的说道。
跟班赶紧过去,挤开人群,吴觉跟了进去。见一个面纱女子盘坐,不动如山,前面摆着许多小包。
“药到病除?”吴觉也看到了那几个字,立时想起店小二的话,原来是转到这里了。
“小娘子,你这药莫非是神仙药?”吴觉打趣的问道。
“能治病便是神仙药。”一声清凉的声音从面纱下传来。
吴觉听得优美,笑着说道,“小娘子说的胡话,凡间药怎可与神仙药相比。”
“公子谬了,你可吃过神仙药么?”娘子问道。
吴觉摇头,“神仙药哪里那么好吃到。”
“既然神仙药吃不到,能治病的凡药为何就称不得神仙药?”
吴觉一愣,笑道,“小娘子说的有趣,也对,那你这药堪比神仙药,又如何卖?”
“一百两包治,若无效,倒赔一百两。”
“什么。”周围人大吃一惊,这娘子疯了,谁不知道中风与寒腿都相当于绝症,当世还没人能治愈,最多缓解病情而已。
吴觉也吃了一惊,这娘子好大的口气,也好大的胃口。
一百两银子,就算富贵人家,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吴觉自己一年的月钱也才不到一百两。更别说普通百姓,一百两银子就是天文数字。
“好,娘子,我应下你了,你先给人治病,然后我给你钱。”吴觉不知怎地,脑袋一热,说道。
“公子,你醉了。”跟班焦急的拉住他。
“莫要拉扯我,王兄父亲正巧患寒腿,也算我帮王兄一个忙。当然,小娘子,要是你敢行骗,就将你送到官衙去。”吴觉反正觉得也没什么,这小娘子夸口说治不好分文不要,又有什么损失?
☆、第二十三章 诊金
借着酒意,吴觉应了小娘子,自觉做了一件好事,即使不能医治,又损失不了什么。还让王兄感激自己,让他欠了自己一个人情。
“小娘子跟我走吧。”吴觉腿下发软,让跟班扶着,晃晃悠悠的往外走。
安紫茹站起,将药包收好,便跟着离去。周围的人惊讶,还真有不怕死的,也不怕吃了药害了性命。
王家此时有点乱,王老爷疼的眼泪都留下来了。
“老爷每次发病,都会疼的让人揪心。喜儿,春和堂的大夫来了没有?”王氏焦急的问道。
“来了,来了。”叫喜儿的丫鬟领进一个白胡须的大夫。
“是薛神医啊,快,快,您快瞧瞧我家老爷。”王氏抹着泪,起身让开。
薛神医诊脉,然后查看了王老爷双腿,说道,“我无能为力,只能开药减轻疼痛。王夫人,小老儿真是惭愧。”
王夫人一听,急了,“薛神医,无论如何您也好给我家老爷治治。”
薛神医脸露难色,“非我不治,当世没人能治。”
“王兄,我带着大夫来了。”就在此时,院外传来一声高亢的声音。
正焦急的王仁成听得吴觉的声音,脸露惊喜,急忙迎出去。却见吴觉双腮红润,眼神迷离,身后跟着一个蒙面的女子。
“吴兄,这是?”王仁成疑惑的问道。
吴觉指着安紫茹说道,“这边是坊间那位不治好不要钱的娘子,我给你带来了。”
“胡闹!”王仁成脸色一黑。
“怎么回事?”王氏也走了出来,疑惑的问道。
王仁成便将听到的说了一遍。王氏脸色一沉,“吴家公子,你何故如此戏耍我们,一个骗子也敢带回我家,莫非想要我家老爷的命吗?”
吴觉听的王氏责骂,酒性过了一半,顿时打了个激灵,对啊,治不好有可能,要是吃药吃坏了,可就是自己的罪过了。
“这位夫人,我的药不会有问题,我可以留在此处,若是有问题,交由官府查办也无不可。”安紫茹淡淡说道。
“哼,若是我家老爷有个三长两短,即使将你收监了,与我有何益?”王氏果然是个精明的,一语中的。
安紫茹淡淡说道,“那就看夫人敢不敢赌了。”
薛神医闻言,不悦的说道,“哪里来的小姑娘,居然敢如此大话,快快回去,莫要害了自己身家性命。”
“病症者,寻一理而知全貌,三通窍血,引气导之……并非全无救治之法。”依旧是淡淡的声音,仿佛王氏和薛神医的讽刺都对这娘子无效。
薛神医面色微微一惊,这个小娘子居然知道玄经,看来是懂得一些药理的。
“啊,哼……”屋内传来王老爷痛楚的哀叫声。
王氏顿时慌了。
“薛神医,怎么办,您快开药。”王氏急忙说道。
薛神医匆匆走了进去,其他人也跟了进去。唯有安紫茹站在门外。
薛神医开了药,走出来之后,见那娘子还在门外。思索了一下,转身对王氏说道,“世间多有奇医,让她看看,也并非不可。”
王氏有些犹豫,但薛神医都如此说,她也心动了。
“便是如此,若是成,小娘子,我便送你礼金,若是不成,休要怪我王家无情。”王氏冷冷说道。
面纱低了几下,然后走了进去。
“所有人都退出去。”众人耳边响起小娘子的声音。
“这……”王氏还在犹豫,却被儿子王仁成拉了出来。
“吴兄,你不是不信她么?”王仁成不悦的问道。
吴觉脸色一红,喃喃说道,“这不是关心过头了么?若你不是我的好友,我又何苦如此。”
王仁成摇摇头,“若是出了问题,可如何办啊。你啊……”
吴觉知道王仁成责怪自己有道理,但他总觉得那娘子必定是有办法的,就冲在坊间那几句对答,坚定,底气十足的回答。况且那娘子到现在都未提诊金的事情,让他安慰了不少。
房间之内,安紫茹取出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