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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昭按住他,又听他咒骂慕容玖,蹙着眉往他背上踹了一脚:“混账东西,我现在就杀了你!”
刘世均被他踹到一边,躺在地上嘴角冒血。华昭刚举手要劈下去,被慕容玖拦下。
慕容玖脸上淡笑,挨近了刘世均:“本宫身上背着血债,此生已注定不得好死,不劳刘大人费心。倒是刘大人你,落在本宫手上,是想要不得好死,还是要生不如死?”
刘世均脸上冷汗如豆,沉吟良久,低下了头:“你想要怎样?”
慕容玖,沈泊风和华昭相视了一眼,她继续道:“本宫会命人将你秘密押解进京,对外称你因灾殒命,刘家老小我也会妥善安置。至于怎么做……刘大人你心知肚明。”
刘世均脸色惨白,最终,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慕容玖将刘世均秘密押解进一间房子里,和华昭收拾东西准备晚间出城与纪如卿回合。不成想下午周颐使那边却是传来了消息,邀请慕容玖去府中赴宴。
厅中,慕容玖沉吟了下,对那家奴道:“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本宫一会儿就到。”
那家奴却是训练有素:“启禀公主,将军吩咐近日刺客猖獗,让我等好好保护公主。”
慕容玖与华昭相视了一眼,点头微笑:“那你们在此等候,本宫先去拿样东西。”家奴点头,候在大厅。
慕容玖回了房间,华昭跟在后面:“云歌,你不能去!”
沈泊风也道:“是啊,公主,周颐使没安好心,您一去可就中了他的圈套。”
慕容玖负手,在屋子里打转,抬眸问:“你们觉得,如卿现在到哪儿了?”
沈泊风低头沉吟:“公主,纪大人最快也要明早才能到。”
慕容玖背过了身子,良久,淡淡道:“他答应我,三日之内就会赶到的。”
华昭皱眉:“云歌,没有把握的事,你不能冒险。”
慕容玖转身,笑了:“如卿告诉我,没有把握的事,他不会去做。”顿了下,抬眸,目光坚定:“我相信他。”
沈泊风不忍道:“就算纪大人能在今晚赶回,到时候恐怕周颐使会对公主不利。”
慕容玖看向了门外,喃喃道:“如果我不去,周颐使定会起疑,不仅我们所做的会前功尽弃,还会为北缙招来兵患。”
看向了他们,笑道:“更何况,我还没那么差。”
沈泊风皱着眉想了下,点头:“公主保重,微臣定会带纪大人找到矿山,将秦川的乱臣一举歼灭!”
华昭则上前:“我陪你去。”
慕容玖摇了摇头:“你看好刘世均,如有异动,立刻带他离开此地,想办法将他秘密送回帝京,千万不能有差池。”
华昭忍了许久,叹了口气:“好。”
慕容玖笑了,迈步走到门边,回头:“告诉纪如卿,我在周府等着,他不来,我就不会死!”
到了大厅,跟着那些家奴走了。
周府中,周颐使设宴,却是没有第三个人在席。
慕容玖滴水未碰,单手支颐,打了个呵欠:“周将军,你把本宫请到这里来,所谓何事?”
周颐使举杯:“微臣想到公主来秦川也有月余,一直无暇为公主接风,特意命人做了酒菜补上。”顿了下:“公主是怕微臣下毒么?”
慕容玖挑了挑眉,夹菜吃下,又抬手喝了杯水酒,晾了杯底:“好了,菜也吃了,酒也喝了,本宫可以走了么?”
说着,站起来将要走。周颐使又道:“好戏还未登场,公主何必急着走?”
