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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怎讲?”刘仁眯了眯眼睛。
“就算没有孩子,容儿依然是我的妻子,这一点我不会改变。”安中磊截断他的话,信誓旦旦。
刘仁摇摇头,眼底的凝重又深厚了一点:“我的意思是说一旦有了孩子,却又会危及母体的安危,你又如何打算?”
“孩子?”安中磊一愣,随即蓦地意识到了什么,心情一下高昂了起来,“您的意思是说容儿已经有孕了?多久了?”说话间,一脸的欣喜期待和害怕希望落空的亟亟焦躁。
孩子!他和她的孩子!这个孩子,是他一直在等、一等再等的,前后足足三年了!从不断希望到失望,再重新希翼,又是漫漫的失望,如此反复着,当那份热情渐渐地消退,当他已经不再去奢望的时候,老天偏偏给了他这个天大的惊喜!是老天终于怜见了?!
忽然发现此刻的心情远远比以前想象中要激动得多得多,因为那是他和她的孩子!来之不易的孩子!此刻,她此刻正怀着他的孩子!这个喜悦不断地冲刷着他的神经,让他欣悦得就要忘乎所以了!
或许,自从知道心中那份暗然而生的浓情,自从重新对她有了期待,这突如其来的喜悦才变得如此意义重大!这喜悦让他完全忘记了妻子中毒的身体,或许无限狂喜之后就是无垠的痛苦,因为老天总是喜欢捉弄人,给予的希望,下一刻便没收得毫无痕迹可循。
相比他的异常喜悦和兴奋,刘仁的心情凝重多了,只是淡淡地点点头:“是,两个月多了。”不过孩子和小姐之于他,是没法比的,这个小姐,他向来疼爱到了骨子里,而那个孩子,有固然是锦上添花,可一旦他的存在势必会牵系到小姐的生命,那么他就宁愿舍弃了他!
安中磊希翼的神色在看到他眸底一闪而逝的狠绝,不禁一僵,欣喜瞬间退色,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焦躁和不甘:“容儿刚才之所以胸口疼痛,是不是就是因为中毒的缘故?那毒会影响到孩子的存在?您曾经修读医书多年,难道就没有解毒的方法吗?”
看着他如此焦急的模样,刘仁却还是淡淡清冷模样:“解毒自是不难,但若想彻底清除体内之毒,那必然是要伤及到孩子。”他只是淡然地陈述事实,其实也在等他的选择。只是,这个小姐向来坚持,若是想要守护在乎的东西,定然不会轻易放弃,哪怕会因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沉默蔓延,只有夜风拂过的窸窣声。
许久。
“非要流掉不可?”安中磊用暗哑的声音问道,他们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现在还要在失去吗?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刚才心情雀跃高昂着,好似翱翔在凌云九霄般不可置信,可是下一瞬便落入冰冷的地狱,心情转眼封冻。
不!他不要放弃!应该还有希望的,不是吗?那是他们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呀。。。。。。
刘仁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摇头,随即反问道:“如果想要生下孩子,小姐必定要受很多苦。那毒最大的作用就是会让人胸口疼痛窒息,且疼痛的程度和次数都会随着毒侵的时候而不断加重加快。虽然不会在短时间立刻致命,却足可以在八个月将人的精力消磨殆尽,你觉得小姐的身体就算熬过这一次又一次的疼痛,等到临盆那时候还会有生产的力气吗?”其实他心中还有一个方法,只是他不能够以小姐的性命来赌!若是产下了孩子,却让小姐失去了生命,那又让他情何以堪?
听着他的话语,安中磊眉头纠结,回首看着房门,隐约可以听到房内难受的嘤咛声,眼底一片复杂,绝望、情殇、自责、怜惜,纠结不已。都是他疏忽冷落了她!都是他没有尽好丈夫和父亲职责来保护好她!才会招致今日的一切的不幸!他,该怎么做?他宁愿中毒的是他自己呀!
这时,刘仁咳嗽了一下,转身背了过去,用淡淡轻轻的声音道:“你进去陪陪小姐吧!”
