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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安中磊眸光一滞,大步上前:“刘伯,容儿她……”
刘仁摇摇头:“她暂时没事了,只是需要好长一段时间的修养。”他的声音低低的,看着他的眸子深沉得若有所思,眼底含了一抹凝重。
“真的吗?那么就好……”安中磊这才松了一口气:“我进去看容儿……”
话还说完,却又被刘仁拦住了,他说:“你先别进去!”顿了顿,才将手中的襁褓交了出去:“这是你的孩子……你先好好安顿了他吧!不要让容儿醒来之后看到……”
安中磊一顿,听着他如是的语气让他心中一寒,下意识地伸手抱过孩子:“为什么我没听到孩子的哭声……”孩子一生下来,不该是嚎啕大哭才是的吗?
他的脸色蓦地变得僵白,怀中的孩子哪来一丝生命气息?!
皱皱的小脸苍白,紧闭的双眸丝毫不见睁开的迹象,冰冷的小身体更是僵硬犹如岩石。
这时,刘仁的声音幽幽响起:“这孩子在娘亲的腹中便已经是……死胎……”
“是因为掺杂在龙涎香里的毒吗?”顿了顿,安中磊的声音平缓地响起,淡定得十分空洞,眸中的伤痛浮沉之后,一如风暴前的海平面宁静,或者说是……死寂。
刘仁没有回答,默认。
许久。
安中磊再问:“容儿她真的没事了吗?”
“嗯。”刘仁点点头。
“那就好!”至少她还在,不是吗?安中磊有些失神地将孩子抱递给他,双手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害怕伤害到这个无缘的小生命,虽然他已经……“我先进去看看容儿。”
刘仁接过孩子,声音低低道:“进去吧!”……
空气,漂浮着浓浓的血腥味,安中磊看着在床上沉沉而睡的人,被褥上可见触目惊心的干涸血迹。
文?她的容颜苍白,汗水浸湿了长发,干燥泛白的双唇,紧蹙的眉头尤带着忧心不安。
人?他在床沿上坐下,双手拂开沾在颊边的湿发,动作异常温柔。
书?如果她知道孩子最终还是逝去了……
屋?安中磊眸光一滞,心中的疼痛一*涌来,为孩子,也为她的疼痛。
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眸中闪过决绝的伤痛。为什么?为什么上苍要如此待他?
昭王爷吗?他不会放过他的!孩子的仇恨,这一次,他绝不再心慈手软!……
房外。
远远地。
小太监跟着皇帝折回,当他看到他手上的血迹,不禁低声道:“皇上,你的手……
龙昊天有些恍惚,随即无意识地将自己的手举到眼前,那是一片干涸的血迹,那是她的血,那是孩子逝去的生命。
怔忪之后,他眸光闪过一丝沉沉的内疚。
虽然毒不是他下的,但是他不喜欢那个孩子却是事实!那是他的私心,并不希望她为那个男人生下孩子……
随意他即使发现了异样,也选择了忽略。就算是……他在为自己争取吧!歉疚盈满胸口,却丝毫没有悔意,因为一切如愿。
不过现在,他知道,这个时候,她需要的不是他!这份自之明让他幽幽的眸光一黯,转身冷冷吩咐道:“回宫。”
“是。”跟着的人忙不迭俯身跟上。
龙昊天往前走着,脚步快而大。
昭王爷无视他的存在,又遣人暗中加害,这一点让他恼怒不已,可是那时,他最终还是压抑下了那份怒意。
顺水推舟。如果当初他及时阻止,或许那孩子就不会……
可惜,事实即成,从来就没有或许。……
灰蒙蒙,雾蒙蒙。
眼前尽是一片淡淡的雾霭,看不清事物,辩不清环境,脚步迷迷,不知身处何地,不知该往何去。
席容有些恍惚地转身看着四围的迷雾,心中怅然若失,不禁双手揪起自己的襟口,好似某种珍贵的东西正在流失……
为何心揪得如此紧?为何忽然间变得那么怅然若失?为何沉坠的肚子此刻忽然变得那般轻松,轻松得让她心慌?