慕容玖背对着他,微微蹙眉,不知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招。转过身笑了:“本宫就爱看好戏,有劳周将军费心。”
坐下来,抬眼见有人粉墨登场,原来是一出折子戏。
戏中,一位年轻的将军被俘,在敌国受尽拷打,伤痕累累,浑身血污。昏迷中,整个人挂在铁链上,嘴里的喃喃念着:“云歌,云歌……”
慕容玖脸上微笑,心里滴血。
很快,台上的布景转换,来到两军对峙前,旗风烈烈,层层城阙犹如黑铁。
那将军被绑在木板上推在了大军前方,城上满弓引箭,弓弦上都似乎回荡着北塞的寒音,战事一触即发。
铁箭像暴雨一般落下,城楼之上,守城射箭的将士们,齐齐的唱着一首诗——
黄沙雁飞高,水寒风似刀。
将军征战伐,血色映山河。
本是雄伟壮阔的诗,本是铿锵有力的唱,却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慕容玖的身子僵在那里,笑容也僵在那里,看着这一幕,好像在看着丑角唱大戏。
许久,台上的人演完了,那“将军”拔掉身上的假箭磕头下去,领了赏钱千恩万谢笑眯眯的拱手施礼。
慕容玖转过身看向周颐使,忽然扑哧笑了:“本宫曾有位故人,他生前写得诗竟用在了今日的戏词之上。”
周颐使微笑:“这是末将专门为公主准备的戏,好看么?”
慕容玖点头:“好看,本宫已有许久没看过这样有趣的好戏了。”
周颐使慢慢握着杯子:“看见这些都无动于衷。慕容玖,你还真能忍。”
慕容玖笑得很好看:“我慕容玖除了对美色不能忍之外,其他的都很能忍。”
周颐使手里的银杯被他捏扁:“多说无益,翌王命我将你带回北朝。现在看来,你还是死在这里比较好。”
慕容玖眸光一闪,缓缓勾唇:“宇文翌。”
周颐使冷哼了一声:“若非翌王命我留你一命,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她站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你家翌王不甘于人后,非要同我比试,一雪前耻。你杀了我,不怕他杀了你么?”
周颐使笑了,一步步接近她:“为北朝,周家甘愿灭门,死我一个算得了什么!”
说着,从腰间抽出软剑,向慕容玖攻了过来。慕容玖连忙甩出长鞭,退到宽阔处与他战在一起。
城外,纪如卿和谢远带着兵将们匆忙赶来,官兵们举着火把,远远看去,像是一条火龙蜿蜒蔓延了十几里。守城门的秦川兵将一看,纷纷吓得丢了长矛盔甲逃跑。
谢远的兵将连抄了几十个官员的家,策马奔腾在大街上,远远的看见一团黑影向这里急速赶来,纪如卿催马上前,等近了些一看原来是李大头。
纪如卿问道:“李大人,你怎会在此?”
沈泊风来不及跟他解释,喘息着:“快,快去救长公主,她~~她现在周颐使家。”
纪如卿一愣,脑中一个惊雷劈过,顾不得其他,立刻催马掉头向周府飞奔而去。
周府中,慕容玖的鞭子缠着周颐使的手用力一拉,他的软剑掉在地上,紧接着长鞭若龙向他打去,周颐使险险避过,从官靴中取出一把短刀与慕容玖对打了起来。
紧要关头,慕容玖胸口一腥,动作慢了一步,被周颐使划了一刀跪倒在地上,喷出一口血来。
周颐使持刀向她缓缓走近:“慕容玖,你的死期到了。”
慕容玖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抬头:“我是北缙皇族,誓死也不要北朝的手脏了我的血!”
说着,毫不犹豫的刺进了自己的腹中,脸色惨白,顺着嘴角流血。
纪如卿闯过街上喧闹的人群,终于来到周府门前,不顾一切往里面跑,垂眼见慕容玖半跪在地上,双手握着匕首满是鲜血。顿时吓得脸色发白:“云歌!”
慕容玖听到声音,回头看他凄惨惨的笑了,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纪如卿身子僵在原地,直直的盯着慕容玖,面无表情,眼泪却落了下来。
周颐使见到纪如卿先是一愣,顿时意识到上当气急败坏,提着刀指向了他:“纪如卿,你来的正好!”
向前走了几步,持刀正要刺下去,动作又忽然顿住了,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垂眼见一柄剑直直穿透了自己心间。
慕容玖右手里握着周颐使掉落的软剑,唇上染着鲜血,妖娆无双:“抱歉,本宫还没有死……”
纪大人,你是姑娘么?
