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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即兴,这是前年扈跸时候,途径此处所作,忽然旧地重游,也就顺口吟诵一遍,怎么就开罪你了?”胤禛又好气又好笑,只是知道她性子就是如此,也就好脾气地解释。
“可也总是你自个儿写的。我写不出来。”楚笑寒负气恼恼地道。
胤禛微微笑起来:“那便好好学一下呗。我瞧你才四五个月的时光竟然可以流利地说满语,可见你资质是极好的。即便学识渊博如白、张两位神父,亦都耗费九个月的时间才学会我朝的满语。这才编写《几何学纲要》。”
楚笑寒蹙眉想,虽然自己有学过英语、大一大二的时候也选修过西班牙语、德语,有这种多语种学习的经验,但是毕竟只是学个说话,所以速度稍微快了些。但是哪里能和读说听写俱全的什么白晋、张诚等神父相比呢。
这心里头生怕胤禛兴起非要自个儿学习作那古诗对联之类的,下个套儿给自己,担心之下赶紧扯开话题:“四爷,这次去藏边什么逻些城,既然要途经苏杭,能不能……能不能……?”
胤禛站在船头,迎风而立,此刻听她这般吞吐言语,即刻回转头来,但见他眉毛微挑,眼眸似笑非笑,了然地问:“你想顺道去杭州?”
楚笑寒赶紧拨浪鼓似地点头:“可以吗?”
胤禛目光流转,思虑片刻道:“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会子逻些形势紧张,这一路过去又颇费时,若我单独策马前去藏边,四个月可以打个来回。带上了你,原就耽误行程,还要转道杭州,只怕误事。”
楚笑寒歪头想了片刻,问道:“我一直就想问你了,你怎么央求皇上让他同意我们出京的?还只有两个人,实在匪夷所思。莫非皇上或者四爷你都打了一箭四五雕的那种主意,这才允了这出格荒唐的要求?”
胤禛深深地看了楚笑寒一眼,噗嗤笑了起来说道:“又浑说,什么一箭四五雕。不过没成想你竟这般敏锐?明明平日糊涂得很。”
这事要从数日前说起。
那日已是入夜时分,更漏已残。
楚笑寒正在画自己山寨更改的艾泽拉斯地图,说起来,桌面游戏由来已久,但是虽然她那样喜欢《龙枪传承》系列,但是对应的游戏总是没兴致去玩。因为pc游戏和ps游戏那样精美绝伦,早已剥夺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待到来了古代,玩腻了大富翁的桌面游戏——强手棋后,开始兴起做魔兽的桌面rpg。
一边白描一边同苏云说到时候要她用锦缎彩线刺绣整幅地图,因而指指点点地说着这里是什么颜色,那边要用什么彩线,顺便问这些相关内容的满语该怎么说。
这都学了四五月,才发现,满语有很多物事是说不出来的,根本就没那个东西,所以只能沿用汉语的读音。想起英语里的对中国功夫这个词语音译,颇有异曲同工之妙,想着想着楚笑寒就直笑得倒在卧榻上。而苏云则无奈而不解地看着自家主子,深深耻于其无形无状放浪形骸。
这两主仆正开心打发时间的时候,房门却被无声无息打开,踏入内间的却是数月未见到的贝勒爷胤禛。
苏云和楚笑寒齐齐张口震谔。
苏云却是个极机灵的丫头,故此虽然心里纳闷着,可瞧着胤禛的脸色,却立刻识趣儿地告退了。
这苏云一走,屋内立时静悄悄地就剩下楚笑寒和胤禛两人。
楚笑寒不知其来意,故而讷讷找个话题来说:“今儿苏侍监倒是没来传话。”
这数月不见,胤禛看似清减了一些,肤色也略显暗淡,只是眸瞳依然炯炯有神,清澈如初。
但见他也不说话,在屋内转了几圈,更漏又过了足半个时辰,才终于开口:“……笑……寒?”
楚笑寒本见他半天没说话,心里正自惴惴,忽听他叫自己的本名,更是大惊:“四爷,……什……么……?”