安中磊微微一愣,侧首看着刘仁的背影,眉间一片阴霾:“可是容儿现在不是有两个月的身孕,我怕。。。。。。”也不能。。。。。。
刘仁的声音飘飘然的:“*药本不可解,你小心点,切莫贪欢便好。”
“。。。。。。嗯。”安中磊有些尴尬胡乱地应声道。
刘仁大步离去,边走边丢下话:“明晚这个时侯我会来找你们。”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安中磊呆滞了许久,这才转身进了房,关上房门,看着床上抱着锦被辗转反侧的人儿,眼中光芒一暗,已经大步来到了床边。
床榻上的人也意识到了有人到来,不禁怔怔然地看着他。四目交接,安中磊在床沿坐了下去,一手抚*的杏面桃腮,细细地描绘着。雪肤花貌,修项秀颈,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分明秀色可餐,可是看在他的眼中,却是酸涩不已,现在的她就像是搪瓷娃娃一般易碎。
席容呆呆地看着他,他的手好冰,所过之处,留下一路的沁凉,不禁让她舒服地呻~吟了一声,脸颊不禁依了上去。“我现在是在做梦吗?”
安中磊收敛心中的心情,淡淡一笑,柔柔的:“就当是做梦吧!”他解下外衫,脱靴上床,长手伸出,落下床前的帐子。
纱帐垂下,掩去了床榻里的亲昵春光。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流苏大帐,金钩分挂,重茵叠褥,锦衾绣被。纱帐垂下,勾出一方小小的粉色天地,隔绝了夜色沁凉,帐内映衬着烛火在红绡帐内投下一片暖色的暧昧。
温度骤升,心跳也随之加速。
迷迷糊糊,身体好似飘忽在云端,席容迷离地看着上床而来的人,因为熟悉亲昵而没有抗拒退缩,反而娇羞地凝睇着他,潋滟的红唇微张,颊边飞霞绯红,熠熠含媚的眸光,含羞带怯的神色惹人怜爱。
安中磊在她身边侧躺下,正一瞬也不瞬的凝视着她那两片微微而张的艳媚小嘴,眼神转为深邃,流光辗转,异彩闪烁,噬人的渴望如火山喷薄一般源源不断。沉浸在他如火如荼的目光中,席容脸上娇羞更甚,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几乎要蹦出喉咙来。
眼前的男人,似真似幻,这般的炽烈的眼神她从未见过。不禁勾唇一笑,淡淡的自嘲涌现,自己怎么会见过呢?以往的欢爱,都是她缩进他的怀中,乞求着他将烛火熄灭,就算欢愉之时,她也是紧紧地闭着眼睛,躲避着那如潮如火的翻涌欲望。借着那份黑暗,她隐藏了那份羞怯,也顺带将心底最深处的那份叛逆掩饰得更好。
此刻,只是在做梦罢了,自己不会连在梦中睁开眼睛的勇气都没有吧?她不禁伸手抚上他的面容,“夫君。。。。。。”轻轻柔柔的嗓音,带着一丝暗哑和*,迷迷离离的眼神蒙着一层惺忪懵懂,态浓意远淑且真。
听着久违的清喉娇啭,心顿时安中磊眸光一动,漾开圈圈涟漪,情不自禁地伸手拔掉了她绾发的珠钗,青丝顿时散开,铺在绣枕鸳鸯被上,漆黑如墨,映着她羞怯涓涓的芙蓉娇颜,形成一副妖娆的画卷,摄人心魂。
他的目光更加灼人,再不经意对*有些怯懦、却又故作勇敢的眼眸,不禁让他唇瓣微微勾起,目光却已经痴迷不已了。此刻,她的纯真,她的媚态,合二为一,分明是淡雅脱俗的容颜,貌婉心娴,可是那带着若有似无的渴望凝视让他心醉不已。
四目胶着,眉目传情。
她的淡扫蛾眉,她的眸含秋水,她的唇色朱樱一点,她的含娇细语,且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的姝容,绰约丰姿更胜画中佳人,*。他的手掌抚过她的额头,滑过她的细眉,手背顺贴着她的脸颊而下,最后手指停在。。。。。。摩挲着,流连不去。
“夫君。。。。。。”席容软语呢喃着。这小小的一片天地里,虽然相对静默无语,可是彼此的柔情却几乎柔腻得要滴出水来,让她一颗心更加飘渺,如梦似幻地沉浸在他的编制的情网中,不能自拔。