纪如卿伸脚将周颐使踹到一边,慕容玖失力跪倒在地上,被他接住。
腹中插着匕首,汩汩的流着鲜血,慕容玖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她只皱了下眉,笑道:“你还有半个时辰,再找不到大夫,我~~我就真的死了。”
纪如卿俊眉紧蹙,打横抱起她往外跑,慕容玖伤势极重,无法骑马颠簸,他便一路跑到了医馆。奈何伤的太重,大夫根本不敢医治。
华昭沈泊风和谢远得知消息,匆忙赶到医馆见纪如卿抱着慕容玖坐在榻上,僵如雕塑,一身雪缎的衣衫染得通红。那大夫在得知受伤之人便是长公主后,更是吓得三魂飞了七魄,夺门而逃,连医馆都不要了。
纪如卿脸色发白,片刻后蹙眉回头:“出去。煨”
华昭一怔:“什么?”向前走了几步:“云歌她都已经……”
“出去!”一向温柔入骨的纪大人竟然难得发了一回脾气。
沈泊风拉着华昭:“华大人,纪大人好歹懂些医术,我们便先出去等待吧。纸”
华昭看了眼慕容玖,又看了看纪如卿,哼了一声迈步出去。
掩了门,放下了竹帘,纪如卿将慕容玖平放,蹲在床榻边忍了许久,挨近了她耳边呢喃:“不管刘世均说的真假与否,我都不会让他抢走你。”
伸手探过去,将她的衣衫撕开。纪如卿自小修习医术,不在于治病救人,全赖兴趣研究所致,虽及不上宫中的御医,倒也算得上高明。但这一番下来,他的手却是抖的,根本无法下手,额间也沁出了不少冷汗。看向了她腹上的匕首,定了定神,闭着眼睛准快稳的拔了出来。
热水换了一盆又一盆,软榻下的白布堆成了小山,上面染着血红,触目惊心。血终于止住,伤口处理好后,纪如卿也已经汗透了衣衫。
想要站起来,却扑通一声半跪在软榻边,他扶着软榻看向慕容玖,笑了,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不知不觉红了眼睛。
慕容玖伤势已无大碍,不巧的发了高烧,整个人昏沉沉的睡着,含糊不清的说着梦话。纪如卿倾身附耳听着,许久,才听出她梦里念着的是:云川,云川……
一场动荡过后,百废待兴。
秦川的官员相互勾结,意图谋反。一封折子呈上去,礼尚往来,皇上又一张圣旨飘下来。该砍头的都被端了脑袋;该流放的,铁链铐着脖子一并拖到了边关;该罢官的,收拾铺盖带着家眷火速滚蛋。
铁矿那边,朝廷立即派人接管了矿产,铁匠们被营救回家,早铸好的兵器统统收归国库。
秦川灾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泥石清除,房屋重建,疏通河床,连支合流,凡事都要纪如卿亲自监督。而朝廷里,苏羡全被调回吏部继续当他的尚书,皇帝却把二品内阁学士的位子给了纪如卿。
周颐使的那场好戏明着没有打击到慕容玖,却在内里将她伤得彻底。外伤易好,心病难医,再加上慕容玖身子本就不大好,又在秦川积了不少瘴毒,一病下来养了月余还是虚弱的走不了路。
纪大人如今升了官,忙得脚不沾地的同时,还不忘每天花上几个时辰为慕容玖煎药。不许任何人插手,连药都是亲自端到面前,几乎是放下药碗就匆忙赶回河堤,压根说不了几句话。用慕容玖的话来说就是:纪大人官是升了,脑子却成了木头疙瘩。
这天,慕容玖的身子好了许多,见外面天气晴朗,便让沈泊风跟着去河堤转了一圈,没有见到纪如卿,却无意听到了一件关于纪大人的乌龙事。
原因是谢远麾下有一个小兵曾是纪大人的同乡,此番见到纪大人未免有些激动,一不留神就把纪大人的少年事给抖了出来。
话说纪桡棠当年离了帝京返回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