“你还想不想去见六世达…赖喇嘛?”胤禛沉吟片刻,终于问出了他想说的话。
楚笑寒自然想不到他会提到仓央嘉措,但是思及那副砍树摸雀的卦象,再想到密宗夺舍的传说,心中不由生出了希望,嗫嚅一阵说:“想是自然想的。只是……听福晋说,出京城是要得了皇上和爷的应许的。”
“现下,皇阿玛已经允了。”胤禛转头问,“只是你,想去吗?你若不想去,我就……”
“我自然想去的!”楚笑寒赶紧说。
胤禛微微笑了起来:“我原猜你必然要跟了去的。”
楚笑寒似被窥中心思,脸上飞霞,不禁恼羞成微忿道:“那四爷还来佯作问我取笑人家。”
“没有取笑你的意思。既如此,你稍微收拾一下,咱们今夜就要出发,还有,此行不带侍从,微服而行,并不轻松,你可吃得消?”胤禛这回正色而说道,脸上再没一点儿促狭玩笑的意思。
“我原本在家就没侍从奴婢可用。”楚笑寒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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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乘风隙喜片帆轻
于是连夜出发的两人竟然就这样轻装单独上路,沿着京杭大运河一路南下,向着江苏而来。在租赁来的船上连度数日,楚笑寒依然觉得匪夷所思,诡异异常……但是胤禛不想说的话题,那是用铁锹也撬不出来结果的。最后楚笑寒无力放弃投降。
转眼两人已舟行至德州,但胤禛依然嫌速度不够快,多次催促船家加快速度。
坐在船头的楚笑寒回想着这几日的事情,只觉得出了皇城的胤禛脾性竟是变了一些,但又说不清楚变在哪儿。但她天性随遇而安,故而也不去深究,只觉得公费旅游快乐至极。
她本就不计较吃穿用度,但求一身平安,此刻有胤禛在她身边,万事皆有他应对,随身银两又带得充足,断无忧虑柴米之事;二则出了京城府邸,一向和个隐身刺儿头一般、极难顺畅沟通说话的四贝勒竟然是另有一番模样,虽说不明变化在哪儿,只觉得相处十分融洽欢快,竟如同老哥楚凌风一般的感觉,自是更加畅快;三则瞧着脚程颇快,那胤禛虽是个皇子哥儿,却被康熙老爷子教得毫无二世祖的脾气,凡事做起来利落有效,一路行事迅速,目标明确,眼瞅着快到江南,楚笑寒只觉得心中十分期待欢快;四则除了回二十一世纪的老家——杭州外,也期待此行目的,可以和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相见,这崇拜外加可能可以回到现世的希冀隐隐萌生,自然更加兴奋起来。
“话说回来,为啥去逻些城要先南下?”逻些城不知道是哪儿,听着胤禛话里话外的意思像是西藏的城池。楚笑寒多次听胤禛提到,便又问。但怕这名字是全国皆知的,因而不敢表露出完全没听过这名字的神情。
“目前从京城去只能从四川益州途经过鄯城到逻些城。”听完胤禛的说法依然不明,这些地名都不熟悉。
“那说什么去岁扈跸的时候没带我,不是去塞外吗,和南下不是一个路线呀,原是哄我的。”楚笑寒心道,啥叫扈跸啊?
“那是因为倘使出来了,行动方便一点。不如京里规矩多。找个机会溜出去也是有可能的。”
楚笑寒听了老大不相信地瞧着胤禛,嘴巴不自觉地嘟得老高起来,有这样简单吗?要是每个随行皇帝的皇子阿哥都那么轻易开溜,那康熙皇帝的脸往哪儿搁?比如出塞外,好像还有一些蒙古什么什么葛尔丹准格尔这样的乱七八糟的贵族要来的吧,皇子全跑光了就剩康熙一光杆司令,想想都觉得不可能啦!