双手下意识地抚向*,一片平坦坦的……
这才想起来,这孩子想是已经降生了。
那孩子在哪里?为什么她会在这里?为什么她看不到孩子、听不到孩子的哭声?夫君呢?刘伯呢?为什么只留下她一个,清清冷冷的?
多么期待看到那个孩子!漫漫六个月,好似一辈子的等待!可是为何她就是走不出这片迷雾?!
孩子,她是多么想看到她的孩子!可是孩子在哪里?在哪里?为何她会如此心慌?那份不知所措的畏怯是从何而来?
这时,那孩子好似听到母亲的呼唤般,雾霭逐渐散去,在朝阳的光芒璀璨映下,茵茵的草坪上,一个娃娃挥舞着肥短的双臂,笑得灿烂,那般怡然自得。
席容不禁释然一笑,迈步往前,却又怎么都走不进那片美好,分明就在眼前的,不是吗?可是却为何遥远的好似挂在天边的美梦,如此遥不可及,又好似水中幻月,一去碰触,那份美好就要支离破碎。
惶然止步,心中的慌乱不已,手足无措之际,对着那孩子轻轻摇手道:“宝宝,是娘啊,快到娘这里来……”她柔声道。
孩子仰首,好似看到了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随即挥舞着双臂向她爬来。
席容笑得更回温和可亲了,就怕一不小心惊吓了他不敢再前行,心中溢满暖暖的幸福,看着脸上那一抹笑靥,她愿意将世间最美好的都捧到他的面前。
只是……
瞬间,天地变色,璀璨光明不再,倏地世界只剩下一片晦涩的黑暗。
失了孩子温润的笑颜,眼前一片漆黑不见五指,席容一惊,顿时慌了:“宝宝……宝宝……在哪里?你在哪里?”
可是,黑暗依旧是黑暗,死一般的沉寂,那股凉意彻底冰寒了她的心。
直到感觉有人一直摇晃着她的身体,耳边传来声声担忧呼唤:“小姐!小姐……”
“刘伯……”席容下意识地呢喃着,微微转醒,张开迷蒙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刘仁忧心的面容,而她,只觉得身体虚弱无比,软软的,一点劲道都没有,而唇瓣上尝到了咸涩的味道,那是她自己的眼泪。
“小姐,你觉得怎么样了?”刘仁关心地问道。
席容怔忪了一下,这才发现空空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随即揪着他的衣袖问道:“刘伯,孩子呢?我想看看孩子!”
刘仁张口,心中演示了万遍的话语,却还是难以出口:“小姐……”
“刘伯?”席容疑惑地看着欲言又止的模样,口气一顿,微微放松的心情一下子又局促了起来:“夫君呢?他去哪里了?”难道是他抱了孩子去哪里了?
“小姐,你的身体尚弱,先休息一阵子再看孩子也不迟……”
席容蓦地放开了他的袖口,只是定定地仰首看着他,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有她自己知道心中的怯懦和不安。
承受着她的目光,刘仁忽然觉得有些狼狈,甚至想要立刻逃离这份不忍,彼此间那份寂静让他心惊。
许久,席容幽幽暗哑的声音再次响起,睫毛轻颤,眸中含着了然的绝望,却又不自觉地隐藏了一比希冀:“刘伯……我的孩子是不是已经……”身子因为等待而随之微微颤抖着,声音却又出乎意外地冷静,冷静得犹如狂风骤雨前的大海,幽幽深邃,宁静的表面掩盖了其下的波涛汹涌。
刘仁看着她,眸里闪过一丝坚决:“小姐,你们还年轻,孩子以后可以再生……”
席容闻言,只觉得心中那一丝仅存的希望消焚得彻底无踪!双手更是死死地攥住了锦被,指节泛白,咬唇,唇瓣泛白,眼眶中热泪不由得滚落!