或许自己真的是觉得寂寞了,才会春梦如潮。。。。。。可是此刻眼前的他又是那么的真实,好似身临其境一般。其实,在自己知道有孕的那一刻,她是害怕彷徨,且是手足无措的,毕竟她也只是一个弱女子,且还要面对不可知的未来。
可是渐渐地,她的坚强远远地胜过软弱。慢慢地,等到自己接受孩子的存在,再到决定不惜一切地生下他,她的心是义无反顾的。可是,坚决之后,又想到以后还要独自去经历那么多痛苦,她也并非是无动于衷的。一个人的坚强,一个人的软弱,因为只是一个人而更显得寂寞,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让她时常彷徨不已,更加在午夜梦回的惊醒中觉得寂寥丛生。
春梦无痕。可是,为什么如梦而来的人会是他呢?或许只是因为和别的男人欢爱是超出她的想象的。对于男女之情,或许她还是陌生的,让她芳心砰然的或许只是那一晚的温存,一夜柔情让她贪恋不已,那份缱绻旖旎让她讶然,却又有好奇探究之心萌生。或许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在这种时候梦到他吧?
此刻,他的目光更加柔和了,而她觉得自己此时正沉溺在那一份绵绵的温情中,不仅难以自拔,且几乎就要溺毙其中了!她淡定地回望着他,抛弃了一切世俗,不管不顾,这只是梦境,不是吗?一梦醒来,一切就会烟消云散的。思及此,心头涌上一阵怅然若失,咬唇,一滴泪珠却不由自主地滑了下来,恰好滚落在他停在她嫣然红唇的手上。
安中磊一愣,那手一僵:“怎么了?”迷乱的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伸手想去拂去她脸上的泪痕,她却脑袋微微往旁侧一偏,随即依偎进了他的肩窝处,也避开他想要探究劝慰的目光。她的主动投怀,安中磊自是顺手抱住了她的腰身,另一手轻抚着她如瀑的长发,脸颊不禁蹭了蹭她的,“容儿,是不是真的是我让你受了很多很多委屈?”
回答他的却只是一阵静默。随之,只觉得脖颈间开始湿漉,一滴又一滴,顺着他的颈项,滑进他的衣领间。安中磊的身体僵直着,只觉得那泪珠好似会烫人一般,泪珠所经之处的皮肤都开始发烫,焦灼之后,留下挥之不去的烙痕。
席容啜泣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并不伤心,可是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停地滚落,喉头难以抑制的紧绷着,她分明想要克制的,可是下一瞬,微微的梗咽之声已经溢出了喉咙。
“容儿?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胸口疼?还是肚子不舒服?”安中磊有些手忙脚乱的,一手改捧着她的脸颊,想要看清楚她的容颜,可是她却倔强地只肯躲着哭泣,不要面对他的抚慰。
他不问还好,他一问,她的抑制力瞬间摧枯拉朽,荡然无存。一声放纵的哭泣声已经从她的口中溢出,眼泪更像是暴雨一般滂沱,如此肆无忌惮,好似天崩地裂一般。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可是眼泪就是压抑不住,就像是久久一来的寂寞无依,都在忽然在此刻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没有伤心,没有痛楚,更没有绝望,只是想要一种宣泄。
“容儿。。。。。。”安中磊愣愣的,眸中的不知所措,侧首亲吻着她的发丝,“不要哭了,你一哭,我的心好乱。。。。。。”一手有些笨拙地轻轻抚着她的脊背,等待着她情绪的平复。
可是她什么都听不进去,许久,当眼泪流尽,席容才觉得有些窘然,不禁抽咽着,微微仰首偷觑了一眼他的神情。还好,他神色还算是镇定,只是眸底仍有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