“四爷又在哄我了。”楚笑寒闷闷地撅嘴埋怨。
“哄便哄了,你又待如何?”胤禛似笑非笑,颇有些耍赖的口气。
楚笑寒看着他,叹了口气,不愧是乾隆的老爸,果然那乾隆的痞子气还是传承自老爸。本来自己在看tvb的电视连续剧的时候,怎么看就觉得怎么不对劲。没理由像雍正那种冷冰冰、一本正经的人,会生下乾隆这样性子的儿子。虽说电视台拍的片子都是野史乱弹,但总是有点依据的。可见也许平日里一本正经的胤禛实际上还是有脾性的,只不过不知怎地就藏了起来。这会子看起来倒很像是胤祯的亲兄弟啦。更不要说那八贝勒胤禩,更加觉着像是半斤对八两的那种味道。
“不待如何。只求爷别拿去杭州的事儿来哄我就成啦。”楚笑寒无奈地退而求其次,心知不可多纠缠他的话。原本那日提起塞外的事情,就是为了气她,好似小孩儿一般,随便找个能搭边的事情来炫耀。至于塞外和藏边差了十万八千里,那就不管不顾了。
也不对呀……楚笑寒忽然省起,这位四爷,虽然向来不动声色,却时常爱埋地雷。就像在八贝勒府,就冷不丁地问她以往可曾来过……莫非那时他就在试探自己是否知道北上再西行是无法到达西藏的?囧……现代有飞机,古代是米有的,所以直线前进是不可以的,自己怎么可以忘了这样显而易见的事情呢?
看来,在踩到地雷之前,一定要提前想好解释的说辞了。楚笑寒郁卒地想着。
“杭州自然定要去的。我也想看看笑寒此前的居所。”胤禛似乎没有一点调笑口气,有点认真地说出一句话。
楚笑寒刚听前头一句,正自裂开嘴唇欣欣然地笑,听到后头一句,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又被炸成一团碎渣……什么什么?此前的居所?临安牛家村红梅村包家惜弱?早知道告诉他自个儿叫包惜弱,没准儿还能找到个居所。
这一路行来,她也懵懵懂懂知道清朝户籍管理甚严。
这烟户帖人手一张,一如现代身份证。虽自己是胤禛带着,只拿个金晃晃的牌儿对着一路查问的官兵打个照面,即可过关,但是城门候关之际亦看到其他平民百姓递上盖了红印的白色纸帖,大抵是户本对应身份帖。
胤禛倘真带她抵达杭州,知会知府稍一查询,便知城内楚姓人家可有闺名笑寒的女子。便是在周遭区县,随便查个人口,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只怕看是当朝的皇四子贝勒爷的事儿,都是拼着力气即刻办了来报知。届时如何面对这位凡事都较个真假黑白,是非曲折的四贝勒????
“笑寒,看你脸色发白,似有不妥。”胤禛自然看出楚笑寒的异样,却不直接问她,只冰冰地望住她,那眼里的询问如斯明显,只怕不说真话,那铺天盖地的冰寒冷芒又要从眼内闪出。
“我,突然有些晕船。”楚笑寒实在觉得自己的这个借口烂到极点。
“那你便入内休息片刻吧。”
胤禛有个习惯,他向来不会即刻发作。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总是似乎在心底慢慢数着疑虑,一条一条又一条,可能是等待对方自己悔悟。待到他开了口,便是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即便全部坦诚也不见得能消弭他眼中的罪状。
楚笑寒虽与他认识日子不多,却在迷迷糊糊之间似乎深谙了他这个习惯,只是依然不知道何时是底线,唯知一条,一旦四贝勒开口,须得陈白一切方是良策。
此刻抛开其他一切勿论,确实非常感激他这个习惯,可以让自己稍微有时间思考,到底该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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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两生两花两世界
楚笑寒靠坐在船舱内靠窗的榻上,呆呆地凝视着江心的滔滔碧波水。
这事儿怎么说?
原本就是瞒了他一半的。说那借尸还魂的事古人还信,但说自己是三百年后来的人又会如何呢?他会相信吗?倘使真的信了又会惹出怎样的事端来?
还有,前头瞒了他的这些情节,这位爷必定是当成她的刻意欺骗了,不论有多少苦衷,当日他给机会的时候不说,此时他