“小姐……”看着她低头克制的模样,刘仁不禁担忧了起来。
好一会儿,席容仰首看向刘仁,带着哽咽的抽泣道:“那孩子呢?即使他已经……我也想看看……”
看着她红红的眼眶,刘仁顿了顿道:“小姐,孩子已经……入土为安了……”
席容一顿,眸中悲伤更甚,忽然想到:“刘伯,我睡了多久?”
“……五天五夜。”
“原来我睡了那么久……”扯了扯唇角,带了无限的凄凄自嘲,她居然连看一眼孩子的机会都失去了!泪眼婆娑,蓦地又想到,目光随即看向那碎玉桌,那个香炉已经不见了踪迹,心中顿时有些了然,眸光映衬着泪光,变得有些晶亮:“是不是因为那个香炉放了其他毒物,才会……”
刘仁静默了一会儿,随即说道:“小姐,姑爷会为那孩子索回这笔债的!”
席容心头一惊,这才又想到自从她醒来,就没有看到过他的踪迹,于是急急问道:“刘仁,夫君去哪里了?”若是有心人谋害她的孩子,除了那个人,她不做第二猜想!可是,如果安中磊真的去找那个人了,那么……
心中乱糟糟的,矛盾而复杂,席容随口问道:“刘伯,这些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刘仁冷哼了一声,带着愤愤却又解气之色:“现在的昭王众叛亲离,皇帝自然不会放弃如此大好时机,更加上飘渺阁的围追诛杀,昭王府只怕气数已尽。”
闻言,席容脸上眸中泛不起一丝笑意,眸光一转,忧心混着倦色,脸色苍白更甚:“那么夫君此刻也在昭王府里吗?”
刘仁点头。
席容大惊,忙不迭地起身,就想要下床,却不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小姐!”刘仁惊呼上前,扶起她:“你想要去哪里?”
“刘伯,带我去昭王府。现在,马上就去,好不好?”……
昭王府。
他就这么输了吗?不甘心呀不甘心!
昭王爷看着围堵四周的御林军,他的脸色尚且淡定,只是在经历丧子丧女的伤痛之后,一下子好像老了十几岁。眉宇间淡淡的倦色,眼底挥之不去的哀恸,眸光更冷。
此刻,他眯着双目冷眼看着眼前身着龙袍,一脸威仪的男子,这般才是真正的他吧!只是没想到,就在他眼皮底下长大的孩子,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韬光隐晦,耽溺酒色是假,软弱无能是假,无心下政事更是伪装出来的!
他冷冷地出言,声音里带着一丝讥讽,几分嘲弄:“不愧是本王一手带大的孩子,没想到你将心机实力隐藏的那么深,那么多年了,居然如此轻易地骗过本,未让本王察觉你的城府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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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娇妻在怀(大结局。中)
或许,就是因为他是他一手带大的,对他的印象早已渗入心底,才会不经意间粗心忽略不设防,以至于察觉之时,危机已经反噬在身边!
脑中还记得那张怯怯带着泪痕的小脸,因为惶恐而四处躲闪,甚至穿着龙袍躲到床上,尤其让他不耻!过去的一切好似就发生在昨天,可是眨眼间,一切都变了。
龙昊天上前一步,束发皇冠在阳光下熠熠发光,微风徐来,吹起明黄披风一角,眉宇间英姿*发,炯炯的双目里蕴含了太多太多,过去重重回忆,羞辱和不甘、压抑和隐忍、还有此刻愿望将要得尝的兴奋、以及要大展帝王威严的灼灼锐利。
出言,声音却是无比的淡定,眸中锐芒自是难掩:“皇叔的抚育之恩,朕时刻记挂在心头!只是,朕怎么也想不到朕视之如亲父的皇叔居然包藏祸心,为了江山社稷,为了祖宗基业,皇叔也请你休怪朕狠心了。”
闻言,昭王爷冷哼一声:“既然心意已决,那便是有去无回,今*我之间,必只能存下一个。”
龙昊天只是淡淡地笑着:“皇叔执意不肯回头,那么也休怪朕不留余地了!”
“哼!”昭王爷不屑道:“就算蓝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